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县县衙。
张捕头向着苏瑾详述了雷猛遇害的过程。
苏瑾听了,道:“以前被杜鹃鸟杀死的人,是否也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张捕头神情凝重道:“正是!”
苏瑾道:“为何不请上面来办案?”
张捕头苦笑道:“四大神捕都过来看过,还是一无所知,人还是照样被杜鹃所杀!”
苏瑾笑道:“看来望帝的冤魂还真厉害!”
张捕头惊道:“苏公子也认为杜鹃是望帝所化!?”
苏瑾一笑不语。
张捕头脸色颓废,无奈叹道:“实在想不清楚何人所杀,那就只能是望帝冤魂!”语气中带着一丝萧索及无奈。
苏瑾道:“张捕头,请你带我看一下雷猛的尸体。”
张捕头回过神来,道:“好好!苏公子请跟我来!”
说完起身就引着苏瑾往外而去。
停尸房。
苏瑾翻看着雷猛的尸体,只见全身发紫,脸色紫的发红,一双眼睛还睁的汤圆大,眼里还露出惊骇、悲恨之色。
苏瑾转头对着张捕头道:“张捕头,将凶器拿给我看一下!”
张捕头应声,从仵作行人手中小心接过包好的凶器,递给苏瑾,道:“苏公子,给!”
苏瑾接过,小心打开,只见包裹的羊皮中躺着一根细小的金针,金针针尖处呈乌紫色。然后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只觉一股清香又夹杂恶臭气息,令人作呕。
苏瑾叹道:“我已清楚了被害过程了!”
张捕头惊道:“被害过程?”
苏瑾起身慢踱步,笑道:“他的要害部位的针孔微微朝上,说明遇害之时是抬头状。眼睛圆大,又呈震惊之色,说明他刚看见杜鹃鸟,就被射杀而死。因为此时是无意识表现最大的震惊的时候。”
众人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几个仵作更是耳朵都竖立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苏瑾继续道:“所以整个过程就是雷猛刚抬头看见杜鹃之时,就被射杀而死亡。此杜鹃鸟shā rén真如幽灵一样,太快了!”
而后叹道:“周围的目击证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一位老仵作道:“苏公子,你看雷猛的眼睛不只是震惊之色,还有悲恨之色!如何解释?还有你可知雷猛所中何剧毒?”
苏瑾望着门外的天空,叹道:“你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还是要说,雷猛所中之毒正是古蜀国失传已久的‘杜鹃啼血’!”
“杜鹃啼血?”
苏瑾叹道:“古蜀国中怪异志篇中记载了一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正是‘杜鹃啼血’!‘杜鹃啼血’相传望帝化为杜鹃之后,声声悲啼不已,嘴角啼出心血,将漫山的杜鹃花染成红色。其中的心血就是望帝杜宇的心血所化的剧毒,此剧毒可令人心生悲愤,见血而亡。”
几位仵作同声道:“苏公子怎么根据这个判断一定是杜鹃啼血呢?说不定雷猛自知无望生还而悲伤呢?”
苏瑾笑道:“首先这样说就不成立,雷猛瞬间被杀死,他想悲伤的话,反而还反应不过来!除非服了某种药物,如‘杜鹃啼血’这种剧毒,才有一种生理条件反应:不经过脑袋时自动反应。”
又笑道:“就算这种说法正确,但是我刚才嗅了一下此剧毒的气味,和古书上记载的‘色香似花香、似幽香、似冷香,闻之,似身于白云之端,又似身于国色之中,真极乐也!’非常相似,足以证明是中了此毒!”
苏瑾打趣道:“你们闻一下,是不是?”
张捕头拿着凶器闻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似高兴又似厌恶,突然捏着鼻子道:“苏公子,怎么香中有股恶臭之气?”
仵作闻了一下道:“那是尸臭之气。”
转头对着苏瑾道:“苏公子,你说的一点儿没错!”
张捕头听了,道:“难道真的是望帝杜宇所化的冤魂之鸟?来索命了?”
其余捕快肯定道:“张头儿,肯定是!不然四大神捕也无可奈何,那就只能是冤魂,所以才抓不住!”
仵作却脸色阴晴不定,纠结不已。按道理说,作他们这一行的,决计无法相信世间存在幽灵、鬼或者幽魂,但是此事如此诡异,实在没办法解释一只鸟儿会shā rén,而且如此之快!根本不似一只鸟!
苏瑾摇头道:“此事不好暂下结论,唯一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其余两害:‘小时迁’时飞和‘夺命书生’萧然。”
张捕头摸着头苦恼道:“张某也不知这两人在何处!我在雷猛遇刺的周围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苏瑾也默然,良久道:“张捕头还是在这座城中再细找一遍,这两人还是有很有可能在此地的。”
“为什么?”
苏瑾道:“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而出城。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自己躲在一间谁也不会发现屋子里。”
张捕头听了,想了一会儿,笑道:“若是躲在一间屋子里,那想必这间屋子很安静,这样一来,反而还容易查出来。”
苏瑾点头笑道:“张捕头你说的很对!”
张捕头听了,眼睛眯起来成月牙状,笑意顿显。然后兴奋道:“苏公子,我现在就带着手下捕快门去找。”
说完,踏着大步子出去。
苏瑾对着其余仵作抱拳告辞,带着二女而去。
蜀县,巴蜀客栈中。
巴蜀客栈乃是益州最大的客栈,里面布置绮丽秀雅,深合巴蜀之雅、之奇,就如巴蜀之山,之水,之人。它背靠秀丽的锦江,有诗云:“锦江滑腻蛾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
苏瑾三人正坐在楼上雅间中,靠着窗外吃着饭。窗外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锦江。
苏瑾笑道:“江雪、狐姬,你们觉得巴蜀如何?”
韩江雪想了一下,娇声道:“巴蜀人杰地灵,民丰富饶,你们看!”说着指着窗外的大大小小的画船和商船。
狐姬笑道:“比起这些,奴家更喜欢才进巴蜀之时,秦塞的山和水,山高而险,奇而怪,水冲波而逆折,飞湍而砯崖。可谓奇绝!奴家想巴蜀之中,多高士、奇士也是不足为怪!”
苏瑾拍手赞赏,笑道:“都不错!益州乃天府之国,民丰富饶,不足为怪。同时,巴蜀乃四塞之地,山、水、石、人都奇雅无比,狐姬可当三国之许劭也!”
狐姬喝了一口酒,满脸晕红,脸上如桃花绽放,明艳不可方物。娇腻道:“公子,你可夸奖奴家了!”
苏瑾笑道:“我可是真心实意夸奖你的,没想到狐姬你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令公子我侧目。”
狐姬笑着,眼中水波荡漾,又狐媚又羞喜。
韩江雪见了,俏脸不高兴,桌下狠狠地朝着苏瑾脚上蹬了过去,却被苏瑾闪了过去。
苏瑾得意看着江雪瞪圆的眼眸,然后笑道:“江雪,你这样子可像一只小老虎,是不是想吃了我!”
“不错!我就想吃了你这个大sè láng!”说完娇哼一声,脸色微红。
苏瑾笑道:“被吃了也好,反正就呆在某人肚子里,当个蛔虫也不错!”
“恶心!”韩江雪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却充满着笑意。
苏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良久。
苏瑾收敛笑意,道:“江雪、狐姬,我要你们帮个忙。”
狐姬不满道:“公子怎么说话的,只需命令奴家就行!”
韩江雪也是不满道:“夫君,你还这么客气,只需说就行了!”
苏瑾举手投降,笑道:“好好好!”
然后轻轻地说了起来。
二女忙点点头。
苏瑾嘱咐道:“江雪、狐姬,你二人要相互照看一下,绝对要自己小心!”
二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