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雄鸡报晓。
在第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响彻山中小村时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小村百姓一天的忙碌生活就自此开始。
小村位于楚国之南,楚国多山,其南部为最!
初春时节,春风迟慢,寒风还未完全退却,但青山依旧。连绵的青山起伏不定,远看犹如一只沉睡的洪荒巨兽,散发着凶戾之气。被青山包围小村就像“凶兽”掌中的玩物,渺小而卑微。近看青山之上,树木茂盛,山花烂漫,五色盛开,左右相称,上下相合,前后相叠,姹紫嫣红。青山绿水,一条不大不小清澈见底的小河沿着层层叠叠的山峰蜿蜒而下,河水则自西向东流着。小村沿着河道有且只有一条小路,路途艰险,多毒虫猛兽。村子里的人沿河而居,很少去外界,自给自足,外界的人也很少进来,因为说不定就会迷失在巍峨连绵的群山里,不知出路。
小村名为上天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个连祖先世代都居住在此年龄最大的长者都不甚明白,只知道村子东头的河边有块高约两丈宽约一丈的青石石碑上雕刻着“上天师”三个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的古体字。路过此地的人中有识得古体字的读书人,便称此地为上天师村,口口相传直至今日。
这便是上天师村名称的来历,不过村子的百姓都更愿意相信一个古老的也是口口相传至今的传说!
“呔!你这妖孽!不修仙道,本性难移,为祸苍生,乱人间法度!快快束手就擒,不然道爷手中的剑可饶你不过……”只见一个约莫**岁身穿灰色布衣的男童正站在一个高大的树桩上眉飞色舞的讲着故事,讲到兴奋时还手舞足蹈。树桩是由一颗需要五六个成年人合抱的百年老树砍伐而成,高度至少是男童的两倍高,在四周没有垫脚的东西时,村子中的大人无人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
树桩的地下则围着一群孩子,有男有女,最大有十一二岁的,小的也有四五岁,有流着鼻涕不知道擦的,有抱着婴儿被尿一身还不知的,有刚刚快步赶过来听故事的,就是没有离开的。一群孩子都目不转睛看着树桩上表演的孩子,全神贯注的听着故事。在旁人看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认真,甚至到了虔诚的地步!
再说树桩上的孩子,他叫艾维秋,是住在村东头艾姓人家的孩子,一家四口,父母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农民,除了父母家中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妹。
虽然穿着一身灰色打着补丁的布衣,却掩盖不了他稚气未脱却又十分清秀的面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恰到好处的酒窝,明亮的眼神,自信的动作让他与村子里别的孩子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神采飞扬!
他就像一只神采飞扬的凤凰站在梧桐树上,树桩下的一群孩子则像百鸟朝凤一样把他围着中间。
“秋哥儿,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说话的是个黑瘦的孩子,正慌忙的跑过来,神色紧张,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怎么了?村西的那群欠揍的又来了?”艾维秋手撑着从树桩跳下来,疑惑的问道。
“嗯,估计是的,上次揍得他们那么惨,他们肯定不服气。黑猴你别急,慢慢说。”一个身材壮实高大的孩子抢先对黑瘦的黑猴问道。
“他们真愣!”
“不仅愣还蠢!”
“说的对,还不如我家大黑呢”一群孩子嘲笑村西头要来找揍的孩子。
“听说上次秋哥儿晚上回村子晚了,你家大黑对他狂吠还差点咬了他,然后被秋哥儿打断了狗腿……是不是真的?”一个圆脸挂面条的小胖子小声的问着。
被问到的孩子皱着眉头好像在回忆那天的事,然后弱弱的说:“那天……那天大黑不知怎么就红了眼似的。”
“唉,这算什么?我家大红被秋哥儿拔光了毛,现在都不打鸣了。”一个孩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村西的真的不记打,他们竟然又来了。”
“秋哥儿,我们去揍他们!”
“对!揍他们!”
“像上次那样踹他们屁股。”
“扔到河里!”一时之间群情激奋,一群熊孩子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不已。
正当一群熊孩子嗷嗷叫的时候一个并不大声音使他们安静了下来。
“别叫唤了。”毫无疑问这是艾维秋的声音,平静且威力十足。
艾维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黑猴面前,他比黑猴要高一些,属于九岁孩子的正常身高,淡定的看着黑猴问道:“他们在哪?”语气活像个小大人。
“他们在南边的那个小山坳,还带着牛,应该是在后山放牛……”黑猴话还没说完就被艾维秋打断了。“上次不是说了南山坳是我们的地盘了吗?”说着就朝着南边跑过去。一群孩子跟在后面。
艾维秋低着头跑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还骨碌的转着,要是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能知道他又在打着他的鬼主意。
嘴角那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预示着他的鬼主意已经完善了。“大壮,你带着二愣还有三娃他们去南山坳,黑猴跟我来。”说着对大壮,也就是刚刚那个高大壮实的孩子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低声不知对大壮说了什么,然后伸手向上够到大壮的肩膀,用力的拍了两下,还眨了眨眼睛。“你明白了吧。”
大壮拍着胸口保证,自信满满的说道:“秋哥儿,你就瞧好了吧。”手一挥,招呼兄弟:“跟我来!”一群熊孩子继续向南山“进军”,而艾维秋则是带着黑猴离开了大部队。
而与此同时,村西头的孩子正在南山坳放牛和玩耍,还不知道针对他们的“阴谋”已经展开……
村东和村西的孩子有着矛盾,而且矛盾的根源早早就已经存在了。这个信息不通,交通不便的村子算的上是与世隔绝了。村民淳朴善良,生活自给自足,但自给自足的根源的是这条自西向东的蜿蜒如蛇的小河,种植的粮食全靠这自古存在却不知名的小河养活,称它为养育村子的母亲河也不为过。
村西在上游,每年村西灌溉庄稼时,村东就没水灌溉了,这人能等水来,但这庄稼可等不了啊!这可是明年的口粮啊!所以每年春夏季村子因为水的矛盾格外激烈。村民都是个村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都不好撕破脸皮把事情弄的太僵,再加上一直有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一直从中调节,所以村子里一直都和和睦睦的生活着。
不过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几乎家家的父母会在平时不经意的抱怨两句,特别是春夏之交时,村东头的抱怨村西头的拦的水太多了,估计今年收成不乐观,村西头的则是抱怨村东头的越来越过分,开口要的水越来越大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村中的孩子的矛盾由此而已,平时打架比较多,而村子里的村民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他们小时候村东和村西都是互看不爽,等到长大了明白事理就不会这样了,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和和睦睦,鸡犬相闻,有谁有什么事能帮忙的大家都会帮把手,不会有村东和村西的界限,不过那个时候就是这群熊孩子看着另一群比他们他能闹腾的熊孩子闹腾咯。
不一会以大壮为首的孩子就到了南山坳,南山坳树高林稀,灌木丛生,芳草萋萋,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更是数不胜数,远远瞧去南山坳像披上了一个五彩花布做的花盖头。
正在南山坳放牛玩耍的村西的孩子有眼尖的,看见大壮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张牙舞爪”的“喽啰”向着赶来,当即就喊了出来。“你们看,赵大壮他们来了……”
“哪呢?”一个孩子像猫儿炸毛一样一惊,接着由从地上坐着的状态一下子跳起来,反应之迅速令人咋舌,尖声问道。
“这呢,我们这不是来了嘛。”赵大壮听到他们的话,高声应着,还得意洋洋地向他们挥着手。“嘿嘿”老实的脸上挂着分不清是奸笑还是贱笑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一边走一边抖,一边笑一边抖。让人有一种想抽他的冲动!“钱小二啊,你这么怕我啊!怕我你还来这?上次秋哥儿就说这是东边的地盘儿。”
之前迅速跳起的钱小二,瞅见赵大壮说着话的同时向自己这边逼近,缓缓地往后退了两步,捏了捏拳头,定了定神抬起头说:“我娘说了,这……这,这不是你们的地方,谁……谁都可以来……”钱小二在赵大壮威胁性的眼神下还是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了。
赵大壮的眼神没有起到应有作用,这让他有些恼火,张口骂道:“你这怂人,张口闭口你娘说,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就像个娘们。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
“你!你胡说!”钱小二脸气得通红,还无处发泄。
“叫孙虎出来说话!”赵大壮高声喊道,还斜着眼看着钱小二,向他挥手。“你靠边站!”
“艾家那个坏小子不在,别以为我会怕你!”依声寻人,来人眉毛很浓,眼神锐利,面目表情冷着一张标准的大众脸,但稚气未脱,应该和别的孩子都差不多大。
赵大壮斜着眼鄙视的看了一样孙虎说:“秋哥儿不在,你们一样会输,这里有树施展不开,我们去河滩,敢不敢?是带把的就走!”
“去就去,谁怕谁?钱小二你看着牛,别让牛跑了,其余的人跟我走。”孙虎到底是小孩心性,被人一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钱小二刚刚看不到了去河滩人的身影,艾维秋就带着黑猴来到南山坳。
“嘿,钱小二。”一声熟悉的轻呼,轻呼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一声轻呼让钱小二依声扭头,看到了那张一直带着坏坏笑容清秀的脸,钱小二发誓他们村西的孩子最不想也最害怕就是看到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小魔头,小魔头旁边还有一个又黑又瘦的身影。毫无疑问!来人是从别处绕路过来的艾维秋和黑猴。
艾维秋用的计谋非常简单,让赵大壮把孙虎为首的一群人引到河滩,而去了河滩两边是要互相动手的解决问题的,性格懦弱的钱小二动起手来无疑是个累赘,肯定会被留下来看着牛。懦弱的钱小二对上艾维秋两人……嘿嘿,结果已经注定了。
虽然计策很简单,但成功确是建立在孙超的好斗易怒和钱小二懦弱的性格基础上,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计策简单却又不简单。
两人把钱小二胖揍了一顿,然后赶着所有的牛,扬长而去。
抢走的牛虽然明天要还回去,但是丢了牛的孩子,晚上回家一顿臭骂和胖揍是少不了的!骂的估计是:你个蠢蛋!又被艾家的浑小子骗了,丢了老子脸还敢回来之类的,然后手脚并用……就不能聪明一回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