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年轻的妇人家里住在离城十余里的郊外,这里花草宜人,溪水清澈,缓缓向东流去。溪旁有座木屋。他们来到屋内只见里面布置的虽然简单但并不简约,客厅、书房、卧室井然有制。年轻妇人带他们来到里屋,见床上躺着一人,脸色苍白。去病一看就知这人定是大姐口所说的书岩。
书岩见那年轻的妇人回来,急切的问道:“语亭,你去哪了?我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青琳听这位妇人叫语亭,不禁心暗赞好名字。语亭坐在床上道:“你感觉怎么样?”
书岩握着她的轻轻一笑,问道:“这几位是···?”
语亭道:“这几位是我在路上遇见的。这位张公子来帮忙看看你的伤。”
书岩道:“我无大碍,多谢费心。”
去病走到床前道:“曹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书岩道:“不用,我的伤我自己会处理,谢了。”语气很是不想他为自己看病。
语亭叫了一声:“书岩。”这一声含有哀求、含有埋怨、含有担心、更多的是心痛。她知道书岩性格倔强,现在家里艰难,他不想她为了自己操心劳累,一切的苦痛他都想一个人扛下来。但是语亭愿意为他苦、为他累。
语亭紧紧的握住书岩的道:“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明白吗?”
既而她对去病道:“麻烦你了,张公子。”
去病缓缓掀开盖在书岩受伤腿上的布,只见整条腿红肿粗大,伤口处的皮肤呈殷红色。去病从身上取出一颗药丸让书岩服下,顿觉有一股凉气迅速向全身游走,接着去病在书岩的腿上按筋络穴位进行àn mó,只觉周身的凉气缓缓的向伤口处集而来。不移时,便有乳白色的液体缓缓的从伤口处流出,气味奇臭无比,待有正常的血液流出,去病便在伤口上洒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包扎起来,说道:“这是‘冰敷散’,敷上后有种冰凉的感觉。是从一条很毒的蛇身上提炼出来的,在里面又加了几十味的药材,对治疗毒伤很是有效。”
说着已经把伤口包扎好,又道:“过几天曹大哥就能行动自如了。”
语亭扶书岩躺下,给他盖好被子,请去病他们来客厅坐下,倒上茶水,对去病是感激不已。
去病道:“这荼毒田鸡的毒虽然厉害,但是要发作起来却是要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在毒发作之前是很容易医治的,这包‘冰敷散’你们留着吧。”
继而对殷配天说道:“配天兄你打算去哪?”
殷配天道:“我和去病兄一见如故,我也没什么事要做,所以去病兄去哪,我就随着去哪。”
去病笑道:“我们是要往东走。”
语亭听他说要往东去就问道:“你们往东做什么?”
去病道:“我因为一些事离开了家一段时间,母亲很是牵挂,所以要赶回家报个平安。”
语亭听后似有所思,喃喃道:“是啊,离家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父母亲怎么样了,是该回家报个平安。”
随后又对去病道:“现在已过了午,你们往东走的话在天黑之前是决计没有投宿的地方,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这住上一宿,明天早上再走。如何?”
去病看看青琳,青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打扰一晚吧,也好帮这位大哥看看伤。”
这蟾宫是一切以青琳为要,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异议。
吃过晚饭,众人喝茶闲聊,此时书岩也下床而坐,那小女孩已经熟睡。
青琳道:“姐姐,我看你们不像是寻常的平民百姓。”
书岩语亭互相看看笑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
去病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到这来?”
语亭用理理鬓角的秀发缓缓的道:“书岩他是当今的翰林学士。”
这时殷配天打断道:“怪道书房里有这么多的书,诗词歌赋,书法绘画,星卜佛经,各类的书应有尽有。更难能可贵的,这书基本上大哥都看了。”
蟾宫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书他都看过?”
殷配天道:“书是做摆设用的还是用来读的,这岂有分辨不出的道理。我见书桌上还放着一本《南华真经》。”
语亭继续道:“书岩他虽为翰林学士,却极不满guān chǎng的尔虞我诈和欺世盗名者,便毅然辞了官就来到了这里。”
蟾宫道:“既然你是做官的,即使不tān wū,也该有些积蓄,怎么会过的这样的清苦。”
青琳听他说的话有些不适,便给他使眼色。
书岩一笑而过,道:“我们做官的其实俸禄是很少的,况且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路上带着岂不是累赘。”
语亭道:“于是我们都给了那些相送的穷人,只带了这些书上路。”
书岩笑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语亭道:“我们到了这里,就想着以买字画赚些银两简单的生活,可是哪里知道,这里的人对这些字画什么的根本一点兴趣都不没有,只知谈商论贾。”
蟾宫嘿嘿一笑,打趣道:“这下不是千金散尽还回来吧,你一定是气的把这些纸的、画的歘歘的都撕个粉碎。”
书岩爽朗一笑道:“行自然之理,做无为之事。这跟字画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撕它们何用?”
语亭看着他,满怀深情又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后来他就背着我偷偷的竟干了这样一个冒险的营生,结果伤成这样,还不让我请大夫给他瞧病,其实我知道他很是痛苦,只是怕我担心,强颜欢笑而已。我看他这样子,心里更是难受,觉得很是对不住他。”
接着又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刚说完就噗嗤笑将起来。
语亭又对去病道:“我们还有件事想请张公子帮个忙。”
去病道:“请说。”
语亭拿出一封信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张公子你们不是要往东行吗,我想定会经过我们那里,因此想请张公子帮忙带个书信,给他们老人家报个平安。”
去病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何不自己去呢?”
语亭看看书岩紧握着他的双沉默不语。
青琳见状,猜想他们定有不可言的苦衷,于是道:“姐姐尽管放心,我们一定把书信亲交到伯父伯母的,给他们报个平安。”
语亭谢过,讲了去的路径和名称,当下无话便各自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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