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铁匠铺。
李牧将最后一块锻好的铁锭放好,预料中的系统提示声仍然没有出现,不禁小叹了口气。本来依着他前期的匠师职业熟练度,已是入了门槛,按照他打铁的速度来看,这两个月的熟练度绝对能够达到中级匠徒的。孰料数天前,自从匠徒熟练度到达999/1000后,便再也没有增加。
“没想到,生活技能还有这样的门槛”,李牧沉思道,“看样子,这匠师等级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晋升了。”思及此处,其手中的锤子便是又握紧了几分。站在打铁炉前,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傻儿子,是不是觉着这几天锻铁锻的没什么意思了?”不知何时,张铁匠站在了李牧身后,语气罕见的温和。
“爹,自我打铁以来,我能感觉到每天锻出的铁锭都有进步,虽然很小,但是我对比过您锻出的锭子,总是在朝着你的方向进步,可是这几天以来,我明明感觉好像可以锻的更好,但是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哦,你小子也算是继承了老子几分天赋。锭子到了这种程度,需要一个小的质变,你现在还小,气力上便差了一筹,等你再大点,便不是问题了。”张铁匠耐心教道,“对了,反正你现在也有了瓶颈,去酒馆给我沽瓶酒回来,要那家新开的,叫曲三酒馆的那个。”
“好”,李牧应道。既然自家亲爹都说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所突破。那便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风雨无阻,每日固定8块铁锭从不落下。更何况--曲三酒馆,这里面的曲三可不简单,李牧依稀记得他是东邪弟子里面武功颇为突出的一个。更何况,他也是李牧在这个地方目前能接触到的唯一的东邪阵营人物了。不过从这几日他有事无事去酒馆闲玩和帮些小忙,他也发现了,这曲三刚被师父赶出来,心情自是十分郁闷,平日里便是沉着一张脸。明明也就20到30岁的样子,偏偏邋邋遢遢,弄的自己像是40的人。想着这些,李牧脚底的动作可没放下,快步走向正屋。
而在其身后的张铁匠,默默的望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思索良久。
“石头啊,这铁匠一行,旁人一辈子也就到你的程度,打打农具的份。要想突破,没有技法的相配合,便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你若是天资平庸倒也罢了,在这村里便是保你一世平安。只是你天赋比我起来都高出许多,短短两月更是达到了瓶颈,比族中子弟更是高出太多,若是埋没在此,为父便是枉自为人了。既如此,为父便为你挣上一回”铁匠铺内,张铁匠的神色坚定。这一决定,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另一边曲三酒馆内,李牧一脸茫然,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曲三叔,你是说没有酒了?”
“嗯,今日便卖完了,要想买酒,明日趁早。”曲三口气平淡,倚着门框坐着。丝毫不觉得这酒肆无酒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儿。
李牧额头微微的紧起,这酒肆无酒不说是没有这样的事儿,可绝不应该是常事,昨日他来得晚,店里便是没酒了。今日他可是晌午都没到就来了,还是没酒。这酒馆老板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惫赖到了极点。想从他这里入手好感度,难度可想而知。匠师职业一时也没有进展,想到这里,他索性便也坐在了门口,双手一撑小脸,生着闷气。
“你这小娃,说了没酒便是没酒了,你不回去,坐我店子门口干什么?”曲三见这小娃明明才几岁的样子,这会生着闷气,眉头皱起,一副大人的模样,倒是惹得他多说了两句话。
“曲三叔,你这酒馆不是没酒了嘛,就是有客人来了,也没什么生意,你干嘛还要赶我走。”李牧闷声答道。
“……”曲三听了这话不禁口气一滞,这小子拐着弯在指摘他不务正事。放在之前若是旁人直说,他也不会理会,这会子被一个小孩子埋汰,倒是起了几分调侃之心。
“小娃,你可知道我这酒为什么这么快就卖完了,我来这不过10数日,便是这村里十之七八的人都来我这沽酒?”
“哦,这村子里之前就没有酒家,都是自家酿,自家饮。偶有镇子集市,大家才会跑上几里路去沽酒。你这一来,那就独独你一家,村子人图个方便,便来照顾你生意了。”
“……”曲三一时只觉头上青筋涨的厉害,眼前若非这是个孩子,恐怕早被他一掌叉出门外。偏偏对方这似乎说的有理,又让他辩驳不得。不禁冷哼一声,道:“你进来,便让你瞧瞧我的酒和镇子上的酒的不同。”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向里间。
李牧听完此话,眼睛更是一亮,连忙起身,跟着曲三进了酒馆的里间。
“这是镇子上的酒,”曲三指着屋子里的几口大缸对李牧说道,随后便取出酒瓢,舀出一些倒入旁边的酒杯之中,随后又从随身的酒壶里倒出一杯,放在李牧的面前。
“你年纪还小,便不消说让你尝尝了,你凑过来闻闻,”曲三道。
李牧闻言,便凑起身子,先是闻了闻镇子上的酒,这酒虽比乡里人酿的好些,也不外如是。再凑近了曲三倒出的酒,细闻之下,便发现这酒香里掺着丝丝花香,虽然不曾喝,但想也可知,必定是将镇子上的酒又炮制过的。这倒是也难怪店子里酒卖的快。
“曲三叔,你这酒怎么有米罗花的香味啊!”
“你怎么知道这酒里有米罗花,”曲三不禁诧异道,他出身名门,在自家师门之时,便经常师从师父炮制些药草和酒类之物。这被师父逐出之后,发现这牛家村后山竟是有一大片的米罗花藤。知道这米罗花四季不败,又是调制酒品的好材料,便定了心思在这村里住下来。只是,这米罗花经他炮制,又掺进酒里,寻常人便是能闻出这酒味带别的香味,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来。更何况,这还是个几岁大孩子。
“我自小调皮,别人不敢去的后山,我却是不怕。再说了,这花也就在后山不深,我经常去玩,自然是闻得出来的。”李牧面不改色,丝毫不显先前用系统探查杯中之物的举动。随后,更是迅速将桌前曲三的酒壶抱在怀里,一边跑,嘴里一边叫着,
“曲三叔,酒钱我放在桌上了啊!”
望着李牧远去的身影,曲三嘴角抽了抽,习惯性的去倒杯酒,这才意识到最后一瓶被李牧给“买”走了。不由逸出一句,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