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永恒》 第十一章 老人

    当狩猎的村民整顿了一下，有五个内脏破损，已经救不活了，剩下十几个重伤，其他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勉强走路。

    几个年轻人当时因为负责守着猎获，所以没有参与猎捕龟首象，没有受到什么多大的伤害，现在主要负责照顾伤患，丛恩三人也跟着学习照顾伤患，几个大人看到三人来照顾，有点忧虑，好在有神秘老人在一旁，不用怕野兽袭击，但是众人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六山寨的人过来，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村长自从阿修他们从山洞出来以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暂时离开了，不然这时神通广大的村长都会出现帮忙解决，意外总是发生在意料之外，村子本来人口就不多，这五个人只有两人有子嗣，另外三人虽然没有子嗣，但也是村里土生土长的，这次为了保护其他人而遭难，让活下来的人更为痛苦。

    丛恩看着没有生命的五人，眼眶红成一片，平常他们都将丛恩当成自己的小孩照顾，失去他们跟失去亲人般的痛苦一样，阿修跟嘉达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神秘老人的孙女这时候走过来，拿了一条纯白的手绢给丛恩，丛恩摇摇头拒绝，现在他身上都是污泥还有血渍，怕用了手绢就脏掉了，小女孩直接把手绢往丛恩脸上的泪痕擦去，顺便把丛恩脸上的污渍都一同擦除，露出丛恩坚毅清秀的脸庞。

    “爷爷说，男生不能哭，只有女生才可以哭。”小女孩说话了，顿时丛恩哭红的脸颊又更红了。

    嘉达在旁边虽然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笑，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丛恩一下，这时阿修把丛恩拉开，跟他说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他可以平复一下心情，还要把猎获带回去，还有把他们也好好带回去。

    一群人休息整顿了两天，才出发回村去，一路上原本和乐的村民，都变得很沉默，一路上老人也没有说话，常常自顾自地发呆，小女孩则是好奇着观察着村民，更多的时间是看着丛恩三人，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可是这三人给小女孩的感觉跟同龄的不太一样。

    “这是垠凌草，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小女孩跟村民们相比显得比较活泼，常常看到特别的植物就跑过去，在看到垠凌草的时候显得挖到宝的感觉，勾起阿修三人的注意，一路上村民都在照料伤兵，只有三个小男孩对小女孩有比较多的关注，所以第一时间就凑近看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只是草而已吧？没什么特别的呀？”丛恩看了一眼觉得跟平常的草没什么不同，随口问问，嘉达则是张大眼睛，阿修不解的看着嘉达，嘉达立刻跟阿修献宝，说这垠凌草在一些高级炼丹里面是必要的调和材料等一些作用。

    老人这时走过来，看了一眼嘉达，然后跟几个小孩子详细说明，这材料因为所需数量很多，所以常常供不应求，所以价格也不斐，而且野生的都被人摘采走了，很少会在野外看到，加上野外的价格会更高，所以以后遇到了，就不要客气……

    接着小女孩就把垠凌草收进自己的纳戒里，三个小家伙看着小女孩的纳戒都觉得很新奇，纳戒顾名思义就是空间收纳戒指，可以存放没有生命的物体，只要有灵气就可以打开，不过要扩充就要强化空间法阵，还有提升戒指的品项，所以越高级的越贵。

    一般修练到后期，可以自己创造空间，也可以储存物品，所以纳戒在大陆上算是普遍的物品，阿修则记得他们那里也有类似的东西，像是空间胶囊，使用上不像纳戒那么麻烦，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四个小家伙相处了几天，渐渐熟了，虽然还是要靠丛恩当翻译，不过嘉达跟阿修已经学会一些通用语言了，这小女孩叫做聆燕，跟爷爷两个人是从大陆的东边东圣来的。

    大陆分成五个部分，东圣、西森、南雪、北海及中阳，山溪村在西森跟南雪之间的一个偏僻区域，芯阳城则是在西森跟中阳的交界处。

    中阳占地最广，又分为七十六州，几个州相加的大小就可以跟西森与北海相当，传说七十六州是依七十六界命名的，但具体情形不清楚，东圣则是最小，相当一个州而已。

    小女孩跟爷爷从东圣过来，有经过几个传送法阵，不过不像阿修跟嘉达描述的离子转送门一样，让阿修跟嘉达开始有点担心，随即想到也有可能因为没有离子转送门，所以嘉达妈才会这么久还没过来，两人想家了，但在丛恩还有聆燕面前都不敢表现出来。

    回村的路上风平浪静的，连一些小型野兽也没有出现，因为村民们还有猎获及大体要搬运，所以比丛恩三人进入森林的时间长了不少，花了快十天才回到村里。

    一进村，村民热烈的出来迎接，可是看到五具冰冷的躯体，村中的气氛也跟着沉寂下来，张八叔看到自己大儿子张磊的尸体，顿时昏了过去，一旁六婶也红了眼眶，季水看着张八心里也很难受，村人帮几人办了简单的葬礼，晚餐时间也没有之前的热闹，村民们吃着美食却食不知味。

    晚饭后，王宁简单的跟老人介绍村里，然后帮祖孙两人安顿住宿的地方，就离开了，老人看了看石板屋之后，就带着聆燕四处走着，走到丛恩三人的石板屋前。

    “他们三人的修为都不错，虽然阿修跟嘉达的语言与我们不同，不过修炼的功法跟我们的差不多，真不知道宁王从哪里找来的好苗子，跟他们多亲近点，他们将来如果没有出意外，应该都会大放异彩，甚至名扬整个莫荷大陆。”老人小声地告诉聆燕，同时示意聆燕与他们一起修练，他要离开一下子，给她一个小玉佩，让她有事情就把玉佩捏碎，老人就往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消失在聆燕的眼前。

    “爷爷又这样把我丢下来了。”聆燕嘀咕着，然后就敲门走进小石屋，与丛恩三人聊一些修炼的事情。

    聆燕跟丛恩差不多，都已经快要凝气化丹了，嘉达跟阿修虽然也不差，但两人都觉得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阿修想着凝气化丹可能不是唯一途径，嘉达则是想将气旋撑到极限再化丹，期间再做打算，两人的心思虽然都与彼此分享，可是都觉得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修炼型式虽然雷同，但却有所区别。

    聆燕虽然跟丛恩较接近，不过聆燕的气旋里除了灵气，还有其他不同的东西，聆燕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老人从小就让她吸收炼化的。

    丛恩则是之前参考阿修在天玄玉中所学，与自己体会的相结合，也跟阿修有所差异，四个人年纪相仿，没什么社会历练，所以也没有什么猜忌，都把自己所知道的开诚布公，侃侃而谈，沉闷气氛的山溪村，独独这个小石屋充满话语声。

    四人一直聊到深夜，彼此都不想服输，还约定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互相印证，谁才是最厉害的，聊的累了才开始进行修炼，到了隔天，四人用过早餐后，聆燕说昨晚她爷爷往后山看了一眼就不见了，想去后山看看，接着四人就往后山移动，聆燕也知道天玄玉空间，如果没有看到爷爷，也想进入天玄玉神奇的空间看看，一开始三人有点犹豫，因为村长曾经告诉阿修跟丛恩，天玄玉空间很危险，最后还是在聆燕撒娇与威胁下妥协了。

    四人在山洞内看到老人正触摸着天玄玉，应该正处在天玄玉空间内，有可能被困在里面了，三人跟聆燕告知天玄玉空间的一些事宜，然后四人就进去天玄玉空间了，进去之后四人找到老人。

    老人得知四人也跟了进来后，一开始很吃惊也很担心聆燕跟自己一样出不去，因为他对这空间不熟悉，后来四人告知老人空间的使用方法，还有告知这空间除了不知道怎么出来就会被困在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作用，几人才退出天玄玉空间。

    老人出来后，脸色显得没有之前那么从容，还有点心有余悸，责备聆燕这样冒险，不过对于天玄玉空间的作用，也没多问什么，只觉得是一个神奇的空间而已，没想到以前里面有很多世人追求一辈子的法诀、功法等，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想让嘉达完完全全吐露出来。

    后来老人想了想，自己会被困在天玄玉空间里，其一是在思索这空间有什么秘密，其二在想着出来的时候，还有想着要怎么破开，并非单纯的想着出来，这天玄玉空间只要有着赤子之心就可以很简单的自由进出。

    想着想着老人也觉得惭愧，现在的修为止步，也许反璞归真是另一条出路，之前一直没想到，只想着一心追求修为，却忘了最基本的道理，想通了，老人对着天玄玉行一个大礼，旁边四人不解的望着老人。

    “等你们以后功参造化，别忘记反璞归真。”老人行礼完对着四人笑道，此时显得心情极好，满脸皱纹的脸上突然容光焕发，接着引着四人走到洞口处的小石台上，老人看向山下的山溪村。

    “回来了！”老人轻轻道。(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