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0 章 “技女”计划 （二）
保镖没动，看着肖波。肖波不耐烦地挥着手：“风哥的话就是我的话，都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我把92f手枪放在桌面上，掏出唐少校给的外销红塔山和肖波抽起来。豪华单人套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支烟后，肖波拿起92f手枪眯着眼观察着：“意大利的伯莱塔92f手枪，好东西。”
“高佬强有没有这种货？”我突然问道。
肖波明显一愣，掐灭烟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高佬强做这行的？”
“别跟我打马屁-眼了，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高佬强这点破事能满得了我？”我呼出一阵烟雾，“但是你是怎样在短短的四年间变成银塔酒店大股东的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不想去打听了，现在你顺便跟我说说吧。”
肖波重新把枪放回桌面，苦笑着：“我就知道s县的事情瞒不过你。实话跟你说吧，我是高佬强的合伙人，做了几单大生意赚了点钱，再加上点手段，这银塔酒店的主人就换成我了。”
肖波突然一皱眉头：“咦？我听说你大三那年提前毕业当兵去了，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我微叹一口气，将事先准备好的托词说出来：“唉，是当兵去了，今年初把一个首长的儿子揍了，然后就被开除出人民军队了。”
“脱下军装之后我就跟着福建的一个台-湾老大混，这次突然回s县是得到消息说这里出现了一个供货充足种类繁多的军火商。台-湾老大知道我是s县人，所以就派我回来想办法弄点趁手的家伙。但回到s县才知道，这个道上名头响亮的军火商居然是高佬强，而你也是他的合伙人。这下我只担心台-湾老大给的钱不够了，哈哈。”
肖波看出了我努力装出来的苦涩，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愁了，在部队里没什么前途，出来更好。你看我，虽然谈不上要风得风，但在s县甚至z市这地面上，谁不给我烂仔波三分面子？你我是同穿过一条裤子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着肖波那真诚的眼神，我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愧疚，他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他。但为了任务，我必须将个人的情感抛到一边。
“小风，别替那什么台-湾佬干了，干脆回来跟我一起干吧！”肖波向我伸出手。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对我有恩，再怎么着我也得替他干完这单，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行，我马上给高佬强打电话，明天就带你去看货！”
肖波打了一个电话，不出半个小时，高佬强便出现在房间里。看着这个比我大十岁的昔日s县的黑道老大但始终被作为中学生的我压着的中年人，我不由得苦笑连连哀叹造化弄人。
我昔日的作为还是让他印象很深刻的，从他对我的敬重便可以看出。寒暄了一番，我们三个人便在房间里谈起我购买军火的生意来，而此刻已经是深夜了。
高佬强毕竟在道上混油了的人，虽然我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而且他的合伙人肖波更是我昔日的死党，但直到我拿出了盖着钢印的军队签发的开除证明他才完全相信我的身份。随后肖波跟他说了我的事情，拍着胸口表示，我的加入一定会让他们如虎添翼的。
看了他们罗列出来的清单我暗暗吃惊，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货？从最常见的ak系列到m16系列以及其变形枪m4a2，许多少见的轻武器赫然一一位列其中，我居然看到了545毫米口径的前苏联中央机械工业化学技术研究所研制的ak-107突击步枪！
要知道，当时和ak-107的前身al-7一起争夺军队订单的是ak-47的改型akm，最后同样发射545x39mm弹的akm最终胜出，因此，对于高佬强和肖波两人能弄到数量稀少的ak-107，我是十分疑惑和震惊的！
俄罗斯的rpg-27单兵火箭筒、美利坚的m72 law火箭筒也在清单中。而新加坡的ul timax 100轻机枪名字的出现让我的心慢慢地沉下去。这款由原来的新加坡特许工业有限公司——现在的新加坡科技动力公司生产的号称世界上重量最轻、而命中率却最高的班用轻机枪根本不是高佬强和肖波能弄到的！
放下清单，我看着高佬强和肖波两人没说话。
他们对望一眼，高佬强说：“难道类型不够全没有你想要的货？”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不是。强哥，肖波，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不能问货物的来源。但是你知道我是当过兵的，对枪比对自己更熟悉，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连ak-107和新加坡的ul timax 100轻机枪都能弄来。”
高佬强皱着眉头低头考虑起来，肖波倒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小风，大家都是兄弟，我实话跟你说吧。”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些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高佬强这时说：“是的，每一次我们都是在北部湾海面上交易的，我们付钱，他们给货，但我们始终搞不清楚他们是哪里人枪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们只是军火贩子而已，那伙神秘的军火供应商才是我真正的目标。但是，高佬强和肖波能在短短四年间通过走私军火从小混混爬到现在拥有价值几千万的银塔酒店，他们的罪行同样不会轻。
暂时抛开对他们的怜悯和悲哀，迫使自己不去想中学时代和肖波一起的日子。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清单摆到他们面前，表示明天必须看到清单上的武器。也许是完全相信了我，他们立马答应下来。
于是照例到ktv区玩了一会，我没有再回到文苑宾馆，只是按照事先约好的暗号给唐少校打了个电话汇报任务进展——为了安全，我是单独行动的。
那个叫密密的女郎再次来到我房间，这次是高佬强亲自带着过来的。我当然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便费了一番口舌把这个密密给请了出去。我不用担心高佬强会怀疑，他也是知道我不好这口的。
那晚我便按照计划在银塔过夜了。
前面的两辆宝马x5飞快地拐过一个又一个弯，我驾着三菱越野紧紧跟着，后面还有跟着一辆保镖乘坐的别克商务车。这条通往b镇的弯曲公路依然那是四年前的那个样子，弯曲而颠簸。
b镇，北部湾东岸的一个小渔镇，镇里的人大多数以捕鱼为生，近年由于过度捕捞导致鱼类资源严重匮乏，很多渔民都上岸另谋营生了，但渔业仍然是b镇的支柱产业。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距s县城40余公里的b镇。***b镇还是老样子，公路尽头就是海边……如果刹车有毛病的车保准会冲进海里！
b镇我是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想去的地方。两条泥路成十字架样贯穿全镇，几乎所有漂亮点的楼房都集中在十字路口这一块，东西南北相距不过一公里，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镇子了。
今天是高佬强和肖波带我看货的日子，我前面的两辆价格不菲的宝马x5便是两人的座车。但肖波没有坐他的车，而是坐在我车的副驾驶座上。他是很重感情的人，对我这位曾经与他同抽过一支烟的死党更是看得很重。
他一路上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我离开s县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重逢之后的兴奋与激动洋溢于表。我心中的愧疚越发重厚了。
大出我意料的是，宝马x5拐进了边防派出所的院子里。我放缓车速，转头看着肖波：“怎么回事？”
在我面前肖波丝毫不掩饰他的得以之色：“哈哈，放心好了，都是自己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b镇边防派出所的人都被你们买通了？”我狠狠吃了一惊，这次不再是装出来的，是真真切切感到震惊。
“错，不是买通了，是根本就是我们的人！”
肖波的话让我的心沉入了万丈深渊，但我不得不装出一幅佩服的表情向他伸了伸大拇指：“不错！几年不见你却是长不少能耐了！”
“你以前总是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大胆创新，嘿嘿，我记住这句话的。”
我无语，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一句普普通通的励志话语被肖波用到了这个方面。
突然出现的四辆车占据了边防派出所那个小小的院子的大部分空间，身着统一黑色白衬衫的保镖钻出车，看似随意却颇为专业地站到了各个警戒位置。而里面的边防战士对这些人根本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照常干自己的活。
我突然架着肖波的脖子沉声说：“这些人你小子哪弄来的？你知道老子当过兵的，赶紧老实交代！”
肖波做了一个肉疼的表情：“花大价钱请人培训的，还请了一个教头长期辅导。”
“那教头今天在不在？叫他过来我见见。”
“他有个莫名其妙的习惯，就是不愿意出门。”肖波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不过那小子确实挺厉害的，听说曾在特种部队呆过。我的人只给他训了一个月就有这水平了，很不错。”
“哦？退役特种兵？”我微微吃了一惊。
“走吧，看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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