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斗无数,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遇到一个肥斗,一辈子吃晚不愁。如今遇到的这个可是名符其实的肥斗油斗。
许多人不免乱了方寸,大呼小叫声中,但见一名门众已经耐不住性子,一只手伸了过去,抓向那金光灿灿的一只镶玉金碗。这时,另一个人同样也相中这只罕见的黄金碗,见有人伸手要抢,哪里肯依,心下一急,忙用身体挡住那人,并且抬肘就向后狠狠一击,正击中那人的面门。那人当下满脸开花,捂着脸就倒了下去。
这贪念一起,哪里还收得回来。当场几十号人哪里还顾得及常日的兄弟情义,一个个面露凶相,眼睛发红,把其他人都当成了要抢自己宝贝的敌手,个个出手狠辣。
文爷也赤红了双目,双掌左右一分,分别击在离他最近的两上管事的身上,那两人的身体象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爷爷当时算是这些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此时也象着了魔一样。一头顶翻了一人,右手向腰间一摸,就要取那奶奶送他的那柄小刀。无意中爷爷的手触到挂在腰间的魂铃,魂铃被拨得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爷爷一听铃声,神志顿时有些清晰。这一刻,他马上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众人中了什么妖惑之物的招。
他连忙摘下魂铃高高举起使劲的摇着。但场中杀喊扭打之声甚是喧嚣,一个小小的铃声被压制得根本听不清楚。爷爷这时看到了杀红眼的文爷,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把文爷从混战的人群中扯了出来,并且把铃当放到他的耳旁,用力一摇。文爷的神志也清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文爷对眼前的一切大吃一惊。
“我看是先前那只rén miàn老鼠施的魔障还没有消除,一见到棺中的财宝,顿时再定不住神志。”爷爷分析道。
爷爷试着把铃举到附近撕打的几个耳旁使劲摇着,奇怪的是竟没有会何清醒过来的迹象。
这时,已经有人撕扯着爬到了棺椁上。其中一人臂力过人,双脚踩着相邻的椁木两侧,竟把对方一手腰眼,一手脖领子,高高地举过头顶,随即以死力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那人的身体象块大石一样砸到了里面的棺盖上。棺盖被砸得有眯松动,那丝毫没有损坏,反是那个被弹出棺椁之外,远远地倒在另一边的地上。
接下来,爷爷和文爷二人看到那棺盖竟然徐徐升了起来,然后又落下。这一升一降,二人看得很是真切,刚才举起棺盖是是两只粗壮长满黑毛的胳膊。
“起尸了!”爷爷惊叫着。这可是爷爷第一次见到起尸的粽子,从前只是听文爷讲起过,但从未真正遇见。这时真正是全身汗毛都站了起来,反而整个人亢奋起来。
突然整个棺盖一声巨响,竟高高地弹飞出去。棺中现出了一双更加粗大有力的胳膊。不,不,这绝对不是胳膊。长长的弯曲的更象是两条腿。腿的末端现出的是一对厚厚的光秃秃肉掌,肉掌的边缘,俨然排列着尖长锋利的指甲。天呢,那分明是两只爪子,两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爪子!
“老虎!”爷爷心里马上就想到了,刚才分析墓道入口处的尸体时,那被大力撕扯过硬生生从腰际处分开的尸体,加上眼前这两只朝天而立的大兽爪,这分明就是一只被阎王索命又乍尸还阳的粽子老虎。
就在爷爷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发何想出这么个新名词的时候。棺中的兽腿一缩,随即,一颗脑袋从里面升了出来。竟然是一颗女人的脑袋!
尽管**的血肉汩汩渗着黑色的液体,那清晰的五官,尤其是那对几乎可以射出寒光的眼睛,说明这真的是一个女人的脸庞。如果换在一位正值妙龄的女了身上,那一定是妖艳欲滴,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而当下在深达十数米的地下冥室,在阴森背景的摇曳灯火中,这张脸的主人无疑是摄人魂魄,索命无常的恶魔煞神。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个拥有女rén miàn孔的怪物此时竟发出了一阵阵特别象年轻少女嘻戏打闹时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在墓室里显得分外的响亮,袅袅不绝。
众人听了这笑声,非但没有被眼前见到的怪物惊呆当场,反而越发的疯狂起来。再不似先前的夺宝撕打,变成了以命相搏的你死我活,几十号人手下各执家伙再没有分毫客气,每一次出手就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整!
想是当下的场面还不够血腥,不够欣赏,满足不了内心的邪恶,那个人,不,那只虎竟然突地从棺中腾空跃出。等它的前爪和后爪落地前,半空中一划一带,两个人已经一个被拍烂了头部,一个的后背被挖了个肉坑。两人顿时倒地毙命。
接着那怪兽一扑一甩,一个人的半个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啪”一声重重拍在墓壁上成了肉饼,接着软软地滑落在地上。尸体划过的地方露出了挂着血痕的龙头石雕,好似嘴里喷出火舌,要让进入这魔地的斗爷们接受这炼狱的洗礼。
眼见这棺中起尸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眨眼间取人性命的巨兽怪物,爷爷刚才与粽子一分高下的亢奋一下子就跑到五里云外。自知根本不是眼前妖兽的对手,爷爷一把扯了文爷的胳膊拼了命往孔明车的方向跑去。
此时墓中人马差不多已死了一大半,更多的是因为相互搏杀而亡。有些尸体竟然是成双成对的,俱是因为你的刀没我的脑口的时候,我的刀也划过了你的脖子。平日里把酒言欢,推心置腹的好兄弟,今天竟是这般死法,爷儿俩都是心痛不已。
好不容易躲开怪兽的肆意绞杀和拉扯不开的自相残杀,二人来到了孔明车前。
爷爷脑门青筋直跳,边喘边寻找出去的方法。只是那轮叶虽然进来时能送人,出去时却无可落足的地方,轮叶摆动间空隙极小,就算是身怀飞檐走壁功夫的大盗也难以从中逃出生天。
观察浸在水中的水车部分,水不太深,流水十分清澈,发现竟然随着水流,微微摆动着的好象是几具泡得肿胀的尸体。尸体的样子有些古怪,一头好象被固定在水底,另一头随着流水晃动着。那尸体胀成这个样子,此刻应该浮上水面才是,怎么可能沉在水中呢?爷爷低了身子贴在水面上,光线不够,再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种情况显然说明,走水流下面出去的可能也没有了。爷爷回身拾起地上的长柄斧头用力砸向轮叶,那轮叶竟好似比铁还硬,火星子直冒,可就是分毫无伤。“妈的!妈的!这是谁设计的古墓,哪里是葬人的地方,这明明就是shā rén的陷井。”
这个时候,二人想起那把众人催命似的引到此处的夏团副之流,不禁恨得牙根直响。
“原来这些个王八犊子早就知道这里凶险,是将我们众人拿来当炮灰的呀。”文爷这时有点后悔当时使了点手段,让兄弟们趟了这混水,料想不到如今卿卿性命也一股脑丢在这里,心下百般不甘。
眼见着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文爷蓦地站起,眼神似乎恢复到平日的坚毅冷厉:“回去!回去收拾了那孽障,大不了死在这里,昨死也绝不能让这畜牲留在世上,再祸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