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杰对归元秘笈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只是不甚了解,此刻有原著作者在旁面提耳命,谆谆善诱,加上脑域宽阔,思维敏捷,可谓一点就透,一讲就明,比之白衣少女更早达到第一层的标准。不过这白衣少女确是天赋异禀,陆仁杰前脚刚练成般若禅功第一层,那白衣少女也不过迟了一炷香时也练成了第一层心法口诀,可要知道陆仁杰早已将归元秘笈背熟了,而且还算半个修真者,而白衣少女只是新学乍练,现炒现卖却半点也不慢。三音神尼对这个弟子越看越是喜欢,天赋异禀不说,悟性根骨俱是上上之选,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把自已的毕生绝学学到手,现在就连自己的压底箱本领也迅速上手,假以时日不难问鼎武林至尊的宝座。
突然一阵急速的敲门声传来,陆仁杰眼前的场景发生变幻,眼前一花,舱室的天花板出现在面前。陆仁杰打开舱门,蔡英雄叫道:“陆兄弟,你怎么睡到现在,运河上有两伙人在火拼,林大人叫你上去看看。”有人当着官兵火拼?这得要多粗的神经啊!陆仁杰皱皱眉头,随蔡英雄走上甲板,此时船头上已站满了人。林紫霞一看到陆仁杰高兴的道:“仁杰,你快来看,这两伙人要翻天了。”
陆仁杰走上船头一看,只见宽阔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大小船只,不过都是一些小渔船为主,如果不是阻塞了航道,弄得自己乘坐的水师战船无法通行,否则船上的水师千户大人也不会停下来多瞧一眼。
江上打斗双方旗贴鲜明,却又犬牙交错呈胶着状态,主动进攻一方船上均系黑丝带,臂上同样系着一条黑布带。防守一方略显杂乱,人员大致由两个帮派成员组成,服饰各不相同,一派以土huáng sè为主,别一派则以蓝色为主。交战双方以江心两艘大船为主战场。
只见左首一艘大船的帆上,绘着一只紧握五指击向苍天的红huáng sè拳头,显得甚有气势。右侧大船悬挂着蛇形叼手的大风帆,林紫霞奇怪道:“这两艘船的风帆好生奇怪,你们何人认得?”易千年当兵前乃江浙绿林道上的一把好手,见识在众人中可谓首屈一指,于是高声道:“红黄拳头的大船乃神拳帮的帮主座船,蛇形叼手的大船则是形意门门主的座船,以此看来,神拳帮与形意门大战,神拳帮旁边的小船乃排教的长舫船。应该是来助拳的,不过不知道相助那一方。”
两艘大船上刀光闪烁,剑影纵横,相斗甚为激烈,其余小船亦是剑来箭往,不时有重伤垂死之人发出惨叫声,远远传来,这三个帮派的小船只是捉对撕杀,并无任何章法,一船人拼光了,相斗的另一方更转战下一艘船。
排教教众操控船只的能力比较强,经常驾着小船在神拳帮与形意门的船只之中来回穿插,可惜排教的战斗力低下,常常尚未接近,便被形意门的好手用暗器射翻。一来二往排教折损了不少人手,渐渐便游离于主战场之外,不时放些冷箭,但是对形意门并未能形成有效的攻击,威胁力几乎为零。
形意门似乎做了详细的战前准备,调集大量渔船对神拳帮进行围攻,显然神拳帮确是被打个措手不及。随着排教被驱逐出主战场,战事开始不利于神拳帮,很快神拳帮的小渔船被形意门清理一空,众多形意门的船只将神拳帮的大船紧紧围着,它们也只是围着神拳帮的主船,也不攻击。
林紫霞看了一会儿,对水师领兵的王姓千户道:“你叫他们不可再斗殴,速速离去,否则全部击沉!”陆仁杰对王千户笑道:“千户大人,你向两艘大船两侧发几个炮弹,我来叫他们罢手!”王千户见是林侍郎的护卫队长说话,当下点头吩咐船上炮兵调整炮口,向着两首大船船侧各发一炮,轰隆隆的炮声惊住了打斗的双方,炮弹落在船尾激起万丈水花,溅湿了甲板上的帮众。陆仁杰一提中气叫道:“大明水师在此,私下械斗的形意门与神拳帮速速弃械投降,否则一律击沉!”声音远远传出,江中船上帮众无论,就如在耳边响起。
交战的两首大船沉默了片刻,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回应道:“神拳帮李顾原谨尊水师大人的命令,即刻罢斗!”语气甚为恭敬。过了片刻,一把极为尖锐的声音则道:“形意门无意违抗朝庭的命令,只是神拳帮横行无礼强行要收我家长老的小孩入门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本帮家属带回本帮,这事请诸位大人见谅!”水师王千户高声叫道:“我们李大人叫你们罢斗,你们更要罢斗,哪里来的道理可讲!马上弃械投降等候地方官员发落!”
那尖锐的声音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突然其中一艘船上响起一声惨叫,那中年男子的声音暴然响起,怒道:“卑鄙的家伙,水师的大人已说好罢斗了,你们还敢出手偷袭?”然后船上再次打斗起来。
陆仁杰本身对形意门已没有什么好感,此刻更是怒形于色,对林紫霞拱手道:“请大人同意我去把形意门的门主抓过来,公然违抗朝庭的命令,活得不耐凡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林紫霞关心道:“对方人多势众,江面上的大小船只不下五六十条,你独身一人前往,只怕有点危险。”陆仁杰傲然道:“请大人放心,这些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林紫霞知道自家郎君要借此立威,当下笑一笑也不阻止。
陆仁杰拍拍蔡英雄的肩膀道:“老蔡,帮我把那救生舢板上的船浆取过来。”蔡英雄自从陆仁杰失踪归来后,对这位好朋友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急忙取了一只船浆过来交到陆仁杰手上。
陆仁杰轻轻一拍,把船浆一拍两断,将浆面丢至江中,右手一按拦干,整个人凌空飞起,如大鸟一船跃下船舷,稳稳的站在浆面上,随着江上波涛起伏不定。从船边到江面高达数米,船下便是滔滔江水,众人还以为陆仁杰独自划小船过去,却不知道他竟然直接跳到木板上。只见他双袖向后一拂,人如离弦的箭,飞一般冲向形意门的大船。大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少林祖师达摩一苇渡江也不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