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障破碎的同时压力骤然消失,结果造成的后果却是他体表瞬间崩裂,血液染红衣服。但他已经顾不上再管身上的伤势,蹲在地上的辛辰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
就朝楼道口奔去,然而即便辛辰全力奔跑的速度远超过常人,还是轻易就被触手一样的黑暗包围,这一刻辛辰无比地后悔在十岁那年没有选择轻功。
呼!还未睁开眼睛,瞬间从地上弹起身体,横扫千军!
睁开眼睛,辛辰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还在楼顶天台,记忆中前一刻被黑暗吞噬的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抬起头,夜空中依旧繁星璀璨,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地上只留下了一圈干净的地面,这是方才的横扫千军吹过的气流造成的。
伸出双手,辛辰疑惑地看着丝毫未变,完好无损的双手,他明明记得上一刻自己全身都崩裂了,血流如注,双手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骨折!
“难道一切都是梦?”大脑中传来的记忆和常理产生了冲突,他自己也觉得不像是个梦,如果真的是梦境就该像昨晚梦到的事情一样,模糊不清。刚才的梦境太清晰了,让人无法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时候昏过去的?”自己原本躺下的位置刚好就是蹲下的位置,按常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压力达到一个极限时昏了过去,但压力仍然在作用,以至于大脑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但这是按照常理!然而这件事情不论从哪里看都不会和常理沾到边!不论是流星拖尾还是反重力减速还有凭空增压,都像是玄幻中发生的场景,辛辰从未遇见过这种反映到现实中的压力,他在家中几个老人运气时感受过压力,不及这里的百分之一!而据大伯他们说老人们最年轻的都已经一百岁以上了。
百思无果,辛辰是在不敢相信自己做梦了,但身上完好的衣物却让他不得不信,梦,就是这么真实!
回到宿舍,时间恰好在清晨五点,昨天晚上惊醒的时候也正好是五点,这其中是否有些关联?
他有心想给亲人去一个diàn huà,拿起shǒu jī想了想,还是算了,此时虽然大多起来进行早课,但总有偷懒的比如小叔,吵醒就不太好了;再说家里人都不笨,被他们听出我这边出了问题,一定会反复盘问,最终小事化大却发现只是做梦就有乐子了。
脱了那身脏衣服,将所有东西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子,打算等会扔的远远地,不能丢宿舍里,不论是不是做梦,辛辰都不打算要这身衣服了。
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是做过的梦,辛辰始终觉得突然落到头顶的流星是真实存在的,但又无法相信,主要是一个有质量的物体不受万有引力影响,漂浮在空中看起来有些惊悚。
有质量的物体却不受重力影响,其中明摆着的秘密价值太高!
如果克服了重力对人类的限制,首先太空移民那就不是梦,是现实!地球上各国发生的各种纠纷还不就是因为土地或者资源么,文明发展到两千年,地球上适合开采的资源已经不多了,剩下的资源虽然丰富,但不管是技术原因还是环境问题都不适合继续开采,辛辰听一个地理老教授无聊闲侃时说过,石油不是不可再生能源,是在地底深处不断再生的资源,在地球上其实并不缺乏,随便在地面上找个点往下挖,一定会出油,只是深度和时间问题,有些地方一铲子下去就冒油,而有些地方挖过地幔都不一定有,此为闲话。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对重力的研究取得突破,制约人类发展的因素会暴力突破,几乎就是一个王炸!人类随时会进入下一个科技革命,如同经历工业革命一般,人类文明会向前迈一大步,而且是从地球走向太空的一大步。
辛辰坐在椅子上发呆,静静思索着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他无比肯定昨晚的梦却又无法确定今天,是否在做梦。
脱去上衣,看着胸口位置,无法确认之前出现的纹路到底是消失隐藏了还是根本就是虚幻。面色一阵变换,辛辰只觉不解开这个心结,日子都过不好,事关生命安危,谁能忽略掉谁心大。
呼了口气,辛辰从思索中醒转,忽然想到之前忽略掉一个大问题。
他之前死里逃生之下,精神恍惚到忘记将楼顶的门关上!
趁着此时五点,大部分人还未醒,他转身又去了楼顶。
十二楼堵着的桌椅板凳床昨夜被他清理出一条路来,当时是为了上天台,现在恰好相反,当时收拾的多干净现在就得收拾的多繁杂,不管有没有人发现,他都决定清理好一切,比如说堵死这扇门。
在此之前,辛辰又去了次楼顶,如果留下什么痕迹可以作为他分辨梦与现实的佐证。
楼顶很大,空荡荡的平台上只有些许旧东西,大概是管理员阿姨舍不得扔,只好堆叠在阳台。
痕迹很少,周围除了一个圆形区域比较干净之外,基本上没有异常之处。不甘心的辛辰在楼顶绕着圈子,连楼梯间都跳上去找了找,最后只能在一堆垃圾里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
还真让他找到些许不平常的地方,是两个瓶口碎掉的啤酒瓶,上面的贴纸有些反常,一瓶倒着,贴纸侧向,正巧对着辛辰之前的位置,另一个竖起,瓶上贴纸正对南方,反常之处就在于褪色程度不同,从款式看两个瓶子都很新,正对辛辰的几乎成了白色,竖着的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仔细观察之后,辛辰心中暗定,动手将褪色的纸张撕下,又觉得不够,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卫生纸,裹住瓶子向不远处的工地扔去,玻璃瓶发出呜呜声窜了出去,纸张却在出手的同时飘起。
辛辰捡起纸张,再度包在地上捡的扫帚上,动手将干净的圆形破坏得面目全非。一遍后退一遍清理脚印,没让腾起的灰尘沾到衣服上,直到推入楼梯间,慢慢关上铁门,辛辰再次动手将清理好的废弃物堆积起来,直到把大门掩盖住,拿起立在墙根的扫把,下楼的同时打扫掉灰尘,直到下到九楼才从穿过楼层顺便将扫把扔到洗手间,从另一个楼道离开,这栋宿舍楼与其他宿舍想必算是老楼了,shè xiàng头只在三楼以下安,在往上就财力不济了。
在四楼的洗手间里,辛辰从裤兜里掏出已经脏兮兮的卫生纸,揉吧揉吧一弹,嗖的一声,最后的痕迹飞入了垃圾桶中。
从宿舍出来,辛辰看了看shǒu jī,不到六点。
这个点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在操场与宿舍之间来回,因为国防生kǎo shì,操场被锁上了,爱晨跑的人只能自己找路线锻炼身体,其中有个老头已经晨跑结束了,只不过这老头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大裤衩,刚来这个校区的时候甚至有人向校领导举报老头耍liú máng,说他大早上不穿衣服到处跑,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老头为此还火了一把,校区的师哥师姐们都习惯了,反正五点之前算是老头的,而且他的晨跑路线是固定的,这个点人少,师姐们想晨跑一般会去操场。
老人已经七十八退休了,身体倍棒,比一般年轻人还能跑!
听人说老头不论春夏秋冬,每天天不亮都会光着身子去他住的楼周围跑上十来圈,气都不喘,都几十年了,辛辰第一时间就断定:假的!
放十几年前敢光腚跑,非给你定个liú máng的名头!
冬天里光着身子跑步一天,那么大年纪最起码也得住进医院一周。
按照家里专修养生的老人说:养生的人应顺应天道,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和自然对抗,越是对抗越是消耗精力,与养生长寿之道相悖,若能一口气撑很久,等气散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精力耗尽殒命。
老头能活那么久身体还不错,显然懂得这个道理,再说这个校区的那栋家属楼盖了才几年。哪来的几十年前。
远处的高楼遮挡住了东方的太阳,川都大学的这个校区建设在山脚下面,wǔ qì比较浓厚,经久不散,挡得阳光有些暗淡,好的一点是夏天不会像市区里那么热,用家里老人的话说:是个养人的地方。
坐在餐厅的角落里,辛辰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不知道味道的早餐,心里想的却是在顶楼的发现,如果直觉和推理出现了矛盾,很多时候都会是推理错误,缘由就是掌握的信息不全面,就像是辛辰不久前经历的事情。流星雨好说,上网一查就知道,但后来发生的反常理的太多了,以至于辛辰有些晕乎。
两个酒瓶为辛辰的直觉tí gòng了佐证,完全推翻了所谓的推理,在发现瓶子不同的一刹那,辛辰预感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将完全不能用常理推断了。
既然刺目的光芒存在,那么刚开始透明后来全黑的球体就存在,进而类似的冰冷液体也会存在,所谓的致命压力一样存在,光亮的纹路,浮现的纹身,还有呼啸扑来的黑暗。想到这里,辛辰握着勺子的手颤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问题,吐了口气,感受着毫无食欲的胃,辛辰决定先把事情搞明白了再考虑其他的问题,在此之前,他连饭都吃不下了。
“来较量吧!生死之间才叫刺激!”他脸上厉色一闪,在心里对着那最终扑来的黑暗狠狠地咆哮。
“就算死了也不要你好过!”从小到大到大数次历练,和野兽打过无数次交道的辛辰骨子里有着同野兽一样的凶狠的性子。尽管在亲人的鼓励和教育下将之深深埋入心底,但当他感受到巨大的威胁之时,这种凶恶的性子就从土壤中喷涌而出,爆发出远超一般情况下的凶狠。
慢慢站起身,虽然脸上像往常一样平淡,但辛辰的气质整个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以前就像是一个镜湖一样祥和宁静,现在就像等待喷发的火山一样,压力重重。周围的学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作有些凝滞,眼中带着些许迷惑。好在辛辰已经快步走出了餐厅。
确定了事实之后,辛辰最先想到的就是姑姑的实验室,但那个实验室他已经三年没有去过了,一个是因为高二那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dá àn,之后的高三课程很近,第二个是,他已经长大了,再不能像小孩一样溜进去,要知道,如果按照成年人处理,辛辰泄露实验室机密不仅需要赔偿一大笔钱,还得面临刑事诉讼。
但检查身体,似乎最好最全面的地方就是姑姑在的那个生物学研究所,如果在医院那种公共场合检查,可能会对辛辰造成更大的麻烦。比如:检查出从未出现的疫病,那他一定会被关进研究所!再比如查出更反常的,像diàn yǐng中蜘蛛侠一样的良性变异,辛辰这一辈子不得安宁,而且中国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频繁得多,可以说就算是辛辰隐姓埋名去医院检查,只要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就一定能将辛辰从人群中找出来。
辛辰坐在公交上,思绪翻涌,已经打消了去姑姑所在的研究室的念头,戒备森严不说,而且不知道这三年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安装了什么样的装置。
姑姑家的地下室里也有一台光学显微镜,但那台显微镜已经有些老旧了,放大倍数只有一千倍,仅仅能作为高中生物课的教学器材,这还是应辛辰的要求姑姑购置的,当时高一对生物产生了兴趣,可仅仅做了几次标本就弃之不用了。只是没想到在地下室一放就是四年,到现在不知道镜片保存的还完整不,会不会被老鼠啃掉一大块。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学校的生物研究室,辛辰在上学期的实验课去过,一二层是阶梯教室,六七层是研究所,楼顶的核心研究室的门禁严密性肯定最高,其他地方都比较开放,因为有些研究室还承担了教学任务,所以一般不限制人员进出,没有保密的必要,当然,仅限本校běn kē生,外来人员连大门都进不去。但缺陷也很严重,那就是人员流动太过频繁,假如辛辰在那个地方做实验,他也别想保密了。
没有办法,辛辰只能选择姑姑家地下室的那台显微镜先试试。如果没办法的话就向姑姑救助,虽然辛辰觉得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因为姑姑是医生,能力更多的展现在医院而不是辛辰需要的地方。说了只会让她担心。
“不知道家里那些老人们有没有办法。”辛辰暗暗思索。
“川大医院宿舍到了”辛辰想都不想下了车,径直走进家属楼。
九号楼,三层,辛辰开门后,房间里有些昏暗,还有长期不通风的怪味,姑姑家没人,不在周末的时候姑姑和姑父都会在单位忙碌很晚,单位也有宿舍,就连研究室都有休息的地方,所以通宵达旦是常事,平时家里没人,这个家只是周末两人歇息的地方,辛辰大一大二课程紧也没有经常过来,只是在大三的周末才过来住两晚上,只有辛辰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才有了家的味道。
刚想要打扫房间,辛辰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向姑姑撒谎,万一姑姑问起他支支吾吾不想回答,很容易就会被发现问题,而在没有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威胁等级之前,还是不要让亲人们介入进来。只是想万一自己承担不了,亲人们有一个距离保护。所以目前最好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来过。
在茶几底下找到地下室的钥匙,又从书房里拿了一些工具,这才关shàng mén下了楼。
地下室,辛辰灰头土脸地从柜子后面把一个有些掉色的木头xiāng zǐ拿出来,这就是显微镜了,看xiāng zǐ的样子保存的还完好,只是靠墙的一面被老鼠啃了个稀巴烂,xiāng zǐ质量还可以,没有将里面的显微镜漏出来。否则被老鼠啃掉就抓瞎了。
关好门,打开地下室的日光灯,条件不好,但也只能凑合凑合了。辛辰小心的收拾出一个相对干净的平台,抽出一张白纸摊开把书房里拿出来的工具放在上面,又从放显微镜的柜子里拿出以前用过的物件,两个看上去干净的培养皿,玻片若干,一瓶还未开封的生理盐水,摇一摇还能用。一瓶蒸馏水,两瓶染色剂,额已经过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镊子
打开显微镜的柜子,有些惊喜的发现保存得很完好,辛辰很庆幸当初最后一次收拾显微镜的时候没有偷懒,按流程的布置好了,还在里面放了两片硅胶干燥剂,否则里面不会这么干净,四年不用按常理来说木头柜子早就烂了。
调整好显微镜的焦距和反光后,辛辰开始做切片。
冲洗干燥采血
“好吧,开始采集血样,与其让别人把自己切片了,不如自己先把自己切片了。”紧张感让辛辰有些神经质一样的开始自言自语。
不断的操作中,辛辰慢慢回忆起了高中的手感和经验,他以前也观察过自己的血细胞。这是从陌生到熟悉的一个过程。
血液滴在玻片中央后,辛辰用镊子将盖玻片小心翼翼的改在了载玻片上,这步他高中的时候碎了n次,好在后来失误的次数越来越少。
将玻片放在载物台上的时候,辛辰才想起来载物台上的小夹子四年前就被自己搞坏了。
没有夹子,额,也成,慢慢来吧。
怀着激动的心情,辛辰左眼对上目镜。
圆形视野里。
血细胞有些密集,与印象中自己的血液不同,这些血细胞太过密集,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重叠,放在平常,辛辰可能会认为这是好现象,但现在他只有一个心思:
果然有问题!
换了个倍数更大的物镜,辛辰调试细螺旋,避开了重叠在一起的血细胞,圆形视界重新变得清晰。
看着放大后的血细胞,辛辰一点一点和记忆里的影像对比。
半径,增大二分之一;颜色深度,较深;形状,饱满
除了血液中血细胞更加健康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他不死心的继续寻找,违规的挪动拨片,观察,调试;挪动,观察,调试继续观察,接连重复几次,在辛辰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他又一次俯下头,视野中的景象让他险些将手中的镊子扔掉,幸好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深呼口气,事到临头,辛辰发现自己反而不再紧张,暗叹一声。果然未知才令人恐惧,只要你显出原形
明亮的显微视野中,一条黑色长条形组织一动不动的将圆形分成两半。
长度目前看不出来,宽度是红细胞直径的15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