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清涵可是憋不住了,借着收拾碗筷,拉着言艾进了厨房。
“你俩怎么了?帮个忙帮出来话都不讲了。”清涵压着嗓子小声问她。
“我不知道。”言艾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行不行。碗我来洗,去去去,你出去和他待着,你们聊聊,益于增进感情。”说着就要把她往外推。
“小涵,不用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言艾倍感无奈。
“什么不用,快去快去,别害羞呀。喜欢就要主动出击!”
对于清涵和小曼的热情撮合,言艾也真是快招架不住了,本来自己就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主动什么的对于她来说,非但不切实际,也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顾汐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扣了扣墙,发出声响,以引起她们的注意。
“我先回去了。”他话语淡然,眼神却停留在言艾身上,脸上透着一丝微不可循的不明情绪。
她刚准备回答,“好”字还没发出口。
“等等!小艾有话要和你说。是吧?”清涵说着就把她推到顾汐北面前,一边仍不忘挤眉弄眼示意她。
言艾失语。
“你俩出去说,别打扰我收拾哈!”没等她反应过来,清涵就又把他们俩一起推出了厨房。
“呃……那个……你不是急着要回去吗?”无话可说又要找话来说,言艾费力挤出一句。
“不急。”顾汐北回答的慢条斯理。“你说。”顾汐北知道,她也许并没有什么要说的,可是,又期望她可以说些什么。
“那个……你怎么”。言艾犹豫再三,决定开口,“乖孙们,爷爷奶奶回来咯~”
好吧,一句话还是没说完,沈爷爷沈奶奶推门而入。
“小北也在啊。”
“嗯,宸子和同学一起,还没回来。”
“这样啊。”
言艾也和老人家打了招呼,想说既然话已经被打断,就还是去厨房帮帮清涵,转身要去厨房时被顾汐北拉住手腕,紧紧扣住。
“我们有点事,先出去下,待会我爷爷问的话麻烦沈爷爷转告一声。”说完朝二老点头微笑,就拉着言艾出了门,又走出了大院。
顾汐北带她走进了院外拐角的小弄堂。此时的天色已黑,弄堂里仅一盏昏黄小灯,这个时间弄堂里也不会有什么人,顾汐北想要好好的,不被打扰的听完言艾的话。
“说吧。”她就站在拐角的墙角里,顾汐北堵在她面前,一米八多的身型刚好把她笼罩在内。
“啊?说……说什么?”言艾被他堵的有些紧张,“那个,你……介不介意稍微站远点……再说。”言艾小心翼翼的问。
“介意。”顾汐北的回答有点不着声色的赌气意味。“就这样说。我听的会比较清楚。”语气虽淡,却有些不容置疑。
言艾发愣,不知道原来顾汐北会有这么霸道以及小小不讲理的一面,他们不温不火的认识了也一年有余,从来都是相敬如宾,额,好吧,这个形容词不太对。反正就是彬彬有礼那一类……所以当下暗自有些惊讶,一时间也就没有想到要说话。
顾汐北瞧着言艾没说话,以为她或许生气了,于是默默地退出了点距离,可见她还是沉默,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怎么不说话?”语气软了许多。
言艾抬头,盯着他。
“我就是想问,你吃饭前开始就不说话,也不搭理我,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你了吗?”恢复语言功能。“你说说,我好道个歉~”
顾汐北低头,盯着她,没说话。
“嗯。”半分钟后,才回答她。
“啊?”
“你是得罪我了。”顾汐北直勾勾地盯着言艾,把刚刚退出的距离又给补了回去。
言艾惊,原来她真的得罪他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哦,厨房!可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言艾一脸懵,瞪大了眼睛。
“我哪得罪你了……”懵的声音透着点可怜,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现在,喜欢还没表白,表白还没成功,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先得罪他,这可怎么搞……
不自觉地嘟着嘴,低头,沉思。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人在偷笑。
顾汐北爱死了她的小表情。好吧好吧,还真是不忍心。“你想知道?”顾汐北挑眉。
“嗯!”言艾闻声抬头,可怜兮兮。
顾汐北没说话,但是又靠近她一点,言艾下意识想后退,动了动脚,才发现无路可退,后背已经贴墙。
“你看,我一靠近,你就逃。”顾汐北退开,然后耸肩,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然后又是很夸张的深深叹了口气,“唉……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是瘟疫吗?对我总是这样唯恐避之不及。”
言艾窘……原来这就是他认为她得罪他的地方。
“那个……我没有不待见你,我只是……”只是因为害羞。因为喜欢,所以害羞,可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不会去说。
“只是什么?”顾汐北满脸期待。
“你一靠近我,我就会非常紧张。”言艾如实所说,确实是会紧张啊,如果靠太近心脏就要受不了。
“紧张?所以你是不喜欢我靠近你。”顾汐北自问自答,好似了然地点点头,表现出来的表情很受伤。
“哎呀也不是!”言艾立马否认。
“不讨厌?”
“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
“啊?这个……”
“啊什么,所以是讨厌咯。”顾汐北垂眸。
“不是啦。”言艾见不得顾汐北这样貌似受伤的模样。
“那不讨厌就是喜欢?”
“是。”言艾还没反应自己说了什么,顾汐北就已经倾身靠近,“哦~原来是喜欢,那怪我误会你了。”
“啊?不是不是……”言艾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进去了,这就是个语言陷阱!百口莫辩…………
“所以你喜欢我吗?”语气突然正经起来,顾汐北两手撑在言艾两侧墙上,自上而下与她对视,流波微转,眼神真挚。
“我是认真在问你,所以你要好好回答我,你喜欢我吗?”顾汐北又重复问了一遍,正式又认真。
言艾看见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真诚,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他,她的dá àn无疑是喜欢,可是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心里却是没底的。
“那你喜欢我吗?”于是决定把这个问题丢还给他。
“嗯。”顾汐北没有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我是喜欢你,不然我干嘛要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言艾瞠目结舌地怔住!她应该没听错吧,他说他喜欢她。
顾汐北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笑了,温柔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我喜欢你,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言艾抵挡不住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别开脸,心脏兴奋地砰砰直跳,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在顾汐北持续又期待的注视下,终于鼓起勇气,羞涩的点了点头。直觉自己的耳垂烫的厉害,抬起手就要去摸耳垂,半路被顾汐北的手lán jié了下来。
顾汐北俯身,贴在言艾的耳边,温热的鼻息扑在言艾耳边,“我想听你亲口说喜欢我。”
言艾瞬间涨红了脸,她怕痒,尤其是耳朵,自己碰还好,别人可碰不得。“好痒~”言艾轻笑,扭头想要脱离开。“啊!”无意中又是给了顾汐北鼻梁沉重的一击,他捂鼻惊呼。
“你要谋杀我啊~不就想听你亲口回答嘛。”顾汐北哭笑不得,还真是个磨人的小恐龙。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言艾窘迫的道歉,手忙脚乱伸手就去抚摸他的鼻子,“我怕痒,所以一个激动……”
顾汐北用手制止了她的手忙脚乱,以手制手,将她两只手牢牢握住按在墙上。
“快说,就当是补偿。”
“一定要说吗?”言艾忸怩。
“嗯,要说。”顾汐北含笑回答。
“我喜欢你。”言艾用微乎其微的嗓音迅速说完。
“喂,这么小声给你自己听呢啊~”顾汐北撇嘴。
“我喜欢你!”言艾闭着眼大声说。语闭还未睁眼,感觉眼睛被一片温软触碰。
“我可以亲你吗?”顾汐北脸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红。
言艾睁开眼,瞪圆了眼,没说话,谁让今天一天小心脏负荷太大。
顾汐北刚要低头附上言艾的唇,只差咫尺,就猛的被推开。
“有人来了!”言艾推开他。
可不是,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沈美人身后跟着薛曼,嘟着小嘴走进弄堂。
关键时刻被打断,顾汐北幽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