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政王朝二百五十七年。
武林盟主因病突然去世,一众人为了争夺盟主之位闹的不可开交,表面平静的江湖开始陷入纷争之中。
而一直被正派武宗压制的魔宗则趁机冒头,跟商量好了似的开始四处围攻猎杀怀揣高等武学秘籍的独行人士。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饶是功夫再好也架不住一群人的围杀,更何况其中还不乏高手。结果短短一个月,就有九位武林高手被杀,武学秘籍遭抢。这让原本就混乱的武林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眼看着魔宗势力愈加猖狂,暂位盟主决定对其进行讨伐。在他的组织下,共有二十七位绝顶高手以及数位武林人士加入了战争。
他们一共分成三组,对其中最猖獗的三个魔宗发起进攻。由于各自实力差距不大,所以这一仗打的异常惨烈。
最终结果三战两胜。落败的魔宗残众落荒而逃,而胜利的魔宗亦遭受了致命重创,不得不暂时隐退。
而正派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领头的二十七位高手仅有十一位存活,其余参与战斗的更是死伤无数。
这一仗,在武林中掀起了巨大风浪,甚至都惊动了朝廷。
后来,人们将这次事件称之为“正邪之战”。
六年后,輝州。
在一座气派的大院儿里,一个青年正在认真的练习武功。
他的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五官立体,容貌俊朗。一头浅棕色的及腰长发高高束起,显得格外精神。他的个头十分高挑,身着一袭灰色布衣。虽穿着朴素,可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而在距离他不远的石桌旁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青年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偏弱,长相虽然普通,可却十分耐看。他有着一头不算长的黑发,跟棕发青年一样高高束于脑后。不过不同的是,他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儿,看上去减龄不少。
棕发青年名为闫继川,是一个孤儿。而黑发青年名叫孙冼奇,是闫继川的表弟。不过说是表弟,可实际上却比闫继川还要大两岁。
“行了。都练了这么久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孙冼奇道。
闫继川闻言果然停下了,然后抬手抹了把头上的汗。随即他走到孙冼奇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唉!”孙冼奇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托腮,一脸愁闷的看着闫继川道: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这么有习武的天分就好了。”
闫继川闻言笑了笑,俊俏的脸因为练武而有些发红。他微喘着粗气说道:
“别这么说。在用刀方面你的资质可是极高的。”
孙冼奇闻言撇了撇嘴,“刀使得再厉害有什么用?以后早晚会被内力拖后腿。”
闫继川见状轻声安慰道:
“这种事急不得的,慢慢来嘛!”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冼奇!小川!吃午饭了!”
听到动静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声源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素雅的妇人正高兴的朝他们走来。
妇人很漂亮,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一看就知保养的不错。
她的名字叫做闫慧,是孙冼奇的母亲。同时也是闫继川父亲唯一的mèi mèi,也就是他姑妈。自闫继川十三岁那年父亲去世后,他就寄住在了姑妈家里。只是没住多久,他就跟孙冼奇一起加入了武宗,所以实际上在家待的时间也并没有多长。就像现在,也只是回家小住几天而已,过几天还是要回宗门的。
虽然这些年来并不太着家,可姑父姑妈却一直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他跟对孙冼奇并无什么差别。
说实话,闫继川真的很感动。在他心里也早已将姑父姑妈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见闫慧来了,闫继川和孙冼奇都站起了身。
“已经中午了吗?”
孙冼奇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废话!”闫慧白了孙冼奇一眼,“太阳都升到头顶了,不是中午还是早晨啊?”
孙冼奇闻言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天。
“还真是。居然都已经中午了,时间过得还真快。”
孙冼奇嘟囔道。
“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
闫慧拍了拍孙冼奇的肩膀,随即又看向闫继川,“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快,先去洗把脸。”
“哎,好嘞!”
闫继川笑着说道。
而后三人就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院子。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闫继川除了习武、修炼内力外,闲暇时间就陪闫慧说说话,或者是去家对面的永宁当铺帮忙。
永宁当铺是姑父家开的众多店铺里的一个,而且就在家附近,所以在闲的没事的时候闫继川就会去那儿打发打发时间。
而孙冼奇则与闫继川完全相反。这些天他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玩儿,被伺候的跟个祖宗似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该修炼的时候就得好好修炼,该玩儿的时候也得尽情的玩儿。
这天,闫继川正好闲的无事,便又去了永宁当铺。
正好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闫继川便站在柜台后面跟管事聊天。
正聊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股微不可察的内力。
闫继川“唰”的一下抬起头,正对上刚走到柜台前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衣着虽然破旧但洗的很干净。
闫继川定定的看着她,确定内力的来源就是这里。只是这内力散发的太微弱了,不靠近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就算是内力破缚的话也不能这么弱啊!奇怪,太奇怪了!
只见小姑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张开手掌伸到了站在柜台后的管事面前。
“我要当这个,能帮我看看值多少银子吗?”
小姑娘怯生生的说道,表情无比期待。
而闫继川在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那是一枚乳huáng sè的扳指,上面刻满了奇怪的花纹。而最重要的是,内力就是从它这散发出来的。
会释放内力的扳指,应该就是那个东西无疑了。可是怎么会在这个看上去很贫困的小姑娘手里呢?
闫继川感到无法理解。
管事接过扳指仔细端详许久,而后说道:
“这东西还真奇怪,看上去像白玉,可仔细一看又不是。这种东西若是当的话不会值多少钱,还不如自己拿着玩儿呢!”
小姑娘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接过扳指就打算走。
“等一下!”闫继川出声叫住了小姑娘,“我挺喜欢这扳指的,要不你卖给我怎么样?”
小姑娘闻言立马欣喜的点点头。
闫继川走到姑娘面前,掏出了他身上带的所有银子,“这些钱虽然不多,可是应该比当掉更值一些。”
小姑娘接过银子,表情很是讶异。她没想到闫继川居然会给这么多。
将扳指递给闫继川后,小姑娘感激的连声道谢,然后揣好银子走了。
还没等小姑娘走出大门,闫继川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小姑娘回过头,脸上带着失落。她以为闫继川后悔了。
闫继川几步走上前,小声说道:
“我想问一下,你这枚扳指是祖传的还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得来的?”
得知闫继川不是来要钱的,小姑娘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从山上砍柴的时候捡的。”
闫继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他对小姑娘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回家吧!”
“嗯!”
小姑娘应了一声,然后又道了次谢,这才走出当铺。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闫继川低下头,仔细打量起了手中的这枚宝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闫继川将扳指放在怀里,心情大好的回到了柜台前。
“闫少爷真是心地善良。”
管事一脸赞许的对闫继川说道。
闫继川闻言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管事一定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好心帮小姑娘呢。
闫继川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儿,就先回去了啊!”
管事闻言点点头,“去吧!”
闫继川笑了一下,然后走出当铺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