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浪潮风起云涌!
乾坤震裂,时代巨变
沉寂灰暗的破败,山崩地裂般爆发出勃勃生机!
六马斗志昂扬,踌躇满志!
没钱,咋办?挣!
没路,咋走?闯!
六马伙同几个小伙伴,来到附近村庄新建的一座红砖场当了烧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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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窑不远的村东头,有一个火电厂排热废水的出口,村民在那里修盖了一座小房子,里面用砖头水泥胡乱垒了一个小水池,那里就是六马他们天然豪华的桑拿浴室!
但就是那样一个小地方,每天都是人满为患!
除了络绎不绝来洗澡的男孩子们,还有村里爱凑热闹的一群妇女们,一拨一拨的来洗衣服
那干老娘们横行霸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进门来就洗衣服,根本不管屋里头有没有男孩子在洗澡!
一旦被她们撞上,他们只能叫苦连天,蹲在水池里一动不敢动
要是谁犯浑,出言不逊,老娘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冲进来就敢把你**裸的往外拽!
六马胆肥,哪在乎几个老娘们,第一次叮叮当当就跟几个老娘们彪上了!
他和两个伙伴跟几条黑泥鳅似的,高高兴兴刚吱溜进水里面,就被几个老娘们堵住了门口,她们个个抱着一大堆衣服,心急火燎的要进去。
老娘们一开始还讲点脸面,冲里面喊:“小屁娃们,快点胡乱洗洗得了,这里没有大姑娘相你们!别耽误了我们洗衣服。”
六马黑光油亮的一层皮刚被泡的滋润一点,哪有心思理会老娘们,想都没想,一嗓子就喊了出去:“急啥急?这才刚泡着水!”
“巴掌大的屁股,胡乱撩点水冲冲算了,磨磨蹭蹭的,还想洗个三年五载啊?快点,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进去了!”
老娘们七嘴八舌,一个个有点不耐烦了!
六马一听这话茬还挺横,犟脾气噌的就上来了!
“咋的?总的讲个先来后到吧?巴掌大的屁股也是屁股,不洗好了就不出去!看你们能咋弄?”
“咋弄?拖你们出来晾屁股!看你们还肉不肉?”
“晾我们屁股“六马冷冷一笑:”有本事,我看你咋晾?“
”咋晾?抬你们出来嗮屁股呗!”老娘们一起哄笑!
六马陡的一阵暴怒,老娘们,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噌一下从水里面站起来,吼道:“有种你们进来试试!”
哗啦一阵风似的,几个老娘们刷刷的挨个冲了进来!
妈呀!六马一声惊叫,吓的面如土色,两手齐刷刷赶忙捂着裆部,一个蛤蟆跳水,扑通!撅着屁股蹦到到水里面,浑身吓的直哆嗦!
他打死都没有想到,老娘们居然敢大摇大摆的冲进来!
几个老娘们指手画脚,齐刷刷上去拽住六马就往外拖,嘴里叫嚣着:“你一个不光屁股才几天的小屁孩,吓唬人哩!你以为裤裆里多长俩枣,就敢吆五喝六?就你那一根扁担挑俩枣,满大街都是,瞎抖擞啥?”
要被老娘们光屁股给拽出去,那还有脸见人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六马赶忙给人家赔礼道歉!
老娘们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不依不饶!
六马就差磕头了,双手死死的捂着裤裆,身体筛糠似的哆嗦不停,头上冷汗直冒!
婶子大姑姨奶奶叫个不停,好话说了一箩筐,几个老娘们才善罢甘休,骂骂咧咧的下了最后通牒:“限时一分钟,自个穿上衣服,滚出去!”
六马再也顾不的脸面了,三个人胡乱擦擦洗了半拉的身子,赶紧穿上衣服,灰溜溜的逃之大吉!
这是他当烧窑工第一次洗澡的经历,也是他挣钱的第一课,学到了宝贵的社会经验,英雄不惹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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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窑周围遍布着古老沧桑,或高或矮的柿子树,四周的田野里星罗棋布着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坟头,上面插满了或新或旧,各式各样的花圈和纸扎,一到晚上,偶遇风起,树影婆娑,坟头诡异,就像人间地狱一般,恐怖阴森!
夏日,红砖窑上热气蒸腾,天上骄阳似火,窑工就像一个在熊熊燃烧的炉子里,被烤着的红薯,浑身兹兹啦啦冒着烟熏火燎的焦味!
雨天,狂风大作!暴雨肆虐!电闪雷鸣!整个窑场犹如阴曹地府,充满了鬼魅狂狷,风雨交加里,窑工孤零零一个人,一铲一铲,风雨无阻的往窑孔里添加着煤炭,整个人就像在风雨大海里摇曳的一根枯草,悲催的无法比拟!
春天,四周田埂上青草点缀着鲜花,五颜六色,五彩缤纷,泛滥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而窑工就像天然美景中一个格格不入的lìng lèi奇葩,浑身上下黒的透亮,除了一双huó dòng着的眼睛,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黑狗熊,仓惶狼狈!
冬日的夜晚,更加的恐怖!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四周的田野寒风瑟瑟,枯萎的树枝被撕裂的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号,田野似乎被冻的瑟瑟发抖!震颤着被寒风裹挟出一片萧条!窑工孤零零一个,在窑顶上慢慢的蠕动,上身早已冻成了一块冰疙瘩,脚下却温暖融融,冷热交替,忽冷忽热,就像打铁匠手里的一块生铁,被烧的通红通红,而后又急速的扔到冷水里,冒出一股股蒸腾的热气,然后急骤间掉到了冰冷的世界,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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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顶上有一个五六平米的小房子,就是六马他们的安身之所!
卧室加带厨房!
他们几个人轮流做饭,唯一的主食是面粉,唯二的主菜是萝卜白菜!唯一的补充营养是大豆油,佐料全无!
每天饭食的翻新花样就是白菜疙瘩汤,萝卜丝捞面条!
风和日丽时,一片黑压压之中,白菜面粉倒也显得洁白耀眼,焕发出诱人的味道!
一旦有风起,饭碗里即刻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味精!
吃吧,恶心!不吃吧,饿的心慌!
他们每天的工作,循环着单调,重复着肮脏!
一锹一锹的把煤炭撂进破碎机,再一锹一锹的装上小推车,然后一步一步艰难的推到窑顶上,间隔两三米卸成一个个小煤堆,最后一遍遍的弯腰,把煤粉一铲一铲的倒入熊熊燃烧的窑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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