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花鹊拽了拽郑乾衣袖,指了一下北洛冰,眼中充满着惊叹与羡慕。 “不用羡慕,只要持之以恒,终有一日,你也可以做到一剑斩山河”郑乾如此宽慰道。 北洛冰信步而来,笑语:“练武人人皆可练得,然而武之一道仍需分,有些人看一遍剑术便可分毫不差的演练,而有些人终其一生不过是碌碌无为而已。” 花鹊愣住,不知该如何答话。 郑乾问北洛冰,你能不能倾听此间除你我她三人外第四个心跳声? 北洛冰摇头:“我也变不成顺风耳,若是还有人能从这土堆下爬出来也算是命不该绝。” “也罢!花鹊你看这般可还满意?” 花鹊愣神,思绪翻飞,郑乾戳了戳花鹊胳膊,花鹊神情恍惚,往前迈了半步,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郑乾怒瞪北洛冰:“我过,她是我朋友,你不要对她下手!” “你什么意思?别随便冤枉我,我碰都没碰她,怎么下毒?我也没想着要动手呀!” “你她中毒了?”郑乾把花鹊从地上抱起。 “当然了!你不会看吗?脸无血色,嘴唇发白,这不是中毒是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笨?” 北洛冰将剑收起来,又:“我百毒不侵,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若是再不医治怕是命难保。” 郑乾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花鹊就这样死在他怀里。 这种念头被他掐灭,他边走边问:“北洛冰你跑湘南做什么?” 北洛冰在郑乾身侧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伸了个懒腰,叹道:“还不是我师父李穷害的,非什么十年之期未过,我必须呆在外面。” “我是在问你跑湘南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游山玩水,有传江夏省的湘南郡有一不死湖,人跃其中,无所作为,却不会往下沉。” “不死湖?”郑乾了然。 “怎么?郑乾你去过?好玩吗?我不认路,指路的乱指路,气死我了!” “呵,我看是你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怪别人指不清路,我平生第一次见如此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 “胡八道!我怎么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分的清!太阳东升西落,有风过的地方就有路,有炊烟就有人家” 郑乾停了下来,他不方便拍北洛冰肩膀,只好郑重其事地:“你赢了!” 北洛冰笑的灿烂:“我师父这世界看起来广阔无垠,事实上江湖就是一个圈,兜兜转转还会回到原地。我原本不信,后来发现其实还蛮有道理的。” “圈?确实没错,世界很大也很,兜兜转转与你互相纠缠的,好也好,坏也罢,全是相识的那几个人。” “此言有理,你看我就碰到了你,而且我也没有再砍山劈河,出行前我答应过师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斩山” “为什么呀?你师父明知道你是一个路痴,为什么禁止你斩山呢?” “额,大概是师父被讨债讨的心烦,没关系,我人在外边儿飘着,他看不着。” “我只是在担心北洛冰你,话你师父不会把你捉回去吧?万一我被误会成什么诱拐徒弟不听话的暴徒可就尴尬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为人最讲信用,十年再聚便是十年再聚,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对于自己的师父,北洛冰还是很有信心的。 郑乾笑笑不话,二人一路轻功远行。 医馆门前一男子哭哭啼啼,后面排着长龙。 北洛冰随手捉住一个老妇问:“这医馆的大夫医术好吗?” 老妇颤巍巍的:“自然是医术了得,简直是在世神医,不管多重的病,只要经他穆棱大夫的手,那都是活蹦乱跳的” “当真?” “自然当真,人命关的事情,我能给你胡吗?我闺女你快些把手挪开,我还要等着穆大夫给我看腿呢!” “你腿怎么了?” “去年冬往地上摔了一次,这一摔便摔出事了!骨头…” 郑乾抱着花鹊轻喝“起开” “哎?你这伙子怎么这样呀?” 北洛冰把老妇按回原地:“人命关,劳烦阿婆忍让一二” 那老妇还想什么被北洛冰点了穴位,老妇此刻是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真是的,敬酒不吃罚酒。我好声好气地,你怎么就不听呢?” 北洛冰将人摁放在地上:“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穴,不要着急,看医的人那么多,我保你是第一解穴的。” 北洛冰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郑乾抱着花鹊硬闯不成。 “还真是笨,你命悬一线就成”北洛冰把那些拒绝给郑乾行方便的男女老少通通点穴。 “别这么看我,我做好事是图报酬的,请我吃好吃的” “没问题”郑乾踹开医馆大门,被门内之景惊住。 医馆里面还有三十来个人,郑乾气沉丹田:“缺胳膊少腿的,头痛,肚痛,腹胀,全身难受的,只要还不死麻烦先让让。” 郑乾这话一开口,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救人要紧,他权当是没看见,跑到最前面撵走坐在大夫对面的问诊女:“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噗”吴姜一口粗茶全喷了出去,“咳咳~” 郑乾拿花鹊腰侧挡住了茶水,他:“大夫,她快死了!貌似是中毒,你快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 吴姜把脉,脉滑如珠:“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什么是喜脉?”这词郑乾他脑海中没有印象。 “傻子,喜脉就是你要当爹啦!只是夫人身子有些虚弱,这才晕厥过去,我看再过半个时辰她就会醒来。” “我要当爹?”郑乾皱着眉头,他问大夫:“那她嘴唇为什么是白色的?” “失血过多所致,回家给嫂夫人炖锅乌鸡汤,先喝汤,莫吃肉。连续七后再沾荤腥。” 郑乾看着花鹊平坦的腹也不像是怀有身孕的样子,他估摸着花鹊不会要腹中孩子,他朝大夫讨要了几包打胎药。 吴姜满不高兴的让药童给抓好打胎药,郑乾付过银两后抱着花鹊离开。 北洛冰看着好几包药,她问郑乾:“花鹊是怎么了?解毒不应该是拿火罐将毒火逼出来吗?” “我们先回客栈再” 郑乾心事重重的抱着花鹊回房,北洛冰紧随其后。 “出什么事了?”北洛冰看郑乾的脸色有些不对。 郑乾将花鹊放在床榻上,拿薄被盖住她的肚子。 他坐到椅凳上,直视北洛冰,问道:“若是有人毁了你的清白,又让你怀有身孕,那孩子你要留下来吗?” “留?我要那孽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