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秋吩咐老田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自从到了练气二层之后,他练气的速度就渐渐的慢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焦躁不安,他知道这是龙血中灵气用完的结果。练气效果不好,于是他便开始修习练气二层的法术,练气一层的法术主要是驱物术,还有就是之前控制老田的法术,用真气刺激穴位使人痛苦,不过艾维秋不认为那是法术,他认为那不过是对真气的控制而已方法而已,毕竟释放法术需要熟练的掌握真气。
练气二层的法术并不多,只有火球术、清泉术、除尘术、神行术这四个法术。清泉术和除尘术都是杂术,用于变出清水和处理身上的灰尘,别的用途并不大,所以艾维秋选择先练习火球术和神行术。这样以后遇到敌人也不用向对付之前那些山贼一样,举剑便砍,还弄得一身鲜血,艾维秋暗自想着。
天地中除了艾维秋打坐吸收的那种无属性灵气,还有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灵气,火球术就是聚集天地间的火灵气为己用的一个法术。艾维秋眼观鼻,鼻观心,闭上双眼,感知着四周的火,确切来说是感知着火灵气(或者说是元素)。闭上双眼的他感觉有的东西在他四周,密密麻麻的围着他,这些东西给人的感觉都不同,温暖、冰凉、厚重,还有他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在他感觉中厚重的东西好像数量最多,而且越靠近大地数量越多。这数量最多,感觉厚重的应该是这天地中的土灵气吧。那有温度的就是火灵气了,想到这艾维秋嘴角不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灵气感知,师尊留下来的记忆不会错了吧,不是说初始练习法术最难的就是感知天地中五行灵气吗?为毛我不到一刻就感知到了?难道……我天赋异禀,哎呀,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咳咳,不能得意忘形了,这只是第一步。
“嘭”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一缕火红色的火苗浮现在艾维秋的手中,火苗大概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但却红的鲜艳。火苗在艾维秋手上跳动着、闪烁着,忽高忽低、忽大忽小,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服大人管教正在地上打滚呢。火苗在离他手掌不到半寸的地方燃烧着,他却并未感到灼热的痛感,反而手上有温暖的感觉传来,不过要是别人在这个房间就会发现艾维秋手上的小火苗正在释放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
艾维秋睁开双眼看着手上的小火苗,笑着咧开了嘴,然后继续聚集天地中游离的火灵气,想把手中跳动的小火苗变成火球。
不知不觉已过正午,艾维秋还在房间里练习着火球术,可是没有人知道房间内艾维秋正做着消防队员做的事,他正在努力着踩着着火的蒲团。好在火不大,很快就熄灭了。
“唉,又失败了。”一连失败十几次,艾维秋有些沮丧,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
艾维秋看着周围被火焰烧灼的痕迹无奈地叹气。前面的步骤都没出现什么问题,直到最后一步把火苗聚集成火球时,总是因为火焰太过狂暴,难以控制导致火球破碎。火球破碎消散,一丝火焰散落还烧坏了不少东西,要不是他躲得快,他的衣服都会被烧坏。
“这火焰怎么老是控制不好呢?”艾维秋盯着烧的漆黑的地面发愣。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艾维秋回过神来。“老田么?”
“是老奴,公子可要用午膳?还有就是井里的东西都弄出来了,桃园我也封锁起来了。”老田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
艾维秋闻言起身推开门,对老田吩咐道:“叫人把房间收拾一下,你随我去看看。”
看到从井里打捞出来的东西艾维秋不禁‘哈’的笑了一声,似是冷笑。
从井里打捞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尸体,说尸体都不恰当,准确来说是一具骸骨。这是一个身穿女性绿衣的骸骨,不出意外的话,骸骨生前是一名女子。艾维秋并未近前去看,因为远远就能看到那森森白骨和发霉破烂的绿衣。
艾维秋微微皱眉,心中暗骂:该死!这嗅觉越来越灵敏了。
“我就不过去了,可还有别的东西?”
老田心中稍稍疑惑,却不敢发问。
“别的到没有,只有一块白玉雕琢的玉佩看起来还有些价值,正要交给公子过目。”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艾维秋。
细看白玉佩,一面雕刻着一座巍峨的高山,云雾缭绕,朦朦胧胧却又气势不凡,隐约还能看见仙鹤飞舞,鹤唳云端,猿猴攀岩,猿啼巅峰。另一面则是刻着“阎罗峰”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艾维秋上下打量了老田一眼,淡然说道:“你刚刚一直把他揣在怀里?”
不等老田回答,艾维秋继续说:“不想久病缠身的话,脱了上衣去太阳底下待着去,站到太阳下山。”
“记得把这尸体烧了,什么都不要留下了。买只桃木剑,桃木年份越久越好,最好去香火好的道观求一把桃木剑,准备清晨的露水、上好的朱砂、黄纸还有香案,尤其是露水多多益善。明日,我亲自登坛作法。”说完就转身离开。
老田闻言立刻就去吩咐家丁和丫鬟去准备这些东西,自己则是脱了上衣在太阳底下驱邪气。
再说艾维秋拿着玉佩走进一间背阴的房间,随手关了门,手中把玩着白玉佩,冷笑说道:“你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吗?”
“怎么?害怕,不敢出来,哼!你可是伤了我家奴一条性命。”
“明日登坛作法夺你魂魄,这玉佩也救不了你。识相就自己出来认罪!”
“小仙长,仙气护身,小鬼不敢现身相见。请小仙长退后几步,小鬼这就从玉佩出来。”幽幽的声音从玉佩里传来,如泣如诉。
艾维秋听见玉佩传来的声音,冷哼一声,把玉佩往桌子上一按,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谅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是玉佩上出现了一缕黑气,一缕黑气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多,缠绕着白玉佩,顿时房间内温度下降,阵阵阴风凭空传来,白玉佩也被黑气侵染,由白变黑,变成了一块黝黑发亮材质上乘的墨玉佩。
艾维秋也感受到了房间内鬼气森森,寒意逼人,手一申法诀一动,手中就出现了一个火苗,而后火苗越来越大,房间内的阴气也被逼到墨玉佩哪里蜷缩一团。练习了一上午的火球术终于派上用场了,虽然还无法凝聚成火球,但是变出个小火苗还是很轻松的,几乎是眨眼便成。
艾维秋单手控火,看着桌子上一团黑气,沉默不语。
半响,黑气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小仙长见谅,妾身现是一鬼物,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这鬼气。”声音温婉柔弱,让人心生怜惜,不忍伤害。
“一般厉鬼都无法靠近桃树,更别说一片桃园,你却可以在月圆之夜出来作恶,必定是作恶百年的老鬼,刚刚还想用着鬼气试探我,是也不是?”艾维秋眼神森然冷漠说道,不为所动。心中也不害怕,百年老鬼一般的法师遇到,估计是敬而远之,但是他可是已入仙道的人啊!虽然才练气二层,但是一个火球就可以让这百年老鬼不敢近身。
顿时手中火焰大盛,房间的温度陡然升高。
艾维秋心中恼怒手持烈焰,作势就要丢向墨玉玉佩。
“你在出言狡辩,诓骗我,我现在就毁了这玉佩,让你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仙长莫要冲动,小女子现在就说。”说着一个黑影,或者说是鬼影,浮现在墨玉玉佩的上方。鬼影显现是一个糖人大的小人,一身绿衣,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口,要不是只有巴掌大小身上又有鬼气缠绕,艾维秋都以为是个小家碧玉了。
鬼影显现后便见那女鬼,用手举起衣袖微微挡住艾维秋火焰释放的光和热,眉头轻皱,还抬头看了一眼艾维秋,艾维秋自然注意到了这女鬼的举动,脸上神色稍缓,略微收了收手中的火焰,让火焰又变成最初的小火苗。
女鬼放下遮挡面容的衣袖,冲艾维秋欠身行礼,便诉说起她的来历。
“我是黑龙帮副帮主的女儿,名叫张婉仙。一年前一伙贼人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潜入我家中,杀害了我一家,我父为了保全我性命,将我藏于井中,不料被贼人发现,用石头将我砸死于井中。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井外又有桃园,我被困在这井里无法出去,只能寄身在这玉佩之中。这玉佩是我父年轻时所得,说是养魂玉,以前我是不信了,现在只剩下魂儿,寄身在这玉佩中才发现所言不虚。是这玉佩帮我凝聚鬼体,稳固魂魄,我才有今天,并不是仙长口中所说的百年老鬼,请仙长明鉴。”
艾维秋沉吟一声,问:“照你这么说,这玉佩还是个宝物。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杀害你全家?是仇人还是有别的目的?”
张婉仙听到这话大惊,立刻说道:“这玉佩是小女子的栖身之所,没了这玉佩,小女子恐怕真的要魂飞魄散了。”神色惊恐,凄苦的看着艾维秋。
艾维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桌上的墨玉玉佩。
张婉仙见艾维秋这样,面露犹豫,不知在思量什么。艾维秋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并不在乎,现在这鬼魂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而已。最终张婉仙还是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说:“仙长若是能为我报仇,并为奴家找个栖身之所,奴家愿意告诉仙长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必定对仙长的仙道有益。”
“哦?”艾维秋面露古怪之色。“那你说说你的仇人是谁?”
张婉仙一脸怨毒,眼中满是恨意和疯狂,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仇人名字,言语中的怨恨含着血泪带着诅咒似要沁入仇人的骨髓和灵魂。
艾维秋听到后神色不变,只是淡然说道:“此事我考虑考虑,你先回玉里去吧。”
张婉仙听到这话,欠身行礼后,便退入墨玉玉佩中,一时间,鬼气消隐,墨玉变白玉。
艾维秋手握白玉,捏了个法诀,用真气封住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