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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游侠传》 第二十九章 念凌念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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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秋蓉跌跌撞撞,如同丢了魂一般,走在街上,此时夜深,早已没了人,想起今夜之事,心乱如麻,伤心欲绝,只听二狗哭着道:“师娘,咱们要去哪里?”杜秋蓉转过身来,眼眶通红,幽幽道:“去哪里……咱们去哪里……”随即又是一阵痛哭。只见大狗手中提着凌霄的包袱,心想:“大哥临死之前,用手指着包袱,里面究竟是什么?”便道:“大狗,你把包袱打开。”大狗忙解开包袱,只见里面一件雪白狐狸毛裘,早已沾了不少血,还有一件女子的红衣衫,也不知上头有没有血,喃喃道:“那日大哥与我提起这两件物事,说是在驸马府见着,我羡慕的紧,大哥便说哪日为我偷来送与我。”随即将那雪白狐狸毛裘披在身上,只觉身子微凉,原来这狐白裘是避暑至宝,炎热夏日穿在身上,非但不觉炎热,却是一阵清凉。心道:“他今夜来是要送我这两件宝贝,可是他为何要杀表哥?表哥说大哥觊觎他疾风剑,可是疾风剑落在地上,直到众人赶到之时,他为何不赶快离开?难道当真是要shā rén灭口吗?”心念及此,不禁疑虑万千,总觉得事实不是如此,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忽听得马蹄声响,片刻稍至,她更无心思去看他物,两匹马停在她身畔,只听一人道:“杜姑娘,你为何夤夜在此?凌霄那小子呢,没和你一起么?”杜秋蓉听得声音熟悉,抬头看去,原来是刘书问,见他身边一人骑在马上,那人约有五十多岁年纪,相貌俊朗,如教书先生一般,温文儒雅,只是面带悲情之色,显是家里死了人一般,杜秋蓉幽幽道:“我大哥……我大哥……”便再也说不出,兀自哭了起来。刘书问道:“可是在杜府么?”杜秋蓉默然不答,刘书问急于知晓凌霄下落,而只有杜秋蓉才知他下落,那日见她二人同乘一骑,早已知她二人郎才女貌,甚是恩爱,当下又道:“杜姑娘,凌霄凌兄弟呢?”杜秋蓉略有轻泣,道:“你们找他作什么?他……他死了……”话一出口,难免又是一阵心痛,哭哭啼啼。

    二人大吃一惊,见她伤心至此,不似故意做作,相互对望一眼,又见大狗、二狗也是面带忧色,眼眶通红,显是哭过,刘书问心道:“这两个孩子定不会说谎。”便道:“大狗、二狗,你师父当真死了么?”大狗点了点头,泣道:“我师父……是被杜府的坏人打死的!”刘书问道:“什么时候?”大狗道:“就是刚刚……”刘书问道:“师兄,咱们先去杜府!”那人点了点头,朝杜府而去。那人正是华山派掌门风书根,那夜他与刘书问追下山去,早已没了凌霄影踪,遂又转身上山,安葬了风志学尸身,听刘书问说起,凌霄心中喜爱杜秋蓉,定会来洛阳杜府,遂一路向洛阳而来。

    杜秋蓉以为他二人寻凌霄有要紧之事,便想去瞧个明白,当下转身向家中而去,大狗二狗只得跟在其后。

    风、刘二人来至杜府门前,只见院内灯火辉煌,街门大开,刘书问在外喊道:“华山派风书根、刘书问有要事前来拜见!”只听一个声音传来:“请进罢!”声音苍老浑厚,显是说话之人内力极深。二人进入府内,只见院中站了许多人,只见慧静禅师,正手抵林剑英背后,与他输送真气,风、刘二人行走江湖数十年,这院中之人,大部分均识得,忙一一作揖,待见丁开山也在其内,忙行礼道:“丁师叔!”丁开山点了点头,道:“风师侄、刘师侄,深夜前来洛阳,有什么紧要之事么?”风书根忙道:“回丁师叔,小侄的不肖子志学三天前被那叫凌霄的小子杀了。”说着面露悲哀之色,眼内含泪,显是伤心不已,众人均吃了一惊,齐道:“什么?也是凌霄这小子?”随即薛利锋问道:“风掌门,那姓凌的小贼,为何要杀风贤侄?”风书根遂将那夜凌霄应约,上华山比武,又杀害风志学之事一一说了。

    众人无不跺脚痛骂凌霄,杜秋蓉听得连华山派风志学也是被凌霄所杀,心内一阵难过,心想:“大哥为何要这么做?他平日里素来侠义心肠,即便是恶贯满盈之人,他都想放条生路,他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当真是被表哥识破他机关,这才要shā rén灭口么?”正在此时,只见林剑英睁开了眼,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众人见他醒了,不禁一阵嘘寒问暖,又问起他方才之事,林剑英道:“是我二哥……他……要夺我……宝剑……”众人均道:“那小子现下已死啦!”忽地想起那疾风剑之事,钟离莫道:“疾风剑呢?疾风剑怎地不见了?”原来方才杜秋蓉被凌霄一把握住剑身,插入胸口,顿时六神无主,便忘了拔剑,随即出现一黑衣人将他连尸体及宝剑均已带走,竟然连剑鞘也已带走,不由得一阵惶恐:“那人身影好快,未及反应过来,便将大哥抱走,难道是上官十二郎么?”

    陆青峰道:“被那黑衣人带走啦,咱们只顾担心公子伤势,却疏忽了那人。”只听林剑英声音虚弱,问道:“梦儿呢?”钟离莫等人这才缓过神来,忙跑至屋中,只见乔念梦被人点了穴道,倒在地上。钟离莫伸手在她身上拍了几下,解了她穴道。乔念梦虽是被点了穴道,方才院外之事,早已听在耳中,误以为林剑英早已气绝身亡,待听得他苏醒过后,便担心自己,心下甚是感动,待穴道被解之后,忙跑至院内,将林剑英搂在怀内,哭道:“林郎……”便已叫不出口,满面悲伤怜爱之色,林剑英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修养几日……便……”乔念梦轻扶他苍白脸颊,哭道:“你先别说话……先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

    慧静叹了口气,道:“心脉俱碎,若不是那‘九转还魂丹’,怕是早已不成了?”杜啸天道:“还有救么?”声音沙哑,显是哭的伤心,慧静摇了摇头,道:“治不好啦!只得暂已真气续命,虽是如此,说不定哪天便……”便没再说下去。

    众人又是一阵痛哭,只听杜秋蓉道:“不,能治好,那日我也是深受内伤,心脉俱碎,是我大哥带我去药王谷,求他大师兄姜心玄姜神医为我治的伤。”杜啸天道:“咱们这便去药王谷!”随即又黯然道:“咱们杀了他药王谷的人,他定是不会救了。”众人均道:“这该如何是好?”个个束手无策,刘书问咬牙道:“杀害林公子的,也是凌霄那小贼么?”他虽是痛恨凌霄,方才问杜秋蓉之时,知他二人情深,故以凌兄弟相称,现下林剑英也是遭他毒手,又想起师侄风志学之死,定是凌霄所为无疑,故恨恨称他为‘小贼’。他话一问出口,只听乔念梦道:“是他,他深夜偷袭,点了我穴道,我亲眼见他夺剑,林郎与他交手,拽下他面上黑布,林郎吃了一惊,这才中了他两掌。”众人齐道:“乔姑娘,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教大家伙知道!”

    乔念梦擦了擦眼泪,恨恨道:“我夜间如厕回来,只觉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去,却没见着人,我心道是自己听错了,心想这半夜间的,能有什么人了,定是花丛间有些野猫、野狗什么的,待我回至屋中,正欲关门,只见一人戴着黑布,只漏出双眼,我不免吓了一跳,正欲大叫,那人伸手便欲点我穴道,我忙一招‘蓄势待发’,一掌向他拍出,那人好生厉害,手腕一转便化做掌势与我对了一掌,震得我手臂发麻,不由得后退几步,那人身形甚快,一晃便已到我跟前,我忙又使力一掌拍出,只觉肋下一麻,便已倒地,那人随后又点了我哑穴。我与林郎住的房屋较近,他听得打斗之声,便出来看,见我倒在地上,忙奔了过来,那人见他过来,一个箭步,朝林郎奔去,我暗道不好,岂知他身形一转,朝林郎屋内而去,林郎又向那人追去,那人跃入屋中拿起宝剑破窗而出,林郎在院中又与他斗了几个回合,打斗之中将那rén miàn巾摘下,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人便是凌霄凌大哥。”众人虽早已知那人便是凌霄,现下听她说起来,心中不免也是惊讶万分。

    只听乔念梦续道:“凌大哥……”薛慕白怒道:“什么凌大哥,梦姐姐,你还称呼那奸贼大哥么?”乔念梦语气哀伤,道:“凌霄与林郎义结金兰,摘他面布之后见是他结义二哥,便即愣住,岂知凌霄那……那厮随手便是一掌,林郎猝不及防,万没料到他会下此shā shǒu,他一掌得手,便欲逃走,林郎见他要跑,便一把拽住他胳膊,喊道:‘抓贼啊!’他一慌,将宝剑撒了手,跃上屋顶而去,我本以为他走了,此时林郎已身受重伤,谁知凌霄去而复返,又从屋顶跃下,朝林郎疾奔而去,我初时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现下我想明白啦,原来他料到众人出来援救,还需穿衣,来得未免迟些,他又跃入院内,原来是为了要shā rén灭口,此人当真是胆大心细。只是我苦于叫不出口,林郎见他又欲下shā shǒu,朝他又拍了一掌,他见林郎已是强弩之末,掌风凌厉,便向后避开,正在此时,杜老大侠及钟离叔叔等人均已到场,他才没能再下shā shǒu!”众人听罢,少不了一阵痛骂。杜秋蓉又是一阵心痛,今夜事出仓促,一个是自己心爱之人,一个是自己表哥,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刘书问虽是痛恨凌霄,心中也是疑团万分,便道:“乔姑娘,凌霄那厮为何要夺疾风宝剑,那日在邯郸之时,他早已夺了疾风剑,为了不趁此躲藏起来呢?”乔念梦幽幽的道:“我也不知为何,此事我想了几次,均想不通,想必凌霄那厮喜欢秋蓉mèi mèi,这才没趁此躲藏起来罢!”众人不免齐向杜秋蓉瞧去,只见月光之下,她相貌娇美,楚楚动人。均心想:“她说的一点没错,凌霄小贼夺了疾风宝剑本欲躲藏起来,但又想抱得美人归,杜xiǎo jiě年纪轻轻,不经世事,难免被那厮花言巧语哄骗,待日后将她哄住之后,这疾风剑便可占为己有。”

    又听乔念梦续道:“那日杜人杰杜二侠。”她虽与林剑英相爱,又形影不离,只是尚未成亲,便以江湖口吻称呼。只听她道:“我等在朝歌城撞见凌霄及华山派刘书问前辈,听这位薛兄转告,疾风剑在凌霄手上,杜二侠便伸手要剑,凌霄那时取出背后包袱,神情极其不愿,但也不可奈何,只得递给了杜二侠,后来那日夜间,我与林郎及秋蓉mèi mèi在河边说话,谈及凌霄之时,林郎未免牢骚了几句,他与凌霄义结金兰,为何在邺城盐帮铜雀庄时,凌霄亲眼所见盐帮钟兆辉携剑进了庄内,他为何不现身点破,以及后来我等与丁阎王兄弟打斗之时,他便躲在暗处。”众人均道:“不错,那日咱们与丁阎王打斗之时,凌霄与杜姑娘便躲在一侧,直到最后也未现身!”杜秋蓉忙道:“那是因为还有其他缘故!”杜人杰喝道:“够了,你现下还要帮着那小贼说话么?我就知道那小贼人穷志短,不是什么好鸟!”杜秋蓉被父亲一呵斥,当即便不敢吭声,只听大狗、二狗喊道:“我师父不是贼,我师父是大英雄!”杜人杰见他两个孩子,也不屑与他俩口角,免得令人耻笑,当下便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刘书问道:“乔姑娘你接着讲!”乔念梦当下又道:“种种事迹,凌霄均在暗中偷看,却始终不露面,林郎心智聪明,不免疑心,那夜在河边不免说了他几句坏话,岂知丁阎王当时追到此间,出手制住我三人,丁阎王也不是抢什么疾风剑,是为了夺什么什么真经,我也不大懂得,想必是极厉害的武功秘籍了,以秋蓉mèi mèi性命要挟,后来林郎与他相斗,那丁阎王武功高的紧,出招之快,实在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招式,林郎被他打的重伤,秋蓉mèi mèi为救我俩,便与丁阎王理论,后来丁阎王放我及林郎回去,我忙回客栈喊华山派刘前辈及杜氏二侠去救秋蓉mèi mèi,岂知等众人赶到之时,秋蓉mèi mèi便已不见踪影。”

    刘书问道:“不错,那夜确是如此!那丁阎王却不是为了什么疾风宝剑,要夺什么什么真经,杜姑娘,你可知是什么真经么?”杜秋蓉道:“我也记不大清了。”心道:“连丁阎王这等武林罕有高手,仍一心想将真经据为己有,想必那真经珍贵无比,远比疾风剑要金贵的多。”只听乔念梦又道:“原来那夜凌霄便躲在树上,救了秋蓉mèi mèi,而林郎说他坏话,想必他也一一听在耳内,没想到他今夜当真是痛下shā shǒu!”说着又是一阵痛哭。那夜杜秋蓉回来之后,众人难免会问,杜秋蓉便如实说了,现下被乔念梦提起,众人这才若有所思,均道:“是了,果是如此,凌霄那小贼怀恨在心,又想夺得宝剑,这才要shā rén灭口。”

    众人正自思索今夜之事,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传来,道:“西山十二郎前来拜庄!”众人均是一惊,杜氏兄弟更是吃了一惊,只听杜啸天道:“上官贤侄,快请进罢!”只见从外进来二人,一老一少,不对,应该是两个老人,其中一人五十左右,颌下微有胡须,面目俊朗,与风书根、钟离莫等年纪相仿,另一人满头白发,胡须苍白,一副老态龙钟,年纪显是比杜啸天还要大好几岁,虽是夜间,只见他目露精光,脚步稳健,慧静及杜啸天、丁开山等人忙行礼道:“郭老大侠大驾光临,我等未曾远迎,还请恕罪!”与十二郎同来的那人正是郭燕飞,只因凌霄那日恳求于他来洛阳提亲,他本不愿管这世俗之事,岂知上官十二郎几日来软磨硬泡,要替凌霄出面,说道:“郭伯伯,你当真要凌兄弟走我的老路么?”随即心想,十二郎年轻之时也是如此,最后免不得在衡山回雁峰落崖,自己素来疼爱这个幼徒,他所求之事,又被拒绝,定是心里不痛快的紧,这才随十二郎同向洛阳而来,待到得洛阳,只见杜府街门打开,灯火通明,显是不知发生什么重大紧要之事,这才教十二郎门外通报。慧静、杜啸天、丁开山等人均已七老八十,年少之时便有缘见过郭燕飞一面,今日一见,见他仍是自己少年时所见模样,半点未改,立时便认了出来。

    郭燕飞道:“好啦,好孩子,不用客气啦!”众人听他叫杜啸天等人‘好孩子’,不禁暗笑,均道:“他三人均已七十五六左右,你却叫他三人好孩子。”慧静等人听了,面露喜色,均觉被他叫声‘好孩子’荣耀无比。只听十二郎道:“杜世伯,你好啊!慧静大和尚,丁前辈,你们好啊!”杜啸天一脸愧色,道:“好,很好!”上官十二郎随即一一扫去,只见青衣楼众人均在场,便道:“青衣楼的诸位朋友也在呀,今夜倒是热闹的很啊!”鲍震雷道:“十二郎,你来洛阳杜府作甚?”十二郎笑道:“我十二郎想去哪便去哪,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是了,你又想被我打屁股了不是?”杜秋蓉噗嗤笑出声来,随即又是一阵难过,鲍震雷面露怒色,却又不敢招惹,只得忍气不语。十二郎朝杜秋蓉道:“小娃娃,我凌兄弟呢?来了没有?”不提还好,一提凌霄名字,杜秋蓉随即想到方才惨事,哇得一声哭出声来。十二郎忙轻拍她背,柔声道:“好啦,好啦,到底发生什么事啦?”语气温柔至极,就如同哄孩子一般,只听杜秋蓉哭道:“师父,上官大哥,我……”她这声师父叫的便是郭燕飞,只因凌霄叫他师父,她便也跟着叫。十二郎微微一笑,道:“没事啦,没事啦,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杜秋蓉边哭边将方才之事一一说了,十二郎听了半日方才听得明白。郭燕飞及十二郎听得凌霄已死,齐变色道:“不可能,不可能,霄儿绝不是那样的人。”又是满脸神伤,郭燕飞道:“慧静小和尚、丁小兄弟,我那徒儿当真被你二人各拍一掌么?”慧静、丁开山见他发怒,不禁脸色一红,慧静道:“我等,我等实不知他是郭大侠门下弟子,这才……”丁开山忙接着道:“我二人本不欲下shā shǒu,手上仅使出五成功力,岂知,凌……凌……他躲都不躲!”他本欲说凌兄弟,只是凌霄方才亲手欲shā rén灭口,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郭燕飞神色黯然,过了许久,似老了几十岁一般,幽幽道:“你二人五六十年的内力修为,各使五成,也已十成了,便是我祖师爷在世,怕是也难救我那徒儿啦!”又叹了口气,道:“若是霄儿当真下狠手杀林公子,你们做的便没错!老夫不怪你们,你们很好,很好!”越说越是悲伤,语音甚是凄苦。随眼见乔念梦抱着林剑英,坐在地上。便悠悠晃晃走至前去,伸手探他脉搏,过了片刻,道:“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阴心经俱碎,若不是有我门至宝‘九转还魂丹’续命,你早已死了多时了。”众人听他之意林剑英有救,正欲开口相求,只见杜啸天微微摆手,这才住口不答。过了许久,郭燕飞愣在当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才徐徐道:“打伤你的,不是霄儿,霄儿内功乃是我本门正宗心法,你经脉被震,显是出自阴柔之力,本派之中没有这等功夫!”鲍震雷听他有意替他徒弟开脱,便道:“我师侄明明是亲眼见凌霄那小子出手打伤了他,还还能有假么?”乔念梦道:“不错,就是凌……就是他!”她本欲叫凌大哥,只是亲眼所见凌霄险些将林剑英打死,哪里还叫得出口。

    众人皆道:“是了,不错,我们大家伙都瞧见了!”薛慕白也是跟着一顿乱喊,十二郎听得发怒,道:“你这小子,吃里扒外,不是什么好鸟!”身子一晃,已到他身前,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这一下突如奇来,毫无预料,十二郎身形又神出鬼没,薛慕白哪里躲得及,只觉左脸一麻,随即疼痛发热。薛利锋见他过来,怕他出手伤了爱子,忙跃步向前,岂知十二郎轻功已臻化境,高深莫测,转眼便已至跟前,竟连他也未挡住。丁开山道:“十二郎,我这徒孙又碍你什么事了?”十二郎道:“老子便替你教训教训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丁开山怒道:“那也用不着你教训。”十二郎道:“老子爱教训便教训,丁前辈我敬你前辈,不与你一般见识!”他一口一句老子,丁开山身为嵩山派长老人物,何时有人如此对他说话了,不禁怒由心生,向前一步,道:“我先教训教训你这口无遮拦的小兔崽子!”跟着一掌拍出,十二郎道:“你打我凌兄弟那掌,我正好跟你算了!”跟着身子一跃,倏忽间已欺近他身前,一掌跟着拍出,这掌掌力浑厚,丁开山道:“就陪你玩玩!”一记大嵩阳手,朝他拍去,众人只听得风声甚紧,显是二人已使出全力,只见郭燕飞走至两人中间,众人均道:“不可!”两股掌力均打向他,只见他身上似有一股无形气罩,掌力竟如碰在棉花上一般,没了半点气力。众人均咋舌不已,没想到这老头,武功如此之高,当真是以达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之境。十二郎及丁开山这才罢手。

    只听郭燕飞道:“正巧赶在此间,林公子的伤,便由老夫来医了罢。”随即转头道:“啸天侄子,你去买些人参珠、黄芪须、鹤顶红、及熊掌、虎胆、大珍珠十颗来,打碎,以温水和之,再将熊掌血,虎胆血挤入其内,将熊掌、虎胆生吃。十日之内,不得吃茶、饮酒,记住了没?”杜啸天忙道:“多谢郭世伯,小侄记下了!”郭燕飞随即又道:“我派我那徒儿,原本是想教他夺了疾风剑,偷偷毁了,又岂知……”慧静等人均知他用心良苦,八十年前惨案,迄今为止,止他一人仍活在世上。随即又道:“我那徒儿说,他与你孙女两情相悦,便是这位小娃娃了。”便向杜秋蓉一指,又道:“非恳求老夫前来提亲,这等世俗之事,我本不欲理会,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缘分,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说是么?”杜啸天忙道:“是,是。”郭燕飞又道:“唉……我本不欲管此家事,怎奈怕我那徒弟如十二郎一般。”说着一手指向上官十二郎,又接着道:“日后悔恨终生,如行尸走肉一般,善恶不分,这才博出去老脸不要,来你们杜府提亲!”

    杜啸天忙道:“是,小侄若是知道此事,定会将孙女许配令徒!”郭燕飞凄惨一笑,道:“罢了,罢了,你也莫要哄我啦,你便是答应了,我那苦命的徒儿也是不在人世。佛家常说‘四大皆空’,看得开,才当真是空,空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慧静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风书根好容易等他把话说完,才道:“那我儿子的命呢?”郭燕飞道:“你是……”风书根道:“在下华山风书根,拜见门主!”随即便将凌霄华山比武切磋,杀害爱子之事一一细说一遍。

    郭燕飞听罢,叹了口气,道:“我徒儿现已身亡,你还要报仇么?若是要报,便找老夫报罢!”风书根道:“晚辈不敢!”郭燕飞从怀中摸出几根细长银针,拈在手中,道:“我那徒儿内功正宗,打伤这位林公子的尽是阴险毒辣的内力,想必令公子遇到的凶手与林公子今夜遇见的是一人所扮啦!”说罢双手将银针插至脑后诸穴,众人均不明白,他说的一人所扮,又是什么意思了。只见他将针插入脑后诸处死穴,不禁大叫,要知道这脑后之穴,是人体死穴,若不是致人死地,连平日打斗之时,均不会碰脑后诸穴。杜秋蓉见状也是一惊,随即想起:“大哥那日与我说起,他姜师兄精通易容之术,而他只学了些初浅之术,他师父想必定精通高深莫测之术。”正在此时,只见郭燕飞面目全非,眼睛、鼻子、耳朵,五官无一不再变化,众人看时,他已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细看之下,正是凌霄的模样,只是是有长须的凌霄。在座众人无一不面露吃惊之色,杜秋蓉见状,就如大哥起死回生一般,随即又是难过不已。

    郭燕飞随即将银针取出,又恢复了本来面貌,道:“这易容之术,本没什么稀奇,我那徒儿也会得几手,若当真要shā rén灭口,又何必以真面目现身呢?”遂又叹了口气,瞧见杜秋蓉身边站着两个孩童,身材瘦小,却有一股英俊之气,便道:“你们两个便是大狗、二狗么?”大狗、二狗知他便是师父的师父,忙道:“回师爷爷,是我们两个!”郭燕飞满脸慈祥看了他二人几眼,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很好,你师父前些日子向我提起过你们两个娃娃,我本欲亲自考量一番,适才听见你二人说你师父是好人,嘿嘿,单凭这一句,我便同意你二人入我药王门啦!”两个孩童忙跪下磕头称谢,郭燕飞又道:“只是你师父现下已死,尸首也找不见啦,你们两个小娃娃随我去罢,我让这位上官大侠收你两个为徒弟好么?”杜秋蓉听了心下颇感甚慰,只听得两个孩子道:“不,我师父虽已去了,但我二人绝不再另投他人,从今往后,我们跟着我师娘。”说罢一人拉住杜秋蓉一只手。郭燕飞叹了口气,道:“好,就依你们两个罢,哪天再改心意了,便教你们师娘带你们回药王谷罢。”说罢便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不知是遭何人陷害了?”十二郎道:“杜世伯,告辞啦!”随即瞪了杜氏兄弟一眼,转身跟随而去。

    众人见他二人离去,又显是一番易容之术,更不知究竟是不是凌霄所为,风书根亦是惆帐满腹,原本今夜赶至洛阳,能为爱子报仇雪恨,岂知洛阳杜家也是如此,而凌霄尸首也不知被何人掳去,不禁心乱如麻。便即告辞,杜氏父子有意结交他,好言挽留,这才先在杜府歇息一夜,待第二日再作计较。杜人豪令下人为他二人安排了房间,又按着郭燕飞的方子去寻药方,众人见已无事,均回房歇息。杜秋蓉经今夜之事,更是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只觉变幻太快,想了一阵却又头晕眼花,只得回屋歇息,心想着明日起便传授大狗、二狗些粗浅功夫。

    待得第二日,风书根及刘书问便告辞杜啸天父子回华山去了。薛利锋正欲与杜家结为亲家,连夜派人已将许多药材送至杜府,以供林剑英疗伤所用,杜家等人更是感激不尽,这几日来谈及薛慕白及杜秋蓉婚事,两家均是同意,只杜秋蓉一人不愿意。杜人杰不免呵斥,薛利锋总是打个圆场,笑道:“杜世兄,凌霄那小子刚死不久,她心里难过是应该的,待过些时日,她想开些,也就好啦!”杜人杰心道也是,便任由杜秋蓉这几日胡闹教两个孩子练武。

    过了约有两个月,转眼已十月,唐懿宗自迎接佛骨舍利入宫之后,重病不起,终于还是驾崩西去,新皇帝唐僖宗继位,僖宗幼弱继位,朝中大权均握在宦官之手,僖宗又喜爱骑射、剑槊、法算、音乐、围棋、赌博,只要是游玩的营生,无不精通,朝廷大事又由宦官过问,他一概不知,以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这一日,林剑英伤已好得差不多,林震南及杜人凤也早已从福建赶来,已在杜府住了好些日子了。杜秋蓉正督促大狗、二狗练功,薛慕白及其父亲等人又来杜府做客,送了许多礼物,杜啸天及杜人杰很是高兴,杜秋蓉也不去拜见。只见薛慕白笑嘻嘻的来至跟前,见两个孩童正自练功,笑道:“大狗、二狗,你看薛哥哥与你们带什么好吃的啦?”说着从怀中摸出许多东西,有瓷娃娃、琉璃球等小孩儿玩意儿,大狗、二狗等对他虽无恶意,但那日他应是诬陷师父shā rén,从此便不再搭理他,这次他拿出小孩的玩意儿,大狗、二狗虽是心内极其想要,还是忍住不吭,只是一昧练功。薛慕白又从靴子之侧拔出两把锋利bǐ shǒu,道:“你们练武之人没有兵器怎么能行,我这正好有两把,便送给你们罢。”大狗、二狗一见之下,难免心痒,只是又不想搭理他,当下住手不练,却也不答话,薛慕白走至跟前,拿起bǐ shǒu往他二人手中塞去,大狗道:“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二狗见大狗不拿,自己也不要了,薛慕白一时尴尬。只听杜秋蓉道:“念凌,念霄,你们收下罢!”两个孩童听师娘发话,这才敢收下。薛慕白听杜秋蓉叫大狗、二狗为‘念凌、思霄’,不禁一阵难过,心想:“她还是对凌霄那小子念念不忘,他早已死了,你在念他又有什么用了?”

    只听杜秋蓉道:“好啦,今天就练到这罢,你们去玩耍一会罢!”两个孩子高兴的去了,薛慕白见现下就他二人,忙笑道:“蓉儿……”杜秋蓉不冷不热道:“蓉儿是你叫的么?”薛慕白被她呛住,一阵尴尬,过了一会儿,又道:“杜xiǎo jiě,我爹爹和我来你家,是商量咱俩的婚事。”杜秋蓉道:“谁要嫁给你了,你们商量你们的,碍着我什么事了?”薛慕白道:“怎么不碍你的事了,我爹便是商量你与我,咱们两个的事。”杜秋蓉道:“我说要嫁你了么?”薛慕白道:“两个月前,岳父他已经答应了的,今日来便是订个吉日。”二人虽未择婚日,却早已应允,此时薛慕白便已改口称之为岳父。杜秋蓉道:“你们订你们的吉日便是,反正我是不会嫁你。”薛慕白道:“蓉儿,不,杜xiǎo jiě,凌大哥他……他已经去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罢!”杜秋蓉道:“我嫁不嫁是我的事,又何必你来操心?”薛慕白来之前早已备了一肚子甜言蜜语,岂知被她一番无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薛慕白道:“蓉儿,自那日在黄河见你面时,我便钟情于你,以至我千里追寻你至汤阴,那夜又将你从丁阎王手中救出,无时不刻担心你安危,你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均偷偷看在眼里,蓉儿,我心里很爱你,只是每次见你之时,却说不出话来,我……我……”杜秋蓉素来知他对己一片心意,只是自凌霄死后,再心无别念,成日除了教大狗、二狗武艺,便坐在花园亭湖中发呆,听得薛慕白一阵暖心话语,不免心下感动。只听薛慕白又道:“蓉儿,你知道么?你笑时,我便心下高兴,你哭,你难过之时,我也跟着难过,你所作所为均操纵着我的喜怒哀乐,你知道么?”杜秋蓉叹了口气,轻道:“我知你对我一片心意,可是……可是……”念及凌霄,便已掉下泪来。薛慕白忙轻抚她肩膀入怀,轻道:“蓉儿,我懂你的心意,你心里思念凌大哥,是么?我和你一样,无一日不想起他来,我的心也是肉长得,也懂得喜怒哀乐。”杜秋蓉随即坐直,将他手臂打落,站起身来,道:“等我忘记我大哥了,你再来提亲好么?”薛慕白一愣,只见杜秋蓉已走远,心想:“你何时能忘记了他?你这一世挂念于心,我便等你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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