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人称“快嘴李”的李克俭。
此时的李克俭气若游丝,用手一指峰下说道:“有人要杀我!”说完便昏了过去。
王瑶大怒,说一声“欺人太甚!”将双足一跺,化作一道青虹,追向峰下去了。
“师妹!”凌空子不放心,喊了一声也化作一道金光,追向王瑶。
那云鹤想了想说道:“骆师弟,你照顾一下李师弟,我去峰下看看。”说罢也化作一道玄芒去了。
“师兄!师兄!”骆如铓急急的呼唤,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李克俭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李克俭忽然悠悠醒转,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我猜到了,要我死的人是王海。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他是一位大人物的私生子,而这个大人物便是……便是……”说到这里李克俭忽然头一歪,绝气身亡。
“师兄!李师兄!”骆如铓再次大声呼唤,但李克俭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了。
“李师弟!”这时追到峰下一无所获的凌空子、王瑶、云鹤三人都回来了,纷纷呼唤。
凌空子抓起李克俭的手臂一摸他的脉门,说道:“李师弟已经西去了。”
凌空子让骆如铓起身后,便发出一个火球将李克俭就地火化了。然后叹道:“大道茫茫,仙途艰险,有多少聪明之士,最终都只化作了轻烟一缕呀!”
虽说修士对待生死比较旷达,但是仍不免唏嘘一番,最后互相告辞后都各回自己的住处。
骆如铓边走边琢磨:“李师兄临终前说的话要不要告诉别人呢那个大人物又是谁呢”
骆如铓正行间脚下突然踩到一物,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身份玉牌,上面写着“六友仙宗峻极峰云鹤”。
“三师兄遗落了身份牌”骆如铓知道这身份牌对于修士来说十分重要,绝对不能遗失,于是顾不上回住所,忙向云鹤的住处“松风居”行来。
只数里的距离“松风居”很快就到了,一看院门没锁,便知道云鹤也是刚到家。骆如铓以前也常来这里向云鹤请教道法,所以并不认生,推开院门进了院子便喊道:“三师兄!三师兄!”连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骆如铓心道:“莫非进了屋子听不见么”又一想:“干脆进屋去把身份牌还给三师兄,自己得赶紧回去洗一洗换件干净衣服。”
可是等骆如铓推开屋门走了进去之后,发现云鹤的屋中竟然空无一人。
骆如铓心道:“奇怪!三师兄人哪儿去了?得了,把身份牌给他留下,自己赶紧回去吧。”骆如铓看见在北墙下放置着一张桌子,于是将云鹤的身份牌便向桌子上放去。
谁知当云鹤的身份牌接触桌面的刹那,“咔叭”一声,墙上却开了一道门。门里的情景立刻显现了出来,有一白发人正背对着门坐着,正是云鹤。他面对的是一面四角镶嵌着灵玉的法阵墙,而那法阵中赫然是震雷道君正在炼功的画面。
“窥视师尊”骆如铓不由得惊叫出声,然后转身便走。他知道云鹤的秘密被自己撞破,定不能轻饶了自己,说不定便会shā rén灭口,于是拼命的向外便逃。
那云鹤本来正聚精会神的操控窥视法阵,忽听身后有人说话,当下也是吓得浑身一震。
当扭回身看见是骆如铓时,心里才宽慰下来,然后取出一把宝剑起身向外便追。一边追一边口声喝道:“骆师弟,哪里去”
毕竟两个人差着两个大境界呢,骆如铓刚奔到院子里,云鹤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反而出现在了骆如铓前面,将长剑一摆便封住了骆如铓的去路。
“说,谁派你来的”云鹤用剑尖指着骆如铓的眉心喝问道。
“没,没人派我来,我是来给你送身份玉牌的。”骆如铓说完就后悔了,心道:“笨!笨死了!怎么能说实话呢”
果不其然,只见云鹤听完之后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没有别人知道,那你可以去见阎王了!”说罢挺宝剑用了一招“一剑七星”,一把宝剑晃开了分成七个剑尖,就向骆如铓刺了过来。
骆如铓真不含乎,使出平生功力竟然躲过六个剑尖,最后一个没躲过去,被云鹤手中的长剑一剑透胸而过。
骆如铓惨呼了一声,左手便抓住了剑刃。
云鹤大感意外,心道:“一剑透胸还不死”
云鹤正欲将宝剑抽出来给骆如铓再补一剑时,却见骆如铓紧咬着牙关右手只向前一递,一把极为锋利的短刀便深深的插进了云鹤的胸膛。
“你”云鹤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看,然后翻身摔倒。
“干掉了吗”骆如铓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然后将云鹤的宝剑从身体里抽出来,接着自己点了几处穴道止了血,叹道:“自己若非体质特殊早就死了!”
就在骆如铓将插在云鹤胸膛上的短刀收回来后,云鹤的“尸身”却突然化作了一堆金huáng sè的流沙。
“土精沙分身术!”骆如铓惊叫了一声。
“不错呀骆师弟,小小灵气境竟然干掉了我一具分身!不过也到比为止了。”在骆如铓身前数丈开外的地面上,云鹤的真身钻了出来说道。
然后只见云鹤左手掐一个法诀,右手向骆如铓身前的地面上一指,立刻便从地下钻出一条土精沙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就向骆如铓吞了过来。
骆如铓想跳开,但是在灵丹境修士的威压镇压之下,双腿竟然挪不开半步。
就在骆如铓以为自己即将葬身土精沙猛虎之口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骆如铓只见自己的左臂突然化作了一条遍生着赤色鳞甲的龙臂,那龙臂上带着缭绕的烈焰,将钢钩般的龙爪只向前一探便抓碎了攻来的土精沙猛虎。
而骆如铓的右臂则化作了一条遍生着白色鳞甲的龙臂,冒着森森的寒气,也只向前一探,却一下子伸出去数丈远,一爪将惊骇得无以复加的云鹤的咽喉掐断。随之云鹤的尸体向后倒了下去。
然后骆如铓的双臂迅速恢复了原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骆如铓呆愣半晌,将双手举到眼前看看,心道:“就是这双手把一个灵丹境修士干掉了”转念一想:“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先回自己的住处再说。”
骆如铓经过云鹤尸体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云鹤的额头上现出了一个“寅”字的刺青。
等骆如铓走后不久,却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灵元境中年男修与一个六七岁男童样貌的灵丹境修士的身影出现在了云鹤的小院中。
这二人将云鹤的尸体、院中打斗的痕迹、密室中的情况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身穿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看到云鹤额头的刺青后,稍稍一愣,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小童分析道:“某方势力要除掉云鹤,他们来了两个灵丹境修士,乙隐在暗处,甲把云鹤从密室中引出来后,立刻出手击中了云鹤的分身,而云鹤的本体还击,打伤了甲,甲负伤作欲逃状,云鹤发起了攻击,甲破掉了云鹤的招式,这时隐藏在暗中的乙暴起攻击,杀死了云鹤。”
看那蓝衣中年男子不说话,小童想了想又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某个灵丹境修士来探访云鹤,偶然间发现了云鹤的秘密,那人立刻便欲逃走,云鹤追出,双方动手,那人干掉云鹤的分身,云鹤的本体击伤那人,然后云鹤在占了上风的情况下又发动了攻击,那人破掉了云鹤的攻击,然后突施杀招,杀死了云鹤。”
蓝衣中年男子沉吟了一刻说道:“看表象无非是这两种情况,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谁要杀掉云鹤首先云鹤是那个人的眼线,那个人肯定不想杀云鹤。而且一不毁尸灭迹,二不毁去窥视法阵,干得如此拖泥带水,完全不是那个人的风格。如果说是其他人,那动机呢”
小童一时回答不上来,中年男子又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自方才瑶儿被袭后,全峰已加强了戒备,外人根本进不来,峰上的灵丹境弟子中只有你具备杀死云鹤的能力,瑶儿顶多和其打个平手,难道说还有隐藏的高手么”
“这……”小童似乎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又沉吟片刻小童道:“留着云鹤是故意让他给玄霸传送假情报用的,现在他死了,假情报也送不出去了,下一步,我峻极峰要怎么办”
中年男子道:“云鹤死了,玄霸必然认为是我做的,所以这韬晦之计是用到头了,下一步一切回归正常吧。”
小童道:“是!”又询问道:“灵丹境修士的陨落是要报上宗门的,云鹤这个事要怎么报”
中年男子道:“云鹤之死,扑朔迷离,真相有待日后再查访,现在就报练功走火入魔身陨吧。”
骆如铓匆匆回到了“翠竹轩”,一路上幸未遇见旁人。然后呆在住宅里两天没敢出门。
等第三天,骆如铓出了“翠竹轩”探听风声时,才从一位名叫冯奇的师兄口里听说到了云鹤因练功走火入魔而陨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