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落得个风平静。
雁红叶、薛长风、岳雄、段涛、飞度听得曾统制撤兵后,偷偷地下了山。
下山的关卡,自然少不了官兵的戒严,但雁红叶他们乔装打扮,骗过了官兵。
翌日清晨,地方上的火灾已然扑灭,但一夜打火的地方人们却一点也不累。
便有上街卖艺的,卖羊肉串的在叫嚣,有卖包子的在争相抢客,卖饰品的在穿梭万人风声中。
还有买纸钱的当铺在打着节日生意,祭祀大会空地上赫然摆着百席宴。
已有不少游客在一边的客店喝酒。
那边,卖艺的在吹火吞剑;这边,喝酒的在猜拳豪饮,还有的在摇骰子,时不时张口大骂。
好一片热闹的景象,却会不会有点乌烟瘴气呢。
果然,一面撒着血色纸线满天飞的宋教人马缓慢走来。
周围的人在旁观。
宋教乃此次祭祀大会的创始者,却有点妖蛇惑众,他原身是明教,是由波斯一带传进来的,后来得到一农民的起义而在宋发展,后来演变成今天的宋教。
宋教的人马来到大会前殿,那顶轿的英明神武教主便飞驰而
出,来到坛前,开始作法。
千百人围观上去,只见那黄英教主神法飞扬,剑术精奇,剑上的黄冥纸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剑尖。
突然,后面的人群让开了大路,各路仰慕岳飞的英雄好汉也到来了。
有现在明主之位的**,有为霸一方的天狼帮,也有南方的军队将领士,西北、东北、东面军的将士,他们都化着民装,还有很多的江湖人士。
现为朝廷的将士将人群挤开了个框。
只见黄教主在神坛上喝了口水吐出,水花在阳光下洒成了雾,喃喃唔道:
多福多德如来佛祖,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愿他得相助,宋神伦教来相应;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剑挥水,轻荡于木剑上,箭一般地射出;
掉下木,一开一合,说道“愿将年安息,宋教来相助。”
然后,便让人们上香。
人来人往,人挤人。
人群中不断闪出几个身手较好的宋教弟子塞了纸条给南方、西北、东北、东南的将士。
南方、西北、东北、东南的将士收到纸条,打了开来,却见赫然写道:“今夜子时,神风坛上见。”
午祭。
一张张铜锣盘、铁锣盘,一杯杯白烈酒,铁子烧;但当空下,是一副副不知人心的脸,各种人群掺杂于此,有着不同到来的目的。
祭祀又再开始。
只见黄教主领着众人转圈,极大的一条黄长龙,延绵不断。
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将刚才宣传的纸塞进了火堆,又不知转了多少圈。
整整一个下午,大会大地上烟灰滚滚,炙热无比。
终于来到傍晚,可以静宿一宵。
许多江湖义士席地而饮,仰天而睡。
是夜,黄教主看着众人皆醉了,便风衣披身,神出鬼没地消失在人群中。
月光是明亮的。
神风坛是寂静的。
竟无一人。
南方的洪将军到来,轻敲一声神坛,神坛里面回应三声,洪将军再敲三下,神坛地下之门悄然打开。
进到里面,是那四方室,四方梯级居中间,中央之处是一神台。
黄教主已在神台上布好地图,南方洪将军、西北裴将军、东南徐将军、东北朱将军上前观图。
黄教主道:“朝廷中心相离500里,宋教总坛位于此,辐射东南、西北、康洲、lú jiāng、直洲等十多洲有分教,成半环状,剑指临安。
南方洪将军、广州沿线而上,经广南东路,上至隆兴,有隆兴分教辅助。
西北裴将军,经庐州、扬州,可沿线增配当地分教人员,分教自当全力以赴,共同进退。
东北徐将军,坐守扬州,等与盟军会合。
东南朱将军留守福洲,经增援,痛击敌方。”
裴将军说:
“假以时机,当痛击胡虏,只是朝廷迷惘,是以坐守观天。”
洪将军说:
“武林义士,组织义兵,可说是民间力量,不容疏忽,水能覆舟。”但也恐怕难以寄予厚望。
东北、东南两将军亦道:
“愿匡扶宋室,必清胡虏,理应联朝廷而抵胡宼是也。”
黄教主道:“朝廷变化莫测,想要朝廷起兵,却难于上青天。”
“时机,如何觅得一个时机?”
众人皆沉沉思。……
此次的祭祀飞将军火会,各方正义军们各地崛起,却稀稀散散,难及岳家兵、南方、西北、东北、东南军的集结力量,是以组织一个武林大会,组织盟军抗胡虏……
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第二日的祭祀又开始了。
黄教主领着众人来到岳将军的墓碑前,又诵了半天经;
午餐、各派、各组织各自围餐。
西南吹来午风,风越吹越烈,夹带着狂沙,往围餐的空地上袭来。
各组织找树隐身。
大风将刮来的沙尘飞至岳将军墓前。
而雁红叶、薛长风、岳雄、段涛、飞度他们就在岳将军的墓**。
又见墓穴空空荡荡,长五丈,宽三丈,中央是石棺。方正而工美,四边石墙,拱起成圆。
石棺是坐落在五级阶梯下处,两边石级,一边向墓口,一边往里。
向墓口的阶级平台,石墙赫然雕刻着团火。
一团不灭之火,代表一颗忠贞爱国之心永恒。
雁红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墓穴,意惹来那么多人想一窥奥秘。
薛长风说:
“你看出什么了吗?”
雁红叶说:
“你说呢?”
薛长风说:
“南墙那团不灭之火向着墓口,向着北方,代表什么?
那团不灭之火不是向上烧,而是向右下四十五度烧,正对着石棺边角位置,又代表什么?
再看,那团不灭之火的火炬子,雕刻着一个大大的女骷髅又代表着什么?”
“你看得细致,但却看漏了个地方,你看,石棺是南边石级往下葬的,石级是有
石缝。”
“石级用大理石铺成,有石疑很正常。”
“你再看,石棺是往下沉的,你看过磬石似是这么混浑的声音吗?”
“那说明什么?”
“那是说,石级以下有受水浸过,常期受浸的磬石击敲起来,至少没有那么清脆的。”
“至于这不灭之火,我一时还猜不透。”
“飞将军临终前对你说过什么?”
岳雄、段涛、飞度皆惊愕,原来这年轻人就是救了飞将军一命的人。
雁红叶说:
“飞将军嘱托我收余旧势力,重拾旧山河。”
众人皆惊,想不到飞将军临终前都矢志不渝啊!
岳雄将士说:
“飞将军留下的遗物可真的是留下宝藏的秘密。”
雁红叶笑了笑,说:
“这其实有什么宝藏,只是给秦桧的故弄玄虚,或许,我也猜不透。”
雁红叶抚摸着根发蓄,又说道:
“岳家军令敌兵闻风丧胆,有什么战谋吗?”
“团结一致,舍身抗战。”
岳雄说。
“除此之外呢?”
“飞将军的谋略过人,本人略知皮毛,算得了什么。”
“那就对了。”
雁红叶叹气说。
“什么对了?”
岳雄说。
“岳将军想必还遗留了一本记载兵法日记的本子,那也可以说是岳家兵法了。”
岳雄说:“却不知道这本宝典会在那里?”
“是否随着陪葬品一起下葬了呢?”
“或许……应该是了。飞将军下葬时,烧了很多书籍,不知这本对抗金兵的宝典是否也灰飞烟灭了。”
“不会。想必飞将军会给剩下的岳家兵对这对抗金兵的战术的。”
“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雁红叶将发簪插在了那团不灭之火的中间,然而墓穴空荡荡,雁红叶又取了发簪出来。
雁红叶只盼洪水再来袭击。
外面的风沙吹得猛烈,里面却毫无知觉。
待到他们想出去的时候,却出不去了。
风沙已堆满了洞口。
风沙吹得猛烈,如像锋利的刀子,在刮着人们的脸庞。
风停,沙静。
祭祀亦回到祭祀大殿。
江湖豪客们只管喝酒,喝得醉熏熏的,其他事就不管了。
**在此次祭祀大会中并没有表现自己身为主人翁的样子,而是谦谦卑卑地遵守惯成的习俗,以及力所能及地督促别的门派。
天狼帮、通天狼、胡应子等露头公正办事,循规蹈矩般,却暗中与冼夫人、曾统制她们联系,取得情报便告之他们。
祭祀第三天。
火光闪烁。
这一天纯粹是烧纸钱,烧香火、烧金银珠宝的一天。
这一天阳光猛烈,空气闷得人心惶惶。
祭祀岳将军的人有什么就烧什么,烧得不够过瘾时,还可以到街上买。
街上的买纸钱的店铺可谓是心里乐融融的。
围住祭祀大会会场的店铺十间有八间是卖纸钱的,剩余二间却正常地开着酒栈生意。
酒栈生意也可谓是高朋满座,乐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乐老板的酒是自家蒸酿的。在后场里,乐老板的酒经过米糠发酵后,酒来得特别的醇,浓度也特别的高。
乐老板的烈酒生意恐怕还得持续旺个三、四天。
乐老板笑叶嘻嘻地迎接每位客人。
后场的工人总是发觉,发酵出来的酒总是不够那些江湖豪义好汉喝的快。
小满干着发酵提炼的工作,忙了几天,干着干着就喝起提炼的酒,喝着喝着累意就来了,睡着了。
一个大缸酵好的酒倒卸了出去到米糠面,那边提炼的高炉烈火中烧。
高纯度的酒精流到高炉前,炉火里的火点跌下,燃爆了整个现场,连着发酵好的一缸缸酒糟连爆起来,炸得鸡鸭都满天飞。
爆炸推及到厨房,别家的酒栈、纸钱店,一发不可收拾。
最恐怖的是,那些江湖义客在喝着酒,也被炸得屁股穿孔,火是在屁股烧,腾飞出去,有的甚至是直接炸了个干烈。
大火很快将周围绕着会场的店铺一起燃爆起来。
会场顿时变成了汪洋火海。
与会的人员,围观的群众很多被吓得魂飞魄散,逃离了现场。
现场一团糟,曾统制又命令官兵们救火,民间的组织队也一起参入救火行动中。
**的女侠们不慌不忙,指引着江湖义士离开,甚至挥剑帮他们撇开飞来的火点。
宋教的人顺势大张旗鼓。
“天降烈火,明我雄心,
驱逐外宼,应天顺行!”
有的官兵们在指挥下,要提拿几个宋教作乱之人,却有的被江湖豪客们击之,有的给宋教人员击于胯下。
天狼帮,通天狼的人员却不敢动,得知江湖义士也将官兵们击垮,只得望兵增援。
**的人见人群里乱成此状,亦难控制场面,竟巾帼不让须眉,也参加救火中去。
曾统制听探子回报,会场人群堆的杀戮情况,一怒之起,将手上的酒杯摔落地下;
旁边冼夫人说:
“曾将军何必摔坏自己的翡翠杯呢,我倒有个妙计,能挖出不服议和的乱贼们。”
曾统制说:
“哦?”
想了想,笑了笑,便为冼夫人举杯。
冼夫人与阴阳两怪南国风低说了些话,阴阳两怪南国风点了点头,出去了。
宋教的人还在边退边传扬
“天降烈火,明我雄心,驱逐外宼,应天顺行。”
阴阳两怪已躲藏在暗处,暗跟了去。
南国风、胡应子现于乱人群堆,飞起,擒下,便提了二名作乱的宋教人员回来。
曾统制问:
“谁要你们这样说了?”
不答。
“让你硬嘴皮,来人,宫刑侍候。”
冼夫人对曾统制说:
“曾将军,何不把他们两个交给我,让我来审他们吧。”
“哦?……好的。”
于是冼夫人带二人进入密室里。
……
那二人什么都说了。
阴阳两怪在追踪着宋教的黄教主踪向。
却被黄教主误入树林中,英教主消失了,阴阳两怪只有回去。
现场已被宫兵们基本控制,宫兵们已捉了不上百人回去审问。
大火烧起连片,直烧飞将军之墓。
墓前也变成一片火海了。
可是岳飞墓就是岳飞墓。
天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来。
大雨将一切都浇灭,大雨也将岳飞墓前的泥沙冲开,墓**敞开了一线,亮着几个人影。
大雨也将水冲进了岳飞墓,泌进了阶梯,倒灌了石棺。
石棺骤然下沉,露出下面一间密室,密室直通至神风坛,那里,宋教的人员在把守。
他们看见岳家军的岳雄将士过来,不胜荣幸地请其留步,并告知其早已听过他们的事迹,黄教主将为之共谋大事。
岳雄看见他们待之以礼,便愿被邀至地下室商议。
黄教主回来后,得知这样消息,便立即赶至地下室,与岳雄商议讨伐金兵之事。
雁红叶、薛长风在一边听着,似乎有点津津乐道的感觉。
在飞将军墓穴前,依稀看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窜进了飞将军墓穴。
大水将石棺下沉,下沉时石棺门也打开了,里面有很多陶瓷,其中一个大宋明反陶瓷器中赫装着本册子。
黄教主说:
“经宋教各分教积极的宣传,各地方将积极起兵抗金,民间组织也纷纷响应,而武林义兵也于五月初五推选盟肋主,带领江湖义士,讨伐金兵。”
岳雄说:
“很好。我们能加入么?”
“当然可以。”
“飞将军遗留有一本抗金战术的小册子……”
雁红叶、薛长风听到这话时,不经意地一起掠了出去。
待他们去至飞将军墓穴时,他们已看到石棺内的陪葬品翻得乱七八糟了。
然后,他们没有找到那抗金战术的小册子。
……
连夜,宋教转移队伍,并与宋家军们一起走了,薛长风跟在了一起
曾统制的士兵们还在搜索着动乱分子。
洪将军、裴将军、徐将军、朱将军将自己部下的力量折向各自地方去。
江湖豪士们皆知起了祸端,分散而去,**也从乱中离开了。
曾统制曾派人上灵隐寺,查探飞将军余党时,却扑了个空。
冼夫人却在微微笑,她知道了各地方军兵起义的路线。
天还在下着雨,但雨点已经小了,春雷一声过后的就是绵无绝期的细雨。
雁红叶又再独自一人上路,走在孤独的路上。
他已联系到了飞将军的旧势力信息,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
西北的裴将军带着一行人回去襄阳。
回襄阳的路不好走,要经淮南西路,要经过一个采石的小镇,那是兵家阻挡金兵的地方。
裴将军突然想去参拜岳将军之庙了,那是一个民间建起纪念飞将军的庙。
与将士们拴好马匹,走着走着,就来到岳将军庙前。
庙是一间很小的庙,只不过民间供奉的烟火,得以意气长存。
裴将军想想也不错,飞将军能有此傲气,本将军为何不能?
于是进庙求飞将军灵魂辟佑,求了一支签,有一个解签的人。
那人赫然是通天仙。
他说道:
“前些日子,你去参拜了飞将军之墓?”
“是的,你怎知道?”
“那里变成了一片火海。”
“你又怎知道的。”
“于是你因此场灾祸逃离到此?”
“此话又怎可算逃呢?你还是解签吧。”
“你这支签虽不是会是下下签,也算是中下签了。
此签告诉你说,已去的日子
为甘,以后的日子却为贫所贱,日夜苦思,夙风夜寐,日子苦中有苦,你若认为是苦海无边,又何必不回头呢?”
裴将军若有所思,谢过大师,出庙后继续往南方骑行。
难道他这一行错了吗?
背叛朝廷,北击胡虏真的有错吗?
裴将军想着想着,发现前面有一行人行走。
白纸飘飘,四处纷飞,像是诉说人间的悲与苦;
衣袂飘飘,散发悠悠,像是告诉他的痛苦。
所为何事?
裴将军上前打听,却得知堂上三代单传一男丁,坚持去了参兵,却含冤受屈被处死,那男丁临死前仍说:“驱赶胡虏,万死不辞。”
这家族不算小,三姑六婆,九大姨都存在,只是到现代唯一一男丁却冤死在沙场,叫人不胜唏嘘。
裴将军问:
“小伙子可有妻室儿女?”
“有一妻,育有一子,未满月,敢问取子之名何也?”
“宗族贵姓?”
“姓朱”
“元璋何如,一元伊始,一元覆灭。”
“诸完始灭,祸由此生,诸元璋之。是也,是也。”
裴将军了解到,从那里来,往哪里去,一切归于平静,不正是万物生长又归于尘土的佛家归本经吗?
裴将军亦明白到将外虏驱逐出去是己任,更是生来要做的事!
裴将军一行人又骑行至一里路,那是岳将军大破金兀术的地方。
这里,山河险峻,淅河,山祠嵯峨,雄军十万难过。
现在,裴将军一行人正要渡河。
雁红叶在后面喝住裴将军:“裴裴,别要渡河。”
裴培勇将军听到是孩提伙伴音切的声音,立将悬马停住。
他已看出了河水中的动静,他已见识过潜水闻名的蛟水帮,他也尝试过蛟水帮在上次樱花园时的好戏了。
回头,看见这个脸容有点扭曲的同龄人,却不正是神风坛密室下的那小伙。
脸容虽历经沧桑,乡音称谓却难以改变。
“你是小郁?”看着他那郁郁寡欢的神态,裴将军似乎认定了他的这个小伙伴。
“是的。”雁红叶当之一震,心头立兴,扬起精神道。
俩人上前拥抱,裴将军问道:
“不知为何不渡河?”
“只因河太深。”
雁红叶就要搂着裴将军的肩膀往回走。
裴将军打小就信任雁红叶这个人,于是马回首,与雁红叶并肩而行,道:
“小文呢?怎么她不随你一起?”
“她,我也不知在哪天涯海角是也。”
“打一开始,你俩就没有分开过,可为什么现在分开了?”
雁红叶没有说什么。
“是不是你气走了小文,小文走了?”
雁红叶苦笑“呵呵”两声。
“那是说是真的了。你为什么气走她呢?你这小子,不守承诺,那你当初为啥不让小文更好地发展?”
雁红叶却有难言之隐。
“你这小子,我可要为小文好好地教训你。”
裴将军责备中又知他们情感复杂,自己也只是气话,只因这口气难抑在心头,但他又不便干涉他们二人的事。
竟然,这一行人回头采石痛饮一番。
醉,未必能解决到心情,又能会让自己难受。这是此刻裴将军的心情。
裴将军醉重重地说:
“亏曼文与你同凿天山水,同练剑法,指点你提高。你可知道,天下女子,谁能如曼文这样体贴关心你,如此细腻入微,你却这样对待他。若是换了我,我不会……我不会这样……对她的。”
“天下女子,小文更好……”
裴将军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你这小子……”就扑倒下去了。
雁红叶在想,自己又有多少次欠了这位裴大哥呢?
蛟水帮的人在浙河里不得手,就已转回告诉天狼帮的夏博覃,夏博覃将此信息告之冼夫人。
冼夫人望着窗外的月光,听取蛙声一片。
看来又是春耕的日子,春耕的日子却不要践踏农民的田地了。
而冼夫人第一队的人正在偷偷地乘着夜光垄上急速行走。
蜀地乃天府之都,梯级农田也有一番特色。
洪将军一行人打算先经永兴,再走利州,后经夔州路,由静江回走南西、广南东路,回至广州。
这一咱上,既可以体恤民情,又可作招军买马一用。
现在,洪将军正在乡间小道上享受月光。
洪将军也是一个高雅之人,享受着月光,喝酒作赋。
巴山夜泄,雨落潇潇,月明鸟尽,清风爽籁,浩然正气,等干邪,挥剑千里,始作揖;
峨嵋春山,天下苍穹,巾帼须眉,遍地神州,全军出击,定中原,挥斥方遒,复江山。
陇上来了不少人,却打扰了这美好的氛围,将洪将军束缚了。
洪将军竟没多带侍卫,又因他是一个诗人将军。
徐将军、朱将军分别回到了扬州、福州相守以待。
采石上,曾统制的一部分兵力已进驻,危机一触即发。
冼夫人带着一方的兵力,与蛟水帮、胡应子袭击裴将军兵力的右翼,曾统制率兵袭击左翼。
局部范围的小战就此拉开序幕。
裴将军派兵向左防守,裴将军下属文将军指挥右翼,雁红叶在右翼协助。
曾统制的兵如冲击波般袭来,裴将军兵力逆势而上;
战斗如“ii”字形拉着拮据,双边都难以进入中心。
雁红叶对裴将军说:“浙河里没有水鬼了。”
裴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回浙河。裴将军的士兵全都熟悉水性,只见全员跃身进入河道里,河道流水冲冲,却难不过裴将军士兵们的体魄。
雁红叶与裴将军殿后,并肩作战;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很久没有打过的一场大架了。
这次,他们兄弟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势头可谓是以二敌百。
蛟水帮的人被雁红叶他们阻拦着,其他兵力水性却弱,是以最终雁红叶为裴将军一起跳进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河对面的士兵不禁响起了热烈的起哄声。
这天夜里,冼夫人与曾统制说:
“想必你也看过薛长风使用青光剑的威力了吧。
青光剑作为洞若大师三件宝物之一,不可轻视。
令人吃惊的是,在嵩山殿上聂剑辉使用的剑法将六大门派的掌门击退使用的剑法;
据说聂剑辉已取得了洞若大师三件宝物其中的令狐剑法。
这二者皆不可轻视。
但最令人害怕的是,雁红叶已经得到了李夫人的相助,李夫人从其家公口传中得到天幻心法口诀,便将口诀传给了雁红叶,雁红叶在那元相庵中那一剑,逼退了紧紧围堵的官兵,可想,那威力如同洪坝,足可抵挡千万洪水;更不可小看。
这三人如若都参加武林大会的话,盟主之位难免不知花落谁家。
盟主之位保不住的话,武林人士进军北方的时机就近了,加上南方、东方、北方的地方将领及宋教一起进发,金国与朝廷的势力难免会减弱。
曾将军未知有何高见?”
“金国第一护士剑无情名扬天下,如若能让其参加武林大会,不知结果会怎样?……”
……
冼夫人笑了笑
采石小役过后,雁红叶便与裴将军分开,走着人生未完成的路。
小时候的感情,有时会如一杯白开水一样,慢慢地淡而无味,但永远是那么纯净,让人喜欢它到永久。
虽不说有多么平凡久长,但生活中没有它却不可以,而有了它,它会疗治你的伤疤,化解你的长久生活之痛。
它就像一个家。
雁红叶想家了。
但家在哪里?
天涯,何处是天涯;
归家,哪里可归家。
望着惘然的十字路口,路在何方?
雁红叶走过下一个路口,这里人声依旧,有熟悉的人情,陌生的人情味,但这里已非昨天。
昨天的风光,现在已随风飘散;昨天的人们,现在已经害怕陌生。
人世间的冷暖情愁,随着时光的消逝,变得扑朔迷离。
这里,便是李家阳城官邸。
这里,已经不像是头家。
夫死黄泉,妻弃家出走,管家们与丫环们就乱作非为。
大总管喜欢上了刚招进来的年轻丫环,年轻丫环就被年老的丫环欺负,总不让年轻的丫环计谋得逞;年老的丫鬟是不会让年轻的丫鬟计谋得逞的。
总管的亲戚倚势欺人,欺负邻家的小书徒,撕掉了他的信件,还到处宣扬他的奴才命;
飞假子是刚进李家的伴读诗书乡科秀才,虽不说是眉清目秀,但一表人才,眉宇间还透着一股书生气味;为人文静,也总有那么一点忧郁,人说,总有一点忧郁的秀才才有才气,飞假子却不假,才气之中总带有点招惹年纪比他大的丫环姐姐喜爱,所以,大总管的亲戚雷少爷也十分喜欢他。
雁红叶再扮作家丁回来时,飞假子与雷少爷他们二人便纠缠在一起。
雁红叶虽作为家丁,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二个人;
虽然勾肩搭背的男女各种关系,雁红叶并不反对,但看着飞假子与雷少爷他们扭扭捏捏,不见得人的行为却让他反感。
阳城官邸难得又风平浪静,难道又要毁于邸里的伦理关系。
武林人士在阳城官邸已经走了出去,阳城官邸里的秘密已不复存在,但那座金山呢?还有李昆仑呢?
所以,阳城官邸还是富可当家的,这个家想来都大,不但如此,还可以掌控一方,因为还有李昆仑这位武学chuán qí人物在此。
很多人以为李昆仑已经死了,宝藏亦随之不翼而飞,但阳城官邸里,还有很多你不能知道的秘密。
雁红叶发觉,总是有讨厌的人在身边出现,但讨厌之人未必有可杀之处。
那就是天狼帮。
天狼帮的人总是像一只狗一样,尾随而至。
他的讨服能力也很强,是只哈巴狗。
雁红叶再次从山顶下至暗黑的金库里,却发xiàn jīn库的财宝不见了。
那么多的财宝,怎会半月后不翼而飞?
就算搬出金库,也得七、八天时间,因为只有狭窄的道路,无论是水道还是陆道。
水道则要经过丽水池,陆道则需往左手边的暗道而出。
头顶上的房子机关已经成为不可能,更何况从山顶下的暗道。
李昆仑说:
“你猜不到是谁可以拿走这么大的财富的。”
李昆仑似乎了解雁红叶聪明、倔强的性格。
雁红叶也是个把想知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的人。
刚好,这个问题他想知道。
雁红叶低了低头,沉思着。
……
百问不得其解。
天狼帮的人还在山里翻视着,似乎要将这山吃掉。
雁红叶的身影,他们是远远未能跟上的。
除非雁红叶故意让他们知道。
现在,雁红叶正在走下山的道路,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绿草春树,层次分明。
阳光从高耸的山顶大石照耀着
万民百姓。
突然间,山顶大石呼噜噜地从下山滚下。
巨大的石顶,就如雪崩地下跃。
天狼帮的人就如像猛兽吞噬飞蜢一样,狼狈往下跌来。
雁红叶展开飞舞,大鹏般的身影穿梭在石碎人群中;
卷起的花草树木,连泥石一起蜂拥而至,雁红叶已落至山下。
阳城官邸就此被压在大石石碎之下,无见天日,在封存千年的历史里,元人发掘起它的遗迹。
雁红叶走出阳城官邸,这里的人惊恐不已,唏嘘声,呼吸声,感叹声不绝如缕。
再看阳城官邸,这样成为一个迷的城邸,现在已变成一片废墟,山上的残败花柳,不知明日又可否栽培。
山洞里,永远那么安静。
永无天日,无尽无穷。
……
此刻,雁红叶又想到了李夫人。
她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她的贤良淑德,温柔体贴,风情万千,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她现在在哪?……还在那远处的灵隐寺……
此时,他却遇见了另一个女人;
她也是个别有风情的女人,她成熟丰韵,身体匀称,眼睛去会勾你的魂,舞动的身体会说话;
她带着你走进了旧街市的一间阴暗屋内。
进入之后,点上灯光,那女孩卸下丝巾,雁红叶就看到了小倩。
小倩对他说:
“一些官兵已将财库通过水道运走,因为宝库里面还有一个水道。”
雁红叶没有说话,他在沉思着……
周围的光色随着沉寂得柔和,空气变得宁静;
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小倩的眼光看着雁红叶,正在一步步走来。
雁红叶的心跳了起来。
一步步的,一下下子。
雁红叶曾有过女人,但他的女人已经不存在。
他也很久未尝试这样的感觉,而面前的女人,他在他的女人不存在时已尝试过这些感觉,但那时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感觉,现在,他可以重新选择。
在他女人不存在时,他是自由的,他可以尝试这种感觉;
但是,他想到了李夫人,想到了……
在小倩逼近贴身的那一刻,雁红叶后转,离开了。
前路大路茫茫,却走何方?
不管哪一方,却会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