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站起来扬起他的左手说:“你们看,我刚割破了自己的手。”
林员外和众家丁都围拢过来,果然看到了王义的左手有个大口子,还在往外渗血。滴答地滴落在大地的泥土上。
林员外一挥手他们一群人都急忙到别处追赶去了。
看到他们都走远了,王义才把麦堆下面的狐狸取出来,王义把它放在地上,只见它长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它盯着王义看了许久,仿佛它的眼睛会说话一般。
然后转身就消失在庄稼地里。
王义救了一只狐狸,心情又变得好起来,他扯开嗓子唱起信天游,声音传了很远。
过了几天,村子外突然出现了贼寇,有人说是被官兵击溃的流寇流落至此,有人说是南方洪水决堤。有难民流落至此,经过村子外小树林的时候,贼寇突然从树林里越出来,抢夺路过的百姓,也有的百姓被贼寇用刀子砍伤。
我们私塾也是早早放学,父亲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护送我们回家,人们有的拿着棍子镰刀去接放学的孩子,人心惶惶。
父亲也一再叮咛不让我们到处乱跑,到了天黑的时候没有人敢出来,夜归的人也都是脚步匆匆。
这时候有人看到王义拿着根棒子在村子外巡逻,不知情的人以为是马保长派他去的,也有人以为是林员外派佃户轮流巡逻,没有想到王义说是自愿去的。
父亲知道了不住点头对我说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我只好装作去读书了,只要我一读书,父亲的心情就变好了,这读书是我的法宝,百试百灵,只要我一拿起书本,我父亲的唠叨就会戛然而止。
书是我的藏身之地。我一下想到了埋头苦读的书虫,不由嘿嘿一笑。
开始父亲热血一上来,也要嚷嚷着去巡逻,但是被母亲及时制止了,母亲说你臂无缚鸡之力,去了只会给王义添麻烦。
父亲只好郁郁而去,读书去了。
有一天还是没有看住父亲,父亲悄悄溜出去,他后来说是给王义送汤喝,其实他是想去和王义聊天。
那个最为凶险的夜晚被父亲看到了,以至于父亲回来给我们讲述的时候,任然浑身发抖。
父亲说那天晚上天色特别黑,也许是心情压抑吧,父亲给王义送一碗热汤,正好遇到了王义和流寇的一场厮杀,父亲后来说如果不是他跑着回村子叫人,王义和被救的一对父女就都危险了,父亲说自己也做了一回英雄。就是自己的长衫不适宜跑步,以至于衣服撕破了,鞋子跑掉了。
父亲没有说自己跌破了嘴角和额头,父亲可以说是很狼狈,他原本是读书人,没有看到过真刀真枪地厮杀。
父亲说那天他和王义正坐在树下,突然听到有人高呼“救命”声音惊慌而绝望,王义和父亲连忙去看,这时候看到树林里面窜出三个蒙着面罩的流寇,只见他们手里拿着雪亮的钢刀,围住了一对瑟瑟发抖的父女,父亲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高呼救命。
王义把木棒一横高声说:“放人!”
流寇看到救兵,一下子两把钢刀一起对准了王义,王义抡起木棒砸向流寇,流寇的刀也挥舞起来砍向王义,王义回头对父亲喊快回去叫乡亲们来。
我父亲就这样跌鼻跄牙地跑回来,长衫不知道绊得他跌了一个滚,跌破额头和嘴角也顾不了许多了,他跑回去大声呼救,那些种地的村民都拿着锄头和木棒赶来。
父亲看到人多也觉得安全,就也跟着来看热闹。
半路遇到了落荒而逃的王义,只见他背着一位老者,手里拖着一位姑娘,艰难地跑着。
一边跑一边与身后追来的流寇搏斗。
由于这个女子跑不快,王义他们很快就要陷入危险中了,父亲搬来的救兵来得太及时了,村民们高呼着冲过来,流寇被吓跑了。
王义后背背着的老者后背被流寇砍了好几刀,王义背着他连忙敲开了一针刘的大门。
一针刘有早睡的习惯,他塔拉着鞋子出来,浑身排骨的一针刘只穿着一条大花裤衩,但是平时不慌不忙的一针刘出手是非常的快,他扎针速度很快,有时候家长领着得病的孩子来扎针,哭哭啼啼的孩子,孩子们看到取出来的银针,哭声还没有想起,一针刘的银针已经扎完了。
一针刘看到老者血流不止,先是用银针封住穴位止血,然后把止血药洒在伤口上,血很快止住了,一针刘一挥手示意没有事了,因为他要睡觉,他说子午觉养人,王义刚要说药钱,一针刘说秋后再说。
所谓秋后再说是一针刘的口头禅,穷人在一针刘哪里看病从来都是秋后再说。
有人问一针刘你不和穷人要药钱,你还不得饿死?一针刘说有钱人来看病我会加倍要钱,有钱人不缺钱而穷人缺钱!
一针刘虽然话少,有一次喝多了还是对大家说,有钱人来看病都是富贵病,大说是郁气不舒,饮食不化。有的是为了滋补身子的,我知道他们饮食丰足,根本不需要滋补身子,但是富人怕死都要吃补药,反正他们有钱,所以来滋补身子的药方里面有滋补一味药是泄的,所以说他们是白花钱,反正有钱人也不缺钱。花钱买个心安吧。
王义把老者背会自己的家。母亲让他晚上不要睡觉仔细照看,这时候才看那个女孩子哭哭啼啼地伏在老者身上,王义才在烛火下看到了这个姑娘,真是个绝色美女,王义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个姑娘,娘说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开始这个姑娘要一起陪这个老者,后来王义的娘说有王义一晚上陪着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