思冥界是荆垚天神掌管思想和梦境等特权的天神界,这里一直以来都是黑暗虚无一片,从没有四季之分,也没有任何以实物化的东西,除了虚空就是黑暗。
这就是我现在的家,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嘿!小宝贝儿?”她怎么又偷听我的脑思维,“这不还有我吗?”
“你又侵犯我的**?”我推开了她,就那样硬生生没有一点儿怜悯的推开了她。
忘了介绍,这是我的主人,思冥界真正的掌管者,我叫她——‘科伦蒂亚’。
“你在向谁介绍我?”科伦蒂亚向我这边看了看,她一定想不到我是在和你们说话。
我叫荆松,是科伦蒂亚主人的神仆,也是和她唯一缔结契约的一名吸血鬼。
神界无聊又单调,不过还好我们这门差事还有个特殊的游乐场所——梦境渊。
我们也掌管荆垚大陆所有人的梦境安全,以防止盗梦者的非法入侵。
“你干什么呢?”好吧,小主子又来粘着我了……
“科伦蒂亚,我有正事,别闹!”我把她从肩膀上扔了下来,我不止一次的想让她改掉这个粘人的坏毛病。
“你如果不陪我,我就给你戴上项圈!”
天哪!项圈……
好吧!那么各位我就恕不奉陪了,不过我会为你们放出一段关于绿光的故事。
在荆垚大陆星陆的大地上,总有那么一些十分混乱的地方,那些地方常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但也终有一些人,永远分不清青红皂白,用自己的眼光去评判所有的观点。
这就是星陆,一架直升机从上空飞过。录下了星陆一角的场景。
地下灰黑一片,这是被烈火烧焦的大地,被弹丸戳的千戳百孔的世界,如果你看了新闻,一定会知道这是‘菜鸟’干的好事。前面那根参天大柱就是星陆‘真府’和‘菜鸟邦’的分解地盘,星陆的政局很不稳定,菜鸟与真府常常会火拼,明明是一个国家,却要背负常年内战的阴影,这就是星陆。
分界线的边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被分成了两截,他的身上那亮闪闪的闸刀已经被提了上去,可以看到那人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地上也满是血与水混成的水洼,这人早已经死透了,他的脸上没有恐惧,更多的是那种生前的疲惫……
瓦洛基是真府和菜鸟邦相对立的中介地,这个地方的人们作为真府与菜鸟邦保持虚伪hé píng的媒介而终日生活在一片恐惧中,这里的人们被迫进行着惨无人道的人**易,生活不能自理,还要终日服从各方力量的指挥,这里的人可以说从一出生开始,就进入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政治斗争中。
这里的人都如此,那生活在更卑微底层的妖呢?
飞机慢慢降落,落在了一片充满**气味的山沟中……
没错!那是尸体的气味,而那峡谷就是瓦洛基地区大部分人们最终的归宿。
一双黑色皮靴踩下,脚下的死人尸体脸部瞬间变了形,一会儿挤压出了一股绿色的粘液……
“律惢高人,小心!”身旁的人见那位全身黑色皮衣的人快要倒下,过去扶了她一把。
那人稳住了脚步,缓缓抬头看了看狭窄的天空,说道:“这就是尸体储存的地方吗?”
随后,这声音就被数不清的苍蝇扑扇翅膀的“嗡嗡”震动声掩盖了,远处的天上还能够看到几只绕着峡谷飞行的黑色乌鸦,不过很快,一阵枪声响起,那几只乌鸦也停止了吵闹,坠入了这黑漆漆的峡谷中。
“看来,还是要用到这无线电通讯了……”另一个人在通讯器中问到,“律惢高人您的结界真的管用吗?”
“放心呼吸吧!如果你感染了那就去光荣的会见科伦蒂亚女神……”这次可以听出那声音是个很直的女声。
“哈哈……”问话的人笑了笑,“我现在就带您去探查尸体。”
前面黑漆漆的洞口就是储存重要尸体的地方,不过看起来也属于临时安置,这地方常年战乱不断,死伤是家常便饭,又怎么会关心尸体的安置这种工作,每天又有多少的人会被倾倒在这下面……
可以看出这里的人们还是对这件事进行了较为认真的安置,就连烦人的绿苍蝇都被结界隐藏在了外面,洞内也安上了一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矿灯,前行数十步,终于看到了依次排列的白布散着的尸体。
“把所有尸体全部解开!”这次带队的人隔着玻璃头套用麦克风喊了声,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就走上前将那些白布散着的尸体全部揭开了,他们的动作很做作,完全不像是揭开掩盖逝者丑相的尸体,更像是让什么珍贵的宝物大白于天下一般让人想要吐槽。
那些惨死的尸体终于暴露在了律惢眼前,这就是这几个月来中立区让人们人心惶惶的凶手的杰作,这些人的尸体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惨状,大多数也只是眼球暴起,口齿大张,看这样的死相更像是突然死亡。律惢拿手点了点尸体的身体,可以感觉出非常明显的尸僵。
“昨天的逝者吗?”律惢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是的,你眼前的这些都是昨天莫名死亡的人。”后面的人很快回答了她。
“前天的呢?”
“在下一间房。”站在远处看守尸体的人马上回答到,因为在尸体高度腐烂的地方,空气中都带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所以大家都戴着差不多可以抵挡住点儿气味的玻璃头套,互相之间看不到脸。
“你们这里……几个月里每天都死人?”律惢的声音虽然是隔着电子设备发出来的,但还是可以听出那种年轻女孩儿的青春活力。
“也不是……就是这两天死的比较多……”那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显然是有什么事瞒着不想说出来。
律惢也没管那么多,径直向前方的山洞中走去,菜鸟不想说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这间房里摆着的二十多具尸体也被依次掀开了盖子,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些腹部膨胀,**绿斑的僵硬身体,这些尸体和上一批的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同样是口齿大张、眉头紧锁、眼球凸起。
“下一批。”看了几眼之后,律惢暗自沉思了一阵下达了下一条命令。
“没有了……”领头一直跟随的那人小声回应了句。
“什么!?”律惢大声回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就是近两天才死过人?”
“也不是……”
“那就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没有了尸体的分析,很难断定凶手使用的妖术,不过这凶手一定是为精通妖术的妖或者人,现在可以初步断定凶手使用的为早已绝传多时的混沌妖术——万恐锁魂咒。
“这个……我们老大……”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深处响亮的脚步声和回答声打断了。
“我们菜鸟邦的事情也是你问的?律惢女士,请想清楚你的立场和此行而来的目的,否则……”那人身穿一身黑色燕尾服,并没有穿任何保护服装,所以很轻易就看出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脸上布满皱纹的中年男人,这男人长得一副很欠揍的面容,看起来像一只转世又不失英俊面容的沙皮犬,眼皮也因为上了年纪而耷拉了下来,看起来精神很差,走起路来也有些顺拐,他缓缓走到了律惢一行人的身边,伸手指指洞口示意道,“你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如果您涉及我们菜鸟邦的利益,我劝您就此收手请回吧!”
“哈易你想好了!”律惢身旁的蒙面人看这情景有些沉不住气了,“我们可是不远万里来帮助你们处理这件事情的联邦友军!”
“哦?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们,你们只是不请自来而已,”那人抹了把鼻子,拿出兜里的纸巾擤了把鼻涕后继续挑衅,“菜鸟邦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还用不着真府操心。”
“你……”律惢身边的真府要员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想了想现在的处境还是把话压了下去。
“你们只能邀请我来帮助你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律惢拿眼睛隔着头套盯上了对方的眼神,“你们的‘天启骑士’也拿这事没办法。”律惢的回答不紧不慢,强者的回答从来都是要稳住心智不做一点儿感情流露的。
“那又怎样?”那人歪过脑袋瞥了一眼这个矮个子的女孩儿,“天启骑士和菜鸟邦就算用很长的时间来破获此事,也不会吃星陆真府的一点儿人情!”
菜鸟邦是星陆的不正规帮派,但它却拥有着星陆半数的掌管权,这是一个在星陆根深蒂固的黑暗政局,它因为其强大的五装势力与荆垚民主真府常年对立,双方不断冲突。
战争纷扰之下,星陆双方势力面缔结了停战协议,并以“五五开”划分各方领土。但这也只是一场表面协议,菜鸟邦常年背弃协议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真府常年忍让,为的就是不让星陆的人民饱受战火的摧残。一旦开战,双方武力均衡,不分上下,并不能绝对打压对方,只会为星陆的人民带来想不到的伤害和有可能会受到的外陆入侵。
“那么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律惢抱拳向后退去,和菜鸟邦的人没有一点儿商谈的余地,再往下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知星陆什么时候才能实现长久的统一。
“律惢高人,飞机可以起飞了吗?”负责开飞机的小宋回头等待命令。
“走吧!然后到上面的撒多纳丛林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来。”律惢回答道。
那人有些疑惑,回头又问了一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发动飞机驶离了这臭气熏天的峡谷中。
“为何我们还要干涉菜鸟邦的事情?”飞机到达了目的地,临近下飞机的时候律惢听到了这样的问题。
“哈哈……”律所女士也换下了那臭烘烘的隔离衣,露出了绝美的面容,“别忘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盘并不是它菜鸟的地盘,而是实现星陆和谐统一的中立区——瓦洛基。”
瓦洛基常常发生流血事件,但这些菜鸟和真府都不会在乎,生活在这里的人只懂得三件事:躲避、和谐共处和学习。
换句话说,也就是避战、忍让和思想禁锢。
这里最发达的三个地方:学校、医院和五装部门。
瓦洛基没有风景,也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如果去除了这里的民居建筑,你会发现这简直是一片沙漠,这个城市就是被迫建在这戈壁滩上的,从瓦洛基的边缘再往东走几十里,就是荆垚最大的沙漠——迷海沙。
瓦洛基地区昼短夜长,这也预示着这里生活的人大多数时候都要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曾经,这里飞走过几只蝙蝠,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瓦洛基的娱乐场所中最为高雅的就属这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了,这是唯一一所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娱乐场所,里面的fú wù很周到,环境也很小清新,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薯条和汉堡夹杂而来的香气,偶尔还会有牛排的味道飘过,这里的舞台上正有两位身穿正装的女艺术家用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着星陆名曲——暗鸦。
靠窗的位置总是会让人心旷神怡,律惢正身穿一件浅绿色夹克坐在窗前欣赏着外面的风景,毫不去看桌上金灿灿的美食。
“律惢高人,”坐在对面的一位跟随者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您为何看的如此痴迷?”
“这世界真惨呢!”律惢回过头来,精致的面容让刚才的男子怦然心动,这就是星陆真府不惜重金聘请而来的通灵者‘灵渡仙人’,据说她法力高强,还精通最为强大的道法‘伏夜道’……
“这个地方的人们虽然常年生活在恐惧中,却不失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那位年纪稍微大点儿随行人员边看表演边表示到。
“生活所迫,其实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能有多少笑颜发自内心,你看表演得出这条结论也只是盲人摸象而已,窗外的风景已经在诉说这里人民的心声。”律惢感慨完突然眼前一亮,竟然直接从窗口处穿行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剩下了呆呆看着的众人。
“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人焦急问道。
“没我们什么事了,灵渡仙人也许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用白费力气,以我们的速度是追不上她的。”
夜色下没有一点灯光,天上的圆月也被乌云遮蔽,脱离了灯火斑斓的繁华区,很快就没入了地形错综复杂的黑暗中,这里是瓦洛基最为安静祥和的贫民地带,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不用担心战争的侵蚀。
月光下的影子飞檐走壁,薄瓦发出沉闷的踩击声,每踩一步,都可能会惊醒这瓦房下熟睡的人们。侧耳倾听,那声音很是急促,响声不停,一会儿后才安静下来,被惊醒的人喘了一口粗气,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路追随,眼看着前方的绿光就要被银铃铛吸进去了,却是一个脱身,从律惢身后又逃了出去,律惢喘了口气,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认真学习御铃之术,无奈摇了摇头,再次用意念探索起黑气的踪迹来。
看到那团绿光,就马上想了起来这东西的来历,其实是‘混沌猫灵’一个小分身,混沌猫灵还有一个外号叫‘绿光魔兽’,律惢作为捉妖道士,常年接触妖魔鬼怪,也道听途说过很多传说,这绿光也曾经多次听说过,据说每当一个地方的妖魂积聚到一定数量后都可能会引来这方恶魂,恶魂会寻找被妖的怨气附身最多的人下手,采用恐吓的方式来具象化那人最害怕的东西,来摄取他的灵魂,剥夺他的生命,这也就是洞中的那些尸体脸部表情呈现被吓死的样子的原因。
这么看来,绿光的出现很可能就是这里聚集了较多的妖魂才引出了这一方恶煞,而这混沌猫灵没有具象化的rou体,也没有任何可制约的办法,实属无解之徒,几千年来通灵者们都对它别无办法,更恶心的是这猫灵还能通过多种方式来干涉人类的生命,会使用万恐锁魂咒的妖和人很多,但会使用多种索命咒法又无法制止的人或妖却很少,看来只能冒险和它和谈了吗?但……它会听我的吗?如果我刚一进去它就要了我的命的怎么办?
律惢摇摇头,硬着头皮一路追随到了一个煞气很重的地方,那是一家镜子店,很多时候镜子店都是恶灵最不愿意驻足的地方,这会消减和反射它们身上的煞气。如此看来,这猫灵根本不会受到这些常规规则的影响。
镜子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明镜,没有开灯,律惢从门前直接穿行了进来,十几面镜子上马上投射出了很多她的样子,律惢扎有小马尾辫,在帽子的后面顶起一个不宜察觉的小包,她早已换上了一身黑色道袍,兜帽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娇小的樱唇和一小节尖细的鼻子,衣服虽然宽松,却依然挡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律惢抬头看了看,就连墙上都满是她的身影,月光照进来,有几面镜子还发出朦朦胧胧的月亮光。
继续前行了几步,律惢停了下来,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面容,这是一个黄头发的矮个子女孩,她的眼睛明亮透彻,整个眼球都是那么完美的展现出来,睫毛乌黑发亮,额头上均匀铺下的空气刘海正慢慢吹动着。
“你为何要化为我的样子?”律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的样子。”镜子中的自己开口了。
“你以前见过我?”律惢坐了下来,镜子里的自己也同样坐在了对面,她看的出来,那样子幻化的很精致,显然不是这一会儿的功劳。
“是的,你做过很多傻事。”镜子里的她微微笑了笑,竟然把手拉长伸了出来,将律惢拽入了镜子里。
那是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也要做一件傻事?”律惢也微微笑了笑,拿出了一张符纸。
“我在几十年前便要准备成为你了,”律惢的另一个自己凑了过来和她对上了眼神,“律惢,我了解真正的你!”
“别说傻话,我只是牺牲自己来控制住你这恶魔而已,‘重身符’一靠近你,你就会立刻被我同化掉!”律惢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想一想被我控制住之后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商谈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凭你也想威胁我?”那幻化为自己身子的怪物发出一阵坏笑,“如果我想,你立刻就能从这世界上消失!”
“你不想!”律惢的脸也变成了一副奇怪的样子,“你只是想获得这副不错的rou体罢了。”
“没错。”那身体突然向律惢这边冲了过来,随后消失了身影,化作了一团冒着两颗绿色光芒的黑气附身在了律惢的身上。
黑夜中,镜子前,一个绝美的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的眼睛不时的发出绿色的光芒,又渐渐暗淡下去,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好久……
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门前走了出去。
菜鸟邦总部:
“老大,今天我们的兄弟又有一些被残忍杀害了!”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的人扔掉了手里的桃核,看了看站在身前的男人:“那个死法很——残忍吗?”
“是的,你会知道那是多么的残忍!”门外响起了陌生的问候。
那身影渐渐走进,刚才跑进来通报的这个人便一阵惨叫,随后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坐了起来,也看清楚了那张脸,一个看起来美丽妖娆的矮个子小妞,她的身后冒着黑气,身上却穿着一身蹩脚的道袍,她的绿色眼睛暗暗发光,脸上沾满了喷溅而上的血迹。
“你是……”沙发上的人警觉的从手中变出了一根长棍,“——律惢?”
“是我。”律惢闪了过来,瞬间截断了这人的手臂。
“——啊!”这人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就连手中刚刚拿好的棒子也被断臂甩了出去。
“你给予孩子们的痛苦,我要加倍返还给你!”律惢龇牙咧嘴,看起来连脸中的骨头都变了形状。
而被剑指着的男人却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后记
星陆的又一场内战开始了,炮火硝烟之下,迷雾中,两盏刺眼的绿色光芒慢慢移动着,随着硝烟的散去,化作了一副娇小的黑色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