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儿因劳累倒下时右京刚好来到京都城外。天空刚刚破晓,黑色的烟尘从城中升向天空,大开的城门上遍布血迹。
右京身上也布满了血迹,来的途中他遇见一群血族在屠杀流民。他救了那些流民,所以身上沾上了血迹。
城中尸横遍野的地狱光景没能吸引他的注意,握着腰间的无铭,一步一步走向宫本世家。
……
燕返,居合,***
无铭抽出,合上,便是一个人头落地。
剑上一滴血也没有,因为血已经全部洒在右京身上。蓝色的发丝上滴落血珠,蓝色的裙子上开满血色花朵。
血溅进眼里,一双满含杀意熊熊燃烧的星眸。
剑客家族之间有个自古相传的规定:一方若是砸烂另一方家族招牌,可视为家族挑战,伤亡有命,生死在天。直到一方家族灭族,方能视为挑战结束。
所以方法很简单,右京只是把宫本家的牌匾砍了,就有一个接一个的宫本家人赶来送死。
……
……
武藏从没见过家里人这么慌张,还在历练中的他被大长老慌慌张张地召唤回来,说是宫本家有dà má烦。
他赶到祠堂时,正好看到那个人的刀架在大长老的脖子上,似乎下一秒就会砍下去。
“喂喂喂!等等、等等!”武藏害怕的眉毛都抖起来,“你可知这个老头是谁?他可是宫本家的大长老,你若是杀了他,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宫本家也会找到你,杀了你!我一点也没夸张,句句实话!”
右京抬头看向武藏,他的刀向下压了一分,说,“我再问一遍,小圭到底在哪里”
武藏愣了愣,“小圭哪个小圭这里没有叫小圭的人啊?”
无铭沾上大长老脖间的血,右京嘶吼到“别装蒜了!小田桐圭到底在哪里”
“小田xiǎo jiě小田xiǎo jiě怎么能在宫本家呢?你该去小田家找她啊!”
“宫本祠堂开着可以治疗瘟疫的究极之花,小圭为了母亲的病来着里取花,你敢说没见过她”
武藏一头雾水,“自从小田xiǎo jiě上次生辰后,我是真的没再见过她啊!而且小田xiǎo jiě的母亲早在生她时便因难产死了,怎么又患上了瘟疫?”
右京愣住了,“什么她母亲早死了?”
武藏看右京的刀松动了一丝,忙乘胜追击,“对啊!她母亲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患上瘟疫她更没有来宫本祠堂,她肯定是在骗你。”
“骗我!”右京颓然坐下,无铭从手中滑落。
大长老赶忙退开,躲到了武藏身后。武藏走到右京身前捡起无铭,握在手中看了看,忍不住赞叹,“好剑!”
他把剑指向满脸呆滞的右京,“你要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
南安河有户人家正在遭受血族作乱,而过了南安河便是另一番新的景象。
过了南安河就算出了京都,右京站在南安河桥上,耳边是不远的房屋里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右京回头看了一眼繁华又绝望的京都,转身走向西天的晚霞。
……
……
门口还是那个侍卫在站岗,只不过这次他看到右京后立马关shàng mén跑进了屋里。
右京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衣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阳光的照射下炫丽而妖艳。他看着自己投在石阶上的影子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门被推开后,出来的是十二天未见的小圭。
她依旧穿着那身**白的裙子,秀丽的乌发在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少了分少女的灵动,多了份女人的风韵。她看着右京似有若无地笑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只花间的蝴蝶。
右京的眼神在那一瞬间融化了,因为那脉脉如春风的笑容。
他说,“小圭,我把花儿带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那朵血红的花朵。三分似玫瑰,七分似百合,九瓣花叶,三蔟花蕊,阳光照在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七彩光晕围绕在其周围。
小圭接过究极之花,笑容在她脸上漾开,她看向右京,右京也在笑,笑的像个孩子。
她扭过头避开右京的视线,她说,“母亲还在等着药,我就不和你聊了,我先进去了。”
右京点了点头,轻声说,“嗯!快进去……”
他还没说完小圭就已经提着裙子跑进了院里,那个侍卫再次出来,关上了门。
右京微哂,对侍卫说,“你骗了我,小圭没有去宫本祠堂,她的母亲也没有患病。”
他在回来的途中就已经向村民打听了,那个叫武藏的孩子没有骗他,小圭的母亲的确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
侍卫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举起了手中的枪,谨慎地看着右京。
右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侍卫看着右京离开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了一首多年前看过的诗:
我爱你,
又很遗憾没有人可以证明。
可这份爱已经,
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无可避免,退无可退。
他一直看着右京的背影,那种眼神像是在可怜一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落魄的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