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群人来广场参加舞会。
四少去看热闹,他看到一些男人有的仪表堂堂,有的和颜悦色。那些优美的女性,态度落落大方。四少却引起全场的注意,因为他眉清目秀,举止高雅,生气勃勃,为人又不拘泥,每一场舞都跳。
他对一位老年男人说道:“今天晚上这么多可爱的姑娘,其中几位真是美貌绝伦!”
那老男人感叹道:“你当然快活了,舞场上每位漂亮姑娘在跟你跳舞!”
四少这一个晚上过得很高兴,那位最漂亮的小燕子邀他跳了两次舞,而且其他měi nǚ都对他另眼相看。他听那老男人说,小燕子那么吃香,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是很有才干的姑娘。
关键四少认为她很美,跟她跳了两场舞!你光想想这一点看吧,亲爱的;他确实跟她跳了两场!全场那么多女宾,就只有她一个人蒙受了四少两次邀请。他头一场舞是邀请小燕子跳的。当小燕子走出舞池的时候,四少就显得非常着迷了。他立刻打听她的姓名,然后邀她跳下一场舞。
舞蹈散场后,四少一边往回走,一边寻思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说“宦官”是玛丽的丈夫,那么,“子华”应该是玛丽的qíng rén,这两个人肯定会让她牵肠挂肚。
另外一则信更加坚定了他这种想法:
“子华,你还记得吗?你沾湿一块毛巾,跟我拭擦身体,听到我发出喃喃的声音,你抬起头,看见了我的微笑。夜里,你随手拿出一本书,然后读给我听。灯光照亮了打开的书页,照亮了你动人的面容,隐约地照出了墙上画中的那片树木。我听着你念,像喝水一样吞下的话。”
“子华,天冷了,你就轻轻爬到床上躺在我的身边。他只要一碰到她,剧痛就会袭来,她睡不着,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他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她想,他就是她绝望的圣者。
第二天早上,四少出门买早点,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其中一个中年痩男子,身着一身休闲装,单薄瘦弱。和他同来的另一个年轻胖男子,身材高壮,长得肥胖。这两个人拦住四少,痩男子说道:“你认识李宦官?”
四少反问道:“李宦官是谁?我不认识。”他接着问道:“你们是谁?”
中年痩男子说道:“我们是来要账的,李宦官欠我们一百一十万元。”
四少说道:“我从来不认识他!”
中年痩男子说道:“那玛丽你应该认识吧!”说完,他拿出玛丽的zhào piàn,在四少的眼前晃了晃。
四少拿过zhào piàn看了看,说道:“这个人我在乘车的时候碰到过,她出了车祸,恰好我在现场,我送她到医院,被人劫走,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中年痩男子听了没有说话,他一把夺回了zhào piàn。
年轻胖男子说道:“他欠我们大哥十万块钱,大哥让我来帮他要账!”他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墨镜,留着贴着头皮的短发,一副“混混”的形象。说完,他脱下衣服,亮出满身的刀疤,威胁地说道:“有一次,我跟他打架,中了四十多刀,你要不要也来两刀,留个纪念!”
四少看到这阵势,出奇的冷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在嘴里吹了吹,突然他转身,将手中的针掷向玻璃,只听见“咔”的一声响,玻璃穿了一个小洞,那针不见了。
年轻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看得发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恰好与四少犀利的眼睛对望,早已吓得丢魂落魄,扭头仓皇而逃,刚跑两步,俩人跌落在地,又赶紧爬了起来,落荒而逃。
四少拍拍手,摇摇头向旅店走去。
四少知道,这些索债公司派来的人,什么手段都可能用上,包括安排女讨债人举着写有债务人姓名的牌子,向债务人脸上吐口水,撕扯债务人衣服、头发,编造“婚外情”,对其进行谩骂侮辱,实施精神暴力。如果这些“手段”手段不奏效,还可能对欠债人实施拘禁,直到欠债人答应还钱为止。这些讨债公司,影响力非常大,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行当,他们的所作所为离合法与非法仅一步之遥。讨债公司一般按追债业务提成收费,标准根据追债难易程度来定,提成则是追回款项的最高可达一半以上,巨大的获利空间成为他们的驱动力。
四少想:“这些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宝藏?”他在房间踱来踱去,仍然没有办法,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鞋会湿,这些人迟早会追上来的!”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于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主动出击!”
他推开房间门,只见门外站了两个年轻的女子,将房门都得严严实实。
“看样子,他们准备来软的了!”四少心里想,他又看见了中年痩男子和那年轻胖男子。
住在四少对面的房客推开门,看到两名女子站在对面房间的靠门口,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相较为瘦弱。另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比较壮实,他回头对房间里说道:“对面的人有麻烦了,被人堵住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免得牵扯我们。”说完,这一男一女迅速收拾行李,离开房间。
旅店的伙计上楼来询问中年痩男子:“你们是干啥子的?”
“关你屁事,他欠我的钱,我是来要账的?”胖男子一脸凶相,吼叫道。
伙计没趣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四少透过门缝看见旅店经理来了。
“有啥子事情,好商量吧!”经理用浓重的四川话说道。
胖男子仍旧一脸凶相,吼道:“只要这小子拿钱来,一切都好商量!”
经理哀求道:“两位大哥,千万不要在我的店里闹出事情来,我们是小本生意!”
胖男子仍旧不依不饶地说道:“给钱走人,我们只认钱!”
又过了半个小时,高个子jǐng chá来到旅店,进门就喊:“那个在这里闹事!”
听见jǐng chá来了,四少从门缝里看见那两男两女有些紧张起来,他们赶紧下楼准备离开,被高个子jǐng chá堵在楼梯口。
高个子jǐng chá面情严肃,厉声喝道:“谁想闹事?”
中年痩男子立刻赔着笑脸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玛丽的丈夫欠了我们那么多钱,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胖男子一边指着四少房门,一边赔着笑脸说道:“jǐng chá大哥,那个房间里的四少欠我大哥十万块钱,大哥让我来找他还钱!”
高个子jǐng chá仍然表情严肃地说道:“欠帐还钱,该打官司的打官司,你们不要乱来,不要干犯法的事情,我会时刻盯着你们!”
高个子jǐng chá接着问道:“是不是高利贷?”他见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一时语塞,支支吾吾,接着说道:“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你们头脑要搞清楚,不要乱来,出了问题,我们是要依法严惩的!”
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说完,便下了楼,高个子jǐng chá也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去。
四少想起玛丽曾经说过:“我丈夫做生意,投资失败赔了不少钱,借的钱还不上,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债主四处在寻找我们。”
四少万万没有想到,不仅玛丽的债主寻shàng mén来了,连假冒“债主”的寻宝者也跟来了!”四少十分后悔。
“甩脱他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四少想起那位算命先生的话来,决定趁黑逃离这个鬼地方。
夜幕降临后,四少wěi zhuāng了自己,他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趁着夜色,从旅店逃了出去。他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他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逃离这里,一定要逃离这鬼地方!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脸色极其苍白。远处,传来了那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为首的一群人追赶他的声音
四少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是一道很高的陡坎,下面是车道,来往的车子飞驰而过,四少有些犹豫,没有勇气跳下去。很快,那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追赶上来,恶狠狠地将四少团团围住,看来这一场打斗是不可避免了。
只见四少一个闪身,躲过一重拳,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地上的一个玻璃瓶子那胖子砸了过去,说是迟那时快,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四少对面那个胖子的头上,“啪”的一声闷响,酒瓶应声而裂,胖男子头上顿时血如泉出……四少这一猛击,让那一群人立刻放缓了脚步。
四少意识到: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如果是被他们逮住,肯定凶多吉少。
这时,一辆大卡车迎面开过来,他立刻纵身一跃,宛如一只轻燕,从陡坎上跳跃到那辆装满江砂的卡车货箱……
他看见那胖男子和中年痩男子站在陡坎上,向卡车的方向扔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