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吉诺想起了rì běn那边的网络流行语,“你这行为算那个了吧,斯托卡!”
“我才没跟踪你,只是我恰好也要去……去……”
“去哪儿啊。”看伊佐吞吞吐吐的模样,吉诺逗他问。
“不要你管!”瘦弱的伊佐恼羞成怒,苍白的脸浮现红晕。
吉诺摊了摊手:“算了,随你喜欢吧。”
从‘奥古斯迪奥’站下车,吉诺在交杂的小路里缓步前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到了那不勒斯南港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选择了乘船前往卡普里岛,海面波光粼粼,泛着金色的光,像是往蓝色画布上洒满了细碎黄金。
“这风景挺漂亮的。”吉诺像是自言自语:“你出来是旅游的吧,那就好好看看这景色。外套,很热吧。”
伊佐穿着一身繁复的外衣跟了吉诺一天,虽说不想让人跟着,吉诺也觉得这家伙热得挺可怜。居然坚持了这么久,他心想,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因为没带多少旅费,吉诺住的是岛上最便宜的旅馆。他问伊佐:“你带了多少钱?总不会跟我一样吧。”
以伊佐的家境自然也带不了多少,他跟他妈妈说的是跟吉诺出来合宿学习。因为吉诺经常在路上碰到伊佐妈妈,总是帮她提东西,听说是跟吉诺一起,她就很愉快的同意自家孩子出门了。
没钱也难不倒我。吉诺想,不是很多人在旅行路上打工挣钱吗,我也能挣点旅费吧。但现实里,那些店家看见这么小的孩子要出来打工,都是哄了哄他,给了他几颗糖就打发他回去了。
“我看起来是那种幼稚的小孩吗。”吉诺坐在路边对伊佐抱怨说,一边拨开糖纸,塞了颗草莓味的糖扔进嘴里。
悠扬的小提琴声音传过来,是街头艺人的演奏。他们两个循声望去,不远处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托着跟服装极为不合的小提琴,音符从琴弦里流泻而出。大概也是跟他们一样缺少路费的旅客,用这种方式获得路费吧。
对呀,还有这种方法。伊佐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一脸启发。在吉诺的疑惑目光中,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口琴。把之前用来wěi zhuāng的帽子倒放在地上,吹响口琴。
是音乐课时老师让他们欣赏过的《santa lucia》。
稚嫩孩童吹响的旋律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见这情况,吉诺很自觉地配合起来。用童稚的笑脸讨要点零钱,总不会被拒绝。
即便如此,二人的行程还是不得不在罗马城终止,预计一个月的旅程在一周后就因为旅费不足被迫返回。在吉诺大手大脚花钱的情况下,连返程的路费都掏不出来了。
“我哪里大手大脚了?”听着伊佐口中的财政情况,吉诺辩解说:“我吃的都是最便宜的玛格丽特披萨好吗!”
“可是你一个人一下子能吃三个十二寸的。”伊佐回答,并在心里盘算要怎样才能筹措齐回家的路费,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去jǐng chá局求助的。
或许吉诺有吸引sāo luàn的体质吧,在如此短暂的旅途中都能碰到纠纷。
他的本意,反正那点钱也不够回去的路费,不如到罗马的小巷里寻找隐藏的美食。结果走着走着拐入了一条死胡同,正好遇上抢劫现场。几个健壮男人围着年迈的老人亮出手里的刀,让他交出东西。
伊佐拉住吉诺躲在阴影里,这种情况还是走为上计比较好,对方是凶残的歹徒,即便是小孩子,他们也不会放过目击证人的。
但是吉诺果断甩开同伴的手,大喝一声跳出来。歹徒们听到动静纷纷转身,直接吉诺直接举起堆放在巷子角落的货箱就朝前扔了过去。里面装的是西红柿,包装一破开,鲜红汁水就迸出来。
“靠,真浪费!”吉诺把浪费食物的罪过都推给这些歹徒身上,一点也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
歹人们被那声喝叫吓了跳,一看居然是个小孩子,笑得直不起腰。
很快,吉诺就让这些人知道了看不起小学生的代价。他们也不想想,普通小学生力气再大也不能轻松举起装满西红柿的大木箱吧。
等他们意识到轻视敌人是个多大错误的时候,连刀都来不及亮出来就被打翻在地。健壮的成年人像小鸡仔一样被吉诺轻易举起扔到墙上。
为了预防万一,吉诺给打倒在地的家伙们一人一手刀,全部打晕。
被抢劫的老人是罗马城有名的富翁,要好好感谢这两个勇敢出手的小朋友。
“不用感谢啦,请我吃顿好的就行。”对于老人说要好好报答他们俩的话,吉诺直接拒绝了,并没觉得自己救的是一个有钱老头有什么优越。
伊佐拉住他,对老人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借我们点回家的路费吧。”
他说自己两个是那不勒斯的学生,暑假跟家人出来旅游,结果在半路走丢了。
“我们不能去jǐng chá局。”伊佐强调说。
没有追问原因,老人慷慨的给了两人一笔可观的路费。从吉诺刚才英勇的表现,他猜这两个孩子不是普通人,搞不好是哪个家族培养的shā shǒu。
因为这次旅行,伊佐成了吉诺认可的同伴。在旅行结束后不久,吉诺扬言,以后的长假都要外出旅游。
“你说要一个月环游意大利,可是一个星期就灰头土脸回来了。”伊佐毫不客气浇上冷水,但即便这样,二人还是在初中三年的每个暑假一起结伴去意大利各地旅行。
不过每次都像是他们到意大利各地去招惹麻烦。
☆
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大利的学生们之间出现了一个传闻。
每到暑假,就会有一个英雄带着他的仆从环游意大利,对路上所见的为非作歹的黑手党们降下惩罚。
“为什么我是仆从?”初三的某天,伊佐从同学间的谈话中知道了这个传闻,埋怨说:“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要大干一架呀。”
“因为我是英雄吧,而且你这话说得就像是我到处找架打一样。”
“不是吗?”
“仔细想想,不都是那些烦人的家伙自己冲到我面前来的吗。”吉诺撇撇嘴,为自己开脱道:“我没看到就无所谓。但光天化日之下,那些渣滓在我的面前做坏事,我可不能不管。”
“黑手党家族的少爷想成为正义的伙伴,真稀奇。”
“你说错了。”吉诺站起来,把衣领往右边扯,做了一个茸茸立,义正言辞说道:“我的梦想是成为黑帮巨星。”
伊佐有点吃惊,这还是吉诺第一次提起自己的梦想。他以为像吉诺这种充满正义感的家伙将来会选择成为jǐng chá、检察官之类的角色。
“为什么?”
“意大利的黑手党太糟糕了,要改变秩序的话,就要成为其中的老大才行。”吉诺解释道,表情非常理所当然。就像小学的时候为了消灭学校里的欺凌行为,他选择成为学校的老大,严令禁止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出现。
伊佐对这狂妄的话没有丝毫异议,想做什么就去做正是吉诺性格吸引人的一点。反正从吉诺当初把自己从众人欺负的情况里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决定一直追随这个家伙。吉诺就像明亮的太阳,肆意发光就行了。
初中毕业后,吉诺跟伊佐收到了学院岛高中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