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快马加鞭骑在最前头，还没到城门口，就看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百姓们纷纷跪拜在两旁激动不已的迎接着这位战神回京，尤其是那些女性们，听说今儿个是秣陵王到京的日子，天还未亮，就一个个的往街上涌来，纷纷抢着头排位置，为的就是能够一睹秣陵王那天人之姿！
不得不说，这北周真心不是一般的奢侈！
红毯从城门口一路铺到了皇宫里头，搞得跟迎接天神到来似的，不过在大多数人的心中，苏湛也确实像天神般的存在！
自从北周建国以来，就算是皇帝回宫也没搞过这么大排场，这深秋天的，各个心中都荡漾的跟春花盛开似的，尤其是那些小姑娘们，虽然跪在两旁，可那小眼神，却不停的往战神身上瞄啊瞄，巴不得苏湛身下的马就在她们面前停下来不要走了。
瞧着苏湛那张欺世骗人的脸，所有小姑娘们的脸上都那个羞涩，心中那个激动，简直形容到词穷！
就是这么张脸，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从城门一路来到皇城，文武百官们也是一个个揣着不平静的心等待着这位战神到来，在看见苏湛那风采翩翩的身影时，不少人都是热泪盈眶，也有人一脸难猜的模样，总之，今日整个京城里就没几个人的内心是淡定的！
最淡定的，就是今天的这位主角了，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保持着一副浅笑模样，高雅而深沉，一如既往的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里亦是平静得不得了。
不过顾柔，并没有瞧见这么壮观的一幕，因为进京之后就提前被苏湛的人安排去到秣陵王的府邸去了。
顾柔到达王府的时候，宫内正在为苏湛接风洗尘，一直捣鼓了一上午，才总算落幕。
而之后，苏湛又被皇帝单独交到了书房，专门谈了一下午有关顾柔的存在，这些天传的风风扬扬的花边新闻。
顾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重视了，到了王府吃饭完后，无聊没事的她智能一边观赏着风景建筑，一边感叹着皇家人真奢侈。
以后，她就要住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当丫鬟了！
想想就心塞！
走了一会，只是每每经过的下人都不禁往顾柔这边侧目，纷纷议论着这个新来的是谁。
“诶，听说了吗，王爷在边关的时候，身边还养了个小妾呢！”
“是呀，我也听人说了，还听人说王爷和她那位小妾整天爱得死去活来呢，为了救她，甚至跳崖呢！”
“啧啧，这小妾福气真好啊，怎么就勾搭上我们王爷了呢？想这些年，多少贵族家的女儿想要往王爷身上贴，可王爷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可不是，诶，还有件事你们听说了吗？有人看见，王爷和他小妾在行房的时候，王爷竟然被他小妾压在下面……”
“天呐，王爷怎么会被压在下面……”
“你们说，这个来的，会不会就是王爷的小妾啊！”
“难道真的是她？她竟然会把王爷压在身下，真看不出来啊……”
……
走在王府里的顾柔听着那帮下人们无节操的八卦，脸色是越来越黑啊，尼玛，怎么她现在走哪都能听见有人在议论她？
可重点是，她要是真和苏湛有点什么也就罢了，问题是，神马也没有啊，她只是个苦逼的丫鬟而已，脸特么个自由都没有！
她和苏湛之间的关系，真是跳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顾柔表示，上苍自有公道在，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终有一天，她要脚踩苏湛唱征服！
回京之后的第二天，苏湛就变得有些忙碌起来，起初几天都是早出晚归，顾柔在这府里谁都不认识，也是无聊的很，而苏湛也没给她任务吩咐，顾柔也就不干活，整天不是待房间就是逛院子。
没有网络的日子真心不是一般难熬！
一直到半个月后，苏湛出府的时间才渐渐变得少起来，只是顾柔已经无聊到爆，那天她没忍住的找到对方问道：“大爷，能让我出个府么？我这身上都快要长蘑菇了！”
顾柔不疾不徐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就让它们长吧！”
顾柔：“……”
妈的，他就是喜欢跟她过不去是吧！
“你说你堂堂秣陵王在，整天给我找茬，一言不合就怼我，这样你很有优越感是吧？”顾柔火了，插着腰道。
苏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又翻过了一页书，宛如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可自拔的美男子。
顾柔：“……”
本以为，苏湛这个变态就是以折磨她为乐，她想什么，他就要反着来，结果顾柔没想到，到了晚上的时候，那厮竟然大发善心的要带她出去。
顾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张让人想糟蹋的脸，问道：“你……真的肯让我出去了？”
“你若是不想走，那边继续在府里带着吧。”说罢，苏湛已经先行走了出去。
“…”顾柔一脸懵逼，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北周的京城是一个非常富有特色的常识，两人走在路上，顾柔被苏湛带着见过了许多稀奇的建筑与风景，一路路吃吃喝喝，最后来到了最大的泠河前。
望着眼前灯火辉煌的美景，顾柔不禁想到了现代南京的秦淮河，同样都是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即便现在都快到冬天了，可寒冷的夜风经过这里，仿佛都被河上的旖旎景色化作了暖意，熏得人陶醉。
这样的夜景，这是美不胜收。
在河边吹了会风，瞧见顾柔那一脸向往的神情，苏湛问道：“想不想坐船？”
顾柔惊悚的看着他，问道：“你请客么？”
可千万别让她付钱租船，她可是很穷的！
苏湛：“……”
最后，顾柔是一再确定苏湛不回让她付钱后，才决定要坐船的。
找到租船的人选了艘合适的小船，付了钱又点了些茶水和点心，两人便加入了夜晚**分子团队中，泛舟而游，一边喝着小茶，吃着小点心，观着两岸风景。
明月映在水中，碧波在夜色的灯火下荡漾着，风吹来却不觉得冷，顾柔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放放风了！
河面上画舫穿梭，歌妓们漫声吟唱，许多情愫也在这河面上油然而生，顾柔的思绪也有些飘飞。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河边上的噪杂之声不断传来，可是两人都没有被这种吵闹所影响，只是很安静的感受着夜间美景与闲适的心情。
不知为何，顾柔忽然就想到了一首苏轼的《月出》，想着，她轻轻念了出来：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
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
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
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
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
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这是一首凄凉清婉诗词，一旁的苏湛只一听便感觉出来了其中意境。
本来吧，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情景下，吟上一首这样的诗词还是很符合背景很有感觉的，但偏偏顾柔在念的时候，手上还不停的抓着小吃往嘴巴里送去，吃的这么起劲，丝毫看不出她有半点儿诗词中的心情。
不过苏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诗词他似乎是第一次才听过，如果是从别人嘴巴里念出来的也就算了，但从顾柔口中念来……还真有点奇怪，别说是她既兴而发的……
他默默回味了一遍，问道：“这诗……”
不等苏湛说完，顾柔连忙抢道：“怎么样，你是不是现在才发现，我还是很有才的？”
苏湛：“……”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周身的不对劲。
苏湛神色微微一顿，慢慢向四周看去，周围有几艘船都调转了船头，以包抄的形式向他们靠近而来。
随着这些船的靠近，整个河面上，都涌动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流，眼见着周围的船只已经成了一个包围圈，向他们这艘小船逼迫而来，就连顾柔都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顾柔小声问道，看着四周明显很不友善的数艘船，似乎有杀意在河面蔓延。
苏湛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安心，默默感受着对方来的人数，忽地，似察觉到什么，苏湛眼睛转向脚下，看似轻轻一掌拍在船板上，船底下方，河水之中，此刻正手持刀对着上方的船低凿洞的人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内力从上往下传来，手还未触及船底，这人手中的刀却瞬间脱落，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鲜红的液体在流动的河水中渐渐冲淡。
被苏湛用内力震伤在河水中的shā shǒu，身体慢慢往河底下沉，连游上岸去的力气都不剩一丝。
而这时候坐在船上的顾柔脑海中却在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和苏湛简直就都是惹祸体质，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能遇上危险？改天真得找个有口碑的道士或其他人好好给他们俩算算命，不然要是以后每次出门都还得防着自己会丢小命，多累啊！
也许是几艘船上的人都等了许久，也不见苏湛所乘坐的船有什么异样，几乎是无声的，又有几个shā shǒu瞬间钻入了河里。
河面上一片平静，也是漆黑的，如同苏湛此刻的眼眸，永远看不清底下涌动着什么样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