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巡抚书房内，“爹，您真的要靠这数千的绿营兵抵抗长毛吗？这些双枪兵能打仗吗？”蒋婉焦急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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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又变不出军队，只能靠他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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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势大，他们敢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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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守也得守，我大清律例将领弃守失城一律斩，我不相信他王鹏飞如此胆大！”地方官员有守土之责，清廷防止官员投降敌方，所以在清律中把这条规定的特别严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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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要不退守庐州与周伯伯会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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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你竟敢偷看爹的书信！”原钦差大臣同时也是太平军老对手的周天爵正侨居宿州，奉命偕同安徽巡抚蒋文庆组织防务，此刻太平军东下，他已督兵至庐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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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们退吧，长毛势众，周伯伯会为您向朝廷求情的！”蒋婉恳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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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不会退的，等你哥哥明天筹粮回来，你们就走吧。”蒋文庆是汉军正白旗，二十三岁即中进士，仕途顺畅，此番守城，他已抱必死的决心。只是膝下一对儿女让他不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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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周伯伯送来的毒药，我都看见，我不让你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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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城旦夕将破，江南难免一场兵灾，爹身为安徽巡抚本已难辞其咎。咱们汉军旗人世受皇恩，国家危难，岂能当个逃兵！”蒋文庆无奈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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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们跑吧，您不说云南美吗，我们去云南，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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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跑出大清朝吗？况且，你愿爹背上个不忠不孝的千古骂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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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让你死！”蒋婉哽咽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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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会死的，这不长毛还没打来嘛。”蒋文庆凄怆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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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儿要留下来陪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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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父女俩就在这里为大清朝战到最后一刻！”蒋文庆口上随应承女儿，却准备叫来了心腹护卫，连夜送走女儿。守卫安庆城是他蒋文庆的职责，哪怕是死都要死在这里，但是女儿就不一样了，她才十六岁，怎能让她身陷险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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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的死守政策使得不少狱卒也被调入城防部队，这让时刻注意狱卒动向的炤源甚为激动，囚犯们期待着太平军的到来。眼看着快要冲破牢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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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大烟兵们，还守个啥城啊！”袁宏谟边骂边猛地一踢木牢门，只见咬着牙齿，虽然有些痛，但完全压制不了他心中的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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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宋鲁周踢得直响的木门，炤源诡异一笑，不觉摸了摸袄子里的烟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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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历正月二十二，夏历正月十七，翼王所率领的先锋部队出现了。安庆大小南门外的江面上，千帆竞进，旌旗蔽空，凡是能看到的战船上都有大炮。南门城楼上，将领们惊慌失措，士兵们胆战心惊。蒋文庆绝望了，喃喃自语道：“恐怕要尽忠了”。不巧，这话被身边的王鹏飞听了，本来就暗自叫苦，这哪是流寇啊，上千的战船，几十万军队，大炮比水师还要多，自己的那两千绿营兵以一当十也不够啊，现在又听巡抚大人如此说，心里开始琢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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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清高官们各想心思之时，太平军开了第一炮，炮弹重重地打在了城墙上，紧接着是隆隆轰鸣，瞬间倾洒在城墙上。这连续不断的炮弹吓跑了城楼上观战的高官们，也惊动了城西按察使司大牢。正当众囚犯慌乱之时，炤源厉声大喝道：“诸位兄弟，这是太平军攻城的炮声，我们自由的时刻到了。”只见他抱来了堵风的稻草，掏出烟盒取出珍藏已久的火机，瞬间堆在木牢门下的稻草着了，火慢慢地变旺，烟也慢慢地变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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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起火啦！”还在担忧城外战事的狱卒们终于察觉到轻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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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里面的囚犯要逃跑，赶紧去扑灭火！”牢头呼喊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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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烧啊！烧啊！”囚犯们也顾不得浓烟，不住地往已有火势的木门吹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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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开牢门，快去提水灭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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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烧毁木门，囚犯们就能冲出去，只要扑灭火势，就能镇压住囚犯。瞬间一道木门，成了的关键，而时间就是胜利的wǔ qì。眼看着木门已被烧得碳化，突然一桶水倾倒下来，稻草顷刻湮灭，而木门上的火势也逐渐变得微弱。眼见着火就要熄灭，bào dòng即将失败，炤源极度不情愿。忽然袁宏谟脱下袄子就要放下烧，炤源灵光一动，急忙止住他，而是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火机一点，瞬间就烧了起来。随着出现明亮的火焰和浓烟，羽绒服很快烧成一团，大量黑色油状物滴在木门上，使得木门再一次燃烧起来，而且火势越来越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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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太平军的后续船只陆续到来，而且更大更豪华，然而这些大战船并没有加入战斗，只是增加了对安庆城的威慑力。城楼上，炮火飞扬，蒋文庆亲自带着大小官员坐镇督战。尽管他已命王鹏飞调来了城中过半的火炮，但面对千帆万船的太平军仍显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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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里危险，赶快离开吧！”布政使李本仁关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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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将士们正在用命，本官岂可先撤！”李本仁与他同僚多年，更多的是朋友而不是下属，此时他的话语里感激胜过责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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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蒋文庆拒绝李本仁的提议，王鹏飞心里不是滋味，道：“蒋大人，敌势大，我们还是退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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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什么！尔等食君之禄，即应忠君之事！你身为总兵，誓死报国是你的本分，再言退，本官先斩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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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把王鹏飞吓得赶紧闭嘴，虽说他王鹏飞官居二品，而蒋文庆只是从二品，但是大清朝重文轻武，战时总兵归巡抚管辖，尽管他身为客军远道而来，蒋文庆不会真斩他，但是要想治他个抗敌不力还是简单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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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蒋文庆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别动歪心思，见他闭嘴了，道：“你去把西门的傅继勋给调来，长毛顺江而下，并未从旱路，这里比西门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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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鹏飞听了如同得了救命符，赶紧溜之大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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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里危险，咱们先撤到衙门里指挥吧！”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蒋文庆身边的小护卫拉着他的袖子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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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庆一看，立时大怒道：“你怎么还没走！”说完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喝道：“走，回衙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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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蒋文庆被群拥而去的身影，王鹏飞不禁骂道：“老东西，还不是怕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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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按察使司大牢里，化学纤维已经将炤源他们的牢门烧得黢黑，门底部完全碳化。炤源向宋鲁周使了个眼色，袁宏谟不顾仍然燃烧的火势，猛地朝牢门底部踢了一脚，牢门破裂了。这时牢头一看牢门破裂，赶紧叫道：“囚犯们要出来，快去取wǔ qì！”说着就带着几个狱卒跑出去了，只留了四个提着水火棍的狱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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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谟第一个从破口处冲出来，四个狱卒扑上来就打，怎奈宋鲁周勇猛，毫不顾忌狱卒手上的水火棍，把几个狱卒全挡住了。不到一会，炤源他们全冲出来加入了战斗，各个奋不顾身，拼命死上，四个狱卒又哪是他们八个的对手。当拿着佩刀的狱卒赶来时，炤源他们四个头头全都提着水火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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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袁宏谟一声大喝，提着水火棍就冲出木栅门外迎击，以一当十，刀剑碰身，全然不顾，犹如天神一般。陆遐龄、谢珍科二人立即加入战团，只有炤源犹豫一下，打架干过，真刀真枪还真没遇过。正在犹豫之间，一个狱卒提刀冲了过来，炤源看看手中的水火棍，眉一皱，举棍就劈。狱卒见此立马提刀格挡，炤源顺势一棍，正中狱卒大腿，打得他嗷嗷叫。炤源又是劈头一棍，鲜血瞬间从狱卒头顶直流而下，狱卒立时倒地而死。炤源提起刀，狂笑着冲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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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很快结束了，狱卒总共死了十一个，还四个逃跑了，而炤源这一方只有袁宏谟因为之前冲杀过猛受了些轻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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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弟，你不会第一次shā rén吧？”袁宏谟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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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曾杀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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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弟干得是刺探消息，乱杀岂不暴露行踪，哪像你，天生一个杀神，shā rén如杀猪！”陆遐龄打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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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袁在老家常干着杀猪的伙计，莽夫一个，只顾冲杀，呵呵，王兄弟见笑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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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哥，勇猛善战，若能加入太平军，他日必能封侯拜将！”炤源见识到他的勇猛，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些囚徒收为己用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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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那王兄弟就快点带我们投太平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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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王兄弟，我们接着该怎么办？”谢珍科等人也询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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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要解救其他囚犯，他们大多都是和我们一样蒙冤入狱。”炤源知道要想冲出安庆城，单靠他们几个完全不行，一定要扩大队伍，而这些囚犯就是最好的补充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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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兄弟的，打开牢房！我先去报个仇！”陆遐龄从牢头尸体上搜出了钥匙，提着kǎn dāo就去开牢门。与他争土地水源的刁宗葛就在相邻牢室，双方在家乡发生械斗，互有伤亡，刁姓吃亏较大。官司从县衙打到省府，陆、刁均被送进安庆省狱待决。此番寻到，便是一刀毙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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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按察使司大牢三十间牢房都被打开了，这些囚犯在牢室多少也听到了这场bào dòng，不过一出牢门时看见手持kǎn dāo的bào dòng者们仍然很惊讶。这群刚才还被狱卒们掌握着命运，现在却能决定他人生死的人，让他们既羡慕又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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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大家安静！”炤源跳到椅子上，对着人群就喊：“我叫王炤源，在一个时辰前，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囚犯，但是我没有犯罪！你们有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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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们也没犯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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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冤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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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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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静！我知道你们都是冤枉的，但是朝廷不这么认为，在这个大牢里哪个不被判死刑或是流放！这些贪官污吏就是想让我们死！我们能不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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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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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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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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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源摆摆手，又道：“现在太平军已经打到安庆城外了，刚才的炮声就是太平军在攻城！一旦城破，太平军肯定要杀光抵抗的人，他们也会把我们误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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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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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清军都聚集在城南，城内的防备虚弱，我们只要杀出西门，就能逃走！你们想生还是想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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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全场安静了，“造反”对于很多人还是有顾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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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着！”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向炤源冲了过来，吓得陆遐龄急忙护住炤源，袁宏谟也冲上去想抓住他。只见那人一下子跪在炤源面前，求道：“我要活着！我被判了流放三千里，年后就要充军回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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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源仔细一看，这家伙满脸刀疤，又眇一目，但却虎背熊腰，极为彪悍，难得他如此给力，说道：“好，袁宏谟给他刀！还有谁要活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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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这下全场沸腾了，全都跪着求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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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左右都是个死！反了！反了！”袁宏谟瞪着眼睛大喊道。本来其他牢房就有他家乡人，这些人也跟着喊反了，那个流放犯更是喊道：“咱们跟着王兄弟投太平军！”没想到又有一大批人跟着这家伙叫道，这下子剩下的不管愿不愿意都跟着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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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们随我攻打司狱署！”王炤源挥起大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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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狱署全称叫按察使司狱署，就是按察使司大牢的上级管理机构，为了便于管理，它就设在按察使大牢对面。本来司狱署就是一个小机构，除了在大牢里有二十多个狱卒外，署里根本就没多少衙役，如今南门又有大战，清闲的司狱署衙役早就被抽完了，所以炤源带领囚徒们攻打按察使司狱署时，根本没遇到任何抵抗，而按察使司狱早跑的没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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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们打开了司狱署wǔ qì库，人人分到了wǔ qì。炤源丝毫没停歇，紧接着就朝着安庆西门攻来。一路上，炤源命令手下们故意放火，又让他们喊着“太平天国万岁、天王万岁”口号，生怕清军不晓得似的。</p>
![[综]付丧神](/cover/66/66022/66022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