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的生活非常枯燥乏味,但是林小墨却对未知的事物极其热衷,挑水浇水除杂翻土样样细心,半个月来,林小墨除了做工,就是在广场听取丹道,此刻已然能识得药田中半数仙草,其效其状其名皆牢记于心,而且气质较之前大有不同,身形也健硕了起来。
这半个月来,那灰衣弟子隔三差五就来药田劝说,显然他已经受到了责罚,不然此刻怎会离开丹阁旁殿,弃宗门职务于不顾。
“林师兄,再过十天就是上交份额的日子了,您还是随我去甲区药田吧。若是份额不足,这月供灵丹是领不到的。”
听着有些危言耸听的话语,林小墨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拨弄着手下的仙草,倒不是他心大,而是他这半个月来仔细算计过,这六亩田每月成熟一亩,一亩中九成数为宗门规定的份额,余下一成便是算入宗门考核,若是每多交一成,便能多领一分灵丹。
而这一亩药田却是比平常多产了一成,这要归功于林小墨的细心照料了,虽是仙草,但是凡俗养花弄草之术倒也适用。
此刻要防的便是偷盗仙草之人,眼见着上供的日子来临,昨日六人一商量就决定两人一组每天除却做工外,还要不断巡视药田,林小墨和胖子被分在了一起,此时的胖子正在木屋呼呼大睡。
天上的阳星照耀着,阳光直射而下似是猛烈,可却没人感到酷热,而灰衣弟子此刻脑门却是流出了几滴汗水,一想起执法长老的话,让他不由得心颤,若是林小墨一直不去甲区,他便一日无法恢复外门弟子的身份,只能做一个炼灵二品的“杂役弟子”了。
可是这半个月来,林小墨一直选择无视他,这让他有些心灰意冷转身离去,或许明天就会回心转意。
听到灰衣弟子离去,林小墨掸了掸手上的土,转身进入小木屋,推了推熟睡的胖子,不过还是想往常一样叫不醒,轻叹一声贴近胖子的耳边。
“哇,这鸡好肥,啧啧这鸡腿入口即化肉香芳蘼”
果然胖子睡梦中被突然惊醒,顿时上半身坐立了起来,随后看到了林小墨一脸坏笑着:“哎呦林哥,你别玩我了,我正要吃鸡呢。”
“你这胖子就知道吃,起来吧,到你轮值了。”
胖子慢悠悠地起身,一脸睡意地走去梳洗,待到胖子去轮值后,林小墨换了身衣服,就往墨灵峰后山走去。
刚到后山,一道黑影就窜了出来,像是已经等了许久,黑影卷起林小墨就往深处闪去,像是躲避着什么人。
“我说前辈啊,你今儿是怎么了?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黑袍老道刚放下林小墨,就被这一句话直戳要害,眼神有些闪忽不敢直视,随口敷衍道:“老老夫能有什么亏心事,别废话,赶紧开始烧鸡。”
老道手一挥地上凭空出现了两只被剃毛的鸡和几味调味料,这半个月来,林小墨带进宗门的调料早就用光了,此刻的调料是用各类草药碾粉代替的。
不一会儿,一道炊烟袅袅升起,很快地响起两人吃鸡的声音,一老一少互相争夺着,深怕自己吃慢了然后被对方抢去,片刻后,两人拍了拍肚皮,地上皆是吃剩的鸡骨。
“老头,你吃那么急干嘛,弄得我也急了起来。”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我还想慢慢吃来着,是谁吃完就伸手抢了我一只鸡腿”
“哇,老头你居然翻旧账,上上次你直接把我那只抢过去了怎么不说。”
此地为后山断崖处,一间茅庐倾立在旁,仿佛随时要垮塌,一块一人高两人合抱大的巨石屹立在悬崖边,此处有些怪异,无风无声极其宁静。
林小墨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想起了往事,随后感慨一声:“不知何时能至炼灵”
“区区炼灵,瞧把你这小子愁的。”一旁响起老道桀骜的话语,仿佛炼灵在他眼前不够看一般。
“前辈有何高招?万请赐教。”林小墨起身,一脸认真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黑袍道人,眼神中充满了热衷和真诚。
老道只是瞥了一眼,随后用细木枝剔了剔牙,等了片刻才开口。:“罢了,此地便借你一用,在此打坐一个时辰感受灵气,心生气感便吞服jí pǐn丹药”
说到一半老道颓然消失在眼前,弄得林小墨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照着话语打坐起来,入定没多久,他就欣喜了起来,原来那种模糊的感觉在此异常的清晰,他能感觉到一股股灵气正包围着自己缓缓地没入体内。
想起老道的话,有些激动地掏出jí pǐn灵丹,刚准备吞服下口,却是手一抖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丹药向着悬崖边滚去,这可把林小墨给吓坏了,连忙起身想要捡起。
丹药在地上欢快的地跳动着,越向悬崖靠近,林小墨的脸越黑一分,不过随即松了一口气,丹药没有滚下悬崖,而是被巨石挡住滚进了巨石底的缝隙中。
林小墨二话不说开始刨起地面,没过多久便挖出了一个小洞,一伸手却是摸到了奇怪的东西,取出一看,竟是一块黑色玉牌,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贼溜溜地扫了眼周围,随后快速揣入怀中。
随后又掏了掏小洞,终于将掏到了丹药,微微松了口气,吹了吹丹药上沾着的灰尘,不顾刚从土中刨出,一口就吞了下去。
丹药刚一入口,一股猛烈的药力随之散发全身,顿时感到一股股热流流窜在身体经脉大窍之中,犹如蚂蚁在其中爬行瘙痒难耐,忍不住发出闷哼之声,不过蜕变刚刚开始,瘙痒刚刚停下,经脉中就传来阵阵胀痛,一道道灵气正在拓宽着细小的经脉。
林小墨不过是一个少年郎,哪能经受如此剧痛,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