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上,鹰巢内,不时传来阵阵大呼小叫,一老一少正在进行着一场奇葩谈判。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龙七:“什么!跟你走?不可能!”
牧老仙:“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多少人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求我……”
龙七嘟囔:“连件遮羞的衣服都没有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牧老仙大怒:“臭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龙七委屈:“老前辈,我尊重你,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踩过了界。这样,我再次向你郑重道歉,然后,你拿回你的鸟,我滚下我的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可好?”
牧老仙勃然大怒:“小妖怪,到现在竟然还敢和我装傻,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拍成肉泥!”
龙七不以为意,继续诉苦:“老前辈,你说的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今天真就是贪玩儿,逃课出来爬了个鸟窝。既然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这鸟儿好好的在这儿呢,莫非你还想让我以命相抵?”话虽如此说,怀里的神鸟又捂紧了一些。
牧老仙怒得抬起了一只手,哇哇乱叫:“小混蛋,这小隼子是让你拿来这样谈条件的吗?你以为你一条贱命能抵上它的一命吗?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很值钱吗?你说它是个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老一少就这样伴着没营养的嘴,吵了半个钟头。到最后龙七唉声叹气,牧老仙吹胡子瞪眼。
等到该磨叽的立场都磨叽完了,龙七突然不咸不淡来了一句:“老前辈,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事情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牧老仙本就不眠不休数日,前面大巫隼生产又折损了不少精神,一通争吵后有些头昏脑涨的他,此刻正闭眼调息,恢复着精力。听着龙七这么一说,也没睁眼,哼了一声:“莫非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龙七立马正襟危坐,正色道:“老前辈,你这就冤枉我了,你实力强大,又占着道理,我只是希望求个公平的解决办法而已。”
“哼!好一个公平!”牧老仙悠悠开眼,看着龙七哂笑道:“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个公平法。”
要知道,在真华帝国,公平在民间总是带着几丝酸涩的讥讽意味,正是与那公平难流的帝国阶层划分有关。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自古以来就没有公平一说。
龙七坐在牧老仙对面,听着洞口传来的呼呼风声,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深吸一口气,然后冲着对方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后,郑重说道:“我要与你决斗。”
我要与你决斗!
你要与我决斗?
牧老仙尽量让自己不要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对过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屁孩子,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防止对方耍诈,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谋略亦或是阴损的招数,都是笑话。这娃娃刚刚在自己手下吃了亏,就又要决斗,莫非他想找死不成?
默了片刻,牧老仙才又姗姗开口:“好,我接受,规则你定。”心想,我就看看你个小鬼能玩出什么花来。
决斗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光荣的传统,自古有之,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末世的决斗却是源于一个残酷的现实,资源匮乏。人类因为资源问题在前世走上了一条毁灭之路,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带到了末世。如果不能修行,只怕人类根本不可能熬过末世的第一个千年。
决斗自然不是某个阶层的特权,只是主题和争斗的目标不同。龙七自是没见过帝国上层人物们的决斗,龙字营和光合院内也有军规和院规禁止决斗。但在龙溪镇,龙七却经常能见到流民们,为了争一口生存资源,打到头破血流,甚至你死我活。譬如,两个药农在山上同时发现了一株灵草,那么便决斗来确定归属权。
在末世,决斗是guān fāng认可的一种解决争端的行为,只需双方立下字据,便不会追究责任后果。前世有古训,谁的拳头大谁有理,末世也有原则,谁的拳头硬谁活下去。
只是,眼下这种局面,两人的身份倒不是问题,谁也没规定一个学生和一个难民不能决斗,只是这实力上的差距未免有点荒谬。
可龙七和面前的老家伙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机会。
只见他不紧不慢取出了怀里包着小巫隼的那个布囊,小心翼翼放在了两人中间,微微一笑,压抑着心中的紧张与兴奋说道:“老前辈,你修为高深,论实力境界,我就是一个渣。但既然今天的事情因神鸟而起,我们何不以此出题。一刻钟之内只要我能碰到这个布包,那么就算我赢,反之我便认输。决斗之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自然赢家说了算。现在鹰嘴崖上,就只有你我二人,那么小神鸟就做一回见证人吧。”
武力不济,那便智取。龙溪镇有个街上摆摊算命的流民,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算命生意也极差。但那人就凭着一副不起眼的棋盘,几粒破子,居然熬成了圣斗士,数年决斗居然未尝败绩,至少在龙七记忆里就活了很多年,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难道说这也算智取?牧老仙听着龙七亮了规矩,不由一愣。知道这娃娃心眼多,所以牧老仙早有心理准备。可你打不过我,难道就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活?我眼角的余光都可以杀了你,倒要看你接下去怎么玩。
至于用小巫隼做见证人的事情,牧老仙甚是满意。决斗至少要三个人以上方能成行,没人见证自是不行的。而在牧老仙眼里,自己的神鸟自然有这做见证的资格,至少比很多人要更有资格。于是,大方向上决斗双方算是统一了意见。
“行,依你。”牧老仙果断拍了板,从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襟上又撕下一块破布来,伸手蘸了那老鸟的污血,潇洒的在布上题了两个字“赌鸟”,摁了自己的手印,然后单掌递向龙七。
龙七看着那两个血字和一个手印,不由嘴角一抽,心道这老头儿还真是个中老手,概括能力一流,血书都写得如此饱满,也不知道他过往决斗杀过多少人。决斗既然是自己提出的,流程自是要严格走完。脸色恢复平静,也不多话,摁下手印,然后把这简单却有效的决斗文书压在了那小鸟的布囊之下,是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