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飞雁想靠近右相千金,其实只是想认认真真认个妹妹而已。”
三人一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
中书省:“这……”
中书令:“这也太没志气了。”
平章政事:“竟然只是想认个妹妹,都已经闹至此番程度了还只是想认妹妹,令郎也太没志气了。”
参知政事:……
方才你们可不是这般说的啊。
中书省犹豫了半晌,带着些许不堪之情道:“我国野史史记上也曾记载有与令郎类似的经历,皆是死缠烂打地只不过去为了认一个妹妹……”
话说至这里,中书省又不堪不堪的停了下来,面上显得极度难为情。
参知政事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哎?”中书令突然眼睛发亮,对着中书省激动问道:“是不是前前前朝皇帝方石碁的妹妹,金金长公主?”
参知政事突然有更加不好的预感。
平章政事幡然醒悟:“对对对,前前前朝长公主与护国大将军和邻国皇子。”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唯独独参知政事连听都未曾听说过……参知政事突然有更更加不好的预感。
三人自行思量又共商讨了一番,这才决定了要向参知政事细细道来:
话说,那前前前朝的皇帝方石碁为巩固自身地位及拉拢收服臣心,有意将长公主许配给为保卫国家身经百战,缕胜奇战的护国大将军。
恰好,长公主和护国大将军两人早已彼此心心相印,并且有心人皆是看在眼里的。
就在皇帝方石碁将要拟写婚配圣旨之时,与坛九国势均力敌的玫国派出了一位皇子作为使者,事实上,这位玫国皇子此行真正的目的只是来坛九国拜访游玩罢。
皇帝方石碁特地摆酒设宴恭迎这位玫国皇子。
殊不知,这位皇子在宴会三番两次地直接表达了,他对长公主才情的赞赏与敬佩。
玫国皇帝生的温文尔雅,眉目俊朗,远见高于同龄人。长公主生的温婉贤淑,沉鱼落雁,才情高于在座的其他公主。
众人心里不禁赞叹:真是天生一对佳人呢。
这般一想出来了,蓦然又发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是了,那我们的护国大将军该如何是好?
于是乎,众人的焦点不再是美人好酒,也不再是玫国皇子,而是我们坛九国的护国大将军。
只见,我们的护国大将军宴会全程脸色阴沉隐忍,身边的贴身男侍卫时不时的按住大将军桌子底下,那把一直握在大将军手中的御剑。
而那位玫国皇子浑然未觉,这厢依旧在跟长公主搭讪,两人看起来似聊的极好。
宴会结束后,护国大将甩袖离席。
皇帝方石碁突然心虚至极。
后此,玫国皇子经常送来各种新奇珍贵玩物给长公主,只为讨得美人倾城一笑。
再后来,玫国皇子偶然得知护国大将军与长公主早已秋波暗涌之事,又听了些其他人的闲言碎语,遂玫国皇子决定亲自前往护国大将军府上,登门道歉。
之所以称之道歉,因着这位玫国皇子虽十分的喜欢长公主,但其实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仅此而已。
玫国皇子一来,不想长公主因他而悔恨终生;二来,不想给坛九国护国大将军留下不良印象,令他人生起有坏两国友谊之嫌;三来,是希望这位护国大将军能同意他认长公主当妹妹,也便是希望护国大将军能收下他这个半路认哥哥。
……
玫国皇子光着白皙的裸背,背着几根冒着生刺的荆条前来道歉。
这位皇子本身生的白皙高瘦又斯文,这般文邹邹弱弱的男人,此刻正光着嫩生生的身背着荆条,执着坚定地站在护国大将军府邸门前。
护国大将军刚好自外边回府,一下马车便看见这触目惊心一幕,紧锁着眉心疼不已,吓得赶紧让玫国皇子卸掉荆条。
玫国皇子忍着疼痛,坚决要求护国大将军先接受他的道歉。
大将军沉着脸同意了。
玫国皇子再要求,希望护国大将军手下他这个外来的哥哥。
大将军这回微抿着嘴里笑了,但眉依旧是紧锁的。
再也由不得玫国皇子坚持,大将军自行将他打昏了过去,十分焦急地为他卸掉荆条,并背他回卧房里为他挑刺上药。
见状,大将军府邸上下皆惊呆了。
平时里沉稳冷静的护国大将军,今日却焦急凌乱成这番模样。那番瞧见玫国皇子伤口似乎一日不恢复,他便一日无笑颜的情景,实在不由得令人想入非非。
事实上,群众的想入非非之事实则真真实实的。
外人版本:
原本举国看好的一对儿一一护国大将军和长公主,后来玫国皇子介入强行要认长公主当个妹妹。
这里,首先不同意之人当非大将军莫属了,于是玫国皇子上门求情说服大将军。
结果这情求着求着,玫国皇子与坛九国护国大将军却日久生了情。
众人见此番情景心里只能深深祝福,之前的所有流言蜚语全当未说过。
护国大将军版本:
那晚宴会之上,所有人皆以为我吃醋了。是的,本将军确实是吃醋了,但吃的并非是长公主的醋,而是那位跟长公主聊得热火朝天的男人的醋。
终于,他主动来找我了。
玫国皇子版本:
我注意他很久了,听说他喜欢长公主我便突然爱屋及乌,很想认他喜欢之人当个妹妹。
殊不知,这一认还真是认对了。
长公主版本:
不可思议,这一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
参知政事听至此处。
参知政事内心:……
完了……
席飞雁昨日便动身去了北方,莫非真是去寻李以文道歉的?
……
月黑风高。
李以文走在回来的路上,迈步愈来愈快,他侧头吩咐提灯笼的仆人也走快些。
郎中在其身后连走带跑的依旧跟不上,他气喘吁吁地一鼓气跑至李以文跟前,他边跑边喘着气问李以文:“公子为何要走这般快,莫非家里还有要紧之事要办?”
凉爽的夜秋风迎面而来。
李以文衣袂轻飘,他说:“家里有重要之人等我。”
郎中一听,自觉停下脚步。
唉……他还是算了。
。
他根本不需要这般着急赶回去,全家上下只有郎中一个人。
李以文回到客栈,便看见他和唯暖的房间依旧亮着灯火,这灯火在深夜里在周遭漆黑一片映衬下,除了宁静,他还感觉到心跳起伏之中震撼的动容。
在光向外投射之下,他高大的身影轻步移上楼,来至唯暖的房间。
唯暖端坐着正趴在圆木桌熟睡,没想到她即便是睡着了腰还是那么笔挺,
李以文无奈抿着笑意,他只站于门口看着唯暖生怕太快吵醒她,他忍住了上前关房门的冲动。
秋夜有风,他先站在门口为她挡挡。
蓦然想起,当初明明都未曾见过唯暖,她却突然出现并以各种举动来引起他的注意。
明明他本就是个很没有耐心之人,却莫名其妙地会一次次容忍她那些荒唐的言与行。
所以,明明从最开始,他便是在一次次给她靠近自己的许可。
为何他现在才发现?
幸好,她还在他的身后。
李以文听见衣服磨擦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身,唯暖正站在她的对面,脸上染醒时淡淡的红晕和些许倦意。
“你回来了。”唯暖站着未动,轻声道。
“嗯,我回来了。”李以文说着迈步进门,转身关上,再转身,脸上已是染着些兴奋的笑意。
咳咳……
唯暖望见李以文眼里闪着的光,心里莫名一紧,但转一想,突然便内心笃定他应该不会逾矩。
因为他是李以文,她喜欢之人。
李以文上前将唯暖拥入怀里,待两个人皆呼吸平稳了,李以文微低头,一手捧着唯暖温软的脸,另一手轻扣住她的后脑,细细地在她的脸上吻着。
细细的小心翼翼地,似工匠在雕刻他最珍贵的材料。
唯暖换紧紧抓着李以文的衣襟为紧紧抱着他,这一夜的焦虑深等才完全散去,心里满足愉悦开来。
李以文突然将唯暖横抱而起,长腿迈了两步便达床前,将她悉心放至床上,虚压在她身上又吻好一会儿,途中,手依旧老老实实地抚着她的脸和肩,没敢再碰其余地方。
这才为她盖好被子,掖被角。
“你要去哪里?”她鬼使神差地想问这一句。
李以文沉着嗓音道:“在外面再吹会儿凉风。”
噗。
早去早回。
……
马车奔波了几日几夜,终于到达了岐罗。
席飞雁找了家客栈住下,他这回到没去青楼,而是买了几坛酒回房里闷闷喝了起来。
看主子风流不羁的模样惯了,随从许久未见过他这番苦大仇深的模样,他于心不忍试图安慰道:“主子,不就是认个妹妹了何必这般当真呢?”
席飞雁晃着脑袋仰头道:“确实只是认个妹妹,确实不必当真。”他又猛然灌了半坛酒,摇了摇空坛子才扔置桌面上,他继续:“但你有所不知啊,原本我也认为我只是想认唯暖当妹妹,她需要什么我便给她什么,我想保护她守护她。”
席飞雁说到此处突然停下来,随从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回应了声:“嗯”
“但是……但被大家顺理成章地认为我喜欢唯暖,我想稍微照顾她想保护她,想无条件为他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是否我真的已经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