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看到催眠王大师正昏迷不醒,医生、护士手忙脚乱正在抢救。他努力寻找一切线索,却毫无目标。他想:到底是谁想暗中伤害催眠王大师,是不是胡伟他们夫妻二人所为,还是另有其他人?
他来到彩菊的病房,看见她仍然在昏迷中,估计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现在,催眠王大师输液的药品起了反应,已经全身浮肿。四少知道是张圆圆照顾催眠王大师的,非常生气,大声喊道:“张圆圆,你过来。”
这时,张圆圆匆匆忙忙走了过来,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没有仔细检查,让人钻了空子,我怀疑有人故意把药品掉换了。”
四少看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汗水不停地流淌,那种很伤心、内疚、很自责的样子,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要严重。他没有继续指责,只是暗示性的说道:“你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院里面哪一个比较可疑?”
张圆圆不停地拭擦着眼泪,说道:“这还用说,你心里最明白,谁经常和我在一起?谁最有可能利用我的疏忽?”
四少说道:“我相信你的直觉,但是,我需要的证据,有哪些线索?我需要的是线索。”
张圆圆流着眼泪答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也说不清楚,肯定是他们串通好了,让老师中了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四少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安慰她说道:“不要难过了,救人要紧,不能再耽搁了,否则老师有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杨院长匆匆跑过来,着急地说道:“所长,病人急需转院,待在这里,这样很危险,这里医疗条件有限,否则会耽误病人,留下后遗症。”
四少果断地回答道:“赶紧转吧,不能迟疑,最好转到地区医院去,那里的条件比较好,医疗水平比较高,离老师的家也比较近,有利于病人康复,就这么定,迅速转院。”
杨院长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赶紧吩咐医生护士,准备将病人转院,护士拿输液的吊瓶,四少和几个医生抬着催眠王大师,送上救护车,张圆圆始终守在担架旁边。救护车笛声呼啸起来,声音由大到小,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
小李子走了过来,对四少说道:“彩菊怎么办,我不能这样天天守着。我想家了,想请假回去。”
四少看着她憔悴的脸,点点头说道:“回去吧,辛苦这么多天了,也该回去了,我也感到累极了,心力交瘁,想休息一下。”
小李子说道:“该休息的要休息,身体累坏了,害苦的是家人!”她伸了伸懒腰,笑道:“怎么你ài rén不来呀?是不是有了情况?”
四少白了她一眼,说道:“怎么说话的,我听了总觉得有点别扭,是不是这几天倔脾气又上来了!”
小李子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回头望了望彩菊的病房,对他小声说道:“她这样昏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让她的家人来把她领回去吧!”
四少严肃地说道:“你说的倒轻巧,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现在这样子,她的亲人会把她接回去吗?这次真是倒霉,被哪个王八蛋害的不轻?要是逮住他,绝不会轻饶他!”
小李子憋着嘴说道:“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吧!早一点抓住他,我们早点轻松!”
四少来到病房里,问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小李子说道:“医生都说,她已经成了植物人,除非有奇迹发生,才会醒来!”
四少把杨院长叫过来,对他说道:“院长,我有一个请求,这几天能不能让卢医生来照顾病人?”
杨院长抚摸着肥大的腹部,非常爽快地说道:“可以呀!我马上来安排,你放心吧!不过,这……”
四少见他说话吞吞吐吐,肯定是说医药费的事情,便打断他的话说道:“有什么话就明说,不就是医药费的事情吗?我想把老王在这里拖欠医药费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一起来结账。”
杨院长有些难堪,等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老王跟我们卫生院许多人很熟悉,他来拿药,我们碍于情面,都不会阻拦的,这人都走了,就让他一路好走,你说呢?”
四少知道他话中有话,就借势说道:“这好说,你说咋办就咋办,都听你的!”
杨院长如释重负,不停地点头,说道:“所长是个爽快人,卫生院是个小单位,都指望这些钱吃饭呢!我的当家人也作难,让您看笑话了!”
四少看到他那扎紧裤腰的皮带,仿佛随时可能爆断一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虽然你长的胖,对于医院穷没有关系!”
杨院长也开玩笑地说道:“派出所这样肥,而你却这么瘦,不对称呀!”
四少哈哈大笑,说道:“你我都是当家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可以理解,那请卢医生照顾病人,这么定了!”
杨院长连连点头,笑道:“放心,别人怕你抓,他们怕我吼!”
两人说着笑着,突然,胡伟像瘦猴似的,从杨院长身后冒了出来,嘀咕道:“杨院长,不能这样安排,我老婆有病,这几天需要休息,你就高抬贵手吧!”
杨院长看着四少异样的眼神,挥着手,不耐烦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有机会再调换!”
四少对胡伟说道:“胡医生,你天天**打交道,把自己麻醉的这么瘦,你的麻药真厉害,有机会体验体验!”
胡伟一笑,尖嘴猴腮都露出来了,他眯着眼睛说道:“我的**没有你的枪厉害,你的枪要命,我的**,不至于要人的命!”
四少对杨院长说道:“长期接触**品会不会上瘾?”
杨院长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哈哈大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胡医生已经上了瘾!”
四少见胡伟的脸色陡变,哈哈大笑道:“上不上瘾,只有院长知道,胡医生最有发言权!时间不早了,那这件事就拜托杨院长了!”
说完,他便对杨院长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卫生院,小李子跟在身后。走了一段路,他回过头望了望,只见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依然站在在卫生院门口谈论的什么问题。
小李子奇怪地问道:“你发现卫生院有情况?”
四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卫生院这么多天,发现了一些情况吗?”
小李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杨院长安排卢医生照顾彩菊?难道你不担心吗?”
四少用手梳了梳头发,笑道:“这叫知人善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李子用手指着他的头说道:“你这招真够毒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少笑道:“有些人总该要沉得住气吧!不会这样轻易地跳了出来,更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所以这次要憋死他们,这叫以毒攻毒,
小李子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我总感觉这卫生院不平静,很多人有点奇怪,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应该不会瞒过你的眼睛吧!”
四少用赞许的语气说道:“想到你的眼睛也够亮的,看来我们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小李子笑道:“那就是说,我的眼睛够毒的!”
四少笑道:“小小年纪,说话一针见血!”
小李子哈哈一笑,说道:“我在家里,他们都说我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说着笑着,便来到了派出所。
李宦官见到四少,点点头,没说话。李宦官瘦高个头,背有点驼,带着近视眼镜,不爱说话,自视清高,别人背地里都叫他“李清高”。
可四少心中明白,李宦官追求霞妃失败,便和娜娜结婚,听说四少和霞妃好上了,还谈恋爱,组合美满的家庭,李宦官肯定会记恨在心,暗中伺机报复。
四少洗了一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觉得非常舒服。他想起了催眠王大师,觉得自己还没有弄清她的社会背景,她与张圆圆的关系。一定不会是张圆圆所说的那样,曾经碰巧救过催眠王大师,他们就由师生关系演变为为干妈、干女儿的关系。他感觉到,催眠王大师虽然背景复杂,但她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就这句话,让他觉得很舒服,他感到她的确是好人,她毫不保留地传授催眠技巧,让他学到了催眠术。她告诉他的秘密,虽然觉得不一定全信也不能不信,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必须查清楚。
他坐了起来,在电脑上查找一些关于闯王的资料,这样一则资料引起他的极大兴趣:闯王少年,因家境贫寒,七八岁就开始给财主放羊。村上有一处学堂,有一天,因天降大雪不能放羊,闯王去学堂溜达。这时,老先生正触景生情,给学生们讲一首吟雪的诗:“天官丧母地丁忧,万里河山戴孝斗;明朝太阳来作吊,枝枝节节泪下流。”老先生赞美这首诗写得好。学生们本来似懂非懂,但是,都附和说那诗写得好。真没想到,来串门的闯王,竟敢说那诗写的不好。闯王说:“这诗比喻太玄乎了,我没听人说过,地有老子天有娘;四句话的意思重复,太阳本来属天,万里河山本来就是地;再说,太阳一出来,不光是树枝上的雪要融化,所有的雪都要融化。要不是老先生详细讲解,我根本不懂那是说下雪的情况。”老先生一听,又惊又怒。从来没听人敢说这诗不好,今天.一个放羊娃子,竟挑出这么多毛病来。他反问闯王:“你说它不好,还有那一首你认为好”闯王根本就没读过一首诗。但是,他会编秧歌,他望了望门外,眼睛眨了几下,念出了一首他自己作的诗:“天地一笼统,井子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诗学生们一听就懂,齐声夸赞:“好诗!好诗!”有的学生指着门外茫茫大雪和白狗黑狗赞闯王的诗作解释。
他看完这些资料,便陷入了沉思:这个催眠王大师说的,好像有些来历,有些道理!爷爷到底到哪里去了?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不测?明明知道危险他为什么非得要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