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陆莹家还挺热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虽然只有四口人,但陆妈妈是个爱说话的人,又见到小眉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整个人都喜上眉梢,嘴巴更是没停过。
“小眉是你们老师的亲戚?这么可爱的孩子他都不管?你们老师实在太过分了!”
嘴里是这样说,却一直抱着小蛇精不放,曲阳都害怕小蛇一不高兴咬妈妈一口。不过……看那丫头一副美滋滋的表情,好像不会有啥大事。殊不知中午在陆莹老家,陆妈妈就已经用自己的厨艺,将这只没羞没臊的妖精完全征服了!
本来陆莹的妈想直接去拜访曲阳家长来的,但是曲阳那对父母既然说了大年三十才回来,绝对不会有差。只好再多等几天。
晚上吃完饭,曲阳没好意思再住陆莹家里,就回自己家去睡觉练功。
哦!还忘了!至于白天棚户区的探险,他什么都没发现。
在里面的确遇到不少人,但跟别处遇到的并无区别。本来还以为那么可怕的地方,还不得全是土匪路霸一类的?要不怎么外人都不愿去呢?逛完才知道,谣言害死人。里面除了居住环境差,大部分人都挺积极乐观。今天走了一大圈,连个吵架的都没遇到。
因为放下心了,中午甚至还在巷子里找了家小饭馆吃饭。别说,味道真不差,如果没有远处的垃圾堆,时不时飘来些异味,那这顿饭会吃的更舒服。
吃完曲阳就跟老板娘套近乎:“阿姨,您做饭真好吃,就是那座垃圾堆太扫兴。怎么那么高?也没人管管?”
“嗨!我们这是三不管地带,谁管呀?好几万人的垃圾能不多吗?”老板娘爽快地回答。
“那你们自己找人清理一下吗!这么多人一分摊,也花不了多少钱吧?”曲阳瞎出主意。
老板娘呵呵一乐:“这的人都不富裕,一点小钱跟你计较半天,还能去外面花钱雇人?再说那堆垃圾也不都是我们留下的,底下大部分都是原来工厂的垃圾,找人清理可费钱了。唉对了,小伙子你不在这住吧?到这来干嘛?”
于是曲阳又例行公事,将shǒu jī掏出来给老板娘看:“阿姨,我是来找人的,您见过这人没?”给他看的zhào piàn就是那张模模糊糊灵巫的脸。
“这是什么呀?你还有没有清晰点的?这张根本看不清五官,就知道是个男的!还挺壮……”貌似单身的老板娘说着笑出了声。
一白天的时间就是这样度过的,见着好说话的就给人看zhào piàn。直到陆莹打diàn huà说她妈已经接过来了,才悻悻的离开了这又脏又乱又臭的地方。
之后几天,除了打扫房间和买年货,曲阳一有时间就到棚户区闲逛。这里实在太大,逛了好几天,才逛完平房区,然后开始在那十几栋破楼里晃悠。
每天晚上也都会去陆莹家吃饭,自己这位未来丈母娘可能是厨神转世,好吃就不说了,天天都换着花样做,量还特别大,没办法,有小蛇在,不多做点不够吃。这还是曲阳再三嘱咐小蛇的结果,跟她说了,在陆莹妈妈跟前不能像以前那样吃,会被人怀疑。实在饿,晚上再自己偷偷吃。
腊月二十九,查看了一下家里,见一切都准备妥当,没有什么疏漏,只等今晚爸妈回家了,他这才放心,出门又去了棚户区……
“昨天还差几栋楼房没走到,也是怪,整片区域几乎走遍,怎么就没有灵巫任何线索呢?就剩垃圾堆那边没去,他不会真住垃圾堆里吧?要不……今天过去看看?”
虽然这么想,可曲阳实在不想去那边,离着好几里都能闻着味儿,这要是到近前了还不被熏死?那灵巫要真是住那,只能说他没鼻子!
不想去也得去,因为也就剩那边没走了,而且他想在年前至少全溜达一遍。于是曲阳从包里掏出五个口罩全带上,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垃圾堆。
走到‘山’脚下,他才发现这山不是一座,而是由两个大垃圾堆叠在一起组成。每个垃圾堆还有若干个‘小山包’,中间竟然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我……去……不带这样的,还跟我玩柳暗花明?要从垃圾堆中间穿过去吗?要?不要?要?不要?还是要吧!不过……穿过去会是啥呢?”
挣扎好半天,曲阳才鼓足勇气,迈腿踏进垃圾之路……
这段路并不长,但对他来说那就是煎熬。隔着口罩都能闻到臭味,本来还憋着气,走了三分钟没到头,实在憋不住只好又摘下口罩大口呼吸起来,熏死总比憋死好点……脚下踩着厚厚的垃圾,什么玩意都有,废旧家电,玻璃瓶子……所以走路都要格外加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被绊摔,那时候可就好看喽!几分钟的路程,就跟过了一天似的。
好不容易走出来,眼前出现一排平房,不过平房后面的景色却让曲阳震惊了,成片的高大烟囱,好几十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眼前的情景跟老十一临死前说的一模一样!
见到这景象,曲阳肾上腺素飙升,手心都开始出汗,他知道自己离灵巫越来越近!
“可能就在这方圆百米范围,说不定……刚才已经跟他打过照面?不能,以我现在心念全开的状态,妖魔鬼怪绝对逃不过我的法眼。可他不是妖怪呀!算了,只要跟常人不一样我就能发现!从现在开始,要始终保持心念状态……不能有半点马虎!”
一路上不见人影,曲阳小心翼翼穿过那排平房,前面出现红砖围墙和大铁门,门旁挂着木牌,上面手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是学校?怎么还小初高在一块?”曲阳有些糊涂。
走到门边,扒着铁栏杆使劲往里面释放心念,不过他现在最多能放出去百米左右,连离门最近的那栋楼都够不着。心里略显着急!
“这是学校?怎么这么大?前面那楼也不像教学楼呀!跟工厂车间差不多!对呀!不是说,这原来有座大工厂倒闭了吗?难道学校是厂区改的?一定是!”
想到这,心念里发现旁边门卫室里有人在huó dòng,赶紧叫道:“有人在吗?过来开下门呀!”
喊了几嗓子,小屋的门终于打开,一位60多岁老大爷走出来,看了曲阳几眼,不耐烦地嚷着:“喊什么呀?现在是寒假,学校不让进,是不是落东西了?等返校日再过来拿吧!反正都住附近。”
“那个……大爷……”曲阳见他误以为自己是这的学生,索性装下去:“我不是来拿东西的,我要找这位老师,想过年去他家拜年,又不认识他住哪,您看看认识不?”说着将shǒu jī递过去,给他看那张zhào piàn。
“唉!太模糊了,不过外形有点像高中的孙老师,不确定啊!你要是找孙老师,他就住你身后那一排平房里,从右边过去第四间就是!”老大爷说完瞪了他几眼:“你不是初中的吗?找高中老师干嘛?”
曲阳此时已经谢过,正转身朝平房走,听他问就答道:“我是高考生!”
此时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情绪是紧张的,没想到刚才被自己蒙对了。也不全是蒙,当见到学校的瞬间,马上就联想起,为什么那些单家的人都是在一二月或六七月遇害,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呀!
再次转回平房跟前,见这一排房子只有十几户人家,但都是大门紧闭,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没一户人家贴对联的,跟垃圾堆那一边形成明显的反差。
按照大爷的指示走到第四户,同样关着门。曲阳将脸紧贴在窗户上往里看,可玻璃上的霜太厚,什么也看不到。愁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在人家门口来回乱转……
忽听垃圾堆入口方向传来男人的呼喊声——
“孙老师,老孙!孙谷雨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曲阳听到孙谷雨这三个字,立马呆住!“谷雨?他叫谷雨?”
还在乱想,听到那边脚步声渐近,眼看没时间躲,干脆硬着头皮朝入口走过去。刚走出去几步,已经看到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垃圾小路中过来。他马上迎上前,同时心念全开,对二人进行全方位sǎo miáo。
用肉眼观察,前面的孙谷雨四十多岁年纪,身材不高,但很结实,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脸上胡茬也没刮干净,嘴边还有牙膏沫子没洗掉,明显就是一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不过曲阳注意到了,他的手掌极大,比自己的要大出将近一倍。后面那男的岁数更大,应该过五十了,头发花白。让曲阳奇怪的是,两人在心念里都没任何异常。“按理说大手男是灵巫无疑了,可怎么一点反常都没有?”
老男人紧跑了两步,追上前面的大手男,嘴里还在说话:“我跟你说,今晚你一定要去我那,请你喝酒,我闺女只跟你补习了一学期,成绩就提高20多名,还没好好谢你呢!”
“谢什么?都是邻居,应该的!”大手男人一边说还在用他那只大手挠头,显得很腼腆。
曲阳此时已经跟他照面,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突然感觉到自己心念产生一丝波动,像有谁在窥视自己一样。曲阳浑身打个冷颤,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就在他打冷颤的同时,又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随后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来:“爸,你回来了?王奶奶家的炕修好没?”
曲阳听到声,回身瞥了一眼,正好大手男也在回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曲阳脑袋马上嗡的一阵眩晕,赶紧控制好自己心神,不敢再看,急匆匆朝原路返回,片刻都不敢耽搁!
那男人见曲阳走远,才将身子完全转过来,朝着曲阳远去的方向发呆。
“老孙,你看啥呢?”后面的老男人见他如此也跟着看。
“哦!没啥,那孩子没见过,应该不住在这儿,不知道他跑过来干什么……”然后才又说:“放心,晚上我带小满去你家喝酒,不会忘的!”说完,跟小男孩一起走进了自己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