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 qí狼王的陨落》 第11章 跨越冬季的恋情

    (五)

    雨还在下着，只不过没有再夹杂着雪了。但是雨“哗哗哗”往下灌，似乎有点泛滥成灾的意思。同时，天空也飘起浓浓的雾水，这让飞禽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

    若是夏天，也许动物们还能忍受，可是，现在是冬天，是的，只是初冬，可是，被冷水一浇，冷风一吹，纵然是狼有再厚的皮毛，也要冷得瑟瑟发抖的。

    看着像是要闹天灾的样子，于是狼啊、狐狸啊、鹰啊，都不顾风吹雨打淋，尤其是鹰，玩儿命似的，一反“但凡有雾不出猎”的传统，没日没夜地盘旋在天空。狼则夜袭村庄，或者是在趁着天气阴沉沉有雨雾的掩护，能咬死多少就多少，尽可能地增厚自己的存粮。

    飞逸和媚莎也每日都在草原上奔跑。它们知道自己干不过一对狐狸夫妇或者一个狼群，于是一般先打点，跟着它们。等到对方得手并埋藏好以后，它们便偷偷摸摸把食物刨出来，一狼叼一头，不让地上留下痕迹。至于血迹什么的，那么大的雨水，一冲，就无蛛丝马迹了。

    这很像是乞丐，但是在这块地方，是用本事吃饭和说话的，它们太过弱小。

    有一次，它和媚莎在偷盗一对狐狸的粮食，结果不知道怎么着，它们居然折回来了。四只动物大眼瞪小眼。当公狐看见是两只未成年小狼时，竟然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殊不知，它深深伤害到了飞逸的自尊心。

    原本，飞逸打算带媚莎开溜，但是看见公狐的样子，立刻不胆怯心虚了——或者说是，它把它们扔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没有等公狐反应，它直直就这么扑倒了公狐。母狐尖叫一声，结果媚莎毫不客气地和它厮杀起来。

    公狐不是省油的灯，它在世界上活了六个年头，对狼的习性十分清楚。公狐不留情面地屈起后腿，猛地向飞逸的胯下蹬去。飞逸却摸清了公狐要想干什么，它后腿也一蹬，后肢离地最起码一米，看起来整只狼要翻过来了似的，像来了个倒立。公狐没有料到飞逸会有这么一招，大吃一惊，在瞬间分了神。

    这一招是很冒险的，因为如果腿部力气大了它真的会整只狼掀过来，到时候肚皮朝天，公狐爬起来一咬，它便会一命呜呼。还有就是，它“倒立”起来后，由于种种原因，在几秒内它是无法让后肢沾地的，这时候公狐轻轻翻个身它就会重心不稳，摔得很惨，到时候一样丧命……

    很不幸，公狐反应过来了。但是它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把爪子收回来，准备再蹬一次。

    其实此情此景，它应该绷紧后腿，这样飞逸的肚子很难不被戳出一个洞来。

    飞逸眼里精光一闪，立刻弹开，就地打了个滚儿。公狐当然没有反应过来，两条腿蹬地太厉害，结果下半身完全被一股力“托”起来，整个身体完全被折成了“v”字形。

    就是现在！飞逸嗥叫一声，猛地跳到公狐身上。飞逸的体重加上它下坠的力量，真是够公狐受的了。在它的爪子碰到公狐的毛的一刹那，它又抓紧时机，借力跳了起来，这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还不止一根稻草呢，毫无疑问，刚才的举动又增加了好大一股力度。

    它身子底下的公狐近乎急促地哀叫一声，然后飞逸只听见“嘎啦哒”一声脆响，公狐的脊椎骨无法忍受这强大的冲击力，断了。

    飞逸毫不费力地一口结果了公狐。其实它也不用去咬公狐的，脊椎骨断了，它会慢慢窒息的。它咬这一口，无非是要想报复公狐对它漫不经心的举动。如果是它一只狼，那它也许可以做到忍气吞声。可是，有一只母狼在旁边！公狐的举动实在挑衅它的雄性自尊！垂死挣扎的公狐痛苦地嗥叫着，声音渐渐微弱……

    母狐呆呆地望着这不到五分钟的打斗——它的配偶输了个干净，连性命都丢了。突然，它狠狠叫了一声，一脚踹向媚莎。媚莎比起公狐来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它轻轻一闪，然后一口咬住母狐的肩胛骨，然后就这样往后一跳。它在牙齿那儿骤然加力，忽然扭头狠狠扯了一把，接着松口。

    母狐毛发凌乱，宛如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疯子似的，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闷声不响地又向飞逸和媚莎扑过来。

    输光了的赌徒，要拼个死鱼破网了？

    飞逸一眼就看穿了母狐所想。这只母狐应该是没有孩子的，不然强烈的母爱不会允许它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飞逸抬起臀部，皱起鼻子，向母狐低吼起来。

    母狐愣了愣。在草原上的动物，最不乏的就是自知之明。母狐很清楚明白，自己打不过这两只小狼，它委屈地呜咽一声，夹起尾巴，正准备开溜，可是它突然看见了公狐的尸体。

    公狐的腿似乎还在微微抽搐，鼻翼似乎还在微微扇动。母狐激动地尖叫一声，向死去的公狐扑去。

    但是飞逸不会让它得逞的。它紧几步走到公狐身边，眯起眼睛，直视——应该是逼视着母狐。

    开玩笑呐，这也是肉好不好。

    母狐走过去，在公狐快要僵硬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几下，随即毫不犹豫地一甩尾巴走了。

    狐很看重配偶，但它知道，它的配偶死了！而凶手准备放它一条生路。配偶它可以再找，可是它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东方依稀射出一缕阳光，照在它们身上，有点暖暖的。天是要放晴了吗？

    正在这时，瓢泼大雨也不知不觉变成了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柔和地撒在飞逸的身上。像一把把刀子似的北风也停了，周身不再彻骨的凉。

    雨，渐渐地停了。终究，寒冬也是会过去的。因祸得福，它们这个冬天，至少不用太担心挨饿了，它们攒够了储备粮，只要注意不要被偷窃，它们就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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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