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拍得是越来越习惯,倒是陈漫,这样忙碌充实的日子真是久违了。
彼时两人正坐在酒店的餐厅里吃着早餐。
“有个好消息,期不期待。”陈漫望向对面越来越夺目的某人,希望她能露出点期翼的神采来。
陆桑眉眼不改,一贯的不上路。“哦”
最近她和剧组里的大家都熟悉了,对戏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第一次拍古装剧,还好有舞蹈基础,不然打戏还会是一大难题。
第一次吊威亚,她的腰疼了几天剧组给她找的替身也一直都没有用过,但是很多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得用武替。
见她没有一点兴趣,陈漫也觉得无趣。“有部民国戏找shàng mén了,预计明年三四月开机。”
陆桑停下手里的动作,纤长十指拿起玻璃杯喝水。“什么样的角色。”
自从要做明星开始,她的饮食就一直很控制分量。
“女一,国名党女官,要了剧本,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华瑞遵守了合约,所有的huó dòng都由她们自己决定,陆续拒绝了几个小众品牌的代言,这次的剧本,是越哥推荐的。
陆桑点头,她喜欢尝试不同类型,性格分明的角色。
信息震动,拿过shǒu jī点开,微信上陆大神的空白头像醒目。
陆离:“我在横店。”
陆桑:“好巧……”
陆离:“不巧,我来找你。”
陆桑:“啊?要让你失望了,在拍戏没有空。”
陆离:“嗯,一顿饭,我可以帮你请假。”
陆桑:“不用了,收工找你。”
陆离:“嗯,晚上见。”
放下shǒu jī,面对对面一脸神秘笑意的陈漫,陆桑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陈漫:“你家陆大神追来了?”
陆桑:“额,他碰巧路过。”
……
陈漫:“小桑,保持初心。”
陆桑:“你还不了解我吗?”
陈漫拍了拍陆桑的肩,自季少一之后,她其实也不相信他们那样的天之骄子会付出真感情。
不过都是一时兴趣罢了,她不希望陆桑再受第二次伤害。
陆桑自然知道她的心意,除了给她打镇心剂以外,她自认没有胆子还不理陆大神。
到了片场,李翊风他们一如既往地先开机许久。
注意到她的到来,保持发型和服饰,正在对台词的几人都和她打了个招呼。
换好自己的着装,她也开始了今天的奋斗。
行军在外的营帐里,气氛低得可怕。
平日里兵不血刃的战士们此刻不敢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比平日里轻了几分。
背对着大家的主帅蹙在一起的眉,无不昭显了他此刻的心情。
“报,锦王殿下,莫副将不见了,连着他赤云军也少了近百人。”小将面对上方主将的威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想这时候撞上来,只是怕延误了军情。
云锦的眉头越发地纠在了一起,前有齐达内以白羽做挟。
他本想孤身前去,留歌儿在营内坐镇。现下连她也失了踪迹,切莫是他想的那样!
早就易容进了齐达内边城的高歌,此时应该叫莫止戈,挑灯夜下和众人商议了计划,分配好各自的任务,打晕了买菜的小童,易容进了慕府。
白羽千里迢迢送消息过来,皇帝忌惮锦王势力增大,回京便要夺权。
慕元对白羽的痴迷程度,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四哥才如此担心罢。
高歌和四哥接头后,改头换面进入军队已有两载,期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百场。
她武功高强又足智多谋,两载时间已然在四哥手下混了个副将。
因为从小习武,骨骼生长得比其他女子要快些,年纪又不大,再加上有云锦相护,她的女儿身倒无人知晓。
不知四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白羽的,但是她此时已经没有了机会站在他身边。
既然是四哥要护的人,她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寻机会转悠了几圈的她,终于在确定了屋内没有他人的情况下,扔了三个小石子撞击窗栏。
黑夜一望无际,偌大慕元府内有种山雨欲来的宁静。
三更天一到,黑色的身影从几个院子奔驰而出。
一起利落地解决了守卫,高歌开门带出了白羽。
院子里顷刻间便围满了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几人。
这些小卒高歌并未放在眼里,只怕那慕元,绝对的力量悬殊,今日不重伤怕是走不掉了。
缠打了些许并未见那慕元的身影,高歌心下疑惑。
与此同时院内书房,仓库和几个重要的小院子火光乍现。
趁着众人分心,华歌伸手捞了白羽就要飞走。
“射。”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慕元手下第一心腹达律发令。
好似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小将们抬手射箭。
高歌手上宝剑挥得密不透风,房梁借力一跃,出了慕府。
达律吩咐家丁灭火,带着慕元布置在府内的营队追了出去。
出了府奔袭几条街,高歌一剑砍断肩上的箭尾,带了倒钩的箭留在肩上,一动带着皮肉生疼。
“莫副将……”
身边跟随之人关切地叫她,除了钻心锥骨的疼,全身抑制不住的出冷汗,手脚的力量越来越小,肩上有毒!
不敢耽误,免得因小失大。“带着她去和莫叔叔碰面,千万让莫叔叔带她立马回营,我定会安全回去!”
一把将白羽推给尾随的几人,转身向郊外奔去。
几人知道莫止戈做的决定不可更改,带上白羽去之前计划好的地方碰面。
一人藏在角落,尽力放弱自己的呼吸。
他们都是莫止戈带出来的兵,莫止戈教了他们一种呼吸术,能够最大可能的减小存在感,尾随qiè tīng从未失手。
等到追着莫止戈去的人走过,他把所有内力蓄于双腿,跟了过去。
背后的血黏着衣衫,奔走之间肩上的箭来回磨动,其痛意好比凌迟。
全无意识只知道极力飞奔的她,此刻倒有些庆幸箭上有毒,好歹让她意识模糊了些,不然这锥骨之疼她怕是受不下来的。
及时收回自己的脚力,冲力之下,她半跪在地,惊出一身冷汗,前方便是悬崖,差一点便尸骨无存了。
身后脚步声清晰,高歌想哭又很想笑。
“你没有路了。”两年来交手过不知道多少次,若是普通人认识两年怕早已成了朋友,达律和她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战场上他们都是可敬的对手,达律很佩服她,比他们都要瘦弱的身躯,在战场上却勇猛无匹。
高歌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往日的老对手,她是不是报不了仇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恨,父亲死的时候她发誓要珍惜这条全族几百条性命所换下来的苟延残喘的命。
战场上直面死亡的拼杀她活下来了,看见四哥那样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却自己带人来了。
她了解四哥,四哥那样的人,他不会拿全城百姓的生命做赌,但他会用自己的生命xià zhù!
她怎么能,怎么能让他去犯险,他若落网等待他的定是生不如死,苍云国的百姓怎么办,苍云国再没有一个战神了!
上了战场她反而理解了父亲,君王可以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铲除一切可以威胁他的人,将军不行!
凯旋之后,百姓眼里看天神般的目光让她不能让苍云国被马蹄践踏!
嘴角拉扯一个解脱的笑,“你错了。”
纵身跃下了悬崖,耳边风声呼啸。
强烈的求生**让她不顾身体的疼痛,不断寻找可以减小下坠的阻碍物,聚集残存的内力于右手,把手里的剑插进了崖壁……
达律运起轻功想去拉住他,终究晚了一步。
老对手消失之后心里却并没有喜悦,“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深不见底,若要走别的路径下去不知要什么时候,夜间目不视物,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达律此时的表情让众人都把心思收了起来,既然命令已下,纵然再多不愿也要执行。
亲眼看见莫止戈跳崖的小将,咬破了嘴皮忍住了哭声,莫副将说过,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因小失大,他不能暴露自己,否则就没了跟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