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灵记》 第二章 文可载道武犯禁

    “追风，山上去喽！”天刚微亮，伴随着一道稚嫩的呼哮声响起，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背着竹楼快速冲出竹院，撒步朝出云山跑去，身后一条全身火红、足足一米来高的獒犬如疾风一般快速追上。</p>

    大约一年前的一天中午，夕阳弥漫的重重山脉深处，一道火红色匹练骤然冲天而起，同时伴随着阵阵如同开山般的爆响声，久久方才平息下来。当时，村人们被浩荡的天威震慑得不轻，虽然对山脉深处发生了什么有着浓浓的猜忌与好奇，却也不敢亲往一观。不过，从那以后，竹院里的小孩便多了一个玩伴——一条刚出生的獒仔，名为“追风”。</p>

    “小羽，这么早就上山采药呢？”天虽见早，演武场上却聚集了不少正在晨练的人，领头的一位壮汉迎面见到快速奔来的一人一獒，连忙微笑着招呼道。</p>

    “早啊，涯叔！早啊，各位叔伯！”见到族长询问，正与獒犬比试速度的墨青羽连忙停下脚步，礼貌地作揖道。</p>

    “小小年纪，有势而不骄，含气而不凌，不愧是墨前辈的孩子！”一群大汉见识得墨青羽有礼有节，不免暗自赞叹。</p>

    “这天色，采药也太早了哦！”族长林涯抬手指了指天，打趣道。</p>

    “我带追风去看日出，顺便采采药。”墨青羽一手挠着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p>

    “噢噢。那你得赶早了，太阳快出来了。”见到孩子般爱玩的天性，林涯也难得有些开怀。</p>

    “嗯。各位叔伯，回见。”听族长这么说，墨青羽连忙出言道别，一人一獒快速向对面的出云山跑去。在路过众人后面的一队童子军时，墨青羽立马换了一副姿态，嬉笑着扮了个鬼脸，引得伙伴们哈哈大笑后方才扬长而去。</p>

    村里条件艰苦，孩子们自六岁起便须开始习武，十三岁起便须随狩猎大队进山锻炼，十五岁起便须独立狩猎。这队童子军只有差不多二十来人，年龄大的不到十三岁，年龄小的不足六岁，和墨青羽年龄相近，也是墨青羽最要好的伙伴们。</p>

    “如此良才，却不得习武，着实可惜了。”看着渐行渐远的一人一獒，林涯心里却有着难以释怀的惋惜。</p>

    自竹院建立起，村人们便从老族长处得知西边的重重山脉便是鼎鼎大名的万兽山脉，被村人们倚赖为狩猎场的出云山只是万兽山脉最边缘的一座山峰而已。在村人的意识里，既然竹院的那位前辈那么厉害，那么他的孩子应该不会差，至少应比村里的同龄人要强。然而，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位前辈却十分严格地限制自己孩子习武。</p>

    “文以载道，武以乱禁。”这是竹院主人墨剑在面对老族长询问时所给予的回答。自此以后，墨青羽便开始了“以文启蒙，以医立身”的童年生活。</p>

    太阳渐渐冒出头顶，染红了整个东方的天穹。不到半个时辰，一人一犬便到了出云山山腰上，虽自小被严格限制习武，但是墨青羽身体的强度却远比同龄的伙伴们要强。从山腰向东远远望去，层层丘陵如阶梯般环形分布，一层高过一层，遮蔽了远眺的视线。</p>

    “追风，你说爹为什么不让我习武呢？听叔伯们说，爹的武功可厉害了！”墨青羽躺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看着太阳渐渐升起，小声抱怨道。</p>

    “呜呜。”獒犬象征性地应了两声，便眯着眼打起盹来。</p>

    “你这家伙！每次来山顶看日出都打盹，等到太阳高高升起，阳光开始刺眼时就自然醒来。一定有问题！”想到这，墨青羽立马弹了起来，像似发现某个小秘密般，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起獒犬来。</p>

    “追风的毛发好像比平时更红一些了，这种红好像会动，跟记忆中的某种东西很像，是什么呢？”盯着獒犬看得久了，墨青羽渐渐有了一种灵动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p>

    这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半张脸，东边的苍穹俨然已成为一片火红的天地，与獒犬毛发中的颜色交相呼应。如此持续约莫一刻钟，当刺眼的金光普照大地时，墨青羽本能地揉了下眼，抬头向日出的方向望去。</p>

    “是火烧云！”天边漂浮的白云和满脑的火红色渐渐重叠在一起，墨青羽一下子找到了那种似曾相似的东西，惊呼了起来。</p>

    “嘿嘿，你小子的秘密可被我发现了哦！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盯着正一脸无辜望着自己的獒犬，墨青羽低头在它耳边轻声坏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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