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的一场大雨,换来的是第二天的清新。早晨阳光和煦,微风清凉,还原了秋季的清爽。
等到叶瑾瑜再一次睡醒时,才发现乐意昂早就不在了。老太太正在厨房忙活,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后,出门嗅了嗅格外清新的空气。
闭眼张臂,微风相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怀里。
“气色不错,看样子是病好了。”正当叶瑾瑜陶醉于雨后的清晨时,乐意昂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睁眼一看,提着一篮青菜,穿着雨靴的乐意昂正从屋侧走来。
“本姑娘壮的跟头牛似得,小小的发烧而已,分分钟痊愈!”心情格外好的她昂首挺胸,还举了举右臂,以显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当然,是平的。
乐意昂笑了笑,把青菜提到水池旁,一边清洗一边问道:“吃完早饭你是想回上海还是继续这段旅行?”
“当然是继续!”叶瑾瑜蹦蹦跳跳的到了水池边,伸就要去帮忙洗菜。可是才伸到一半,乐意昂却是一巴掌拍在她背上,道:“得了,您就别给我添乱了。”
叶瑾瑜嘟了嘟嘴,心里却跟吃了蜜一般甜,她自然是知道乐意昂念及自己刚刚病愈不宜触碰凉水才会如此。
她一边看着乐意昂洗菜,一边说道:“昨天你骑了一天车了,要不今天换我骑?”
说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着早上就被乐意昂重新推到屋外棚子下的哈雷肥霸。
“今天不骑摩托车,开车。”乐意昂头也不抬的说道,正当叶瑾瑜要问为什么时,国道上传来几道喇叭声,随即一辆福特猛禽和一辆凯迪拉克srx驶下国道,停在了不远处。
乐意昂甩了甩里的水,用毛巾擦干后,笑脸迎了上去,与车上走下的两位年拥抱欢笑。
由于隔了几十米,叶瑾瑜并不能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乐意昂说‘吃完饭再走’,完了还指了指自己;随后乐意昂便和其一位走了过来,另一位则拉开了福特猛禽的后箱,放下一块huó dòng板。
“嘿měi nǚ!”
那位走近的将近四十岁的年冲着叶瑾瑜抬问好,后者也笑着回应。他和乐意昂推着哈雷肥霸往福特猛禽走去,临走时说道:“měi nǚ,和阿昂玩得开心啊,回上海后给你们接风!”
“呃……一定一定!”叶瑾瑜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明所以。
个大男人把哈雷肥霸推上福特猛禽的车后厢后,那个跟叶瑾瑜打招呼的年把一副车钥匙丢给了乐意昂,便和另一人上了福特猛禽,留下凯迪拉克srx,便往上海方向回去。
“你朋友专门送车过来?”见乐意昂把车钥匙揣进裤兜走过来,叶瑾瑜挑眉问道。
“跟你这个拖油瓶摩旅实在太累,只能换成qì chē了。”乐意昂耸耸肩,把一篮洗好的青菜送到厨房。
叶瑾瑜张了张嘴,很想骂这个根本不会聊天的男人,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
用过早饭之后,两人便向老俩口道别,驾着凯迪拉克srx重新踏上西去之路。
两人昨天走的是18国道,从上海直通西藏。国庆长假虽有天,但显然不够往返西藏,而且凯迪拉克srx只是一辆城市suv,无法应付川藏线复杂的路况,故此在到了湖州之后,叶瑾瑜便提议去杭州看西湖。
湖州到杭州并不远,高速只堪堪超过五十公里,即使加上在市区内堵车的时间,到达杭州也只不过花了一个小时。
到杭州时已经过了午十二点,从没有看过西湖的叶瑾瑜就近找了家四星级酒店,把车停好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五脏庙,便风风火火的赶去西湖。
由于是国庆长假,且西湖名声在外,故此这会儿的西湖早已是人满为患。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叶瑾瑜的兴奋,她一边拉着乐意昂往人堆里钻,一边握着相咔嚓咔嚓拍个没完。
游完北山街,又沿杨公堤,一路上她始终乐此不疲,根本没有发现被自己拽着的乐意昂兴致低迷,神情黯淡。
此后租了条船,辗转五湖,下船后又往雷峰塔奔去。
“你就不累吗?”几乎是被拽着走的乐意昂不由得问道,走了这么多地方,差不多把西湖都走遍了,而且几乎是小跑着的,连自己都有些疲乏,然而叶瑾瑜却脸不红气不喘的,好像两人的身体素质颠倒了过来一般。
“你见过哪个女人在逛街的时候会喊累吗?”
叶瑾瑜回头露出鄙夷之色,随即兴致勃勃的仰望高耸着的雷峰塔,一脸憧憬道:“白素贞虽然走了,可这座塔应该还残留着仙气的吧?”
雷峰塔之所以会声名远播,全赖于汉族民间故事《白蛇传》。传言法海将许仙骗至金山寺,白素贞气不过,于是水漫金山,造下滔天大孽,被法海镇在雷峰塔底。后来其子怀宏愿祭塔,才使雷峰塔倒,白素贞得以重见天日。
这只是一则传说,自然当不得真,而即使传言是真的,而今的雷峰塔也不是当年那座了,重修了数次的它,哪里还会有什么仙气?
偏偏叶大xiǎo jiě还就信了,没有在其他地方的嘻哈,恭恭敬敬的对着雷峰塔作揖,拜了拜。
此时已是黄昏,斜阳映来,让雷峰塔上好似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又仿佛在绽放无量毫光,至高神圣,引人神往。
“真的有仙气诶!”看到这一幕的叶瑾瑜激动地跳起来,里的相都差点扔了,连忙委身又拜。
“白痴!这是‘雷峰夕照’的景,就跟峨眉金顶差不多。”乐意昂一把从她里夺过自己的相,径直下了山。
“你才白痴!”
叶瑾瑜冲着他的背影哼了声才追上去。
下了夕照山时,当看到原本拥挤的断桥上,此时已没有多少人了时,她兴致勃勃的拉住乐意昂,说道:“咱们去走断桥吧!”
《白蛇传》不光捧红了雷峰塔,同样捧红了断桥,故事的男女主角在断桥相聚的画面,引得无数人在现实模仿。
叶瑾瑜对雷峰塔敬若神明,对断桥亦推崇之极。事实上,刚到西湖畔时她便嚷嚷着要来断桥,奈何当时断桥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挤都挤不上去,无奈只得先去其他景点。
此时已是黄昏,不少游人开始离开,断桥上终于不再人多,她哪里还坐得住?当即拽着不情不愿的乐意昂往断桥上跑。
“闲作步上断桥头,到眼无穷胜景收。细柳织烟丝易,青屏拂鸟影难留。斜拖一道裙腰绕,横着千寻境面浮。投者近来忘俗累,眷怀逋客旧风流。”
断桥上,叶瑾瑜一边总览整个西湖美景,一边低诵明人所著的《断桥闲望》,到也别有一番意境。
其实断桥最富盛名的还是在冬雪时候的‘断桥残雪’之景,冬日雪霁,桥阳面冰雪消融,阴面依旧玉彻银铺,从葛岭远眺,桥与堤之间成空,因而被唤为断桥残雪。
只是冬有冬美,秋有秋丽,此时湖面金波漾漾,纳一山、二塔、岛、堤于一身,却也绚烂夺目。
叶瑾瑜像是一只蝴蝶般在桥面上踩着小碎步翩翩起舞,人也似蝴蝶那般美。跟在后面的乐意昂看着那绰约影姿,眼神愈发的黯淡起来。
她们两人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为何总会有眼前人与心人相重合的错觉。是因为笑起来同样的灿烂,还是因为故地重游的感慨?
18国道、杭州、西湖、雷峰塔、断桥……
乐意昂站在拱洞上,垂望湖的天地倒影,只有种天地倒翻、时光流转的感觉,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梦最开始的地方。
“阿昂你看,‘断桥残雪’诶!”
“传说白娘子和许仙在断桥相会,这座桥也当像鹊桥那样是座爱情之桥咯,以后每年的腊月寒冬时候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这是我们在一起时的第年,也是来断桥的第次,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十年、十年、六十年,也会来断桥第十次、十次、六十次……”
一年年,一次次的画面像是diàn yǐng剪辑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重播,思念沉重地像是天都塌了下来,他弓腰喘气,眼眶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啪哒!
一滴晶莹落入湖面,荡起层层微漾,搅乱了天和地。等到波漾平复时,湖的倒影多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他猛地直起身,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位年近十,身着蓝色休闲西装的青年。
青年面容清秀,书生气很浓,即使着装方面并不古板,但给人的感觉仿若他就是古代的书生秀才,斯儒雅,端庄大气。
“好久不见。”他笑着说道,笑容阳光灿烂,有种很容易让人去亲近的魔力。
“你……你怎么在这儿?”
乐意昂惊道,脸上的惊讶之色不加掩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西湖断桥遇见曾无法舍割,可后来却八年没有再联系过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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