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龙令山,谈立新才更象是典型的帝**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谈立新今年还不到70岁,在军中算是正当盛年,作战经验也已经非常丰富。他本人是散修出身,连续几次十年考,都被挡在了血修的门外。这就意味着他有资格修行,但却始终不成气候。
在帝**中象谈立新这种情况的大有人在,也是军方最喜欢招募的苗子。修行无望,但又拥有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帝**方会将这些没名没派的散修,统一送至士官学院予以深造,再传授给他们武道之法。让这些军人淬炼肉身,强武以安邦,这也是军方收拢人心的手段。
作为帝国大权的实际操持者,帝**方也有专用的修行资源来帮助这些散修成长为栋梁之才,以待日后成为军中悍将为帝国所用。
谈立新是一名典型的帝**官,他的骄傲和自信都是建立在一名标准的军方学院派的晋升之路上,刻板、规范、严谨、忠诚,这都是典型帝**官的特征。他们严格按照军队布置的流程办事,同时也不允许自己犯任何制度上的错误。
这也是龙令山将天笼阵最关键的南区关隘交给谈立新统领的主要原因。他会在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向大统领和周边营区发出敌袭预警,同时如教科书一般展开防守反击。整个过程,可谓是做得一丝不苟、滴水不漏。
同样的,谈立新对战局的研判同样是做得一丝不苟。他在士官学院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课程学习和训练,本身就具备不俗的参谋能力。
所以与血狼自族群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他就有了自己的推断。
“调虎离山劫天笼!”
当谈立新意识到单独行事的血狼,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的佯攻,便很快根据战局推演得到了另一个大胆的猜测——异兽军团的真实用意是要声东击西!
“确切的说,是声西击东啊……”
谈立新对着眼前的沙盘沉默了良久,然后用竹叉挑起一枚代表着异兽军团的黑兽獴旗,果断的落在了天笼阵以东,也是跛龙岗最东面的一处区域。
那里有一处高耸入云霄的峭壁,正是鹰嘴崖。那里有良田美宅,赫然是大东村!
侍立两旁的副统领和信官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统领这是何意时,谈立新已经快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坐下,提笔疾书,唰唰唰拟好了几份密信。
“这三封信飞传大统领,用最好的信鸟,间隔时段连传三封,确保飞信能够最快到达大统领手中!”
“这封信派你最得力的探目亲自跑一趟甫字营,把信交到甫统领手中后,再将所见所闻用信鸟及时传回,不得有误!”
两道命令,对着身边的信官火速下达后,谈立新才又重新回到沙盘旁边,眉头微蹙,抚颌不语。
天笼阵与大东田虽然隔着七十里,却都处在同一等高线上。再往南就是那片作为灰区天然屏障的乱石林,是整个跛龙岗最贴近黑区3000米生命线的位置。乱石林往下,就是那黑云滚滚的毒瘴黑区了。鹰嘴崖则处在乱石林最东头的位置,也是整个跛龙岗的东南角。
对着沙盘不难研判出战局发展的各种可能性。所以谈立新不作任何耽搁,尽快先将手上的情报和分析第一时间送了出去。要知道战场上,情报可是片刻都耽误不得的。
其实谈立新也知道,如果战局真如他所推演的这般发展,现在做动作已经是晚了。偏偏现在谈字营的实际情况是,没有太大危机,但主力部队却被血狼部族完全拖住了。有帝国的重要资源在这里掣肘,孰轻孰重很好决断,哪还敢轻举妄动。
“那个背后策划这一切的家伙,把全盘都算得死死的,到底是谁呢?”谈立新自顾自喃喃念叨着。
一旁的副统领此时已经看出了端倪,遂接话道:“统领,还记得去年秋捕的时候,有个向导说虎魄江下游那个獴族部落里这些年出了一头獴魃,这次怕是冲着龙大统领来的吧?”
“獴魃?”谈立新听着副统领的提醒,再次陷入沉思。
当年西牧岭五虎曾沿着虎魄江向下游深入滇西狩猎场扫荡,不少异兽族群和部落都逐水而居,所以被扫荡得相当彻底。甚至传说不少已经成了精怪的大家伙,在那几年都被五虎砍光了。以至于之后几十年,滇西狩猎场都很难看到三级以上异兽的影子,想来被屠灭得挺彻底。
可异兽什么时候又被杀绝过,如此有当年獴族部落的后裔崛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难道这真的是寻仇来了?”
谈立新又不得不拿出他那学院派的严谨态度,痛苦的回忆起曾经和那些高级别的凶兽打交道的经历来。实在是近些年对手太弱了,大家也几乎遗忘了一只高级别的獴兽也是能够思考,甚至能够理解人类语言和生活习俗的。
一边想谈立新越发的不寒而栗。就今天战场上这等布局来看,算不得多有新意,但如果真是那獴魃所为,就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了。
试想,谁愿意自己的家门口有个四肢发达,头脑还不简单的家伙,成天虎视眈眈打你家房子口粮甚至是婆娘的主意。
“希望支援的主力部队快点到吧。”谈立新也只能心中喟叹一声。
就算他料准了对手会来声东击西这一招,谈字营现在也不可能出兵增援大东田。也只有龙令山带着主力还有邝字营到了,才有回旋部署的余地。尽管到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晚了。这也是为什么谈立新没有让信官放信鸟去甫字营那边,因为很有可能,甫字营已是一片刀山火海了。
就在这时,才领命而去不久的那位信官又回来了,手里还托着一只信鸟专用的乌木鸟笼,确切的说是灵鸟才能使用的专用形制鸟笼。
看着谈立新狐疑的目光,信官说道:“禀告统领,是甫字营发来的急信,信鸟应该是不久前放飞的,我们派出的探目肯定还没到那边。”
谈立新没有多问,赶快伸手将信官解下的密函接了过来。
结果看过甫字营统领甫哲瀚给他的急信,谈立新感觉先前的那股荒谬感又回来了。
甫哲瀚在信中问谈立新谈字营这边什么情况,是否需要甫字营再增派一支援军过来。
确实,相对于龙令山从高海拔地区下山增援,其实甫字营派兵过来的速度可以更快。跛龙岗营区布防的时候,仔细计算过每个营区和战略要塞之间距离上的互补。龙令山的要求是最远的两个营区之间,也要确保半日内可以驰援。甫字营和谈字营因为海拔一致,往来距离就更近了,平常谈立新和甫哲瀚二位统领的私交还不错,也偶尔会互相串个门儿。
龙令山在狼烟军令中,没有传讯黄旗的甫字营,显然就是让甫哲瀚按兵不动的意思。
这一点谈立新很好理解,算上驰援兵马,已经有三个营的兵力要投入到天笼阵的这场战事中,而且是精锐尽出,没必要再多一个甫字营。
而更关键的一点,正是前面谈立新思考的那个问题。谈字营和甫字营等于是海拔3000米生命线也是边境线的两营驻军,扼守着东西两大战略关隘。龙令山在战略调遣时,哪怕再捉襟见肘,也不会犯这种顾此失彼的错误。
谈立新想到的这些,甫哲瀚没可能想不到。之所以来信询问,一是的确关心战局发展,毕竟已有多年没有战事了。二来,也算是私下里的老友间的关心吧。
可甫哲瀚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封看似简单的信,所传达出的信息,却让谈立新此刻的心情如同活见鬼一般。
“实在想不通这些异兽到底在搞什么鬼!”谈立新恨恨说道。
甫哲瀚既然还在问他要不要搭把手,说明在大东那里根本就没什么情况,甫字营现在两手空空闲得很。
莫非问题还是在天笼阵这边?这些血狼佯攻的背后难道还有更大的倚仗?莫非是想把跛龙岗的大部队吸引过来,然后一网打尽不成?
谈立新在陷入深深苦恼的同时也颇为无奈,如此局面,也只有等龙大统领到了,再做定夺吧。想到这里索性大手一挥,将那些军情倒扣在了案上,背着手向中军帐外走去。
边走边吩咐信官道:“飞信传甫统领,把我之前密信的内容再复述一遍。之后半小时一封信,持续关注甫字营和大东那边的情况。”心里则不由苦笑,早知道甫老鬼没什么事,前面就该让信鸟飞一趟,估计现在早就到了。
就在谈立新刚刚走出中军帐不久,就听闻外面在头狼指挥下摆出冲阵架势,实则假模假式的血狼部族内一阵狼嚎骚动。
“又怎么了?”谈立新看向副官问道。
副官也无奈耸肩,然而不多时便吃惊的望向了谈立新身后的天空,抬手指着那个方向惊呼到:“统领大人,好像是大修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