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枪行记》 第三十二章 悟道的书生，神与人

    “十万八千里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书生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感觉他们演的戏与那书中的仙人都是一样，看似驾驭飞剑可以逍遥世间，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但这一切却终究只是书中方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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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来了兴致，他觉得这书生的想法有点偏向哲学了！他问道：“那你说多大才算是飞出了你的方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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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许要飞到这世间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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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忽然想到了他以前说的很中二的话，他想着索性豁出去来一段：“以日月为火，以天地为炉，以山岳为剑。这样够不够大，够不够飞出你的方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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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似乎是明悟了些东西，他眼中如同闪过一道光芒，他大声笑道：“的确有些气魄！那何为书中所说的心中剑道？是一心向剑，还是以剑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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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觉得这书生的话越发的离谱了，不过正当要说鬼才知道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道家的经典一词，返璞归真。他眼睛一亮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心中剑道自然只在自己的内心，不在那些表面的东西上。正所谓返璞归真，看待事情的本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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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有理，剑道只在自己的内心，这不是当年自己就领悟的dá àn吗？，只是多年的求道让自己更执迷于剑，反倒是忘了最初的本质，练剑只是自己喜欢而已，为何要利用剑去追寻大道，内心的剑便是自己的大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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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这话应该去问方长明的，那家伙有些门道，说不定可以说些东西。”风子阳自顾自的说着，只是抬头却是见那书生竟然嘴里嘀嘀咕咕的就走了，凳子也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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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自语道：“真是魔障了，魔障了！自己果然还是少和这书生来往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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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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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地样子溢于言表，风子阳躺在床上想着等到成亲的日子，师姐穿着婚纱的样子，不，应该没有婚纱，该是中式婚礼！红色的盖头，红色的衣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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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灯火微微摇曳，风子阳穿着红色的衣衫轻轻打开洞房的木门，洞房之内兰雪站在桌旁轻笑着看着他，眼中柔情如水，温柔的将他融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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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抬步走进，伸手轻轻触摸兰雪的脸颊，手指触感冰冰冷冷，风子阳发现不对，在看之下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兰雪，而是一面镜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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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的兰雪依旧是温柔的看着他，但却只是镜中之花，近在咫尺又如此遥不可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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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风子阳惊慌的大喊，却只是徒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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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变幻，新婚洞房化为了一粒粒的灰尘消散开来，一身红衣的风子阳愣愣的看着前方再次出现的红色倩影，他迈着脚步就向着那道影子追去，可他是拼了命得追，跑了很久却是怎么都无法追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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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跑的路上有不少的人影与qì chē与他擦肩而过，渐渐地他发现这条路他越来越熟悉，熟悉到闭着眼都能走下去，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曾经的高中学校的大门口，头戴凤冠穿着红色衣裙的兰雪正站在校园里笑着向他招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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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当初爹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脖子上就挂着风子阳的牌子，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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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的名字是你师姐给你起的，倒是没想到你自己也很适应，你以前就叫这个名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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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一声霹雳，一道雷光直落而下，巨大的声音一下子就吵醒了风子阳，风子阳猛地坐起来，眼中还带着一丝的惊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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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揉了揉眼睛，外面的雷声再起吓的他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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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所谓的春雷吗？真是吓人啊！”风子阳忍着冷起身打开窗户，看到外面雷声阵阵，大雨磅礴，完全不像是春天的春雨绵绵的感觉。风子阳忽然想到了前几个月的某个晚上，似乎也是发生过类似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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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向下方隔壁院子看去，只见这隔壁的书生大晚上不睡觉竟然站在院子里淋雨，大雨早已经将他全身浇的通透，可他却像是魔障了一般毫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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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云中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可是会死人的！”风子阳对着书生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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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听到风子阳喊他，他微微抬头那双泛着红色光芒的瞳孔慢慢转向风子阳，本应看上去即为血腥疯狂的红色眼瞳却是显得异常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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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看着他的眼睛震惊的问道：“你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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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却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答非所问道：“你说的以山岳为剑是不是如此？”话音刚落天地震动，村东头的那座山峰毫无征兆的开始剧烈摇晃，无数的碎石从山上崩落，不少的巨大石头甚至从山上掉下砸在了村里，砸塌了几座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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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风子阳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巨大的大山在摇晃，碎石崩飞，树木倒塌，他眼中的震惊变成了惊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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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又一道雷声响起，粗大的银蛇直落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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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急忙向着楼下跑去，他快速的跑出了屋子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院门，只见那书生正站在雷光中神情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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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什么？”风子阳对着云中生吼道，可云中生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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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财主拄着拐杖从屋中走出，看着远处雷光中的书生与崩裂的大山满是惊慌，王展也出了屋舍跪倒在地：“我本来也有这样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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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巨石从山中飞下砸塌了隔壁的屋舍，风子阳顾不得其他急忙跑回去，看到兰铁匠家已经被一块巨石砸成了废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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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风子阳大吼，却是没有兰雪的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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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阳……”废墟中传来了一个低沉虚弱的声音，那是兰铁匠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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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你坚持住我现在就来救你！”天地再次震动，风子阳被震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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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废墟中的兰铁匠看着身边已经没有生气的妻子，身影疲惫道：“子阳，放心，你媳妇儿不在这里……”兰铁匠的胸口开始大量的出血，他忍着痛似是回光返照下神情激动道：“徒弟，替我们照顾好你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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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爬起身子，拼了命的爬上废墟去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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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再次劈下，院墙倒塌了下来，云中生的身影再次显露了出来，那双红色的眼瞳依旧平静的望着四周的惨状，那种平静根本不像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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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停下了动作，眼中带着憎恨的望向了云中生，“都是他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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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生看向风子阳那双带着憎恨的眼睛，他神情未变，如同是一个神在看一个弱小且微不足道的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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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阳的双眼在这一刻满是血丝，他咬着牙恶毒的说道：“你真是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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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山脉上一声嘹亮的兽吼响彻天地，遮盖了雷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