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卸》 第八章 落脚

    ()    第八章落脚

    蛮狄国一般是以部落方式存在。

    而小鱼镇则应该是蛮狄国能数得上号的大的聚集区了。

    覃浪见过小鱼镇的镇长——确切地说是个比较大的部落的部落酋长。他就是丁鱼鱼的父亲丁欢。看那和丁鱼鱼如出一辙的黑脸，覃浪就知道了这丁欢定然也是名妖卸体的存在。再看看那根根细长坚韧的白色胡须就更加肯定了。

    丁欢和铁炎、覃浪相谈甚欢。当然主要是和铁炎谈得多些。毕竟铁炎有着对蛮狄国的充分认识。不过，从二人的谈话，覃浪还是大概知晓了这蛮狄国近十年来的变化。

    十年前，蛮狄国还是主要生活着个子高大，但智力一般的蛮狄人。而丁欢做这个叫乌萨尔部落的酋长则是二十多年前了。当时，他也是从大轩国出走才落脚离此地不远的卡斯山麓，因为他救了一名当时乌萨尔族的族长女儿，于是，乌萨尔族的族长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了丁欢。丁欢才得此立足于此。

    事后数年，因为丁欢为外姓，故而不能接族长之位，只能作为酋长管理这个族群。

    出于对族群生活环境的恶化，丁欢才想办法成为了这个小鱼镇的镇长。当然这个镇长的来历，覃浪也多半猜到了。在蛮狄国自然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一方霸主了。

    铁炎在进镇子前就悄声告诉覃浪，实际上这个镇子的最强者就是镇长——黑豹王！既然能让人称其为王，那自然是段强悍的。

    从刚才的战斗，覃浪就能领会一二。

    闲扯了一些杂事后，丁欢才问起铁炎和覃浪日后的打算。

    铁炎自然是暂时不想离开此地。毕竟前后跋涉了数十日了，好不容易找打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岂能如此迅速离开。再说了，两人的目的是为了刺杀许用，在这儿既然斩杀了许用的下，想必许用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可以用这种方法迅速接近许用不失一条捷径。当然这种树敌的法子为日后的行动也增加了不小难度。可如今也唯有此法了。

    覃浪的意思自然也是留下来，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在刚才的闲聊，丁欢似乎无意间说起过年前的那场发生在暖阳城的变故。

    覃浪试探地追问时，丁欢则推说事情不是记得特别清晰了。

    覃浪只能暂时放下。

    主宾数人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丁鱼鱼换了身蛮狄国女孩儿惯常的装扮。

    蛮狄国喜欢银饰，这亮闪闪的银片，银环一经穿上，让丁鱼鱼的脸也显得靓丽起来。

    丁欢哈哈笑着举起酒碗：“今日得见两位，实乃天降洪福于我乌萨尔族啊。来！干了！”

    说完，他当先一饮而尽。喝完亮了亮那干干净净的酒碗，示意铁炎和覃浪饮尽酒。

    覃浪闻到那浓烈的酒气不觉微微皱眉。

    铁炎自然是深晓此地的规矩，他也爽朗一笑，一口喝干。

    丁鱼鱼见覃浪似乎犯难，她笑着接过的酒碗说：“覃兄，想必是战斗地脱了力，那么这碗酒就由我代劳了。”说完，也一口饮尽碗酒。这一下让覃浪的脸都挂不住了。

    丁鱼鱼则换了个小点的酒碗，稍稍到了些酒后递给覃浪：“既然我喝了你的酒，那么也请你满饮此杯，帮我喝完吧。”

    覃浪抬眼看着那在灯火显得黑泛红的脸，不得不喝干了酒。

    这让丁欢不觉抚掌大笑。

    酒过巡，菜过五味后，丁欢和铁炎讲起近几年的事情来。

    蛮狄国虽然地广，可奈何一个人烟稀少，二是地方虽大，可不毛之地也是遍布。不说南有沙漠，北有雪山，就是那东面绵绵不绝的山脉也真得难以养活太多人。

    蛮狄国一旦生活拮据时，他们自然将目光投向了那物产丰富的大轩国。于是，一些部落也就屡屡犯边，导致和大轩国的战事也就此起彼伏了。

    不过，大轩国修者的法剑也着实让蛮狄国吃了不少亏。

    蛮狄国虽然自己也就巫术法师，可这些巫术法师少之又少，而供养一个巫术法师不是特大族群断然无法做到。

    这种情况直到妖族的到来而发生了巨大变化。

    大约是六年前，一小队妖族找上了当时的六大部落的族长。而后，这些妖族似乎因为出神入化的神仙段征服了当时的六大部落的首领。他们也急于扩充地盘，指望着妖族能有能人抵挡大轩国修者的法剑。

    于是，在日后的几次小规模的战斗，这些妖族强者确实给了六大部落的蛮狄人巨大的帮助。

    这样的帮助也促使六大部落放松了警惕，也为六大部落的消亡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不过一二年时间，妖族渐渐在蛮狄国站稳了脚跟。

    而六大部落的联盟体也在妖族的不断蚕食下，也在妖族不断的挑拨下变得分崩离析。

    六大部落的首领有的不知所踪，有的被人暗杀，有的选择了成为妖族的附庸族群。于是，妖族在蛮狄国基本上成了真正的主宰。

    “那你们怎么存留下来的？还有其它部落存在吗？”

    “当然有，我前面也说过，在蛮狄国能长久生存的都是强者。别看这些散落的小部族，他们既然能生存在恶劣的环境，那么他们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独到之处。六大部落虽然人多，可他们一直生活在比较富饶的西南方向。而我们能在卡斯山生活，那么对于冰雪的运用也成了我们部落巫师的强项。”

    “不是供奉一个巫师需要太多资源吗？”铁炎不解地问。

    丁欢笑笑说：“那是外请巫师，而我们的巫师可是土生土长的。”

    见铁炎明白，丁欢继续道：“这些妖族见小部落比之大部落还要难缠，于是采用了一种叫铁桶横行的新战术。

    “我想是步步为营，逐个蚕食的法子。而要采取的对策就是坚壁清野，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覃浪想了想说道。

    “铁先生见多识广，覃老弟则思维缜密。确实如覃老弟所言，他们如此这般，而我们反正背靠茫茫卡斯山，如此这般，我们才得以生存下去。”

    “这个法子对付你们不行，不代表对付其它部落不行。”覃浪和着好闻的酥油茶缓缓道来。

    “是啊！”丁欢的脸色显得难看起来。他叹口气，小鱼镇早先四周至少上百个大大小小部落，如今还有族群的不过五十几个。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步其后尘的。今天的战斗就是新的一轮的开始。”

    “小鱼镇的居民可愿意和你们共同抗敌？”铁炎问道。

    “说实话，群情高涨，可我还是不能让他们这么白白牺牲。作为这个曾经富饶的小鱼镇，人们的战意实在是太过怯懦。再说，许多有钱的家伙都远遁大轩国了。”

    覃浪想想也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做生意不异于与虎谋皮。

    “既然我和师弟选择留下，也希望能参与战斗。”铁炎诚恳地说道。

    “那如此甚好！为了感谢二位，我干了！”诺大一碗酒，这黑豹王再次一口饮尽。

    覃浪不觉咋舌，这黑豹王前前后后这么喝可是喝了二十碗酒，就算他千杯不醉，可那么多酒他肚子却还是平坦如初。

    铁炎回敬了后道：“是否考虑过联合其他的部落一起抗敌？”

    “也不是未曾想过，可千百年来都是互相保持着距离，如今陡然提出结盟，他们多半是不肯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铁炎继续建议道。

    “我可以尽力去做。”放下酒碗，丁欢沉吟了片刻才谨慎地同意。

    覃浪隐隐觉着铁炎的眼底似乎有一道得逞的得意笑意一闪而过。

    就这么，铁炎和覃浪被丁欢安排在镇子一个庄园住下。这庄园的原来主人已经不知跑了多少年。一直荒废着。可蛮狄人脚倒是麻利的，不一会儿工夫，一个算是干净整洁的庄园就呈现在覃浪眼里。

    铁炎毫不介意房舍的简陋，至于覃浪更是满意此地。毕竟有个安稳舒适的床铺对他而言着实是个不大不小的奢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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