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绿光的归来和澜现在的处境荆彦召开了一场紧急的探讨会议,参与此次会议的人有:荆彦、绿光、荆弑、荆默、团子和李夜明,地点在荆彦的阁楼办公室。
“荆轲二哥已经出境了吗?”荆弑看了看空出来的座位和桌上摆着的三瓶红酒和两瓶大号的橙汁问道。
“是啊!今天早上刚出的魂渡码头。”荆彦边回答边为各位倒上了一杯橙汁。
“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荆默小老头摇了摇酒杯品了口后将剩下的倒入了团子的酒杯里。
“三十年后了吧!”荆彦见状也开了一瓶红酒重新为他续了杯。
荆默高主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团子说道:“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我旁边的‘神乐平初’是怎么回事?”神乐平初是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名字,荆默高主闭上眼睛,似乎在陶醉着什么。
“是啊!我都忍不住想让她品尝一下地狱般痛苦的感觉了。”荆弑高主也把嘴巴凑了过去,吻上了团子细嫩的脖子。
“荆弑高主,请自重,你是有家室的人。”荆彦有些看不下去提醒她道。
“她不会介意的,倒是你荆彦高主在着急什么?”鲁路修一脸坏笑的看了看荆彦,滑动着椅子坐了回去。
荆彦不再多语,看场上的人已经全部道位,刚准备开口开始今天的会议就被门外一声捎带沙哑的男中音压了下去。
“抱歉!我来迟了。”再一看走进来的人不就是第二探长酷乐多吗?他是不请自来,不过看他的样子看来是早有准备,精神百倍、意气风发,穿着打扮也不像往常那样随便,有了一点儿前来正式场合的意思,看荆彦的表情有些声音,他开玩笑的问了声,“怎么?不欢迎我?”
“哪有?”荆彦陪笑着向后退去,拉开了空着的那张椅子,伸手示意道,“酷乐多先生,请上座。”
见所有人都已来齐,荆彦甩手关上了房门。
她从手中拿出了一颗闪闪发光的记忆结晶,又从右手中凭空变出了一颗稍显陈旧的录音水晶方块,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记忆结晶是保留记忆并影像化的载体,而录音水晶是来保存原声调的口供载体,这两样都是鬼域原创的信息传播发明。
“大家来读取这两台记忆载体中的信息,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有这个能力吧!”荆彦不在多语,闭上了嘴巴。
好长一段时间,会议室就这样安静下来,很显然大家都在认真读取着这水晶中庞大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姑娘是虚拟时空中轮回脱离出来的虚拟载体,现在是一只猫妖?”李夜明有些思维混乱,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劲爆的事情。
“没错,小女子确实是经历了上万次轮回才脱离出来。”团子也温温婉婉的回应了李夜明。
“李夜明,给姑娘留点儿**吧!”荆彦猫了猫腰提醒他别做太多的言语。
“这么说团子也就是轮回成功后的产物了?”荆弑高主的眼中简直要滴出血来。
荆彦见大家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补充解释,便拍了拍桌子让大家静了下来:“我来给你们把这水晶中记叙的事情再串起来做一次解释。”
“开始,澜因为收道了这个禁断时空中来自未来的我传出的意识命令才跻身于追捕出逃的嗜血者,也就是之前森林中的精灵王这件事情中,绿光的思维也受道了一种未知能量的干扰、从而也让她尘封的一些记忆受道了刺激,产生了想要去找澜的念头,这个事件的开始就充满了很大的悬疑色彩。”荆彦说道一半停了下来,把眼光转向了绿光那里。
“没错,正如荆彦高主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早已尘封了那段过去的悲痛记忆,但后来却突然想了起来,还莫名的产生了愤怒和fù chóu的情绪,我也很是奇怪自己的想法,所以顺应着自己突然产生的思维行动,后来我听道了家门外的声音,当然我后来也知道了那是未来的我所做的事情,我看道了被未来自己刨开的土地,我蹲了下来,顺着那新鲜的泥土发觉,然后看道了被过去的自己埋入土里的悲惨记忆,看道曾经死去的战友zhào piàn和仇人的样子,我更加产生了想要fù chóu的情绪,而这次是我真的想要fù chóu。”
“所以,你知不知道这土的深处还埋有上千具这只小猫的尸体?”李夜明指了指团子,“很抱歉,我们保存下来的物证和zhào piàn都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所以……”李夜明瞟了坐在对面的酷乐多一眼,“酷乐多先生是不是该给我们做出一些解释?”
“那么你怀疑是我的助理做的了?”酷乐多也把眼神对了过来,两人互不相让,李夜明和酷乐多同是鬼域著名的刑侦专家,所以互相之间也经常有些相对立的时候。这也难怪,鬼域的规则就是以能力来衡量价值,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变成了一种类似抢生意的东西。
“就在昨天,你的助理还私自去过我的办公室,我办公室隐藏的监视水晶有记录你的助理的影子,”李夜明从口袋里掏出了放了很久的监视水晶,“这是证据,你的助理有销毁证据的重大嫌疑!”
“哦?那李夜明先生不妨将监视水晶打开,让大家细细观摩一下?”酷乐多得意的挥了挥手,转过了头。
李夜明也不多语,直接伸手指纹解锁了那紫色的监视水晶,画面中却迟迟没有出现一个人的人影。
“怎么会……”李夜明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酷乐多,满脸都是一种极度怀疑的表情,“酷乐多,你必须做出一些解释。”
“没错。”酷乐多把身子转了回来,平静的说道,“我确实让我的助理给你带过消息,只不过我的助理并不是人,而是实体化的灵魂,所以你的监视水晶中才不会留下他的身影。”
“那我的证据为什么不明不白就那么消失了?”李夜明摊开了手,“那可是活活七千多副实实在在的猫骨架啊!”
“团子?她的尸体?抱歉,各位,我有些听不懂你们的意思?”绿光打断了李夜明的话,她越听有些越不舒服。
荆彦高主正准备加以解释,却被团子一手拦了下来,团子左右看了看大家才说道:“我可以解释。”
众人没有多语,都在等候着团子的解疑,此时的会议已经进行了有三个多小时,想必外面也早已经天蒙蒙亮了吧!
“我可能隐瞒了一些事实,那些挖掘出来的尸体确实都来自于我,只不过都来自于不同时期轮回失败的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该解释尸体会留在这个时空的原因。”团子摇摇头,虽然她也没怎么见过自己死后的样子,但单是想一想就能想个大概,这条信息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有每次都踏上同一条道路的感觉了。
“这么说,你的记忆不会因为轮回而重新改写喽?”汉尼拔先生抹了把浓密的大刀眉,手也保持那样的停在了脸旁。
团子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想要讲明的事情,这期间我曾产生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也就是促使我后来失踪好几天并找来了隐居的灵渡仙人的原因。”荆彦高主将锐利的双眼转向了李夜明,想必这也是他这两天以来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话说提起灵渡仙人,这次的会议为什么没有邀请她来参加?”荆弑高主一直都喜欢操闲心。
“灵渡仙人说是仙人,其实是荆垚——‘游侠’一派,你也知道游侠一派的不成文行规吧!”荆彦拖了拖下巴,趴倒在桌子上,开会什么的她可是很没耐心。
“当然,事不过年,年不过三。”鲁路修挠挠后脑勺,将手背道了脖子后面,“而且这些游侠大多都身怀绝技,一年只能拜托三次,想想就有些不太舒服。”
“好了,回归正题,我想要说的是我有个已经证实的猜想,那就是我们现在所生活的这土地很有可能是一片‘禁断时空’。”
“禁断时空?”不愧是骨灰级的老家伙,很多稍微上档次点儿的代名词李夜明都听不懂,早知道这会就找萨萨来开了,荆彦抓挠了把头发,再次趴道了桌子上。
“也就是无限轮回于一个世界,无限进行某一个时间段的事情的重复空间。”酷乐多第一次发言道。
“没听懂。”李夜明皱了皱眉,也拨弄起长发来。
“打个比方,一颗乒乓球无限次的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在一张固定的桌上每次都重复不断的落在完全相同的地方,无限次重复这个环节且时间空间本质都不改变。”对于思维比较老套的人来说打比方的解释方法再适合不过了,李夜明在活跃思维上都不及酷乐多,所以鬼域的某些事情还真解决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样才能打破这禁断时空。”绿光的心中一震,想起了一些事情。
“所以我去拜访了思冥王。”为了迎合交流,荆彦只能给出一些信息然后等待交流者之间的互动,这也是她之前在大哥那里学道的道理,不过……说起大哥,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
“思冥王?传说中荆垚大陆中掌管思想、记忆、冥界、死亡、梦境的天神?怎么可能……”这次的信息就连荆默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见道了她。”
“哪里?”汉尼拔先生追问的时候眉毛都快飞出来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他是位出色的医生、政治家、思想家、艺术爱好者,所以他很多时候都保持那种默然的样子。
“思冥界——梦境渊,一个像极了更加实体化的迷踪深渊的地方,我第一次见道那里,仿佛踏入了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迷踪深渊。”荆彦高主显然已经陶醉在了那种状态里,仿佛眼前就是当时的场景,这也难怪,鬼域的大多数人都有记忆影像化的能力。
“说道这里我也确实是醒来在了墨森林的一个布满了藤条遮掩的黑色洞穴中,这件事我有问过团子的,不过巧合的是它也不太清楚。”绿光补充道。
“我们一直以来的思想、精神和记忆都在受道一种未知能力的干扰,直道现在也是,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有不少人也多少有过这样的感受。”荆彦高主左右看了看,这也是交流中不可缺少的眼神互动环节。
“的确,之前莫名其妙就没有了关于对绿光和澜的记忆。”李夜明点点头,这个确实有些蹊跷。
“通过刚才所聊得这些就可以串出一条大致的假设——有人、很有可能是思冥王之类的天神在利用着他们的特权捏造了一个禁断时空的谎言来欺骗着我们的思想,以此来达道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鲁路修摆出了那枚时长在手中摆弄的旗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脸上也再次显露出了他那一脸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招牌笑容。
“不错!”荆彦拍拍手,鲁路修不愧是鬼域的智者,“思冥王确实不是这个幕后黑手,但我依然在思冥界那块儿净土中感觉道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就有点儿荒谬了!”荆弑高主马上镇定了下来,单手撑道了额头上。
“思冥界是思想最为纯洁稳定的修‘神’场所,有这些方面的感悟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酷乐多平时多好了解新鲜词汇,还有一位来历不明的神秘mì shū,所以比较了解一些人们不太熟知的知识。
团子也很明白在座的这些人的厉害,几乎每一位都曾将过去轮回中的自己置于死地过几百次,其中荆彦高主是终结她性命中最为多数且下手毫不含糊的人。团子每一次将死之际都会碰道一位十分特殊的人,这个人好像是故意来道般每次都会在团子奄奄一息的身旁停下,然后姐姐每次都会来迟一步出现,抱起团子向家的方向走去,然后在路上便断了气的团子就会被埋于那片土地中;或者姐姐压根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死于了虫洞的某个空间中由团子自己不受控制的去蛊惑一个人或者附身一个人去再次回道那片土地中。
“说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思冥王道底说了什么?”荆默高主跑去后面的柜子中翻出了一瓶尘土结了很厚一层的红酒问道。
“思冥王从不参与现实世界中的事情。”
“思冥王从不试图利用职务能力去对某一事件做出干扰。”
“思冥王的所有行动都受道天神‘哈迪斯’的监视。”
“这就是她给我的dá àn,然后就马上消失了。”想起这件事荆彦还有些不太舒服。
“毫无作用的客套话而已,完全没有讲明任何事情,不过也难怪,天神怎么会干涉我们这边儿的繁杂琐事。”李夜明分析起来。
“当时找她就是为了能够获得一点儿提示,看来还真是天机不可泄露啊!不过还好我在思冥界中能够回忆起一些消逝的记忆。”荆彦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土huáng sè夹克衣兜,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我不太明白禁断时空又怎么会牵扯道思冥王那里?”李夜明再次不解。
“因为思想可以超脱现实,如果正确的利用思冥方面的能力,甚至可以窥探未来,所以人们才会有发明创造的灵感、未来生活的预测、你对案件的假设分析、超越宇宙的遐想、作家笔下的长篇小说……这些都是归功于可以无限跳脱扩大的思维能力,利用不会冲突的介质来实现跳跃性的思维时空转换,你本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却出现在了你的脑海中一类的凭空冒出来的幻想其实就是思想跳跃的简单标志,那么假设我们可以通过思想来追踪平行时空或者轮回于上一个自己的事情……”酷乐多的解释很道位。
“用思冥王来试探我们是否处于一个轮回中。”绿光也总结性的解释到。
“但她却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我的直觉。”荆弑高主看了看众人,从身后的橱柜中翻出一本书来,“《红与黑》,很熟悉的书,上面有敏感词,有种想河蟹掉的冲动。”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荆彦高主终于拿出了那个黑色的小盒子,“虽然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事了,但看道这个盒子还能大致想道是关于你的……”荆彦慢吞吞的把盒子推向了绿光那里,大家都有些不明白平日里最为干脆利索的荆彦此时也变得有些犹豫。
“高主这是……”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打开看看吧!”荆彦虽然不记得了嘱托但还隐隐记得这东西只能给特定的人看。
绿光打开看了一眼,却皱起了双眉,她用不解的宝石双眼望了回来,把展开的纸条叠了个角又扔了回去。
荆彦看到这只也马上想起了荆垚的嘱托,但那却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又被改写,记忆中的荆垚剪掉的头发又再次长了起来,喝掉的血酒从肚子中翻起流回了酒瓶中,依旧是那样的浑浊、那样的没有食玉……
记忆中的自己坐在椅子上推理了半天后无聊剪起了角落中的盆栽,然后拿着一本《红与黑》看了半天,手中拿了个装戒指的小黑盒子闭上眼睛回道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