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随风回道,“失敬失敬!”
岳三转头向着苏瑾和柳如云打了招呼。
转头对着薛随风,问道:“不知薛公子是否为贡品被劫一事而来?”
薛留云反问道:“难道岳大侠也是为此而来?”
岳三对着三人,苦笑道:“不错!贡品在飞鹏堡的地界范围被劫,我们飞鹏堡难脱干系,于是奉堡主之命来探查原因。”言语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苏瑾轻酌一口小酒,温声道:“贡品被劫?”
岳三复笑,道:“苏公子看来不是江湖之人!”
苏瑾点头。
“前日,新罗进贡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却在齐州府内离奇失踪。”
苏瑾眉毛一挑,道:“离奇失踪?”
岳三面色恐惧,道:“押送贡品的柳方诚将军和500人部下在齐州幽灵谷内,离奇消失,消失的无声无息,就像被幽灵所劫一样!”
幽灵谷一出来,客栈内的江湖中人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可站外的风吹雨打之声。
苏瑾突然笑了,打破了平静!
岳三背后一人,岳四,飞鹏堡的‘无惧金刚’,恐惧道:“真的是被幽灵所劫!不是被幽灵所劫,那为什么消失无影无踪!干干净净!”
语速甚急,牙齿颤颤!
岳三道:“太守也认为此次贡品被幽灵所劫,不敢追查下去,就将责任推给朝廷的六扇门。”
苏瑾轻品菜肴,温声道:“岳大侠,幽灵谷是什么?”
岳三慢慢讲诉道:“这要从前朝说起。前朝末年,皇帝横征暴敛,大肆打击江湖门派,杀戮江湖中人,牵连无辜百姓,最终造成饿殍满地,一些地区之人更是十不存一。”
薛随风急忙道:“然后呢?”
岳三道:“这时,太祖皇帝见人间惨状,心生怜悯,聚拢一批侠士,而后招募义气之士,收敛流民,起义于江湖之中。”
岳三顿了顿,道:“当此之时,前朝齐州太府丘一忠,见本州百姓饥饿流离,心生不忍,拒河南道节度使的授命。节度使愤怒,于是发兵镇压邱一忠,双方于齐州的的幽灵谷相遇决战。当时,太守府兵少将寡,江湖中人散乱,结果被节度使军队杀戮,当时500多人的尸体全部被杀在此,血流染红了山谷的道路和山上留下的河流。”
苏瑾赞叹道:“如此有义之士,真叫人钦佩!”
又道:“这就是幽灵谷形成原因?”
岳三点点头,道:“至那以后,旅人或百姓走过那里,都会在夜晚听见幽灵之声,仿佛可见当时的战场之景和500多人留下的怨恨。有些人甚至在夜晚过后神秘消失,肯定被幽灵拘走了!”
苏瑾摇了摇头。
岳三又道:“至此之后,幽灵谷旁的那条道,鲜有人走。这就是幽灵谷名字的来历。”
苏瑾问道:“岳大侠,既然认为是幽灵所劫,为何还要来呢?”
岳三道:“虽然很怕,但是堡主之命却不得不从。况且我只需跟从六扇门之人!”
苏瑾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来了吗?”
岳三摇头。
“其实他们才刚刚到而已!”一声温柔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只见此人头戴衰笠,遮住的脸庞,一身瘦削,起身而起,可见到手掌中的老茧薄薄一层,腰间上挎着短刀,刀鞘上的黑金花纹层次分明,说明这是一把极好的刀鞘。
此人必是一名身家殷厚或背景大的用刀高手。
岳三急问道:“你如何知道?”
此人转过头对着薛随风,道:“薛公子想必知道了昨天的贡品被劫吧!没想到,此事经过一天已经传至万剑山庄了!”言语对劫贡一事在江湖中传播速度之快而感叹,又像对江湖之人而感叹!
薛随风摇头,解释道:“昨日我在兖州,听一朋友说,柳将军押送贡品在齐州神秘消失。此事本不关我之事,但是此次押送的柳方诚将军却是我表妹的父亲,所以连夜赶了过来,缉查此事的因由。”
衰笠人道:“原来如此,那这位柳姑娘就是柳将军的的千金了!”
柳如云道:“正是!”
衰笠人此时摘下衰笠,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容,一双眉毛略微带白,眉峰如月,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配上这一双眉毛,真当温柔之极。
薛随风见此青年,脸现惊讶之色,躬身行礼,真诚恭敬道:“薛随风拜见温大人!”
苏瑾从薛随风一进门来,很少看到他有如此恭敬之色。温大人,定不是一位简单的人!
温柔,朝廷中六扇门的四大神捕之一,擅长断案和刀法。
断案之准,短,令江湖中的黑道人物和匪类之忌惮。刀之快、准、狠,直让江湖中人之胆寒,乃江湖中接近顶尖高手的人物。
众人看见此青年就是令江湖黑道闻风丧胆的人,整个客栈为之而静。
岳三、岳三后面的飞鹏堡人也齐声拜见:“晚辈岳三(岳四、岳五、岳六)拜见温大人!”
苏瑾起身拜道:“苏瑾见过温大人。”
温柔温声道:“岳大侠、苏公子及诸位不必多礼!刚才听了岳大侠的原因,本官已知晓其意了!”
岳三道:“有温大人来此,岳三就大松一口气!”
温柔笑道:“岳大侠客气了!”
天明,白鹿道客栈内。
苏瑾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客堂间已经聚满了江湖人和旅人。
温柔和手下都在桌上吃着早点。旁桌的薛随风正大口吃着包子,柳如云小口地吃着面条。
苏瑾走到薛随风旁边,坐下。
对着小二道:“小二,来碗稀饭,一个馒头。”
小二应声。
苏瑾笑道:“两位起得真早!”
薛随风大笑,得意道,“那是肯定的!我这个人比较勤快的!”
苏瑾失笑,心想:“从未见过如此自夸之人,有趣!”
薛随风又嘲笑道:“倒是苏兄你,怎么起这么晚?你昨晚去做什么了?嘿嘿!”最后神情变得猥琐起来。
柳如云脸色渐红,狠狠蹬了薛随风一脚,而薛随风则呲牙咧嘴,后又忙捂住嘴巴。
苏瑾听了,也不恼,道:“喝了一点小酒,故起来略迟!”
薛随风笑道:“苏兄嗜酒如命,看起来很不像书生!”
苏瑾笑着吟道:“李白醉酒诗百篇,张旭匍卧狂草生。难道李白、张旭不是书生?”
薛随风听了,继续反驳道:“一天之计在于晨,书生自辰时读书,有个叫祖逖的人更是半夜闻到鸡的气味,就起来读书。你说,有人在辰时5刻起来,会是书生?”
苏瑾、柳如云听了不禁大笑。柳如云忍不住蹬了一脚,痛的薛随风面目幽怨。
旁边也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银铃声。
苏瑾笑道:“薛公子对闻鸡起舞的解读,真让苏某讶然!”
薛随风还是一脸懵然、幽怨。
苏瑾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又笑道,“连诸葛孔明也要睡懒觉,薛公子,你说呢?!”
“噗!”旁边的银铃清脆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一看,原来是戴着衰笠的女子。
衰笠女子慌忙转头。
薛随风反驳,笑道:“苏公子对诸葛亮的解读,真让薛某讶然!”一模一样的句式从薛随风口中出来,让他自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苏瑾也笑了!
柳如云和衰笠女子也笑了,如铃铛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