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我们走出了饭店。我是饱饱的美餐了一顿,小绿人却一口都没有吃。</p>
“你们星球上的食物不合我胃口。”它是这么和我解释的。那他怎么还饶有兴致地听我对豆腐的解说呢?</p>
“说起来你决定住哪里了吗?”它开始问另一方面的问题了。</p>
“没想好,姐姐住哪?”从上面看到城市时还颇震撼,但是走进城市后就发觉这里极度索然无味。四周都是一样金属制的灰色高楼,像一堵堵高墙那般把人困在中间的路上,形成一座单调的迷宫。每个大楼都没有我家大,却都要住进数户人家,尽管比路上基地那边是好多了,可那边属于军营。各种商店也没有自己的个性,单纯依托在各种高楼下面,只能靠门前的招牌辨别。如果没有人指路,我根本分不清哪是哪。</p>
“看来你对这座城市很不不满意啊,果然是优越生活过惯了么。”</p>
“不止如此的。”我决定照直说,“外面即便是再穷困的地方,也是有着各色各样的建筑的,不会像这里这般单调。”</p>
“这是为了尽可能保持人们的平等,这才让这里的人都住着同样的房屋,穿着同样的衣服,这都是为了伊芙心中的理想乡而建立的平等乐园。”</p>
我看了看周围的行人,果然也都是一样的黑衣。这时,我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问:“不过我们刚才吃的东西……”</p>
“饮食上有什么问题吗?”</p>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想了想,不过也可以问问,“至少饮食上是可以保证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吧?”</p>
“呃……”它犹豫了一下,“确实如此,如果按你们的标准的话,确实是可以每个人都吃不同的食物。”</p>
“嗯?也就是说在你眼里,我们星球的食物都差不多?”我感觉它话里有话。</p>
“是的,就是这样。”它点了一下头,肯定地回答。</p>
“好吧,那回到之前的问题,我们吃东西,终究是给了钱的吧。”</p>
“是啊,怎么了?”</p>
“既然给了钱,那就意味着这里也是存在资金的流动,如此一来,总会导致资本的累计。既然这里的每个人都做着不同的工作,那么获得的收入自然也不同,那么自然会导致生活质量的不同,这又谈何平等呢?”</p>
它看了看我,惊讶地说:“你还能想到这些?”</p>
“很浅啦,毕竟小时候学过,现在已经忘了大半了。”我回答说。这也不是乱说的,我怎么说也是贵族出生,这些东西都是从小学起的。</p>
“好吧,不过先提一件事,对于最高级的法师们的来说,‘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对吧?”</p>
这让我回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时光,它说得确实没错,能随意使用自由法术的人,生活中的一切必需品甚至奢侈品都可以通过法术直接制作出来,无需花钱购买。“确实如此。”我肯定地回答。</p>
“那就是了。”小绿人再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货币本身就是让人平等的东西,不需要货币的一方才是真正的特权。他们不需要融入社会就能获得最高级的生活品质,这是很多工作一生的人都无法企及的。面对这种无法改变的不平等,不觉得靠资产决定社会地位的方式更合理吗?”</p>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小绿人的这个理论很奇怪,但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我自觉生活一直都并不困难,即便是父母死后,庞大的遗产依然能让我维持住高品质的生活,光是这一点就能说明资产带来的社会地位区别并不意味着这是平等的吧?但是那些既不会魔法又没有足够资产的人,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p>
我并不了解,光是去思考这样的事情,我的心中就流起一股异样感,带着点愧疚与恶心。</p>
“你是在害怕这里的生活吗?”小绿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p>
“什么?我在害怕?”</p>
“据我所知,你们之前也是过着极其优越的生活。那么,对于你来说,在这座城市里的生活可以说是一落千丈吧?”</p>
“你想说什么?”我奇怪地看着它。</p>
“一开始问你‘住哪’的问题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伊芙在哪。换句话说,你觉得伊芙的生活和这里并不一样,是住在更高级的地方,因此你想和姐姐住一起,你还是想过那种奢侈的生活,对不对?”</p>
“那又如何?”我不否认心中所想</p>
“这一点还是可以请你放心的,因为大部分资产确实在你姐姐的那里。手下的这些人终究是在为你的姐姐打工,要是有人真的在这里开始聚集大量资产,伊芙会下手的。”</p>
“下手是什么意思?”我有点难以置信。</p>
“就是那个意思,不过不用担心,你依然是既得利益者,伊芙的弟弟嘛。既然你不乐意住在这灰暗的城市里,那我就在司令部里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好了。” </p>
虽然被他说出来让我有点别扭,但这确实是我想得到的。我还是得承认我内心深处的确不乐意住在这种沉闷又无趣的钢铁巨兽里,总觉得这是极其不不适又掉价的一件事。由此我也发觉,我之前确实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不能接受突然掉到与他人一样的生活水准之中。</p>
我还是只能依托他人才能生活,以前依靠着父亲,将来依靠着姐姐。这一事实让我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快,我立即摇了摇头,把此类想法抛诸脑后,对小绿人说:“那好吧,我们直接去司令部。”</p>
小绿人迅速又轻微地抬了下头,双眼微闭,嘴角一遍不动,一遍向上微弯,发出了“呵”的一声,似乎是笑声。我不理解它这样做的意思,却能感受出它对我的恶心,这让我心中产生一股很不爽的感觉。随后,他拿出护身符打给之前的司机,让他把车开过来。</p>
这时,后方某家店里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了看时间,并没有搭理。</p>
“不过去看看吗?”小绿人向我问道。</p>
“跟我们没关系吧?”我反问它。</p>
“怎么会没关系呢,这可是你姐姐的城市啊,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她的市民!你之前不是还站出来帮助她指挥士兵逃跑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打算袖手旁观呢?”</p>
“因为士兵是姐姐fù chóu工具,是必要的战斗力。”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并没有错,“这里不过是一般市民之间的矛盾,跟我们没什么关系。”</p>
“你还没去看,就给此事定性了?”它怪异地半闭双眼看着我。就在此时,喧哗声更大了,同时还夹杂着东西摔碎的声音,而我依然不为所动。“好吧,你不想去,那我去吧。”说完它就走出了我的视野。</p>
等了一段时间,车已经来了,而小绿人依然没有出来,不过喧哗声已经渐渐沉了下去。我不准备等它太久,直接上了车,但司机坚持要小绿人来了才能发车,我只好继续在车上等。</p>
又过了一段时间,它终于办完事回来了,和它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多道疤少条腿什么的,当然我也不指望它会有什么变化。它麻利地打开门坐了上来,qì chē也立即发动了。</p>
我们互相没有开口说话。车开了许久,它终于忍不住说:“你对刚才的事情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么?”</p>
“没有,你倒是一副很想说的样子。”我呛了一下他。</p>
它“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侧靠在椅背上说:“只是普通的争吵,但是已经快上升到斗殴了。”</p>
“我又没问。”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p>
“一旦发展到斗殴,”它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就会带来经济损失,甚至人员损失,若没有处理好,人们就会对这里的生活失去信心,选择离开,最终整个城市都会分崩离析。”</p>
这回轮到我回敬他一句“哼”了,“危言耸听。”我回应道。</p>
“这只是一座有20万人的小城,绝大多数人都是战场上的士兵或后勤人员,可以说是一整个军事基地了。平日生活中的一点点睚眦,也有可能导致日后的行动失败。因此,必须将所有的矛盾都在萌芽时掐灭。我们可经不起太多的波折。”它继续滔滔不绝地解说着,“一块大海可以轻易包容的石头,足以毁灭整座池塘。”</p>
“那这片池塘池塘也太脆弱了吧。而且你解决的那件事终究只是你恰好看到而已,那能算这座城市里发生的唯一的矛盾吗?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谁知道又会发生多少矛盾,多少争吵?其中又有多少会发展成斗殴?照你的说法,反抗军早就崩溃了。”我反驳说。</p>
“看见了却不去管,那就只会越积越多,这是崩溃的前兆。”它停了一下,又说“而且眼前出现了这种事却撒手不管,你的心安么?”</p>
“终究还是为了自我满足啊。”我扬起了胜利的微笑,“既然这样就不要在前面说这种大道理啊。”</p>
它低头叹了口气,看来是被我说服了。后面的路上,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p>
到了司令部,这里果然是之前见到过的大山,呈三角形,上窄下宽,浑身光滑如镜,反射着耀眼的白光。车辆没有直接驶过前方宽广的广场,靠右边绕了一圈后才来到门口。</p>
下车后,它抬手拍了一下我的腰: “好了,进去看看有什么合意的房间吧。”说完它就走进了大门,我也紧随其后。</p>
司令部的内部和之前的基地区别并不大,都是一片白的墙壁、地板、天花板。我不明白这种千篇一律的白色装潢到底是谁的主意,突如其来的光线伴随着数次反射直刺我的双眼,疼得直流泪,我都怀疑是不是要得雪盲症了。一进去就是长长的过道,看来所谓的“空间有限”并非信口开河。两边排列着一扇扇全封闭的门,没有窗户,看不到房间内部的景象。</p>
过道的另一头就是电梯,我和小绿人一路走到那里。我正准备去按电梯按键时,小绿人招了招手,我这才发现右边居然还有一条过道。前面全白的环境竟让人看不清墙壁的拐角,让这条过道自然而然地隐藏了起来。</p>
我继续跟着小绿人向深处走去,很快我就注意到,这条过道上居然有一扇窗户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况。在窗户的另一边是一间极其巨大的仓库,比正门前的广场还要广大,能将整个象箱塞进来都绰绰有余。地上还留有多跟跑道,不存在的巨龙号安安静静地躺在其中一角,它的身边还有无数个差不多大的三角形物体。</p>
不过最震撼的还是立直在内部的巨大的长方体,它有5层楼高,7层楼宽,两边各安置着一架巨大的机枪,浑身反射着银白色的光芒。</p>
“这是什么地方?”我向小绿人问。</p>
“工程间。用于建造各种战争机械的地方。”</p>
正说话间,我们又拐过一个过道,才看到这一边有一架电梯。这架电梯比较宽大大,并且四周没有墙壁,其作用似乎不只是运人。我跟着小绿人赶紧站了上去,它按下按钮后,一阵机械声伴随着坠落感,我们进入了工程间。</p>
“工程间占据了整个司令部的80%,毕竟我们要建造的很多东西都非常的大。”它一边说一边走向旁边的几架奇怪的小车,“这是平衡车,在这里你不会想用走的。”</p>
“平衡车?这听上去不是你起的名字。”我吐槽了一句。这车就像两个轮子中间随意放置了一块板子,正中心有根杆子向上突出,在人的腰部高度放置了两根把手。我随手拿起一辆就站了上去,结果一个没站稳,身体不小心前仰后伏了一下,这车立即就带着我到处乱跑。我越是手忙脚乱向维持平衡,它就越是停不下来。最终,我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被车甩了出去,一屁股摔倒在地上。</p>
“这那叫‘平衡’车啊,这不是一点都不平衡吗!”我气呼呼地说。</p>
它反倒一脸遗憾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我都在两边轮子上按了辅助轮了,结果你们的平衡感还是那么差。”</p>
辅助轮?我重新看了一下那辆平衡车,它的两个轮子前后还各安置了一个小轮,用钢管连接着主轮。我上去重新试了一下,这两个辅助轮会根据目前的移动状况进行伸缩,让6个轮子都稳稳贴在地上。这样一来,即便是第一次接触的人也能很简单安全地使用这种工具代步了。</p>
“这个星球连自行车都没出现过,与其让你们去学,不如把工具本身做得更简单一些。这些平衡车的速度和移动时前后操作也被限制并简化了,应该是不会再出现站不稳的情况了。”小绿人站在另一台平衡车上说。由于身高不足,它要把手伸过头顶才能握住把手。这让它的姿势显得极为怪异。我本想对此嘲笑他几声,但想到我之前出的糗,我只能把笑声咽下去。</p>
跟着它的指导,我也很快就学会了平衡车的使用方式。“先去我的实验室。”它喊了一句。我跟着它一路走去,路上也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骑着平衡车四处移动,也有人直接站在各种庞大的仪器边进行修整、讨论。越往深处走,人们的声音就越是喧闹,尤其是之前见过的那台巨大的长方体边,数十人都在它身上上上下下的。</p>
实验室的位置在工程间的最里面,远远看过去也就想一栋长长的矮房,似乎是用一些巨大的xiāng zǐ堆在一起组成的。我跟着它走了进去,里面还是亮堂堂的,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都在发光,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屋内四处都是我看不懂的巨大机械,中间的桌子上也也是放满了不知名的工具。有一扇窗能看见工程间的情况,窗前的金属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屏幕和按钮。</p>
但最令人惊奇的是,在那张桌子前,居然还有一个小绿人,和我身边的这位长得一模一样。</p>
“原来小绿人有两人。”我惊奇地感叹了一句。</p>
“额,不是的。”跟我进来的小绿人说,“其实他也是我,准确的说他是4小时后的我。这里的工作非常繁忙,很多研究都进入最终阶段了。我不可能为了你而这样浪费时间。”</p>
“哦,时间折叠。”我恍然大悟。</p>
“嗯,是有和这个效果类似的法术。哎真不能将其他文明的知识发展套用在你们身上。”它叹了口气,去找旁边的一个圆筒状物体,打开了盖子躺了进去。</p>
“这是什么?”我顺口问道。</p>
“你可以认为是一台时间机器。”小绿人说,“不过这台机器只有我可以使用,原因太多就先不提了。它最多可以让我回到8小时前,从那时起到现在世界上就会同时存在两个我,一个去接你们,另一个就继续在这里工作。顺带一提这东西每次启动后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重新充电。”</p>
“嗯,听上去就是时间折叠,不过法术可没办法就这样回到过去。”我想起起父亲使用的这种法术,这个法术目前应该没有第二个法师学会。时间折叠的原理是将现在的时间设为还原点,然后在后面的时间里继续做一些其他事情。然后再回到还原点,去干另一些事情。以父亲的魔力,他最多可以分出三条时间线,也就是世界上最多会存在三个父亲。另外父亲能维持的折叠时间最多为12小时,一旦超过,将无法再回到还原点。</p>
但父亲的法术有个问题,三条时间线并非独立,而是有先后顺序的。因此他在走第一条时间线的时候,第二、第三条实际上还未展开,也就是此时世界上依然只有一个父亲。这让后两条时间线的父亲行动起来必须格外小心,如果导致世界的一些逻辑无法自洽,是有可能导致法术直接失败的。好在还原点本身也有一个保险的作用,法术失败后直接回到还原点,让后面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就好。</p>
据说我父亲的时间折叠,总共也只成功了两次而已。</p>
小绿人盖上了盖子,另一个小绿人走了过来,旁边的仪器上操作了几下,机器很快就伴随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启动了。</p>
“那么,接下来你就住这里吧。”外面的小绿人,呃,应该说是还留着的小绿人,向我提议。</p>
“这里?可这里连张床都没有。”我惊讶地看着它。</p>
小绿人一脸怪笑地看着我,“你以为呢,这司令部是办公的地方,实际上并没有专门供人居住的房间。”</p>
“什么?你诓我?”我立即明白我上了它的当,心情咯噔一下坠落谷底。</p>
“也不是这么说。”小绿人继续解释,“由于工作繁忙,我们一般在办公室里额外划出一些区域供平时生活,省去了大量路上的时间。”</p>
“等一下,这样一来,居住环境不是……”</p>
“当然很差。”小绿人微笑着说,“司令部里可没有什么空间专门划出一个居住区,好多人甚至只能套个睡袋随便找地方一趟。”</p>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p>
“反正你对伊芙的演讲也没兴趣,现在就帮我们去调试那台机体吧,仓库里很大的那个长方体,很有存在感你不会错过的。我已经决定让你当驾驶员了。”小绿人继续自顾自地说,同时走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之前的工作。</p>
“驾驶员?我从来没当过什么驾驶员!”这下比之前说的没有睡觉的地方更让我震惊。</p>
“啊,这方面不要紧,慢慢练就好。别说你,现在整个反抗军都没有人开过那玩意,说到经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0。”它这次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显示器,我看不到它的脸,但我敢肯定它现在一定在偷笑。</p>
“不行,我拒绝。”我可不要成为第一个坐上那东西的人,说不准一上去就发现一些事先没察觉到的问题,然后整台机体轰地一下爆炸,我就这样因公殉职了。如果不能让其他人做好测试的话,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坐上去的。</p>
“是么,真是遗憾。”小绿人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那我还是只能和伊芙坦白了,她的弟弟是一个胆小鬼,只在嘴上说要保护家人,实际上需要他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p>
“等一下,你这是诽谤!”我一下子急了。</p>
“怎么了?这样你不就能从驾驶员的事情里脱身了吗?”小绿人依然背对着我,我还是不明白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但是,即便是姐姐,她也不会让我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吧?”</p>
“才不呢,她知道你能当驾驶员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这台机子可是我们的王牌,有了它,击败王国不成问题。就是一直找不到能测试机体的人选。你的突然出现才让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缕曙光。”</p>
他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知道我不好继续推脱了,尤其是姐姐的事情,让我始终放心不下,我决定做一个让步。“好吧,但是我究竟何德何能能作为这台机体的驾驶员呢?”但我还是要先理清我的疑问,总之先从不重要的事情开始吧。</p>
“这种事情你实际驾驶了就知道了。”它轻悠悠地吐出了这句话。</p>
“什么叫驾驶了就知道啊!”我立即感到气血上涌,“我不知道我怎么驾驶啊?我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东西,怎么可能知道它怎么开?”</p>
“好了,也别生气。”小绿人继续说,“不过离最终调试完成还有三四天,这段时间里我会把相关资料给你的,你可以慢慢学起来。”</p>
“学个三四天就能开了?”</p>
“应该说你学个三四天就能开了。”它强硬地说。</p>
我没搞懂它的说法,我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我昨天才第一次认识它,它怎么就知道我能开那东西?它事先调查过我吗?要是它和姐姐事先调查过的话那应该早就过来找我了啊,怎么会会拖到现在?</p>
“说起来,”我又想到了一件事,“这机体是我们的王牌吧?连这个都没完成的话我们不是完全没准备好吗?那为什么昨天就急匆匆地开战了呢?做好完全的准备不是更好吗?”</p>
我似乎是问到了什么重要的点,他的动作停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开始工作了。“这个啊,昨天是比较特殊的日子,要是昨天再不展开这方面的计划,一切都会迟了。所以即便还没有准备好,也只能硬着头皮先上了。但其实对方的应对速度也远超我的意料,本来以为他们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我们呢。”</p>
“昨天有什么特别吗?”我奇怪地问。</p>
“是的,只是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啊,我说的‘你们’指整个星球的人。”小绿人的肩膀明显抖动了一下,看来它是不愿意再深入地说下去了。虽然我还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感觉再问下去会很麻烦,决定作罢。</p>
我理了理小绿人的说法,大部分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虽然还不完全,但是那台机体的相关事项它之后也会给我吧。与此同时,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姐姐。“姐姐的办公室怎么走?”我询问了一句。</p>
“上面的电梯,顶层。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过去。”</p>
好吧,那么现在我还是去找那台机体的工作人员,既然我是驾驶员,他们应该会跟我解答相关问题吧?我也能实际接触一下那台机体,为日后做好准备,不过说起来,整场对话不管是我还是小绿人都是用“那东西”、“那玩意”、“那机体”之类的代词来称呼的呢。“那么那台机体的名字叫什么?”我直接向小绿人提问。</p>
“说的也是呢……”小绿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用手托住下巴,做出了沉思状。不会吧,它到现在连那台机体的名字都没想好吗?</p>
“嗯,想好了。”小绿人突然一拍脑门说道,“这台机体的正式名称就叫‘单人驾驶的双足对空战略坦克’,简称‘战槌’!”</p>
“怎么简称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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