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际》 第222卷放在心里的那些人

    晚餐后的兆芾号沉浸在奇特的氛围里，人们既不愿分开，又巴不得分开。毕竟只是2万多人相聚在一条船上，彼此间的牵绊复杂的言语都难以表达。兆芾的演讲荡气回肠，鼓舞人心。在他一声令下后，摩尔，特拉法家，兰斯率领各自2000人的团队，通过第五大区的战舰桥接通道进入到各自的战舰。轨道运输迅捷高效，很快就把6000多人分别输送到新舰上。</p>

    随着登舰完毕，第五大区的战舰桥接通道封闭起来。按兆芾下达的命令，进入新舰的舰员团队有一个月的适应期。期满后，战舰桥接会解除。四艘战舰将按计划形成轨道巡航编队。到年底，舰长回旗舰述职。视情况决定舰际定期交通是否开启。这么一分开，有近半年是见不着了。shì pín通讯，全息通讯这种交流，是永远赶不上面对面，手把手的交流所起的效果。人们需要互相亲近。但此时此刻却不适合儿女情长。</p>

    能在游戏里登峰造极的玩家，都有自身超越常人之处。进入战舰，适应并深爱上太空生活的舰员，对战舰有着特殊的情感。摩尔带着自己的指挥班底进入到水杉号的指挥舱。坐进舰长座舱的一刹那，他几乎以为自己和战舰融和了。躺在座舱里，他好一阵无语。直到舰长助理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p>

    开启百眼巨人系统。</p>

    摩尔下达了进入指挥舱后的第一个指令。立刻，舰外的状况呈现眼前。左舷是美妙的地星。阴暗的地影让地星看上去不完整，如月半弯，只是半个蓝白色行星，却已足够壮观。右舷是兆芾号，及与兆芾号顶舷桥接的堡垒号。而与兆芾号右舷桥接的虎鲸号，则完全看不见。他很想放出wài guà的无人智能战机作个侦察飞行。可他没有。兆芾的命令里写的很清楚。战舰桥接期间，三艘新舰禁止外派机船。所有的时间都必须用来熟悉战舰。按照舰员手册，舰队条例的规定，每个舰员进入新舰后，有几项必做功课，其中光走遍全舰，熟悉自己的战位，就足以让舰员忙上好一阵了。第一个错误出现的很快，且就出在指挥舱。战舰姿态控制官，把飞行参数从自动控制改出，手动操作了一下，战舰就加速了。立刻，20个桥接通道就受到拉扯，从jiān kòng里能看到材料变形指数急升，听到骇人的咔咔声。旗舰上，兆芾立刻呼叫摩尔。反应迅速的摩尔立刻使用舰长权限，接管战舰姿控官的操作，把战舰的姿态控制改回自动。姿控官回过头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歉意。摩尔微笑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情报官按条例，立刻向全舰通告刚刚发生的错误。舰内，好些连战位都还没有赶到的舰员，嘻嘻哈哈的都收敛起笑容，神色凝重起来。有的甚至有些六神无主起来。</p>

    水杉号的事故通报，兆芾随即命令在第一舰队进行转播。特拉法家听着，首先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瞎动，其次亲自向全舰下令，要舰员保持镇定，熟悉战位，24小时内不经指挥舱同意，不得进行任何实际操作。他下达完命令后就后悔了，想改短点时间。可两边的座舱里，副舰长，和舰长助理都看着他直摇头。他咬咬牙认了。心里哪个自责啊，觉得自己离一个合格舰长还差的老远。不由得想，兆芾总司令在舰长位置上怎么就那么四平八稳，处置得当，尽管很少在指挥舱坐镇。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和摩尔轮流主持指挥舱的工作。自己还曾经小小的觉得兆芾有点懒，身为舰长，却把舰长的事都让别人做了。现在自我反省，才发现特拉法家是多么自负无知啊。有兆芾在，船上人人心安，个个做事麻溜，会玩会闹。特拉法家刚当了这么一会儿的舰长，就品出个中滋味来了，对兆芾的信服又深了一层，对自己的要求也更严格起来，对未来的憧憬也愈加宏大。</p>

    24小时内不经指挥舱同意，不得进行任何实际操作的舰长命令，立刻在第一舰队传开了。除了堡垒号的舰员多郁闷外，其他三艘船上，大家都是乐不可支啊，毫不掩饰。虎鲸号上，兰斯一再强调纪律，要求舰员抵达战位后，立即向指挥舱报告，并执守战位两小时。他想利用这两个小时来缓冲舰员的兴奋。之后，就是把人员分成3队，轮班执守战舰，保持战舰每天24小时都有作战能力。他按照舰队条例，规划着舰上人员，并不与人商量。确定出名单后这才上传指挥舱内网，小范围商议，进行修改，很快就确定了3队的编成。命令执夜队执守战位，其他两队解散，回舱休息。下达命令后，他带头离开指挥舱，由副舰长留守指挥。</p>

    回到舰长休息舱的兰斯没有休息。他躺进了里间卧舱内的游戏舱，开始运行虎鲸号战舰的虚拟程序，熟悉刚刚接手的战舰。这个如同高fǎng zhēn游戏的虚拟程序并非舰长休息舱内的游戏舱独有，而是战舰内所有游戏舱的标准ruǎn jiàn配置。有心的舰员，回到自己卧舱后，有不少连澡都不洗，就躺进游戏舱，进入走遍全舰游戏，在逼真的游戏里，熟悉着虎鲸号，很快就发现许多与兆芾号不一样的地方。</p>

    经历了水杉号的加速事故后，各舰再没出大的状态。兆芾深知离开自己的主持，舰员对战舰的掌控需要一个磨合期。没有个三、四年，难以形成战斗力。现在是个很好的开始。离开指挥舱前，兆芾反复叮嘱微生物，多学着点，遇事就向自己报告，不管什么时候，别擅自下令。微生物不住点头，抑制不住的兴奋啊。他觉得，现在自己这个舰长助理的位置好正啊。</p>

    离开指挥舱，兆芾顺着通道返回自己的卧舱。今天一系列的大动作，家里人都知道他累了，晓得他脾气，也没来打搅他。指挥舱外围的通道属于开放区域，通道内的jiān kòngshì pín是任何人都可以调看的。这是个很简单的技术问题，在使用上也符合舰队条例的规定。海伦长期关注丈夫的行踪。此刻也是毫不例外。可她并没有去开门，出舱说话。儿子在舱内算是一个原因。可当她看到小朱出现在丈夫面前时，立刻皱起了眉头。</p>

    恭喜你！战舰桥接实在太壮观了！</p>

    特意来祝贺的？</p>

    是的。</p>

    谢谢。我请你喝果汁。</p>

    好的！谢谢！</p>

    喜出望外的小朱一下飘过来挽起了兆芾的胳膊，一起飞到兆芾卧舱门口。兆芾开门，请她先进，小朱高兴的飞扑进去。兆芾进舱后，随手关上了门。接着从食品柜里拿出两袋果汁，一人一袋喝起来。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喝果汁，小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兆芾也乐了。</p>

    我能在船上拍diàn yǐng吗？</p>

    当然。不过，你得自己把班子搭起来。</p>

    是吗？</p>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小朱，还在被自己刚才说的话后悔呢，却不料兆芾就答应了，一时竟是有些懵了，思路在内心深处的欲求簍uì dǎng隹诘脑竿浼枘训囊“谧拧?/p>

    你可以找阿特拉斯帮忙。</p>

    他会帮我这个忙吗？</p>

    会的。我会跟他说这件事。</p>

    哪谢谢了！如果，遇到他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能直接找你吗？</p>

    当然。我们可是街坊邻居。</p>

    是啊，天堂就在我家旁边。哈哈。我嘴巴是不是很大？</p>

    是。我喜欢。</p>

    咳，咳。我先走了。再次恭喜你，桥接好壮观！</p>

    确实。慢点啊。</p>

    哎。</p>

    飘到通道里的小朱小脸绯红，伸手一扒拉通道壁，向自己卧舱去了。心里是一个劲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我能在船上拍diàn yǐng吗？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应该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才对。</p>

    正值夜班的阿特拉斯专辟了一个视窗，一直盯着通道里的可爱小朱。他不敢猜刚才舰长家发生了什么，让小脸白嫩嫩的小朱，小脸红扑扑的出来。正在他出神的时候。耳机里传来舰长的呼叫。他连忙应声。眼前的主屏幕上也出现舰长家的内景。当兆芾的的脸出现在镜头前时，座舱里的阿特拉斯顿时神情一整。</p>

    舰长。</p>

    你好，阿特拉斯。有个任务给你。刚才小朱跟我说，想在战舰上拍diàn yǐng。你帮着她把diàn yǐng拍出来。程序上首先要到位，拍摄计划要编入战舰日常管理时间线，不能影响舰队的正常训练。其次，协调好与各部门的关系，争取大家的支持。三呢，帮着把演员选好，剧本编好。</p>

    是，舰长。一定圆满完成任务。</p>

    很好。完毕。</p>

    看着主屏上shì pín影象消失，自动转回的jiān kòng画面。阿特拉斯兴奋不已，在座位上直弹。若不是紧束状态中，他都觉得自己能顶破舱盖飞出去。</p>

    卧舱内，兆芾乐呵呵飘荡着，意随心动，拨通了吕大钟的diàn huà。正在拜会悉尼市长的吕大钟立刻抱歉的中断谈话，走到阳光明媚的落地大窗旁接听diàn huà。大家都莫名其妙，市政厅陪同会见的官员觉得这个吕先生傲慢，失礼。赫曼却不以为意。听到那边吕大钟接连说我亲自办，我亲自办。略通汉语，与吕大钟私交甚厚的赫曼眉毛一挑，有些大致猜到来电的是谁。</p>

    正式的拜会后，两人又约好了当晚的私人晚宴。看着匆匆而去的年轻人，赫曼想到很多。回到公司的悉尼分部，吕大钟立刻在办公室忙活起来，mì shū，助理紧跟他的节奏，把事情都一一分派下去。作为公司重要高层，吕大钟有比分部长更高的权限。这一点，从分部长陪同他参加与赫曼市长的会见就一目了然。回到公司，分部长开始忙公事。吕大钟却开始忙起私事来。没有人质疑他正在做的事情。公司总会有一些重要事务是以私人事务的面目出现的。对此，公司有明确规定，监察制度也很完善。是以，吕大钟怎么指挥，下面怎么执行。在驱车前往中立湾的路上，mì shū忍不住再次提醒他，晚上还有市长的家庭晚宴。</p>

    不必担心。会按时赴约的。</p>

    看着车窗外的歌剧院，吕大钟随口说道，心中想着即将见到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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