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暖试探问:“你是……”
“在下席飞雁,妹妹放心,我可不是坏人。”
席飞雁大大的桃花眼染着笑意,这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轻浮的味道。唯暖看的不禁心里一紧,暗想:你看起来也并不像什么好人。
唯暖面上却是抿着笑意,她不温不火道:“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一位叫飞燕的哥哥。”
其实,飞燕姐姐听起来不是更顺口些?
唯暖说完便绕过席飞雁身旁,迅速迈步走了,到了回廊转角处只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句:“少爷,马车已在门口等候了。”
席飞雁无奈回道:“知道了。”
唯暖再回过头看,身后已无了人影。
那这位仆人口中的“少爷”,估计便是这知府大人府上的少爷了。
……
坛九国有一个不南不北之地,距离干旱的北方最近,却离干旱远的很。
岐罗,距离那个干旱得冒烟的北部只需不到半日的马车路程。从知府府邸一出来,李以文便直接来到此处。
这里当真真是南方之城的典型代表之一,行走在火红的枫树林里,秋风时不时的向大地赠送一片棱角艳红的枫叶,或者说是定情信物。
大地将定情信物在人们的脚下,待到冬日飞雪时节,在信物上面再盖上一层薄雪。
这般,除了大地谁都看不到秋天的秘密了。
李以文到了岐罗并未有心欣赏此番美景,他首先来到岐罗边缘的一条大河,延河岸上走一直走到一条大江的分流口。
原来岐罗的河正是那天大江的分支之一,而这条大江弯弯曲曲绵延不绝几乎贯穿了坛九国整个南部。
唯暖站在岸边望着涛涛江河,不禁感叹这大自然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又叹为观止,那边还滴水难求,这边却感受不到一丝干旱渴觉。
恐怕连水它自己都未曾知道,它在这边无人重视肆意任流,那边的人们对它求之而难得。
这时李以文将她拥入怀里,手为她挡着风,他道:”我们回去?”
唯暖将将脸埋进他的胸前,静静待着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李以文立即便心软了几分,唯暖这个举动在他看来更似是一种弱弱的撒娇,像极了那只猫。
自知。
唯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笑问李以文:“我记得你当初会有意无意地揉我的头发,后来为什么不了?”
李以文眼睛里漫着笑意,他不再看她,牵着她的手边看着风将枫叶吹落。
“当时是因为风少风轻,后来风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且猛烈,我才发现风将你的发丝已经吹的凌乱不堪,我应该帮着你,而非帮着风欺负你才是。”
他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学着如何愈来愈爱你。
……
岐罗青楼。
席飞雁左拥右抱着美人,美人低声娇笑,他越笑得越肆意开怀风流不羁。环桌还坐着好些个,美人们无不婀娜多姿风尘楚楚。
其中,席飞雁身侧的一美人胸大细腰,樱桃小嘴,声音娇软得不行,她端着小酒杯道:“公子,奴家敬您一杯,可愿意?”
“愿意。”席飞雁接过酒,搂着她的腰身往身上靠,继续笑道:“美人敬酒,喝多少杯我都愿意。”
美人们娇声笑成一片。
应是过了许久,席飞雁的随从在门外敲了敲门。
“少爷,咱们该启程了,否则回去的时间太长老爷又要怪您了。”
“知道了。”席飞雁不耐烦地回了句,老拿他爹来要挟他,门外站着的究竟是他爹的随从还是他的?
美人可舍不得席飞雁走,难得遇见这么个脸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客人,她婴宁撒娇了一番。
有美人这般主动,席飞雁向来是不拒绝的,他褪去美人不知何时已穿好的薄衣。薄衣褪去,春光再漏。
他轻扶摸美人由上至下。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呼吸愈来愈急促,前戏越来越难忍,席飞雁俯身弯腰压上去……
两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
落叶纷飞。
李以文挽着唯暖走在前面,缘楚老远的跟在后面。
马蹄声隐隐可闻,不一会儿便望见远处两人分别骑着马飞奔过来,最后,却在距离李以文唯暖十几步路的地方,及时刹住马的绳索。
一身紫衣的男人自马上翩翩落地,微微朝李以文笑了笑,正欲上前打个招呼,转而看见李以文身旁正站着个女人。
不就是席飞雁在知府府邸上见的妹妹吗?
席飞雁欢喜得跑上前去,全无方才的大气悠然。
他身后的随从:……
自家二少爷天性风流,他也不是不知,只是他头一回看见主子这般失态,竟像小孩子见了爹娘一般。
欢喜成这样,随从无话可说也不再催他了。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席飞雁一上来便来了这个惊人的称谓。
妹妹?
缘楚快步上前站在李以文身旁,他看了看自家男主子,却见男主子朝女主子看了过去,而女主子则无奈扶额叹息。
李以文是认识席飞雁的,不过只限于长相身份及传闻上的认识,参知政事家的二公子,生□□美人,以风流于万花丛中而出名。
只是……
李以文细细打量席飞雁,只是,这眼神这语气,倒不像是在开唯暖的玩笑。
席飞雁见众人皆默默不语,他欣然一笑,看着李以文和唯暖相互牵着的手,对唯暖随意问道:“这是我妹夫吧?”
噗,你妹夫?缘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唯暖赶紧向李以文解释:“我不认识他,你别听他瞎说。”
李以文嘴角抿着笑,点头。其实,他倒是不排除“妹夫”一词,若是唯靳喊他一声妹夫,他也是乐意至极的。
于他而言这词是唯暖所属性的象征。
只是席飞雁这番一喊,这其中的真假性……
缘楚忍了忍笑意:“我就说嘛,我们夫人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哥哥。”
李以文:……
越来越口不遮拦,看来缘楚身边没了缘风还真不好。
席飞雁却不怒,他轻笑道:“我长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这妹妹我认定了。妹妹不像岐罗人,初到岐罗吧,没事,哥哥带你四处逛逛。”
随从:你自己还不是初次到岐罗。
李以文片言未语,拉着唯暖直径绕过席飞雁走了,缘楚快步跟上去。
“哎,你们别不理我啊,妹妹等等我。”说着便也不依不饶地跟上去。
……
三人进了一家客栈,打算先歇歇脚。
李以文给唯暖到了杯茶,两人相视蓦然而笑,正要说话,席飞雁自行上前坐在唯暖一旁。
气氛突然尴尬。
唯暖悄悄看了眼李以文,看不出他有何想法,她看了看身旁衣冠楚楚的席飞雁,说道:“我已经有哥哥了,还请公子自重。”
席飞雁的反应一阵惊喜,他感叹:“妹妹,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唯暖:……
李以文轻抚唯暖的后肩,低沉冷淡的声音:“我想我家娘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参知政事府上的二公子?”
唯暖稍稍惊讶。
他竟不是知府府邸里的少爷,而是参知政事家的二少爷。
缘楚更为惊讶:“你就是那位风流成性的二公子?”
这回席飞雁:……
他无奈对缘楚道:“年轻人你怎么说话呢?才见过你一面你就说了我两句伤人心的话,你知不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
李以文唯暖相视,默默笑而不语
缘楚略微尴尬,但他认定之事便不会轻易被动摇,他有些许的底气不足道:“谁让你一直骚扰我家夫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明白。”
唯暖给李以文倒了杯茶,两人淡然地喝了起来。
席飞雁这回真生气了。
“你家夫人是我妹妹,我护着我妹妹还来不及呢,你说你明白了我想干什么?”
咳咳……
席飞雁该不会真有一位长得跟她很像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