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终没有耐得住性子,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郭耀旗跟着鸡眼直到他来到一座房屋,想来这就是他的住处。在他胡乱的找着钥匙,并且发来门的时候。郭耀旗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一手扶着门不让鸡眼进入。鸡眼心里一慌,心急道什么时候背后跟着个人,看这架势莫非有不殆的事。他故作镇定道:“贵,贵兄这是要干啥呀?都知道鸡眼我平生最差钱了,你想要点零花的也不用找到我的府上呀,村西头的陈大爷一辈子省吃俭用的倒存了不少钱,你可以去他那。”郭耀旗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沓xiàn jīn,摆在鸡眼的面前。道:“我问你一些事,你能够如实告诉我这些钱就是你的。”
鸡眼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即去拿,不过有感太失体面。说:“这好说,村里边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您尽管问就是。”说着鸡眼就把郭耀旗带到了屋里,好以尽地主之谊。只是相比来说,这屋外的空气比屋内清爽的多。郭耀旗走近室内,感到一种浓郁的湿霉味,摆设各种家具都有伤残,窗户上已经没有了玻璃,只是用硬纸敷上,然后再用胶带缠了一圈,想来室内采光肯定不好,地面也长时间没有清扫,因为潮湿倒激不起灰尘。再仔细辨别,竟闻到一股尿骚味。郭耀旗望床边看去,床头旁边正好有一个塑料桶,里边还有一些残余的尿液。
鸡眼倒是热心,忙着找水杯水壶为客人倒水,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样的杯子,壶里却没有半滴的水。郭耀旗让他作罢,问道:“村里可有人叫李文佳?”
鸡眼露出思索之色,想这男子如此气派为何要找这山村姑娘。试探着问道:“兄弟莫非也要尝尝鲜?”
郭耀旗心如雷闪,她不是说过不在做这一行吗,难不成真的本性难移?又或者这是一种报复!他心如刀绞。却只能顺着她的话,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那可不巧了,她与父母不和,已经离开村子了,好像是回到原先的城里去了!”郭耀旗沉默,心叹又是一番无用功。
“只是她那**的身段,倒是让人享受。”鸡眼没有顾忌,随意言道。郭耀旗额头皱起,青筋暴露,氤氲一股强烈的怒气。这事中必有缘由,郭耀旗将心中疑惑问清,事情也已坦白。此时屋外雨势已经强烈,大有吞没众生之感。郭耀旗没有逗留避雨,任冰凉的雨水贯彻全身,像是一种自我惩罚,来稍稍抵消心中悲痛波涌。鸡眼的叫喊声被雨势淹没,从此当有人再见他时,估计会有一个新的外号——跛子。
郭耀旗木然来到村里李文佳的家里。雨势很大,郭耀旗在门外远远的站着,没有人发现。屋里的正门没有关,通过雨幕可以看到,里边有两个年老的人坐在高椅上,男的抽着旱烟,满眼憔悴,女的斜着身子在哭泣,嘴中吐着言语似乎在埋怨男子的无情。郭耀旗滞留了一会,就离开了,心情如此时的夜深沉而凌乱。天一早,要放晴,东方露出曦光,破旧的庙里只留下了一堆灰迹。爱说是非的妇女偶尔说着昨天的生人来这的目的,有时他们的口无遮拦很能穿透事情的本质,就有一个妇女满带怨气的说:“来这能有啥目的,不就是想要找李文佳那骚姑娘嘛!”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却没办法证实,这种话题只是掀起了一时的热议,然后脆薄的很快泯然于新的闲言碎语中。例如鸡眼的腿什么时候瘸了一只,他缄口不言,这很能迎合人们的好奇,背后的缘由被说的也很缤彩。
周伟杰在杨旭的特意安排下认识了一个在自媒体工作的人,社会上的小事在媒体资源的宣传下,一颗细石就能激起浪涌。而杨旭在无周伟杰要求的情况下有此用心,确实有心与其结交。或者任何的领导背后都希组建自己的势力班子,这些班子包含着利益与人情,是将来人生窘境中有力后援,毕竟任何的孤家寡人都很容易孤立无援的境地,周伟杰这样认为着。
没有自以为的赢弱书生气,那男子身体魁梧,穿着的衣服很板直,显得很有精神,在普通的人群里很容易吸引人多看两眼。他脸上皮肤黝黄,很像田间工作老农的肤色。脸上有青春痘印积攒下小小涡坑,这种皮肤上的瑕疵更显一种特别的男子气概。
他们相互握手,自我介绍。了解到他的名字叫段毅。他举止有礼,儒雅谦逊,以周伟杰的认知,礼节代表着一种尊重,但是同辈之间过多的礼节动作倒使人容易生分。但他在有礼有节的同时也很容易让人亲近。
包厢装修的很典雅,似乎以此来衬托人的品格。但这种典雅的衬托应该是在一种平静的氛围中彰显的,中国男子酒兴之后饭桌上就开始喧闹起来,一个平常沉闷的人此时就可能变成一个言语滔滔不绝的人。似乎生活中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谈资,并且在旁人的议论之下被无限的拓展。随之而来的就是烟气蒸腾的云雾缭绕。此时装修的典雅倒跟酒场上的氛围很违和,不过却是干硬的支撑着人的脸面。
酒过半时,段毅趁着酒兴开始介绍他的职业,酒有一个好处,可以让人很容易的褪去道德的wěi zhuāng,露出最真实的部分。他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我们都能为你查到!”周伟杰心中疑惑,这不是抢了jǐng chá的饭碗了嘛。看着周伟杰好奇的脸色,或者这就是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平地起惊雷,然后满足众人的期待。他接着说:“我们的行业讲究信息快捷性,并且是信息的收集和整理者,最重要是收集信息的渠道多,这样许多被不愿被揭起的真相,我们就能给挖出来了。”听到他这番话,周伟杰的心里蠢蠢欲动,对于由丽珍不愿提及的往事,他想着是否可以通过他来搞明白。周伟杰皱着眉头陷入片刻的沉思,这个小细节对于洞察力超群的段毅来说,**的有些可怜。周伟杰看着段毅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灵蛇长时间等待猎物一样,心里隐隐瘆得发慌!这种恐慌直接打消了他的想法。
“前不久,我们就在一个客户的要求下,调查了她丈夫出轨的证据,并且提前掌握信息让她能够现场捉奸,虽然那男子一副欺软怕硬的样子,倒是挺聪明的,我们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搞清他的动向。”周伟杰听到此处想到了李文佳被捉奸的样子,心中隐隐猜想莫不成这就是一件事。只听他继续道:“不过现在捉奸这种事情很平常,对于普通大众而言已经没有了新鲜感了,所以这里面就需要添点佐料来调味一下。比如在第三者和他出轨的丈夫身上做些文章。”他那玩味的表情,让周伟杰很是难受,心中隐隐沸腾着一股愤怒,只是被尊重的道德观狠狠的压抑着。
“于是我就在那夫人的耳边敲了敲便鼓,你才怎么着?”杨旭故意做出一种很想知道的样子,这是他惯有的交际计较。周伟杰则是脸色阴沉的不言一语。
“前一段时间咱市里那段引起轰动的新闻归根结底就是我挑起来的。她丈夫颜面扫地的跪在大街上祈求着妻子的原谅。哈哈”这笑声就像一个艺术家夸奖自己得意的作品一样,只是这让周伟杰很恶心。
“一个事件能够引起轰动,就在于它本身能够牵扯处很多的话题来让大众们尽情的宣泄内心的情感。这就是能够信息媒体受关注的关键。”
“所以你就是那种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摆弄是非者。”周伟杰最终怒不可遏,大力拍着桌子道。
这使段毅和杨旭惊了一下,不知道所说言语竟引起周伟杰如此大的反应。杨旭很快的做个和事佬说:“伟杰这是干啥呢?酒喝多了瞎白话,何必当真呢?”周伟杰不愿再与段毅为舞。愤然的离开了酒席,段毅送到门前,周伟杰不好再让杨旭拨了面子,就一人离开了。
杨旭回到饭桌上,对着段毅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情绪了,为何多说话逼他发作呢?”
段毅缓缓的喝了一杯酒,轻笑道:“我说的这件事,他当时也在场,只是我没露面而已。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是在试他。朋友嘛,不是那么好交的!再者他身上好像也有一些可以挖掘的新闻。”
杨旭道:“和你做朋友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