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梦境中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在用着各种方式施展星空法术。我抬起昏昏沉沉的头,想试着重新回忆一遍,却如坠入迷雾一般,整个梦境都变得朦朦胧胧,回到了他应在的国度,不再能被我探知。我能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却无法知晓里面的故事,即便想要伸手摸索,他也会故意跑开,逃得越来越远。而在那片白雾之中,还有一位少女影子愈发清晰。</p>
莉莉格。</p>
都过去七天了,我还是没有能和她对话的机会。</p>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她在我心中竟那么重要。见不到她的日子里,我的心始终都被揪心的失落感抓得生疼,它的爪子到现在都在我的心中抓绕,令我无法无视它。那份空洞,不管我找什么东西去填,都像投入无底洞中,无法填补一丝一毫。</p>
过去,我只把她当做儿时的玩伴,战斗的搭档。而现在,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p>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待在梦中,不要醒来。我这样想着,继续紧闭着双眼,放空大脑,试着回到那片美妙的国度之中。然而事与愿违,各种各样的场景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莉莉格的事,古莲恩的事,伊芙的事,黎星的事,他们的面容不断在眼前闪过,他们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他们好像在怒骂什么,责备什么,嘲笑什么,安慰什么。那份声音极遥远又极真实,极清晰又极混乱,他们的话语最终变成了一团怪异的咕噜声,无法辨认。</p>
被这样的杂念侵扰,自然是无法再睡下去了。我睁开双眼,毫无酸涩之感,之前的杂念像被强风吹跑了一半,大脑瞬间变得清醒无比。我试着伸展了一下翅膀和四肢,感觉又轻又爽,好像是刚刚做完全身àn mó一般。这对目前的我来说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最近由于莉莉格的事情,我是寝食难安,每天起床之后都会感觉空气压强大了几十倍,把我死死地压在床上,连伸出手都感觉困难,再加上剧烈的头痛,整个人都是无法行动的状态。</p>
而今天,却太过舒爽了。舒爽到有点不对劲。</p>
我施放了光明术照亮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如往常一样的褐色房间,四四方方的正方体空间,两侧的墙被直接塞进一架大书柜,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但麻烦的是,这些都不是根据巨龙的体型制作的,若擅自把书放大,里面的内容难免失真。要读书就只能忍着难受,将自己的身体缩小才行。然而看着这熟悉的景色,心中却飘过了一股抓不透的违和感。</p>
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我的书桌上放置着一张白色的不明物体,它大到把整个书桌都给遮住了。不过书桌本来就是需要缩小后才能用的,这东西的大小反而适合目前的我。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在这上面的,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感觉。我用法术检查了一下,上面并没有设置什么奇怪的陷阱,里面也没有藏着什么奇怪的秘密。</p>
但我还是不能对其放下戒心,只是操作魔流,用法术将其举起。此物极薄、极轻,坚硬且富有韧性,只需要极小的力量就能将其折叠甚至破坏。同时能看到其中一面上,画着一系列黑色的字符。</p>
这是信?我脑中飘过了这样的念头。那为什么不使用离合金属板,而是用这样一种脆弱的物体来传递信息呢?</p>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深究这些事情。信上的文字非常大,我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也能看清上面的内容。</p>
“速来锁岛。与莉莉格会面。”</p>
很简单,就一句话。我把这封信拿在手上,想看看上面是否还有其他内容,却一无所获。就在此时,我的鼻息不小心重了一点,它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化为一团黑色的灰烬。</p>
这……算我搞砸了?还是它本来就是如此?</p>
不过现在不是在乎这种事情的时候,重要的是这人是谁?既然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这么大一封信放进我的房间中,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法师。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让我和莉莉格见面有什么好处吗?</p>
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天尚未亮,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深蓝色的墨迹,遥远的东方也尚未有泛白的样子。而锁岛正在日出之下,远离大陆的一座岛屿,执行着关押最凶恶罪犯的职责。</p>
也就是说,莉莉格已经被定性为“最凶恶罪犯”了。</p>
说是这样说,根据最新情报,莉莉格的性质已经逐渐从“战犯”转向“战俘”。或许正是因此,她才能活到现在。倘若最后能证明她是被洗脑才去参战的话,甚至可以被免除战争中的责任,进行反洗脑后重新融入社会。</p>
我晃了晃翅膀,之前的清爽感确实不是假的,身体的状态好得不行,轻轻一扇就飞了起来。空间法术虽然普及,终究不是所有人都会使,更多人学会的只是“维持”前人的法术。我自己也没可能施展一个传送门就直接过去了,我没那么大魔力。我能做的,就只有老老实实使用加速法术,从天上直接飞过去。</p>
背上无人,我不必再在乎骑手的感受,直接乘风而去。可惜没有古莲恩那样强大的防御法术作为保障,光凭我自身的实力,用加固强化自己的身体构造,还需要15秒才能加速到20马赫的最高速。</p>
我全力向着东北方向飞去,这是我少有的能直接接触狂风的机会,切身感受它们的亲吻,如少女的双手般温柔地拂过我的身躯,被她触摸到的部分甚至会产生一些瘙痒。整片天空,寂静无声。这份舒适,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体验。</p>
即便如此,20马赫的强风还是不可小瞧,享受的同时,我也在不断地用魔流加固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横在身体两侧的双翼,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破损,甚至被整个撕走,到时候我也只能提前进入轮回了。</p>
5分半后,我已经正式飞到了海洋上空,下方已经看不见任何陆地,能看到的只有黑色平稳的海洋。为了能尽早抵达,我事先放低了高度,尽可能贴着海面飞行。而海洋在如此高速的狂风吹拂下,也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平得就像一面镜子。</p>
远方能看到锁岛在不断地向我靠近。锁岛是一座月牙状的小岛,几乎与海面同高,地面全是坚硬的岩石。岛上没有任何其他事物,几乎与整片海洋融为一体,若不认真去找,说不定连看都看不到。</p>
不过不包括这次,因为我远远地就能看到岛上有一个人影,他耸立在月牙的尖端,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探探虚实,因此我并没有做丝毫的减速,径直向他冲去,看看面对强劲的冲击波,他会如何应对。</p>
但结果是,他什么都没做,或许他做了,但我没看到。在高速袭来的冲击面前,他依旧巍然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游刃有余。要能不动声色地做到这一点,至少也要熟练掌握风系自由法术。按最低标准的话,若这正好是他的擅长法术,那他也是在修魔法学院专家级课程的阶段。</p>
那现在就是我为刚才的行动付出点小代价的时候了,若我照原速度直接骤停,那我肯定小命不保。我把身子一歪,航道向左侧偏离,与岛屿擦肩而过。这个速度下要拐弯也是非常困难,我以微弱的弧线在海面上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直到速度降到15马赫才能自由地转弯与停止,此时我已经离岛又很远了。我匆匆忙忙回头飞去,不敢太过加速,结果比预计晚了近一分钟才正式登岛,这时我才意识到之前的行为有多么滑稽。</p>
我在人影边缓缓降落,光凭星光实在看不清他的样子,便施放了光明术照亮地面。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穿着罩住全身的红色斗篷,将自己的长相与身材都藏在帷幕之下。我就在他的身边降落时,扇动翅膀卷起气流,落地时又扬起了大量尘土,可那件斗篷却始终纹丝不动,一尘不染,如海面一般平静。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将一座石雕误认为是人影。</p>
“请先变小。”穿斗篷的人说话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修改的痕迹,生怕我不知道他使用了变声一般,但我也因此无法确认说话人的性别与年龄。</p>
身份不明又行为可疑,我摸不透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到底和那封信有没有关系。我没有照他说的先缩小肉身,而是试图用思维链接跟他对话。毕竟巨龙巨大狭长的嘴可不适合用来发音,要和别人对话就只能依靠魔流。</p>
然而,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魔力在距离他2米的位置就断了,怎么也无法再往前踏入一步。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p>
禁魔力场。</p>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禁魔力场在我脑中就只剩下痛苦的回忆,我在里面每时每刻都感受着无尽的折磨。我在那时才明白魔流对巨龙是多么的重要,当我将此时告诉其他巨龙时,他们还一脸地不可置信。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愿多想,本以为会就这样放在记忆的深处,慢慢淡忘,没想到那么快就再度遇上了。</p>
他在这里做什么?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莉莉格,她对他们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吗?我不解地看着那位迷之人影,却无法开口询问。我要如何相信一个无法交流的人呢?</p>
也就在这种时候,我会开始羡慕过去曾在书中说明的方法。在遥远的过去,巨龙用魔流来制造出各种声响,让它们听上去就像字词的发音,模拟说话的声音,这就是古时候巨龙和法师交流的方式。这种法术技巧早已被人遗忘,或者说被巨龙遗忘,模拟话语的操作太过细腻麻烦,巨龙们早已不乐意去学。而思维链接快速又方便,大家也实在没理由放弃方便成熟的交流系统,而特意去学一种过时且用处不大的法术。</p>
由奢入俭难,我自己不会魔流发声。简单的几个音还好,若要调教出一句话来,其中的每一个音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操作才行。不过我看着周围的大海,倒是立即想出了一个更方便的方式。我直接操作海水,取出一节,就像一块布般展开在我的眼前。这很容易,巨龙天生就会直接操作魔流。</p>
我在这张布上直接用爪子写下文字,这可比动脑筋将它们自己变成文字轻松多了。写完后,再放个荧光术,让写满字的海水自己发出光芒,把文字照得极为清晰。我看着眼前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将它翻转,将字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便可以轻易地进行交流了。</p>
“你是谁?”这是我提的第一个问题。</p>
“帮助你的人。”他回答。看来他暂时并不会直接与我敌对,这让我有点宽心。但我依然要打起精神来,毕竟我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没闻过出来,而他所说的“帮助”,能想到的事情也只有一件。</p>
“为什么要救莉莉格?”</p>
“奉命行事。”言下之意是,他不知道。</p>
“谁的命令?”</p>
“我在乎自己的性命。”</p>
“这里没别人。”我指了指眼前的魔流,重新写到,“就不能写在这里吗?没人会发现。”</p>
“泄密的手段多种多样。”他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抬头和你说话真的很累,能变小吗?”</p>
我有点犹豫,我全身的细胞都在警告我别相信他,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谎言和隐瞒,一旦我的身体变小,剧痛和不适会影响我的发挥,可以说是主动暴露出我的弱点了。但另一方面,眼前的这个人,可能是我能见莉莉格的最后希望了。即便她活到战争结束,王国和学院也不可能不追究她的责任。</p>
就在我摇摆不定时,眼前的人影突然跳到我的面前,就这样漂浮在空中。我看到这一幕吓得都忘了呼喊,要知道就算是再强的法师也是没办法飞在空中的,而他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还是在禁魔力场的作用范围内?我一分神,没有维持住海水布块,它们迅速坠落,回到了原本的地方。</p>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冲了过来,直接在我耳边用威胁的语气说:“你给我听好了,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狗屁莉莉格,在乎她的人世界上总共也没几个,我打一开始就反对这件事,但我还是来帮忙了。你懂吗?我冒着被发现和被杀的危险来帮你救一枚弃子,原因就只有那个人还不愿意放弃,坚持认为她还有用。这是何等愚蠢又幼稚的想法,但我还是来帮忙了。这让我觉得自己比他还要愚蠢,说不定数年之后我还会因此羞愧地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但我还是来帮忙了,懂吗?我在做一件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的心情并不好,心中就像有千条蛇在爬动噬咬,根本不想再接受你的怀疑和讨价还价。我现在只要你的回答,你要不要乖乖听我的话,救下你的搭档?当然你要是拒绝的话我也会很开心。”</p>
“我……明白了。”我被他的气势压倒,不敢再多嘴。</p>
“很好,那么先变小吧,你知道锁岛的监狱并不是给巨龙设计的。”</p>
看来我别无选择。就在我变小的时候,他也缓缓降落在了地上。这时我才发觉,他刚才那么剧烈的运动,整个斗篷也没有丝毫变化,并在我耳边说话时,我能感受到他身边缺少的,恐怕不止是魔流。这时另一种技术,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曾经见识过这项技术,在各种飞行器上也被广泛使用。</p>
真空领域。他的身边,恐怕连一丝空气也没有。</p>
那样的话,他又是用什么方法把声音传过来的呢?难道他能在真空之中,操作魔流发声吗?这太奇怪了,反抗军本身,应该是对魔流深恶痛绝的才对啊。</p>
可惜现在我也没办法问他,再拉出一块布来他也未必会看,看了估计也不会回答,只能先把这种事放在一边,并悄悄离他远一点。</p>
视线变低之后,我发觉锁岛还是颇为巨大,黑暗之中,看不清全貌,只能隐约看见另一侧尖端的陆地,中间的开口连接着内外海,中间被岛围起来的那部分海水,就是锁岛的监狱了。这一代的海洋早已被染了色,平时蓝到光都透不过,无法看清水下究竟有什么。</p>
他在月牙尖靠着内海的一侧走去,在真空领域的作用下,海水直接被排开,露出了下面的楼梯。“你要跟紧我吗?”他回头问道,“还是说你自己来?”</p>
这真是开玩笑,巨龙可是怕死真空环境了,真空中不止是不能飞,不能使用法术,并且最多只能存活三分钟。我摇了摇头,他立即会意,独自走了下去。</p>
我试着直接排开魔流,在我和他之间产生了一个充满空气的通道,避免走丢。我跟着他走了下去,当海水重新浸没头顶后,我才意识到光都透不过的海水意味着什么:在外面看,海洋呈现蓝色,一旦进入海中,立即变得漆黑一片,和被关进盒子里没什么两样。我重新在中间的通道里施放光明术,不然真的连对方人都看不到。一旦照亮,周围立即变成了蓝色的墙壁,光滑无比,意外的美不胜收。</p>
即便周围都是魔流,也不意味着这里可以随意施放法术,锁岛作为无人看管的监狱,里面自然放置着大量的法术机关,有的是警报系统,有的是全封闭的牢房,有的是夺命地雷,据说这里还游荡着诡异的法术制造的生物,这里面等着不速之客自己送shàng mén来。当然,令人宽慰的是,它们完全遵照创造者的指示,并不会袭击这里的囚犯。真是令人安心的设计。</p>
若有异想天开的强**师想将这里的海水整个移走,那这里会直接产生强烈的爆炸,将这附近直接化为乌有。就这一点来说,想要暗杀被关在这里人还真是方便,只是就爆炸的能量来看,说不定会媲美上古时期的创世大爆炸,重新为这个星球带来命与运呢。</p>
那个人驾轻就熟地走在监狱里的通道上,好像已经来过了无数次般了如指掌,直接避开所有的陷阱,径直向目标走去。唯一麻烦的地方是,需要转弯的时候,我们中间的这片通道可能会触发陷阱。为此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都会提前告诉我转弯的方向,然后我关闭通道,走到他原本的位置后再打开。</p>
“我们到了。”走了十几分钟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跟我说道。这一路上竟没有发生一点意外。</p>
他向右转身,向着海水伸出手。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他的手臂不够长,不能穿过半径两米的真空领域。</p>
“啧,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他懊恼地嘟哝了一句,整个气氛变得极为滑稽,“你来吧。”他向着原本的路线走了几步。</p>
我来到他之前站的位置,这才注意到脚下是一座细桥,稍有不慎就有坠落的危险。给右爪施加法术将其变长,伸入海中开始摸索。很快,我就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抓住往回一拉。“噗通”一声,莉莉格整个人都从水中拉了出来,我立即用另一只手抱住她。她全身**,的头靠在我的脖子上,依然睡得死死的。她身上的魔流还没有完全褪去,我能感受到了她身上还被施加着好几层法术。</p>
我正想试着解除,就听到那个人说:“现在不是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时候,先回到上面再说。不管她身上有几重法术,往禁魔力场或真空领域里一方就全没了。”</p>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我用“面包屑”法术记录了来时的道路,只要照着走就可以了,连建立通道看那个人的位置都不必,安全系数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路上也有不少能改变监狱道路的陷阱,但我们也成功避开了,那个人对这里的了解程度真的是令人发指。这座实际上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戒备森严的监狱就像他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一路上无惊无险地就达成了目标,传闻中的可怕生物也没有见着——当然它们可能本身就不存在。这让我对他的真实身份再度满腹狐疑。</p>
再度回到陆地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将莉莉格小心地放在地上,保持住平躺的姿势。那个人拿出一个黑盒子,直接扔在莉莉格的肚子上。我当然知道那东西,是护身符。打开了的护身符直接在莉莉格周围展开禁魔力场,她的身体被快速干燥,所有的法术就此消失于无形。</p>
“大海如此宽广,他们却把监狱建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他讥讽了一句,“可以说这根本不是监狱,而是一座冷冻仓。”</p>
宽广?没错,大海确实是那么宽广。我们所在的大陆是这颗星球中唯一的大陆,它只占整个星球表面积的十分之一,剩下的都在大爆炸中沉入了海底。而这整片海洋,都是浓缩后的魔流。在这其中,法术的效力与持续时间都会获得加强。那么,只需要给囚犯身上施加几个法术,限制他们的行动,就可以直接扔进海洋之中。犯人终究不是死人,总是需要有固定的的地方进行管理,回收,这才指定了这座环岛作为监禁之所。</p>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巨龙不能直接在海洋中生存,但法师可以,可他们不愿。这其中的原因,估计早已被遗忘了。</p>
“好了,快走吧。”他又说,“我们救走莉莉格的事情,估计已经被发觉了。你们也最好快点离开,别指望我会继续帮你。”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忽”地一下在我的眼前消失了。</p>
空间法术?不对,他的真空领域自始至终都没消除过。换句话说,反抗军里已经开始拥有这种技术了吗?</p>
莉莉格依然躺在地上,没有醒来的迹象。那个人所说的“被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出了问题,走漏了消息吗?但是很明显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我变回了原本的大小,抓起莉莉格,离开了锁岛。</p>
我的防御法术终究难以保护他人,无法以20马赫的高速再飞一次。只能慢慢往岸边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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