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墩子瘫在躺椅上“小崽子,你跟他玩会儿过家家,我先睡个午觉。”我扭头望去,他已经闭了眼,卫诡还是安静的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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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要不要休息休息?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p>
卫诡看了看已经开始打鼾的墩子点了点头,我带他进了休息室。这间房本来是要作会客室,后来觉得实在没几个人要在会客室接待,就放了沙发和书桌做了休息室,平时我自己在店里时,经常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午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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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诡这人真的很奇怪,休息时都不摘皮手套。我拿了个人的背包出了休息室,去木架上取了个雕花木盒,把里面的bǐ shǒu拿出来塞进了背包里。随手拿了本书打算回休息室,想了想还是坐在了前店,但墩子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吵的人静不下心看书。实在是看不下去,我踢了踢墩子,墩子腿一伸,呼噜声收敛了许多。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天越来越暗。我放下书,起身去了店外,夕阳染了半边天,映的眼里一片红,真的美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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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色的,也有风在吹着,我站在店门外,抬头看着远方。我不知道今晚会去到一个怎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对下地我没有一点经验,开始有点后悔答应金老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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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卫诡站到了我身边,抬头也看着远处:“司机快到了。”</p>
我说:“金老板的人?”他点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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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站了一会儿,有辆面包车开到了店门口,那司机一停车就跳了下来,到卫诡面前:“卫爷,出发?”卫诡没出声 看了看我。我说:“我去叫墩子。”我刚要进店,墩子就走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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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墨迹,拿了背包锁了店门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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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司机只是把我们载去了火车站,塞了三张火车票给我们就走了。火车上很杂乱,行李和麻袋堆了一地,气味也很难闻,我们三个人挤着到了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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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唧唧咕咕:“你说那什么老板给安排的什么玩意,可真磕碜人。”我撇撇嘴没说话但很是赞同。</p>
天未亮的时候就到站了,因为火车上人杂,我们都没敢睡,硬是坐了一夜,墩子和卫诡都睡了一下午,没什么事,我却是困的要命。下了火车,卫诡那边就有人来了信息,让我们去汇合。这次是两个小伙子开了车来接,上了车我就闭了眼,开始补觉,实在是困的不行,好像一闭眼就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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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我看向窗外,已经不再是水泥大路了,换成了凹凸不平的土路,车晃的厉害,我再也睡不着。墩子却是睡的很好,这人倒也是个奇人。另一边卫诡没睡,他那边的车窗开着,他一直看着窗外,平静,淡然。我倚靠在座背上,抬头看着车顶,放空自己。车没那么晃了,又一阵疲倦,我索性闭上眼睛再次进入睡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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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归,浑身就跟散架一样,酸疼酸疼的,我听到了有人在交谈的声音,车已经停下了,车门开着,墩子和两个司机在说着什么,卫诡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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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腰下了车,huó dònghuó dòng腰身,一转腰耳边好像都听到了“咔咔”的声音,绷着脸看向四周,车停在一片林地边上,是一条土路,却是不窄。我走到路的对面去看,发现这已经是在半山腰了,这条路盘山而上。下面是大片大片的密林,看得人腿软。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远处是山头那边飞来了一行大雁,扑打着翅膀消失在另一个山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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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等会儿就不能开车进去了,前面都是些小山村,qì chē进去太引人注意,咱们得自己背包进山。”墩子过来拍了拍我肩膀。</p>
“装备呢?”</p>
“自己背进去。”我不说话了,抬头看了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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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会儿,我问墩子,:“你进这行多久了?我这可是第一次。”</p>
墩子摸了把脸,想了想才说:“有些年头了,我很小就进了这行了,比你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不懂事,家里穷,早早就跟了人出门打工,后来惹了事,我师父帮了把,就跟着他混了。那时候我不行,没本事啥也不会,就是师傅护着这条命,后来有次我没跟着他,跟他一道的人回来跟我说我师傅折在斗里了。后来,我就单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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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这行能让人一夜暴富,也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拍了拍墩子肩膀,转身走向车,到车边一看,地上有几个湿脚印,到车边就消失了,我往里一探身子,卫诡已经回来了,缩在车里收拾装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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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地上的湿脚印,心里有点复杂。人有三急这能理解,但是解决完了就别踩两脚了吧,这有什么规矩么?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不是踩的啊,从远处一直到车边都湿着,这是得直接湿了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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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诡提着包下了车,见我盯着脚印开口:“我刚出去看了看地形,那边坡下面有条河道,水都快干了,就剩条小溪流了,我踩水去对面看了,全是林子。”哦,是溪流湿了鞋。我装模作样点了点头,掩饰刚刚的乱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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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和两个司机已经把装备分装好了三个包,墩子拿了个包甩在自己背上,又提了一个示意我背上,他冲卫诡说:“咱俩多背点,轻装备让小崽子背,他这小身板不行。”卫诡笑了:“好。”走过去把最后一个包背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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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司机一个过去关车门,发动车,另一个跑过来跟卫诡说:“卫爷,出来的时候给我们哥俩个信儿,我们来这接你们。”卫诡点了点头,招呼着我们上山,那小伙子也转身上了车,向山下驶去。</p>
我们三个顺着山路向上走着,路旁的林子里传来一阵阵鸟叫声,却是看不见是什么鸟儿。没人说话,最能侃的墩子也没开口,只是背着包四处看着,卫诡也是不时看山下,只有我是专心致志的走着,看不懂也不愿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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