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暝措想的很简单,一个人作战始终势单力薄,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希望,何况这里有一个战友,多一个战友就是多一份安全,在丧尸区没有什么比安全重要,这才是瞑措奋不顾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软弱和勇气,也不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好像叫做女人的战友。
咳咳,咳咳,……对吧!
村庄外面是一片红色的玉米地,栽植密度稀疏得当,就是前后左右的距离不一样,左右间隔距离小,前后距离是左右距离的三倍,一来这里没有栽植其它作物,二来地势平坦,瞑措不明白为什么采取这种栽植方式。
栽植的玉米品种也稀奇古怪,明明离收获季节还远,一节节玉米长的吓人,有小手臂那么长。而且不多不少,刚好一株玉米秸秆只长两颗果实,大约与瞑措肩膀一个高度,加上玉米秸秆从上倒下全是一种深度红的颜色,偶尔还能看到一条条黑纹密布在上面,瞑措不敢用手去拂开玉米枝干。
不是他胆小,玉米地到处都是深度红色,对视觉的冲击力很大,心理学上说红色在一定程度上能提高人的食欲,之前他又看到一些丧尸从玉米地冒出奔向村庄,所以当他满心欢喜地拂开玉米枝干后,却看到一张充满鲜血的脸,然后在突然惊吓的转身中又被从两侧跳出的丧尸截住,在流血痛苦中活生生被吃掉。
这样的画面他是承受不住,还是弯腰避开最好,一来可以探查情况,因为玉米地上半空间密集,直起身子视野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全凭听觉探路,下半部分相对空阔,能看到十米外,甚至更远的情况。
几分钟后
瞑措又遇到了小xìng yùn,至少暂时是,走了大半个玉米地也没有遇到一只丧尸,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丧尸们都去哪里了
他觉得大概率是会在玉米地里遭遇丧尸并发生一场恶战,却连影子都没见到,有点可惜。嘴上说着有点可惜,瞑措心里想的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然后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想着回家一定要给大厅的观世音菩萨多烧几柱香,瞑措就来到了玉米地的边缘。
透过一些红色叶子的缝隙,已经能看到那些奇怪房子就在不远处。瞑措慢下步子,屏住呼吸,全心全意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阵风声都不放过。
滴……答……
突然瞑措停止行动,用手抹了一把脖子,把滴落在上面的液体擦去,然后看到手掌一片鲜红,瞑措凑近闻了闻,很浓的腥味,血的味道。
瞑措朝头顶望去,很不巧一眼看到了源头,玉米秸秆的果实尖端,又在凝聚一滴新的红色液体。
暝措觉得有点恐怖,玉米在流血,这玉米不会是活的吧?而且怎么看都是血液太多,玉米的外壳容纳不了才会流出来,因为果实太饱满了,饱满的像一个头颅那么圆。
难道是吃人的玉米?唔唔不要
瞑措小心肝跳的有点厉害,紧张地四处观望,想找到一些线索证明这不是吃人的玉米,然后随意低头一眼,看到了另一副让他发麻的画面。
玉米秸秆的根部好像有几根带着血肉的白骨,白骨埋藏在泥土下若隐若现,不认真观察很容易忽略掉,要不是瞑措太过紧张,高度集中精力,真看不到这几根骨头。
地面的泥土很稀松,瞑措踢了几脚,然后咣当就踢了一个只剩一半血肉的脑袋出来,而让瞑措全身发冷的是,他身前的那根玉米秸秆似乎就是从头颅的嘴里长出来的。
呵呵!瞑措干笑一声,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刚刚踩着的那片土,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下面不会躺着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瞑措回头看了看之前穿过的玉米地,这是一片红色的玉米地,不对,他现在觉得这是一片血色的玉米地,好像空气中飘着一种红色的血气,而越看下去瞑措好像有点饿了。
咣当暝措给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了过来,看着整片玉米地:呵呵,不会下面全是人吧。
唔唔瞑措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也不敢踢土去求证下面到底是不是一具具尸体,他只敢立正站好,锁定好一个方向,确定没错后,沉默了一秒然后
“观音菩萨,救救我啊,我去年可是给你烧了三柱大香的啊,啊啊啊。”便如疯狗一样瞄准方向就是跑,狂奔出玉米地,也不在顾及周围是不是有丧尸了。
来到一座房屋后面瞑措才停下,靠着墙调整自己的呼吸,当他在抬起头看向那一片红色玉米地时,不知道是不是听觉有问题,他听见了很多滴答滴答的滴落声,很轻很轻,就像血液落在松软的地面上,啪,啪,啪……
鬼地方!瞑措有点后悔进来了,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自己的小命要丢在这里。难道自己的第一站要成为最后一站,不要啊!呜呜!
唯一的安慰是暝措转念一想,想到身后还有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等着他,他才提起了精神:不管了,为了战友,他豁出去了,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瞑措来到转角处查看村子里的情况,和他预料中的一样,道路上随处可见丧尸。
丧尸们四处游荡,左顾右盼,摇头晃脑的在寻找这里躲藏的那个人。丧尸喜欢躲在门缝外观望,路过窗户时也会停留一会儿朝屋内探查,看到了就会一拥而进,破门而入,看不到就会辗转在房屋四周和徘徊在各个僻静地方。
瞑措看到两只丧尸朝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丧尸没有脑子,却有人类原始的本能,知道怎样找人,加上麻木的神经可以一直忍受等待的枯燥,只要他知道你还这里。所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一直期待你的出现,除了一些亲人,真正爱你的人,还可以加一个丧尸。
瞑措右手朝大腿外侧摸去,静静听着脚步声——踏踏很轻的同时带着很明显的嗤嗤拖地声。
来了!瞑措打起精神,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双手下垂,佝偻着腰,**着下半身伤痕密布,似鬼非鬼的丧尸走进了视线。
丧尸低着头,转过墙角的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有人,当他看到两只明显和自己不同的脚后还愣了一下,同伴还是人类
视线逐渐上移看清后,丧尸笑了,人,是人。然后丧尸发现对面的那个人也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丧尸的头已经和身体分离,直到死的那一刻脸上都是笑着的,因为他脑子里的想法永远的定格为:哈哈,我找到人了,前面有个人,我要吃了他,吃了他。
瞑措收起泰石钢刀,上面没有沾染上一滴血液,旁边的灰色墙壁也没有血液溅射的痕迹,只有倒在地面上的丧尸平整光滑的脖颈切口不断地流出暗红血液,流到地面上,渗入泥土下。
后面又来了几只丧尸,但由于是一个一个来到房屋后面,所以瞑措离开时,原本空旷的地方多了四具尸体和四个笑脸头颅。
然后他便趁着这个空隙,偷偷溜进了另一座石屋。所以关shàng mén的那一刹那,暝措也没看见红色玉米地冒出了一些黑色根须将尸体与头颅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