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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君书如昨日约定的一样早早地就来西院外候着了,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萧长歌跟她那两丫鬟的影子。
这让君书觉着萧长歌是故意耍她的,这越等脸色变越黑了几分,不知等了多久才见萧长歌从屋内缓缓走出来。
萧长歌见君书时挑眉,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君书见过大xiǎo jiě。”
见萧长歌来时她连忙走到了跟前行礼,如同对自己家xiǎo jiě一样,很是规矩。
“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让你久等了。”
萧长歌揉了揉头道,不是她故意而是她真的忘了这件事了。
“奴婢也是刚到,敢问大xiǎo jiě需要让奴婢做什么呢?”
君书眯眼笑着,不似方才那般不耐烦反而谦谦有礼了。
她倒要看看萧长歌在耍什么名堂。
清冽的眼落在君书身上,长的不比璃儿差,反而还比她好看了几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此刻也看着萧长歌,只是眼中带着一丝的提防。
“昨儿朱儿跟红袖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此刻我房中一个丫鬟都没,这事儿也没人做……”
说到这,萧长歌特意停下看着君书,她脸上的表情她一点都不不曾放过。
那张脸本挂着笑颜的脸听得萧长歌说这话时突然间变得有些难看,可再抬头时又恢复成原来笑颜如花的模样。
“xiǎo jiě的意思是想让奴婢今儿伺候xiǎo jiě?”
君书挑眉小心翼翼问,还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萧长歌嘴角轻挽,双眸迷成一条线。
“聪明,你就照着伺候长乐时伺候我便可,无需拘谨。”
萧长歌毫不客气道,君书莞尔,也没多说其他,只应了一声:“是。”
说完,转身去忙活了。
萧长歌的视线未曾从君书身上挪开,她第一次看这丫鬟时候就觉着不简单了,若是璃儿此刻应该大吵大闹了,怎会这般气量伺候她呢?
可君书不同,她虽不甘不愿却没表现在脸上。
这份忍耐便是璃儿不足的。
“xiǎo jiě,您从屋内出来莫是要去什么地方?”
君书转头,见萧长歌还站在屋外斗胆地问了一句。
“是呀,想去看看红袖跟朱儿两人伤势如何了,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萧长歌莞尔,那双眼似能洞察别人心思一般,令得君书嘴角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
“今日你来,我怎好放着你不管出去呢?”
见君书愣着的模样,萧长歌缓缓道。
那双眼闪过一丝不解,心里提高了警惕。
“xiǎo jiě这般为奴婢着想,奴婢感激不尽。”
君书缓缓道,两人说话就好像是在下棋一般,双方交战,小心翼翼。
对眼前这丫鬟,萧长歌还真不敢放心。
若非唐莫书撞见她,若非那墨坊的伙计说漏了嘴,若非这种种,现在倒霉的应该是她了。
能够怂容萧长乐且让萧长乐听她的,怎会是个简单的人。
明明心里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却能扭曲成是为她着想,这丫鬟还真有意思。
只是太过骄傲跟自信了,终究会吃亏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乃先人留下的,终归有他们的道理。
说白了,这丫鬟太自负了。
“感激就免了,其实我对你一直挺感兴趣的,今日正好可以了解你一下。”
萧长歌直白道,跟聪明人打交道根本不需拐弯抹角,这客气话说多了那只是在浪费两人的时间罢了。
“xiǎo jiě可真爱说笑,若xiǎo jiě有什么想问奴婢的直说便是了,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君书轻笑,两人四目相对却没人先躲开,仿佛在暗中较量一般,谁先躲了便输了。
“对于璃儿上吊之事你是如何看的”
薄唇轻启,微微而道。
提到璃儿时候君书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咦,璃儿不是自个儿接受不了自己huǐ róng一事而想不开的吗?莫非xiǎo jiě怀疑是奴婢做的?可那时奴婢还未跟璃儿打过照面呢。”
君书蹙眉一脸无辜道,似乎对萧长歌在说什么毫不知情。
清冽的双眸微微一收,半眯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猜的果然没错,璃儿会上吊不是意外。
“是呀,没打过照面却知道璃儿住哪个院子,甚至在管家安葬璃儿后自告奋勇替璃儿收拾遗物,然后那白绫应该也不见了吧……”
萧长歌缓缓道,君书的脸色却不变。
“xiǎo jiě可是误会什么了,奴婢替璃儿姐姐收拾遗物是因看在同伺候一个主子的情分上,再者璃儿姐姐是孤儿,身边也没亲人,若我不替她收拾还有谁替她收拾呢?”
君书答道,不慌不忙答道,面对萧长歌却半点畏惧都没。
昨日算是第一次正式打照面,她是轻敌了,可现在不会了。
“xiǎo jiě莫是认为璃儿姐姐死是奴婢做的?”
君书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抬头问,望着那双冷冽的眼她感到一股寒冷骤然袭来。
这双眼真令人畏惧。
是经历了什么事,看到了些什么东西,才能有这般冰冷的眼神,令人不由得想将那双眼给挖下来。
“是。”
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承认了,若之前是怀疑那现在就是确定了。
“就算xiǎo jiě假设是成立的,奴婢为何要那么做呢?奴婢替了璃儿姐姐的位置已是铁板沾沾的事儿了,为何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事呢?”
君书轻笑,一手捂着细腰另一只手捂着小嘴,眼中带着不屑问。
“因为你怕呀,怕璃儿还能翻身那样你的目的不就达不成了么?只有死人才永远翻不了身。”
话音缓缓而落,萧长歌望着笑容僵硬的君书。
好似她心中所想的都被萧长歌窥探得一干二净一样,而萧长歌说的句句入了她心。
“大xiǎo ji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书收了收脸严肃问,被萧长歌戳中了心里的秘密也不曾慌张。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你真不知那你还真没资格待在萧长乐身边。”
萧长歌冷冷道,那双目中露出一抹鄙夷,而这给君书莫大的打击。
她就站在台阶上,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真令人不甘。
君书双眼中映着萧长歌的容颜,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一团了。
“你犯了个大错,进门时比萧长乐还先进而且一眼便认出了躺在地上的人是璃儿,你这么着急莫是落下什么证据不成?”
薄唇微微一张缓缓道,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个跟她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奴婢不知xiǎo jiě在说什么,还望xiǎo jiě挑明。”
君书身子一抖,神色微微变了变可才一瞬间又恢复成之前那自信的模样了。
这做了坏事还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地,萧长歌还是第一次见。
萧长歌轻扯开一笑,从石阶上缓缓往下走到君书身边,见萧长歌下来君书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忌惮有些畏惧。
只见萧长歌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君书的脸色变了变,连双眸中都露出一丝恐惧。
“这下你可懂了?”
抬头挺胸,双目看着君书那煞白的脸色问。
只是跟前的人却失了神,她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为何她还会知道。
妖女!
一个词儿在君书脑海中浮现,她想起了之前那些人都喊她妖女!
她果真是个妖女!
“你是比璃儿聪明多了可你也太低估璃儿了。”
见君书失了神,她便知道她猜测的都是对的。
那条白绫是君书递给璃儿的,在璃儿上吊前君书肯定见过璃儿对她说了些什么,再者当时璃儿被放下来时,双手向前屈紧握着白绫,若是真一心寻死之人怎会做求救的动作?
而且在璃儿脸上还有泪痕,可看出她上吊前哭过,据朱儿说她是将璃儿哄睡后才离开的,可看那双通红的眸应是哭了挺久了。
舌头向内卷又能证明这哭的时候,被人用什么东西塞住嘴了,最重要的是她在璃儿手上找到了一个耳环,跟君书之前带的耳环是一对!
璃儿的房间被管家命人锁了她进不去,可璃儿的尸首她却能接近……
“你……你这个妖女!”
君书慌张地看着萧长歌,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明明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为何为何还会知道!
此刻她已经忘了主婢之分,指着萧长歌没大没小地喊了一声妖女。
之前看萧长歌不觉着可怕,可如今再抬头看时她如看到个恶鬼一般,那张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停留着,看起来可怕不已。
萧长歌挑眉,对这个称呼她一点也不陌生,那些人用鸡蛋菜渣滓扔在她身上时候也喊着妖女,若她真是妖女真能作法害人那该多好,哪怕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他她也让楚言跟严若琳陪葬!
“倒是个不错的称呼,璃儿于我并无半点关系,她死她生也于我无关。”
萧长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这里只有她们两人,骂她说她都行反正不疼不痒地。
“你,你不是为了让我离开萧府?”
听着萧长歌的话君书还以为听错了,不相信地看着萧长歌。
她本以为萧长歌说这事是想给老太太打报告让她 离开萧府,可听她这话好像并非那个意思、
“我只想知道在这灵膏内你参合了些什么?”
说这话时,萧长歌手上早已出现一瓶小小的膏药。
她拿给几个药铺老板都没法知道在这里面参了什么东西,这令她来了些兴趣。
若不弄清楚,那下次毁掉的兴许是她的脸了。
看萧长乐的反应她应该也不知这药膏有问题,璃儿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那只能说明这是在给璃儿前才被人多参合了一味东西。
“什么药膏?那是什么?”
君书看着萧长歌手上的东西,很是懵逼地问。
“你不知道?”
萧长歌挑眉怀疑问,可看君书这模样好似真不知道一样。
“璃儿的死确实跟我脱不开关系,可我从未给过璃儿什么药膏更没在里面参合了什么。”
君书看着萧长歌冷冷道,既然被萧长歌识破了她也没必要装下去了。
她是怕璃儿翻身又将她的位置夺了回去,所以那晚在朱儿离开后她进了璃儿房中,本想警告璃儿让她出府永远不要踏入萧府半步,谁知璃儿睡的根本不熟,被璃儿发现了后她将她绑了起来,跟她说了一堆能机垮她内心的话,后来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心里便起了杀心……
而她回去后才发现她的耳环不见了……
她知应是留在了璃儿房中所以才自告奋勇替璃儿收拾遗物,可找遍了整个屋子却找不到那耳环。
却不想是被璃儿紧紧地揣在手心内了,还被萧长歌这妖女给找到了!
“这怎么可能。”
萧长歌小声喃呢,不是君书那是谁?
院外,有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神色慌忙不敢多停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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