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栋眼见雪儿吃饱了,便牵着它,头前走去,法灵禅师见他仍如此行法,当下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似如此这般行走,几时方可到得云县,你尽管上马骑乘便是。”
这时,林中天色已慢慢转暗,于是郭栋说道:“请大师上马,我步行跟随。”法灵禅师微微笑道:“不必,你尽管骑马先行,老衲跟得上你。”说完,他闭目合十,口中喃喃念起了法咒,只见他的一双草鞋上竟渐渐泛出白光,“走!”随着法灵禅师一声轻叱,那两道白光竟架起法灵禅师向前行去,速度之快,丝毫不下于奔马之速!
郭栋又惊又喜,赶紧翻身骑上马儿,双腿一夹马背,雪儿长嘶一声,四蹄撒开,向前奔去。
夜幕渐渐降临,雪儿发起神威,只见一道白色闪电快速穿行于林间的小道上,法灵禅师见雪儿如此神骏,不禁暗暗喝彩,心道:此马绝非人间凡品,这孩子福泽深厚,迭遇奇缘,连这宝马也归其所有。看来前途不可限量也!心中所思,不禁催动脚下的“御行术”,但见一双草鞋上白光渐渐变浓,如飞一般托着法灵禅师紧紧地跟上雪儿!
一人一骑跑了一宿,天快亮时,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云县那高大的城墙。郭栋回头一看,只见法灵禅师紧闭双目,双手合十,竟似入定一般。“吁!”郭栋轻喝一声,雪儿放慢脚步,缓行下来,一旁紧紧相随的法灵禅师倏地惊醒,双目一睁,脚底白光消失,停了下来。
郭栋不觉暗暗好笑,老禅师的这门法术当真不错,既能睡觉还不耽搁赶路呢,有机会一定要拜求他教教我。心中所想,嘴里却说道:“大师,快要到云县县城了,我们该如何进城才好呢。”法灵禅师略略思索一下,说道:“你先进城去,把那妖官激怒,让其出来,我在城外相侯,伺机降服它。”
“好”郭栋嘴上虽如此说,心中想到妖官那狰狞面目,却是有些发毛。
法灵禅师看出郭栋有些害怕,不禁微笑道:“你莫怕,来来来,把手伸过来”郭栋心中一怔,伸过右手,法灵禅师握住他的手掌,把手心平摊向上,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墨笔来,在郭栋的手心上轻轻写了一个“禁”字,用圆圈圈住。他收起墨笔,告诉郭栋道:“你待那妖官激怒,向你追来之时,便紧紧握住拳头,向城外奔跑,那妖官必然追不上你的。”
“哦”郭栋大喜,谢过法灵禅师。心中却想道:那妖官要是不追来怎么办?法灵禅师笑道:“你放心去吧,我已设法下套,那妖官一定向你追来,我于城外相侯即可。”
两人说话之间,已来到距城门的不远处的一块空旷地带,法灵禅师停下,挥手让郭栋进城,郭栋一催雪儿,一人一马进入城中。
此时城门内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郭栋坐于马上,心想:该如何去找那妖官呢?自己孤身一人,倘若被李相他们捉住那不就糟了。突然,他想到收服巨猿时的情境,不觉心里一亮!对,就这么办!
郭栋打定主意,打马向县衙走去,快到县衙之际,天色尚未大亮。他跳下马来,牵着雪儿,悄悄地绕道行走,来到县衙的后院围墙之外。郭栋找个隐蔽的地方拴好雪儿,然后他自己来到围墙墙根边上,双脚微微下蹲,往上轻轻一蹿,竟高高地越过围墙,落入院中。
那县衙后院方圆有数十丈远近,古木,假山林立于其中,一眼望不到边。郭栋趴在一块山石之后,眼见四下无人,便向伙房方向摸去,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因此道路比较熟悉,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伙房之外。
此时天色尚早,伙房内外并无人干活,郭栋摸进灶间,找到火镰火石,溜了出来。他知道县衙库房就在后院,于是他抱了一堆干柴,来到库房之外,把火石对火镰上一划,冒出火星,点着了一根干柴,郭栋不敢耽搁,连续把干柴点着,自库房窗户外向内扔了进去,不大一会儿,库房内便浓烟滚滚,冒出火光。
郭栋眼见大功告成,便溜到大厅的一侧,躲藏了起来。这时,衙门内有人早起干活,见库房内浓烟冲天,火光四射,纷纷惊呼大叫:不得了啦!库房着火啦!快去禀报大人!
县衙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人听到呼喝声,爬起身来去找水桶,汲水,有的人直扑库房,有的人去寻找钥匙开门,有人急急忙忙跑进知县卧室,“大人,大事不好!库房着火了”
黄大人近来身体欠佳,他做贼心虚,时刻担心着郭栋会回来找他算旧账,此刻,进入梦乡不久,便被吵闹声惊醒,听说库房着火,不觉大惊,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呀!快调人救火!本官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