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回家不提，单说卖鞋老板。</p>
卖鞋老板望着玉虎远去的身影不疑有它，美滋滋地哼起小曲儿，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刚一摆摊就卖了三双鞋子心里这个美呀。</p>
工夫不大，又有几个买主过来买鞋，其中一人拿过一双玉虎刚才挑过的鞋子开口问道：“这鞋子没有问题吧？”</p>
“没问题，没问题！我每个集日都在这里出摊儿，从我这里拿的货，什么时候发现问题，什么时候拿回来，我是保证无条件退换。”</p>
“我现在着急去送孩子，鞋子我也不用试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从你这儿买鞋，今天我就凭信着你了，我要赶时间，再耽误只怕就要迟到了。”</p>
“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吧，你什么时候从我这里买到过赖东西？”</p>
顾客也挺痛快，毫不逗留，甚至就连鞋子的包装都没有打开，拿完鞋付了帐就走。</p>
不一会儿，又过来一人，问了鞋子的价格，二话不说直接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临转身随口问一句：“这鞋子质量没问题吧？”</p>
“您尽请放下一百个心，我这都是从正规渠道上的货，绝对不会出现质量问题，如果发现质量有问题，随时拿回来包退包换。”</p>
“那我就凭信着你了，我一直都是穿这么大型号的鞋子，一般情况下是myet</p>
没有问题的，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所以今天在这儿我就不试了，反正我回去发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会来找你的。”</p>
卖鞋老板胸脯拍的啪啪山响： “这一点您只管放心好了，但凡发现一点儿鞋子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可以到这里来找我，我是包退包换，包您满意。我在这块儿都是买了号的，逢集必来，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p>
顾客听了他的话觉得放心了，转身欲走。老板娘在旁帮腔：“我们家一个集上卖出多少双鞋子，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你要不放心，最好还是拿出鞋子穿上试试，省得回到家里发现问题后，来来回回的麻烦。”</p>
顾客一听觉得老板娘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便坐下来试穿一下。</p>
试过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鞋子大小适中，不胖不瘦穿着感觉也挺舒服，于是对老板娘说道：“鞋子很合脚，这一只没有问题，想来另一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看就不用再试了吧？”</p>
老板娘听了这话有点不大高兴，心里嘀咕：你这不是废话吗？一对鞋子试一只合适不就行了？另一只还用得着再试吗？什么叫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是百分之百不会有问题的！卖了多少双鞋子，大都是试一只就知道合不合适了，从未有过一只合适另一只不合适的买主，老板娘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听到不顺心的言语就喜欢较个真儿，看着买主不大放心的样子忍不住赌气似的说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爽哩你就再试一试吧，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让你试到满意。”</p>
买主听着对方的语气好像有点儿huǒ yào味儿，于是婉拒道：“我看不用了吧？我也觉得一双鞋子不可能一只合脚，一只不合脚，按理说成对儿的鞋子不应该有问题。”</p>
老板娘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似乎肝火有点旺，坚持非得让对方试一试才甘心。买主再次进行试穿，之后的确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下意识中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左思右想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两只鞋子仔细地一比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于是对卖鞋老板说道：“老板，麻烦您帮我换一双可以吗？”</p>
老板有点儿不大耐烦的样子：“怎么啦？你不是都试过了吗？刚才那一只正好，现在这一只也没有什么毛病，一双鞋子你已经试完两只了，你还想要换什么？”</p>
“我试完两只是不假，可我试穿的两只鞋子都是左脚的，两只左脚都不是一对儿，我拿回去怎么穿呀？”</p>
卖鞋老板长舒一口气：“噢，就这么点小事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刚才一个孩子买了几对鞋，可能是他把几对鞋子搞混了，这没关系，我把那几双鞋拿出来帮你换换不就行了吗？”说话之间拿出鞋子随意抽取一只为其调换。</p>
买主接过鞋子看了看，仍不满意：“把你手中那一只拿过来再让我看看。”</p>
卖鞋老板感觉这人买东西可真够挑剔的，不就买双鞋吗？用得着这么跟相亲似的上心吗？心里有一点小情绪，言行上难免有一些不耐，于是把鞋子扔给对方让其自由挑选。</p>
买主反反复复地对比多时，忍不住迷惑地问：“老板，你怎么拿的这双鞋子全都是一个脚的？”</p>
“都是一个脚的就对了，我没跟你说吗？刚才一个孩子买鞋时把鞋子搞混了，所以你刚才拿的是一个脚上的，现在这一双又是一个脚上的。”</p>
“这不行这个，你还得再帮我换一换。”</p>
卖鞋老板面呈不悦：“又怎么啦？鞋子不是已经都给你了吗？你把两双鞋互相调换一下不就都成对了吗？这么多鞋子就没有一对合适的？”</p>
“照理说把鞋换一换，应该都是成双成对的了，可是我找了半天全是左脚的，就没看到一只右脚上的鞋子。”</p>
卖鞋老板很难相信：“怎么可能？明明都是成双成对的鞋子，怎么会全都变成一个脚上的鞋子？”</p>
买主把鞋子递到对方面前：“你自己看嘛，东西都在这儿摆着，我又没有离开过这里，谁知道你的鞋子怎么会都是一个脚上的呢？”</p>
卖鞋老板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几只鞋子全都是左脚的，忍不住大声抱怨：“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是左脚的？”</p>
“那你还有没有成对的鞋子？不成对这也没法穿不是？”</p>
“有有有，我记着这个型号的我进了好几对呢，还没怎么卖不可能没有。”</p>
“那就帮我找一双成对的吧，光有左脚的也不行啊。”</p>
卖鞋老板找来找去仍是没有找到一只右脚上的鞋子，这一下他就大惑不解了：“真他娘的活见鬼了！这种型号的鞋子明明有六七对来着，现在怎么连一双也成对的也没有呢？”</p>
老板娘插话：“一开始咱们不是卖了几双吗？”</p>
“就算卖了几双，应该还有三四双才对，不可能连一双也找不到呀！”</p>
“是不是那个小孩拿鞋拿错了？”</p>
“没有道理呀，一双拿错，两双拿错，还能连着拿错三双吗？这也太不合情理了！”</p>
买主见老板拿不出自己想要的鞋子，无奈之下只得提出退货。</p>
卖鞋老板没有办法，不得不忍痛把钱退还给人家。</p>
老板娘眼看到手的买卖又泡汤了忍不住追问丈夫：“这么几双鞋子，怎么全都是一个脚上的？是不是你拿货时拿错了？”</p>
“货怎么可能拿错呢？厂子里面的产品经手过多少道手续，层层把关，多人检验，不可能犯这种明显而又低级的错误。即便是某一环节发生错漏，也会在最后装箱时被人发现，根本不可能放任这样的商品流通到市场上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一双装错，两双装错，还会有三双也装错的吗？”</p>
“说的也是，可问题是你拿货没有拿错那怎么咱们的鞋子全都是一个脚的？”</p>
“这还用问？肯定是刚才买鞋的人粗心大意不知不觉把鞋子拿混了，不然怎么会只拿一个脚上的鞋子呢？”</p>
老板娘深感惋惜：“唉！多么可惜，刚才眼看毛票都装进裤兜了，谁成想这么几双鞋子竟然都是一个脚的，如果不是发生这种错误的话，这生意不就做成了吗？”</p>
卖鞋老板一听这话就来气：“还不是因为你？人家付完钱眼看马上就要走了，你还非逼着人家当场试穿，这下好了吧？当场一试，真的就穿帮了！”</p>
老板娘感觉也挺委屈：“这怎么能怪我呢？以前咱们卖了那么多鞋子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啊，谁能想得到鞋子都是一个脚的呢？再说了这样的鞋子即便卖出去，人家回家一穿没法穿还不得回来找你退换？咱们可是集市上的常客，这种事你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早两天晚两天罢了。”</p>
卖鞋老板自有主意：“这你就不懂啦，他今天买了，改天找回来，我最多给他重新选换一双，绝不会退钱给他。买鞋时由着他，回来换鞋可就由不得他了。如果有一样型号的，就跟他换一换，实在没有就换成或大一号，或小一号，拿回家去自己凑合着穿吧。再不然给他调换一款相近的样式，总而言之一句话，以不退xiàn jīn为宗旨，千方百计地把鞋子卖出去。所以呢，只要他付了钱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就有办法把鞋子卖给他，但是如果当场让人挑出毛病，那就不大好说了。”</p>
“谁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以前不是也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吗？谁还盼着卖出去的东西再让人找回来的？你以为人家把鞋退回来我就不心疼啦？这么多左脚上的鞋子，都不成对儿这可咋卖呀？”</p>
卖鞋老板胸有成竹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以前又不是没碰到过，你放心，他把鞋子拿错了，买回家去不能穿肯定还是要找回来的，你着急，他比咱更着急。我们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只是刚才眼看着就要成交的买卖，为此而泡汤，实在是有些惋惜……。”说话之间，就见刚才那个买鞋的人，来到他们面前要求换鞋。</p>
卖鞋老板胸有成竹，十分自信地说道：“瞧见没？我说什么来着，买鞋者拿错了鞋子，不用管他他就会自动找回来要求换鞋。咱们只是耽误一会儿买卖，他们把鞋拿回去一会儿都不能穿，那才叫着急呢！”</p>
老板娘对来人顺口问了一句：“这鞋怎么啦？”</p>
“这鞋子都是一只脚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对鞋子，你让我怎么穿？”</p>
卖鞋老板忍不住插口：“你拿的鞋子不成对儿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拿错了还会找回来的，你不往回找反而就不正常了。”</p>
买鞋者听着老板的话感觉很奇怪，嘴里嘀咕：我拿的鞋子不成对儿咋还对了呢？哪有卖出去的东西还希望别人往回找的道理？</p>
老板娘在旁解释：“估计你刚才拿鞋的时候，把鞋子拿混了，你拿的不是一对儿，我们的鞋子也都不成对儿了，你买的鞋不能穿，我们剩下的不能卖，你找回来互相换一换不就好了吗？”</p>
买主觉得有理，于是拿出鞋子跟她调换。换过之后买主拿着鞋子感觉还是不对：“你把另一只拿过来再让我看看。”</p>
“我们的鞋子原本都是成双成对的，自从你把鞋拿走之后，你的鞋子不成对了，我们的鞋子也不成双了，这次相互调换一下不用说都是成对的了。”</p>
买主连连点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你给我的鞋还是不能穿呀。”</p>
“怎么会呢？我不是已经帮你换过了吗？刚才不能穿，换过了还是不能穿？不可能吧？”</p>
“两只都是一个脚上的你说能不能穿？能穿的话我就不用再跟你浪费时间了。”</p>
卖鞋老板插话：“这还用你说吗？你那两只是一个脚上的，我们的鞋子也是一个脚上的，咱们调换一下不就都成对儿了吗？”</p>
买主把鞋子递过去道：“你自己看嘛，如果真是一对的话，我又何必在这里跟你无理取闹呢？谁家里还没有一点活儿，闲着没事陪你穷开心？有那功夫我还在家干点活儿呢！”</p>
卖鞋老板接过鞋子仔细地看了看，忍不住大感意外：“没理由啊！我们的鞋子明明都是成双成对的，怎么现在全都变成左脚的了？”接着又对妻子道：“你把剩下那两双拿出来给她换换，我想问题一定是出在这里。”</p>
老板娘拿出鞋子仔细一比对，发现也都是左脚的，不由得大惑不解：“怎么会这样？”</p>
卖鞋老板见她发呆，忍不住开口呵斥：“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她换一下不就完了吗？”</p>
老板娘颇感无奈：“不是啊老公，今天可真是活见鬼，刚才这人拿了一双鞋都是一个脚的，现在拿出咱们xiāng zǐ里的鞋子，还是一个脚的。”</p>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拿了两只都是一个脚的，自然咱们xiāng zǐ里的鞋子也是一个脚的了。”</p>
“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可问题是他的两只鞋子是左脚的，而咱们xiāng zǐ里的鞋子也是左脚的。”</p>
卖鞋老板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她拿了两只左脚的，咱们xiāng zǐ里的鞋子应该是右脚的才对，哪能还是左脚的？”</p>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事实上咱们家的鞋子仍旧是左脚的。换句话说，两双鞋子全是一个脚的，四只左脚，没有一只是右脚的鞋子。”</p>
卖鞋老板迷惑不解：“怎么回事儿？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卖鞋老板左思右想始终搞不明白原本都是成双成对的鞋子，怎么一下子全都成了一个脚上的鞋子，如此一来这些鞋子还能卖给谁去？</p>
买主见他们在一旁发愣，于是便开口催问。</p>
卖鞋夫妇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想要为人家换鞋却是没有成对的鞋子，这种情况，如果不帮人家换鞋，买主肯定要退货。已经装进口袋里的钞票，再往外掏简直比割肉还疼。</p>
本来鞋子的品种众多，每个品种一个型号的鞋子有个两三双也就算是不少了，这个品种的鞋子还是大路货，因此他在拿货时多拿了几双，结果玉虎一下子就拿走了六只右脚的鞋子，致使摊主剩下的鞋子难以出手。倘若玉虎是成双成对地买鞋的话，摊主剩余的鞋子还可以照样chū shòu，谁成想玉虎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出，这就彻底打乱了老板的卖鞋规律。你想啊，一般正常人谁会单独去买两只左脚的鞋子？这种情况也不能说绝对没有，除非是缺少一只脚的残疾人。以前的确碰到过残疾人卖鞋打算只买一只的情况，卖鞋老板考虑到这样的情形多年不遇，剩下的单只鞋子没法再卖，于是就提出：要一只也可以，但价钱不会便宜，仍旧要一双鞋的价钱。</p>
听他这么说，残疾人即便是只需要一只鞋子，仍然还是要两只鞋子一块儿拿走。所以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只要一个脚上鞋子的买主。</p>
刚才那位买鞋的顾客在旁边等着换鞋，等了半天见他也没拿出自己想要的鞋子，只好要求退货。</p>
卖鞋老板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于是便向其推荐其它品种的鞋子。</p>
不料对方偏就认准了这个品牌，对于其他类型的鞋子毫不买账。</p>
卖鞋老板引导买主挑选别的品种：“这种鞋子也很不错，结实又耐穿，样式还十分新颖。”</p>
“我就喜欢一开始我选的这种，你就告诉我你们还有没有这种鞋子？”</p>
摊主极力想要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你再看看这种，这种鞋子是今年刚刚上市的新品，美观大方，独具特色，是您前进路上的不二之选。”</p>
买鞋者不为所动，任你口灿莲花，我自有主张，你就是说破大天，依然坚持原来的选择。说一千道一万扯别的全是白搭，有鞋就帮我调换，没鞋我就退货。</p>
卖鞋老板心里早就在骂娘了，刚才一个买主已经把钱交到他手里了，随后发现鞋子不是一对，调换未果原价退了货。这人一开始回来退换，他原以为可以把不成对的鞋子凑成两对，谁知非但自己的鞋子凑不成一对，就连卖出去的鞋子还要被退货，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能不闹心？可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你没有人家想要的东西，万般无奈只得忍痛把鞋款退回给买主。</p>
卖鞋老板心里这个疙瘩始终解不开：“真他娘的见鬼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呢？”卖鞋老板追本溯源，按部就班一节一节往下捋，非要把问题搞个水落石出才安心。</p>
首先可以排除拿货出错的可能，因为厂家所有的产品都是经过几道手续，层层把关严格审查，出错的概率几乎为零，反正自己卖了几年鞋子，从未有过拿错货的经历，包括同行之间也没听说有谁拿货拿错的事情。既然拿货没有出错，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卖货环节，卖鞋老板层层排查，最终锁定玉虎的可能性最大。</p>
卖鞋老板一直以为玉虎是无意中拿错了，因为一般人谁会专门挑选一只脚上的鞋子？而且玉虎在试鞋时，偏偏用的左脚。明明生有两只脚的人，怎么可能只要右脚上的鞋子呢？只要一只鞋子那他左脚咋办？总不见得一只穿鞋，一只光脚吧？如此一想心中也就踏实下来。因为他就料定买错鞋的人一定会找回来同他调换。刚才不是已经有人找回来换鞋了吗？按照一般人的逻辑，鞋老板这么想是没有错的，问题是玉虎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啊，他哪里会想到玉虎是故意这么做的呢？早知道他要这么买鞋，老板也不会卖给他呀，至少这个价钱是绝对不会卖的。因为卖给他三双鞋子，自己剩下另外六只鞋子竟然没法chū shòu，甚至已经卖出去了却又让人找回来退了货，你说这种买卖能做吗？自己六双鞋相当于只卖了三双鞋的价钱，如果都像他这样别说挣钱了，要不了一个月就得赔死。这种情况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可以说是多少年不遇一回。</p>
事后他跟同行说起这事儿仍是觉得百思不解，同行帮他分析：“买鞋的人是不是没有左脚？”</p>
卖鞋老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我都亲眼看他试鞋的，明明就是左脚试的鞋，这一点我记得特别清楚，绝对不会没有左脚的。”</p>
同行也感到不可理解：“这就怪了，一个正常人，腿脚齐全，怎么可能只买一个脚上的鞋子？这不合情理呀！”</p>
另一同行插口道：“是不是买鞋的把鞋拿错了？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过。”</p>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那人回来调换呀，按理说拿错鞋了，那人不得比咱还着急吗？但是我也没见那小子往回找啊。我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头，以前别人拿错一般都是拿错一双，而这小子一次就拿了我六只，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p>
“你不用担心，只要他有两只脚，早晚都会找你调换的，总不能说右脚穿鞋，左脚光着吧？所以他发现拿错了，绝对要找回来的，咱们卖了这么几年鞋子，哪一次别人拿错了不往回找的？没有吧？所以我敢保证下一个集日他一定会来找你换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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