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德强快步往屋里走去,吕夫人听家奴说二爷来了,急忙从屋里出来,刚好碰了个头。
“嫂子!”
“他二叔来了,赶紧进来吧!”
“我大哥,怎么样了,我刚才隔着窗户,就听到他阵阵的咳嗽声?”吕德强询问。
吕夫人一脸愁容,连连叹息:“自从燕儿离家出走后,都好几天没睡觉,水米没打牙了。”
“那还得了!”吕德强惊呼。
说吧,大步迈过门坎,走了进来。
吕青祥形如枯槁般躺在床上,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皓如白雪。丫鬟,奴才不离左右的伺候着。
看到大哥这般模样,吕德强一阵阵心酸。他走到病床前,握着吕青祥的手,眼里噙着泪水,“大哥,你感觉咋样了?”
吕青祥看到老二来了,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半躺起来。他对夫人使了个眼色,丫鬟,奴才都退下了。
“朝廷里这几天没有什么大变化吧?”
“没有!萧方管着政务府,一切都还井然有序。不是,哥,你为什么要让这个guān chǎng油条出山?就不怕他东山再起,借机翻盘?”吕德强担忧的说。
吕青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许笑容,“他没有军队,翻什么盘。再说他有病在身,就是有气也无力。他可是个聪明人,太会明哲保身了。”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
“那道也是!”
“这几天,让燕儿的事闹得我心烦意乱,都没有顾得去姐姐那。”
“我都好些日子没去了,军队里事情太多!”吕德强说。
“哥,燕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都找了好几天了,音讯全无。我这个当叔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唉!别提了,这个臭丫头存心要急死我!”
吕德强顺手拿过一个鸭梨,用小刀削着。没几下就削完了。
“哥,吃一口吧!这东西润肺止咳,水分大,吃了对身体好。听说你都好几天没吃饭了,这可不行呀!万一有点闪失,咱吕家可怎么办?”
吕青祥一听弟弟这么说,心中那股责任感又被调动起来了。“是呀!自己这样把身体搞垮了,自己这一家人,以后可怎么办?姐姐,外甥还指望自己保驾护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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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两兄弟,守着烛火,聊了许多。
深夜的吕府,自从侯爷病了,这几天门可罗雀;外边肃静的很,有点“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样子。
“公子,我们有必要把她送回去么?”
“是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堂堂吕侯爷的府上,守卫一定很森严,咱们怎么把她安置下?”
公子只是听着,并没有做任何回答。
这一路上,可是把公子累坏了。其他人都想把公子换下来,无奈燕儿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怎么也扯不开。
“这个丫头片子可真行,赖上公子了。”
不仅这样,她纤细的玉手还伸进了公子的衣服里,四处乱摸,弄着他不知所措。公子胸膛上健壮的肌肉,火热的身体,那样温暖,燕儿xiǎo jiě不停的往里边钻,她冷,太冷了。公子看到这种情况,就把衣服解开,让燕儿xiǎo jiě的躯体贴在自己滚烫的肌肤上,在用衣服包裹住。此时的燕儿就像一只小白兔,安详的睡在温馨,舒适的家里。
这一路上,公子都静静的,没有开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深秋时节,天黑的很,天空中下来了阵阵冰冷的雾气,感觉凉飕飕的。
“公子,吕府,就在前边!”
“终于到了,可累死我了!”公子在心里想。
“这吕家也真是的,女儿丢了也不知道找一找。你看府上这么静,看来这小丫头肯定是小妾生的,在府上没有地位!”一个手下说。
“把她放在门口就行!”公子吩咐道。
燕儿xiǎo jiě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一时还不好放下来。
“公子要抓紧时间了,过一会,吕府的家丁要出来了。”一个手下看到公子磨磨蹭蹭的,有点着急了。
“她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不放。”这下可难为坏了公子。“这丫头可真难缠。”
没时间了,公子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别说,还真冷。手下眼疾手快,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公子换上。
燕儿xiǎo jiě被公子用衣服裹着,放在地上。
“走吧!我们赶紧离开!”
没有几步,公子回头望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说不出来的滋味。
公子和手下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不一会,吕家的一位家丁,打着灯笼出来了。他听到外边有声音,低头一看,一个东西躺在地上。奇怪,刚才这没有这个。他用灯笼一照,不仅喜出望外,又提心吊胆。
“老爷,老爷,xiǎo jiě,xiǎo jiě找到了!”他一喊,一石激起千层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倾巢出动,哥哥吕峰几乎是飞到门外的。看到mèi mèi躺在地上,他心如刀割。快速俯身,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屋里跑。吕夫人早已经哭成泪人,看到宝贝女儿,这般模样,她的心都碎了。
“赶紧把大夫找来,给xiǎo jiě看病,快!!!”吕峰喊道。
丫鬟们赶紧烧水,找衣服……
吕青祥还在和吕德强交谈,对外边的事,一无所知。
吕夫人看了几眼闺女,就离开了;她要赶紧和老爷报喜,她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老爷,女儿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吕青祥一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眼泪盈眶。吕德强也高兴的连喊:“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赶紧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吕夫人很意外得拦下了他,“先等等吧,让下人们给她洗洗澡,换换衣服,老爷再见吧!”吕夫人这样做,怕吕青祥看到女儿那个模样,心痛。
“那好吧!”吕青祥很听话的说。
“我饿了,让厨房赶紧端几个菜,再烫一壶老酒。我和二弟喝一杯。”
夫人一看老爷心情变得大好,喜出望外,赶紧让奴才们去办。
吕府家的阴云,随着燕儿xiǎo jiě的归巢,被一扫而过。
见义勇为的那位公子和手下匆匆赶到老城区,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夜色的掩护下出城。
“等等!”公子突然喊道。
手下立刻提起了精神,“怎么了?公子;因何事惊慌?”
“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丢在什么地方了!”手下分析道。
“不可能!”公子说。
他转念一想,“坏了,很可能是让刚才那个丫头给偷走了。”
“不可能呀!她都昏迷了。”
公子突然想起,燕儿钻进自己怀里之后,到处乱摸。肯定是那时候给扯下来的;但也不对,这玉佩系的可结实了,这丫头是怎么解开的?
“要不然我们回去找找吧?”手下说。
公子也有此意,这块玉佩对他很重要。但冷静一想,还是算了,如果有缘,以后肯定能找到,再说自己还有一块。
“走吧,我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办!”
吕德强在大哥府上停留了多时,吃了点东西,喝了几口酒,就准备离开。既然燕儿找到了,自己就放心了,军队里还有许多公务要办,自己也要赶紧回去休息,就先行告退了。
吕青祥让儿子吕峰送他叔叔,在门口二叔又对侄子吕峰交代了一些事情,相互寒暄以后,各自离去。
此时吕青祥的脸上雾霾少了,他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桌子,笑着,内心的喜悦,可见一斑。但好景不长,想到外甥刘易俊的事,他又不免黯然神伤,自己派出去的人,都好几天了,什么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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