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督笑道:“我西军双壁,一个巧舌如簧,一个惜字如金。”
安卓还是点点头。
魏都督笑着走远了。
安卓继续躯马前行。
城楼内两旁都是两层的阁楼,挤满了看热闹的西州百姓。
西州百姓们都是笑盈盈的看着走过的游骑兵,不时人群中有人大叫:“游骑兵好样的!”众人也是纷纷起哄喝彩!
旁边的食肆的也在路边上摆满了熟食,殷勤的往走过的士兵怀里塞!
更有些大胆的姑娘拽住看上的士兵的手不放,低声的说出哪里可以找到她。
游骑兵出来都是军官,一向就是西北之地姑娘择婿的上选。
西州是西北大都督府所在。也是西北咽喉,军事要地。西州一破。就可以俯瞰达州,进而染指中原!历来是兵家重兵囤积之地!
西州也是古丝绸之路的起点。无数的商旅集中至此。西北缺盐,缺铁。也缺华美的丝绸,漂亮的首饰,还有烈酒!供缺差异造就贸易往来。
虽然每年与西夏摩擦不断。但两军皆是不扰商旅。虽然朝廷明令禁止通商西域。不过是西军盘查的严一些,不让输送那些诸如铁之类的战略物资。其他的都不管不问。乐得抽取税赋滋养西军!
所以进城两旁多的是食肆,商铺,还有妓院!驻军三万人!多么大的需求啊!且西军**是传统,上行下效。如今的将军夫人就是当年中州的雰玉阁的头牌——张瑛瑛。
而坊间传闻,当今的圣上也是极其爱慕这张瑛瑛。不过那时候,圣上是北州都督。还未起兵之前。据说,竞争的相当厉害!不过,最后还是安重山抱得美人归!
安将军后来纳的一个小妾也是青楼出身。所以,西军中扰民诸项罪责中,妓院闹事处罚的极重。三十军棍!更离奇的是,瓜州在前线,自然少不了妓院。补充姑娘的时候,居然可以随军!一路由西军护送至瓜州!
由此可见,安将军对青楼感情之深。
有了这么个将军,下面的人自然不甘于人后。这西州的妓院如雨后春笋般爆发在西州的角角落落。用胡大进的话说,就是在西州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窑子。
游骑兵两千多人的队伍极长,安桌这些领头的道了西州城中最热闹的永前街。还有一半还没有入城。
永前街就是西州最有名的风月地。西州最有名的三大阁都在这永前街上。
街两旁挤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们。阁楼上的窗户也是争先恐后的姑娘们往下看。不时还扔下几片香帕。惹得游骑兵们在马上哄抢,惹得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
最高兴的莫过于安卓身后的胡大进了。
扯着嗓子喊道:“我胡大进又回来!”
楼上立马传来女声,“胡大哥回来了啊!一会过来吗?“
”呦!那不是胡都尉么!上次你可答应送奴家一个金钗的!什么时候送来啊!“
“胡大哥,奴家可想你了!”
“胡大哥,听说你不行了!”
胡打进兴高采烈的正要回答。
一个老鸨叫道:”胡大进,欠我们如月姑娘的五两缠资什么时候还啊!“
安卓皱皱眉头,回头问道:”**还可以赊账?“
胡大进窘迫之极。
猴子马石乐坏了,”胡吹,没事!你还不了解都统。噎人真是无心的!记得都统刚到游骑兵。见人每天都喊老史岳父。一本正经的跑去问老史,你到底有多少女儿。我都听好几百人喊你岳父了!“
胡大进这才笑了起来。史万全也是哈哈大笑!
安卓不笑了。糗事被说穿,俊脸微红。
楼上的姑娘们看见了,”这位小大人,看见什么了。脸都红了。“
旁边的姑娘们也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小女子这可穿着衣服呢!”
“小大人,不妨上来,我让你好好看看!“
”小大人估计是个雏吧!“
”那好啊!姐姐给你包个大红包!“
胡大进笑了。大声道:”谁有本事把我们都统弄上床,我给十两银子!“
笑声还没落音。安卓腾空一记侧踢,就把胡大进踢下马,摔了个狗啃泥!
安卓安稳的落在马鞍上,策马狂奔去了。几个亲兵慌忙跟了过去。
马石跟史万全笑得前仰后合,踹不过气来!
胡大进灰溜溜的爬上马背,当没发生一样。开始跟两旁的姑娘们打情骂俏起来。
安卓一阵狂奔到了西州大营递交了文书与兵符。吩咐亲兵们把马牵走去驻地。
自己一个人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安西大都督府正门前。
大都督府门楼高阔,朱红色的飞檐翘起,绿色的琉璃瓦面。四角悬有瑞兽。御笔亲提的‘安西大都督府’五个大字悬挂在门楼的正中。一圈雕梁画栋。贵气凛然!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只留两根金色楼柱旁边的小门进出。门前两尊汉白玉石狮子。十六名衣甲鲜明的护卫手按刀柄分两派依次站在门前。森严气度,冠绝西州城!
安卓看了看。嘴唇紧闭。顺着右手院墙走了数百米,拐进了一条小巷。走了又是数百米。一个小小的侧门。也有两名士兵把守。
见到安卓,赶紧行礼,”见过安都统!“
安卓点点头,推开小门而入。这里是大都督府的侧门。也是厨房所在。为了方便每日的蔬菜水果等吃物进出。才特意开了个小门。过了厨房就是杂物房还有家丁们的住处。再才看见一个小院子。
安卓推开小院子门。一个****,头发花白。荆布碎花裙。正弯着腰在那喂着地上活蹦乱跳的几只小鸡。
”娘!“安卓叫到、
****抬起头,惊喜道:”卓儿,你回来了!“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走赶了过来,一把将安卓揽入怀中,泣不成声的道:”走了一年多了。可把娘想死了!“
安卓也是眼眶微红。任由母亲抱着。
过了好一会。安卓母亲才放开安卓,不住的打量安卓,”长高了好多啊!也瘦了!也结实了!也出息了!“
安卓嗯了一声。
”就是还是不爱说话!“
安卓笑了,点点头。
“饿了吗!娘给你做好吃的!“
安卓点点头。
”你去厅堂坐着,娘给你杀只鸡!一会就好啊!“
”我看着娘!“
安卓娘也是一笑,”好!“
安卓娘开始忙乎起来。一边烧着水,一边开始杀鸡。一边还跟安卓说话,”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在西州呆几天,然后去达州!”
安卓娘有些失望,”才呆几天啊!不过还好,是去达州,不用打仗!这样娘也放心些!“
”恩!“
”还没去你师父那吧!“
”晚上去!”
“恩!下午我再杀一只,炖好了你一起带过去。晚上陪你师父喝几杯!你能有今天,都是你师父教的好功夫,做人千万不能忘本!”
“知道!”
“也不小了。翻过年就该给你说个媳妇了。”
安卓不语。脸开始红了。
安卓娘笑了,“还脸红啊!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啊!”
安卓摇摇头。
“那给娘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娘也好给你寻摸一个!”
“孝敬娘就好!“
”你个傻孩子,是跟你过一辈子的!“
安卓笑了。笑着看着娘做饭。安安静静的。
安卓娘道:“你先进屋把这盔甲脱了,我给你做了身新衣服。你都长这么快了,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在厢房的xiāng zǐ里面最上层的就是!你先试试!不合适娘再给你改!要不,你还是先洗澡。你看你身上这味道!“
说完,烧好的水端进了厢房。张罗着毛巾之类的。
安卓也提了桶凉水进了厢房,趴掉神圣的盔甲。脱掉小衣。精装上身满是疙瘩肉,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刚好安卓娘闯了进来。看着儿子满身的伤痕。又忍不住泪如雨下,”儿啊!你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还都在父母膝前撒娇呢!你都受了这么多的伤。明天我求你爹去,咱不当这个兵了。“
安卓摇头,”不要求他!“
”不行,他儿子多。可我就你这一个。娘可都指着你活下去呢!“
安卓拉住娘的手,”没事!魏都督说了,过了十六就提拔我当指挥使,就可以有自己的府邸。我们就可以搬出去了!“
安卓娘却是坚毅的道:”我们不搬出去。住在这里,虽然条件差。受人冷眼。可是有名分!“
安卓笑了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